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
我站在葉家大門前,渾身濕透得像條落水狗。保安隔著鐵柵欄斜眼瞅我,那眼神跟看乞丐沒兩樣。
"滾遠點,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從懷里掏出那塊龍紋玉佩。玉佩在雨夜里泛著淡淡的青光,保安的表情立馬變了。
"這...這是葉家的..."
"去告訴葉山河,他親孫子回來了。"我咧嘴一笑,雨水順著下巴往下淌。
十分鐘后,我站在了葉家大廳里。水晶吊燈晃得我眼疼,一屋子人跟看猴似的盯著我。
"這就是當年被抱錯的孩子?跟個野人似的..."
"聽說在深山老林里長大的,難怪這么沒教養(yǎng)。"
我耳朵靈,這些嘀咕一字不落全聽見了。但我沒搭理,目光直接鎖定了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小白臉。
葉明哲,冒牌貨,占了我二十年位置的假少爺。
"你就是葉塵哥哥吧?"這貨笑得跟朵白蓮花似的迎上來,張開雙臂就要抱我,"歡迎回家!"
我鼻子一動,聞到了他袖子里那股淡淡的腥味——淬了毒的銀針。
呵,一見面就玩陰的?
在他即將碰到我的瞬間,我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大廳里炸響。葉明哲整個人飛出去三米遠,撞翻了一茶幾的名貴茶具。等他爬起來時,嘴里吐出了三顆帶血的門牙。
全場死寂。
"不好意思,山里長大的,手勁有點大。"我甩了甩手腕,"還有,你袖子里的毒針下次藏嚴實點,味兒太沖。"
葉明哲那張俊臉頓時扭曲得跟惡鬼似的,哪還有半點剛才的溫柔樣。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尖叫著撲過去:"明哲!小畜生你敢打我兒子!"
"你兒子?"我冷笑,"二十年前醫(yī)院那場'意外',你心里沒點數(shù)?"
婦女臉色唰地白了。
"夠了!"
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樓梯傳來。葉山河,葉家真正的掌權人,我的親爺爺。
老爺子拄著龍頭杖一步步走下來,眼睛跟鷹似的盯著我。我挺直腰桿跟他對視,半點不虛。
"葉塵是吧?"老爺子圍著我轉(zhuǎn)了一圈,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肩膀,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好筋骨。"
他轉(zhuǎn)頭看向剛被人扶起來的葉明哲,眼神復雜:"明哲,從今天起,葉塵就是葉家的一員。你們倆,各有三個月的時間證明誰更適合當葉家的繼承人。"
葉明哲捂著漏風的嘴,眼神陰毒得像條蛇:"是,爺爺。"
老爺子又看向我:"至于你,小子,在城里就得守城里的規(guī)矩。再隨便動手,家法伺候。"
我聳聳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老爺子瞇了瞇眼,突然笑了:"有意思。管家,把東邊那個小院收拾出來給他住。"
等老爺子離開后,葉明哲擦著嘴角的血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山野雜種,葉家是我的。三個月內(nèi),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湊近他耳朵:"假貨,你剛才那針上淬的是蛇毒吧?下次記得用眼鏡王蛇的,普通蝮蛇毒...勁兒太小。"
看著他瞬間慘白的臉,我吹著口哨跟管家走了。
東邊小院?挺好,清凈,適合殺人。
管家把我領到東邊小院就溜了,跑得比見了鬼還快。
我推開門,一股霉味混著某種動物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地上積了層灰,墻角還堆著幾團黑乎乎的東西——像是死了很久的老鼠。
"嘖,下馬威啊。"
我抬腳把一只死老鼠踢到門外,正好砸在躲在樹后偷看的傭人腳邊。那傭人尖叫一聲,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跌跌撞撞跑了。
關上門,我從懷里摸出一張黃符紙,咬破手指在上面畫了幾道。符紙"呼"地自燃起來,我隨手一拋,火團在空中分成十幾點火星,落在房間各個角落。
三秒后,整個屋子煥然一新。灰塵沒了,霉味散了,連床單都變得蓬松干凈,活像剛曬過太陽。
"清凈符,好用。"我拍了拍手,往床上一躺。
剛閉眼,手機響了。老爺子派人送來的,里頭就存了一個號碼。
"葉塵,明早八點家族早餐,別遲到。"是管家的聲音。
"有肉嗎?"
"什么?"
"我說早餐有肉嗎?山里人,無肉不歡。"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有。"
掛掉電話,我聽見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不用看也知道,是葉明哲派來盯梢的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