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六章:系統(tǒng)抽風(fēng)與城主府的社死再升級
凌風(fēng)癱坐在一片狼藉的床上,手里死死攥著那塊從月華流仙裙上撕扯下來的破布,仿佛那是他最后一塊遮羞布。破布捂在臉上,卻捂不住那從靈魂深處彌漫出來的、濃得化不開的絕望和羞恥。
男兒身回來了,力量感充盈著四肢百骸,可這身該死的裙子!這被林悠芷識破的尷尬!這被元嬰老怪當(dāng)成“金剛芭比”審視的社死現(xiàn)場!這一切都像無形的重錘,把他剛剛找回的那點男性尊嚴砸得粉碎。
“叮~滋啦……沙沙……宿主……滋……精神……波動……異?!瓩z測到……強烈……羞恥感……與……毀滅……傾向……”系統(tǒng)那破鑼般的、充滿雜音和卡頓的聲音,如同在漏風(fēng)的鐵皮屋里敲鑼,艱難地在凌風(fēng)死寂的識海中響起,“……建議……啟動……心理……干預(yù)……程序……滋……播放……舒緩……音樂……沙沙……”
舒緩音樂?凌風(fēng)只想把這破系統(tǒng)揪出來塞進煉丹爐里煉了!
“閉嘴!老子不需要音樂!老子需要的是把這破裙子燒了!”凌風(fēng)在意識里咆哮,一把扯下臉上的破布,赤紅的雙瞳瞪著身上這件千瘡百孔卻依舊頑強穿著的月華流仙裙,如同看著不共戴天的仇敵。
“……滋……指令……收到……嘗試……調(diào)用……焚天……琉璃火……子程序……錯誤……權(quán)限……丟失……能量……不足……沙沙……”系統(tǒng)斷斷續(xù)續(xù)地回應(yīng),充滿了無能為力的電子噪音,“……替代……方案……滋……宿主……可以……嘗試……物理……撕毀……”
物理撕毀?!凌風(fēng)看著自己那足以捏碎精鋼鐐銬、踹飛警衛(wèi)的手掌,再看看這身據(jù)說水火不侵、自帶防御法陣的地階法衣……他剛才撕扯半天也只扯開了幾道口子!這破裙子比他想象的結(jié)實多了!
就在凌風(fēng)咬牙切齒,準(zhǔn)備跟這身破裙子死磕到底時——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
凌風(fēng)如同驚弓之鳥,猛地抓起旁邊的薄被就往身上裹!動作快如閃電!
一個梳著雙丫髻、約莫十三四歲、穿著城主府侍女服飾的小丫頭,怯生生地探進半個腦袋。她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碗熱氣騰騰、散發(fā)著藥香的湯羹。小丫頭顯然被房間里如同戰(zhàn)場般的狼藉景象嚇了一跳,小嘴微張,烏溜溜的大眼睛掃過滿地羽毛、碎片、水漬,最后落在床上那個……裹著被子、只露出一個銀白色刺猬頭、眼神兇狠(其實是驚恐)如同護食猛獸般的……“姑娘”身上。
“凌……凌楓姑娘?”小丫頭的聲音細細弱弱的,帶著一絲畏懼,“我……我是春桃……奉……奉城主大人之命,給您送……送藥來了……”她小心翼翼地端著托盤,一步一頓地挪進來,盡量避開地上的“雷區(qū)”,目光都不敢在凌風(fēng)那裹得嚴嚴實實卻依舊透著一股子別扭勁的身上多停留。
城主?葉青霄?!凌風(fēng)眼神一厲,赤紅的瞳孔中怒火升騰!這王八蛋派人來送藥?貓哭耗子假慈悲!絕對是來看他笑話的!
“放那兒!你可以滾了!”凌風(fēng)沒好氣地低吼道,聲音沙啞低沉,帶著濃濃的不耐煩。他現(xiàn)在誰都不想見,只想一個人安靜地……撕裙子!
小丫頭春桃被他兇巴巴的語氣嚇得一哆嗦,差點把托盤扔了。她連忙把藥碗放在床前唯一還算干凈的矮幾上,低著頭,小聲嚅囁道:“城……城主大人還說……說您醒了……就……就請您去……去‘觀瀾閣’……一趟……有要事相商……”說完,她如同受驚的兔子,頭也不回地小跑著溜出了房間,還貼心地(也可能是嚇的)把門給帶上了。
去觀瀾閣?葉青霄找他?
凌風(fēng)的心瞬間沉了下去。那混蛋絕對沒安好心!是繼續(xù)逼問歸墟和精神病院的事?還是追究他在歸墟外圍和那群穿越者交手的責(zé)任?或者……單純就是想看他穿著女裝去丟人現(xiàn)眼?!
“狗系統(tǒng)!”凌風(fēng)在意識里低吼,“有沒有辦法把這破裙子變個樣子?比如……變成鎧甲?或者斗篷?實在不行變成麻袋也行??!”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穿著這身破爛女裝,頂著銀白短發(fā)和赤紅瞳孔,大搖大擺走進城主府核心區(qū)域的樣子!那畫面太美,他不敢想!
“……滋……指令……收到……嘗試……調(diào)用……幻形……模塊……沙沙……錯誤……數(shù)據(jù)庫……連接……中斷……能量……紊亂……滋……”系統(tǒng)斷斷續(xù)續(xù)地回應(yīng),伴隨著一陣更加刺耳的電流雜音,“……替代……方案……宿主……可以……嘗試……心理……暗示……告訴自己……穿的是……戰(zhàn)袍……沙沙……”
心理暗示?!告訴自己穿的是戰(zhàn)袍?!凌風(fēng)看著身上這仙氣(破敗)飄飄的月華流仙裙,只覺得一股悲憤直沖腦門!這破系統(tǒng)的核心邏輯模塊絕對是徹底燒壞了!盡出餿主意!
“老子信了你的邪!”凌風(fēng)咬牙切齒。指望不上這破系統(tǒng)了!他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被他撕扯下來、散落在床上的幾塊月白色破布條上。
一個極其悲壯、極其沙雕的念頭,如同黑暗中的螢火蟲,在他絕望的腦海中……微弱地亮了起來。
……
半個時辰后。
觀瀾閣。
這是城主府內(nèi)一處臨水而建的雅致樓閣,窗外便是煙波浩渺的余杭內(nèi)湖。此刻,葉青霄正斜倚在鋪著雪白獸皮的軟榻上,手中把玩著那枚“鎮(zhèn)海龍符”,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換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少了幾分冷厲,多了幾分慵懶,但那雙桃花眼底的深沉,卻絲毫未減。
“吱呀?!?/p>
閣樓的門被輕輕推開。
葉青霄的目光隨意地掃了過去。
然后,他端著茶盞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住了。
只見門口,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以一種極其僵硬、如同關(guān)節(jié)生了銹的傀儡般的姿態(tài),一步一頓地“挪”了進來。
銀白色的短發(fā)如同鋼針般根根倒豎,桀驁不馴。赤紅的雙瞳低垂著,死死盯著自己的腳尖,仿佛地上有絕世秘籍。線條硬朗、棱角分明的臉龐緊繃著,透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凸起的喉結(jié)隨著吞咽動作上下滾動。
這些,都充滿了強烈的男性特征。
然而,他身上穿著的……卻是一件極其古怪的“衣服”。
那明顯是用撕扯下來的、原本屬于“廣袖流仙裙·月華”的布料,以一種極其粗暴、極其敷衍、極其辣眼睛的方式,強行拼湊包裹起來的!
幾塊大小不一、邊緣毛糙的月白色破布,被用撕下來的絲絳(大概是從裙子上現(xiàn)揪的)七扭八歪地綁在身上!勉強遮住了關(guān)鍵部位,但大片大片的古銅色、線條結(jié)實流暢的胸肌、腹肌、肩臂肌肉……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氣中!布條纏繞的方式毫無美感可言,有些地方綁得太緊,勒得肌肉線條更加賁張分明;有些地方又松松垮垮,仿佛隨時會散開走光!兩條結(jié)實修長、肌肉線條分明的大長腿,更是完全暴露在外,只在小腿處象征性地裹了兩圈破布……
這身裝扮,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行為藝術(shù)!還是那種充滿了后現(xiàn)代解構(gòu)主義(或者說,純粹的破罐破摔)的、驚世駭俗的行為藝術(shù)!
葉青霄那向來古井無波的桃花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絲愕然,隨即被一種極其復(fù)雜的、混雜著荒謬、戲謔、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嫌棄的情緒所取代。他端著茶盞,一時間竟忘了放下。
凌風(fēng)低著頭,赤紅的瞳孔死死盯著光潔如鏡的地板,恨不得在上面燒出兩個洞鉆進去!他能感覺到葉青霄那如同探照燈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羞恥感如同海嘯般一波波沖擊著他的理智!他寧愿再去歸墟之淵跟那群拿能量槍的穿越者打一架,也不愿意穿著這身“破布條藝術(shù)裝”站在這里!
“咳……”葉青霄似乎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放下茶盞,輕輕咳了一聲,強行壓下了嘴角那一絲幾乎要溢出來的古怪弧度。他的目光在凌風(fēng)那身驚世駭俗的“戰(zhàn)袍”上停留了幾秒,然后緩緩上移,落在他那張寫滿了“生無可戀”的臉上。
“凌客卿,”葉青霄的聲音恢復(fù)了慣常的平靜,只是尾音似乎帶上了一點點難以察覺的……上揚?“你這身……嗯……新裝束,倒是……別致得很?!彼D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頗有幾分……上古蠻荒的粗獷韻味?是歸墟之行帶來的……新靈感?”
粗獷韻味?新靈感?!凌風(fēng)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天靈蓋!這混蛋絕對是在嘲諷他!他猛地抬起頭,赤紅的雙瞳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剛想懟回去——
“叮!滋啦——??!”一陣極其尖銳、毫無征兆的、如同指甲刮過黑板般的電子噪音,猛地在他識海中炸響!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耳!都要猛烈!
“??!”凌風(fēng)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精神攻擊震得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黑,悶哼出聲,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警告!警告!檢測到……高能……吐槽……能量……沙沙……系統(tǒng)……邏輯……核心……過載……滋啦……!!”系統(tǒng)斷斷續(xù)續(xù)、充滿雜音的聲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混亂和……驚恐(?)感響起,“……啟動……緊急……泄壓……程序……!”
泄壓程序?凌風(fēng)心中警鈴大作!這破系統(tǒng)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下一刻!
凌風(fēng)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
只見他猛地一個極其夸張、如同觸電般的前弓步!右臂如同抽風(fēng)般高高揚起,五指張開,做了一個極其標(biāo)準(zhǔn)的、如同舞臺劇亮相般的“托舉朝陽”姿勢!
同時,他那張原本悲憤欲絕的臉,瞬間被一種極其僵硬、極其浮夸、如同劣質(zhì)木偶般的“深情款款”表情所取代!赤紅的雙瞳努力地、極其不自然地……“深情”凝視著軟榻上的葉青霄!
緊接著,一個洪亮、激昂、充滿了戲劇化朗誦腔調(diào)、完全不受凌風(fēng)本人控制的男中音,從他喉嚨里如同炮彈般轟了出來:
“啊——!尊敬的城主大人!”
“您的光芒!如同那歸墟深淵中永不熄滅的燈塔!”
“指引著我這迷途的羔羊!”
“穿越風(fēng)暴!穿越黑暗!穿越那無盡的女裝……呃……滋啦……沙沙……的……折磨!”
“您就是我心中!那唯一的神祇!”
“我愿為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請接受您卑微客卿!這……這……滋啦……最誠摯的……贊美與……沙沙……忠心吧——?。?!”
最后一句“忠心吧”,拖長了音調(diào),如同詠嘆調(diào)般在空曠的觀瀾閣內(nèi)久久回蕩,余音繞梁……
死寂。
絕對的死寂。
窗外的湖水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葉青霄端著茶盞的手,徹底僵在了半空中。他那雙深不見底的桃花眼,此刻清晰地映照著凌風(fēng)那定格在“托舉朝陽深情告白”pose上的、如同被雷劈過的僵硬身影。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愕然、戲謔,徹底變成了……一片空白的、純粹的、被巨大荒謬感沖擊后的呆滯。
凌風(fēng):“…………”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赤紅的雙瞳失去了所有焦距,只剩下無盡的茫然和……靈魂出竅般的空洞。身體還維持著那個羞恥度爆表的姿勢,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社死……
前所未有的社死……
突破了維度壁障的社死……
凌風(fēng)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jīng)在這番驚天地泣鬼神的“深情告白”中灰飛煙滅,只剩下這具穿著破布條、擺著傻缺姿勢的軀殼,在承受著來自整個宇宙的惡意注視。
“滋……沙沙……泄壓……完畢……邏輯……核心……溫度……下降……0.01%……警告……宿主……精神……波動……再次……異?!瓩z測到……強烈……自毀……傾向……”系統(tǒng)那破鑼般、帶著劫后余生般微弱喘息(電子音)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響起,充滿了無辜(?)和事不關(guān)己。
自毀傾向?!凌風(fēng)現(xiàn)在只想把這破系統(tǒng)和葉青霄連同這觀瀾閣一起炸上天!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世紀(jì)。
葉青霄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他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仿佛在平?fù)某種劇烈的心靈沖擊。他再次看向凌風(fēng),眼神已經(jīng)恢復(fù)了深潭般的平靜,只是那平靜之下,似乎翻涌著某種極其復(fù)雜的、難以言喻的情緒。
“凌客卿……”葉青霄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社死表演從未發(fā)生,“你的……忠心,本座……感受到了?!?/p>
凌風(fēng):“……”他想死。
“歸墟之事,暫且擱置?!比~青霄話鋒一轉(zhuǎn),似乎不想再在這個話題(或者說這個狀態(tài)下的凌風(fēng))上多做糾纏,“召你前來,另有要事?!?/p>
他屈指一彈,一道青光射向凌風(fēng)。
凌風(fēng)還僵在原地,那青光直接沒入他眉心。是一段信息流——一個地點標(biāo)記(位于余杭城東三百里外的“落霞山脈”深處),以及一個模糊的、散發(fā)著陰冷邪惡氣息的怪物虛影,那怪物形似巨猿,卻生有蝙蝠般的肉翼和蝎子般的毒尾。
“落霞山脈深處,近日有邪祟作亂,屠戮山村,其氣息與此虛影相符。巡山衛(wèi)隊數(shù)人折損,只傳回此影像?!比~青霄的聲音恢復(fù)了公事公辦的冷肅,“此獠兇戾,疑似有操控陰煞、污穢靈力之能,尋常衛(wèi)隊難以應(yīng)對。凌客卿,此乃你身為客卿的第二件任務(wù):即刻前往落霞山,誅除此獠,查明其來歷根源。限期三日?!?/p>
誅殺邪祟?離開城主府?離開這社死之地?!
凌風(fēng)那死灰般的眼神瞬間亮起了一絲微弱的光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雖然任務(wù)危險,但比起穿著破布條在葉青霄面前表演深情告白,去山里砍怪物簡直是天堂!
“屬下……遵命!”凌風(fēng)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聲音依舊沙啞,但帶著一種逃離地獄般的急切。他甚至忘了自己還穿著那身破布條和擺著那個羞恥的pose。
葉青霄看著他這副“悲壯”又“急切”的樣子,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抽搐了一下。他揮了揮手,仿佛在驅(qū)趕什么辣眼睛的東西:“去吧。所需之物,自去府庫支取。記住,三日為限?!?/p>
如同得到了特赦令!凌風(fēng)猛地收回那個僵硬的姿勢,甚至顧不上行禮,轉(zhuǎn)身就以最快的速度、用一種近乎連滾帶爬的狼狽姿態(tài),沖出了觀瀾閣!那身月白色的破布條在他狂奔中隨風(fēng)飄舞,露出了更多結(jié)實有力的古銅色肌膚,在觀瀾閣外灑進來的陽光下,閃耀著一種……極其悲壯又極其沙雕的光芒。
看著那個如同被鬼追般消失在門口的身影,葉青霄沉默了片刻。他端起已經(jīng)涼掉的茶,輕輕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桌面上那枚靜靜躺著的鎮(zhèn)海龍符上。
“系統(tǒng)……失控……同源能量……精神病院……女裝……破布條……深情告白……”他低聲自語,每一個詞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凌風(fēng)……你身上這潭水,真是越來越渾了?!?/p>
他放下茶杯,指尖在龍符冰涼的表面輕輕摩挲,眼神深邃。
“不過……落霞山那只‘魘煞’……正好可以看看,你這剛剛找回的‘男兒身’,還有那失控的‘系統(tǒng)’,到底藏著多少真本事?!币唤z極淡的、如同貓戲老鼠般的玩味笑意,在他眼底一閃而逝。
閣樓外,凌風(fēng)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逃離城主府核心區(qū)域,赤紅的雙瞳中燃燒著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對“破布條”的深惡痛絕!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去府庫!找件正經(jīng)衣服!然后立刻!馬上!滾去落霞山砍怪物!離葉青霄和這該死的城主府越遠越好!
至于腦海里那個時不時“滋啦”作響、如同定時炸彈般的破系統(tǒng)?
凌風(fēng)一邊狂奔,一邊在意識里發(fā)出了最悲憤的怒吼:
“狗系統(tǒng)!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砍完怪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從老子腦子里摳出來!做成烤紅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