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舒妍被關在一座私人小島上。
這座小島上什么都有,唯獨沒有舒妍想要的自由和想見的人。
她從在島上的自由活動變成了被關在了房間,只因她抗拒一切治療,甚至通過絕食來反抗宋承霖的行為。
舒妍坐在床上輸營養(yǎng)液,當她扭頭看見海岸線附近那幾只船只在巡邏時,心中一陣悲涼。
宋承霖已經(jīng)瘋了。
這時宋承霖推門進來,他的懷里抱著一大束鮮艷的玫瑰花。
自從舒妍住進來后,宋承霖每天都會在她的床頭柜上換上一束新鮮的玫瑰花,他相信她會看見喜歡的花心情會變得愉悅。
事實上舒妍只會感到窒息,自己猶如這玫瑰令人擺布,
宋承霖把玫瑰插好,在床邊坐下,自顧自從口袋里拿出一份信,“妍妍,這是你當年寫的我那一封情書,我念給你聽。”
“我不想聽?!?/p>
宋承霖充耳不聞,一一展開那幾頁被膠布粘的破碎的信紙,慢慢地念給她聽。
這對舒妍來說是一種折磨,而對他來說卻像是一種享受。
他在通過往昔的物件來回憶舒妍從前對他的喜歡,何嘗不是一種自欺欺人。
終于等他念完,舒妍忍不住問,“有意義嗎?”
“妍妍,我重新做了條項鏈?!?/p>
宋承霖緊接從口袋里拿出一條貝雕項鏈,“你看,它又回來了。”
是當初被許薇弄毀的那條項鏈,他重新做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做工遠比原來的精細,是男人熬了三天三夜雕刻完的。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記得,卻能故意用最冷漠的話去傷害那時的她。
舒妍再一次深刻認識到男人是天生的演員這句話。
宋承霖將項鏈戴回舒妍脖子上,隨后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晚安?!?/p>
這天,宋承霖又來房間換玫瑰花。
這一次舒妍實在忍不了了這樣日復一日的折磨,她用力一把推倒宋承霖剛插好玫瑰的花瓶,“放我走?!?/p>
男人沒有想象中生氣,而是緊張地查看她的手,“妍妍,有沒有受傷?”
“小叔,我不喜歡這兒,放我走?!?/p>
宋承霖卻忽然一把抱住她,“妍妍,只要你答應治療,你想去哪兒我都答應。”
“到時候沒有人會反對我們,我們能一直一直在一起?!?/p>
“小叔,只要我喊你一聲小叔,我們就絕無在一起的可能。”
“這里只有你和我?!?/p>
他總是這樣答非所問,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幻想。
舒妍覺得他病的不輕。
她閉上眼,“宋承霖,別讓我恨你?!?/p>
“妍妍,我愛你?!?/p>
兩人就這樣陷入這樣詭異的沉默中。
舒妍緩緩抬起眼,透過落地窗看向那輪西沉的太陽,“小叔,我想我爸媽了?!?/p>
“你送我回北城好不好?我愿意接受治療。”
“小叔,我會好好聽話的?!?/p>
舒妍明顯感受到宋承霖抱自己的雙手緊了緊,聲音低沉又嘶啞,“好?!?/p>
于是舒妍不再抗拒各項檢查,不再絕食。
她真的很聽話,哪怕吃了又吐,她也乖乖會把宋承霖端來的營養(yǎng)粥一口口喝完。
這時她的腿已經(jīng)失去力氣,只能坐輪椅出行。
宋承霖按照約定,和她一起回了北城。
他推著舒妍來到那片墓園,秋風蕭瑟,輪椅軋過落葉的聲音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