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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洪武大逆賊 米亦言 413122 字 2025-08-01 23:5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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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絲,如同無數(shù)根細密的鋼針,無聲地刺穿著灰蒙蒙的天地。山風嗚咽,卷起礦洞出口彌漫的濃煙和焦糊氣味,混合著新鮮的血腥,撲面而來,嗆得人喉嚨發(fā)緊。陳默第一個沖出那煉獄般的礦洞出口,腳踩在濕滑泥濘的山坡上,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了他身上那件剛剛繳獲、還沾著敵人血跡的破舊皮甲,也澆不滅他眼中那兩簇燃燒的、冰冷的火焰。

山下,那座低矮的縣城輪廓在雨霧中若隱若現(xiàn),像一頭蟄伏在灰暗沼澤中的困獸。城頭上,幾個稀稀拉拉的身影正慌亂地移動著,如同受驚的螞蟻。顯然,山上的火光、爆炸和震天的喊殺聲,已經驚醒了這座沉睡的牢籠。

“別停!沖!目標——縣城西門!”陳默的嘶吼穿透風雨,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意志。他手中的腰刀指向山下,刀鋒在雨水中閃爍著寒芒。身后,二十余個如同地獄惡鬼般的礦奴緊隨其后,踏著泥濘的山坡,帶著一身未干的血污和硝煙,如同決堤的熔巖洪流,向著山下那座象征著壓迫也蘊含著生機的城池,發(fā)起了亡命的俯沖!

山路濕滑陡峭,每一步都伴隨著碎石滾落和泥漿飛濺。傷口的劇痛、透支的體力在冰冷的雨水刺激下更加清晰,但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生的希望在眼前,復仇的怒火在胸中燃燒!他們赤著腳,或穿著破爛的草鞋,在泥濘中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嗬嗬喘息,眼神死死鎖定著山下越來越清晰的城墻輪廓。

城頭上的騷動明顯加劇了!鑼聲急促地響起,穿透雨幕,帶著刺耳的驚惶。人影跑動得更快,隱約能看到有弓箭手在垛口后慌亂地張弓搭箭。

距離在亡命的奔跑中飛速縮短!三百步…兩百步…一百五十步!

“舉盾!舉盾!”城頭上傳來軍官變了調的嘶吼!

咻咻咻——!

零星的箭矢帶著凄厲的破空聲,從城頭潑灑下來!大部分射偏,深深扎進泥濘的山坡,只有幾支歪歪扭扭地飛向沖鋒的隊伍!

“噗!”一個沖在最前的礦奴悶哼一聲,被一支箭矢射穿了小腿,身體猛地向前撲倒,在泥水中翻滾。

“別管我!沖!沖啊!”他嘶吼著,掙扎著想爬起來。

“沖過去!箭不多!別停!”陳默厲聲吼道,身體伏得更低,速度絲毫不減!他看出來了,城頭守軍倉促應戰(zhàn),弓箭手稀疏且慌亂,箭矢稀疏無力,根本形不成覆蓋打擊!

一百步!已經能看清城頭官兵臉上那混雜著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火銃隊!上銃!快上銃!”城頭軍官氣急敗壞的吼聲再次響起。幾個身影手忙腳亂地將幾桿老舊的鳥銃架在垛口上,火把顫抖著湊向火門。

陳默瞳孔驟然收縮!不能再給他們瞄準的機會!

“散開!沖!沖進城門洞!”他狂吼一聲,身體猛地向側前方一撲,翻滾著避開可能的彈道!李狗兒和其他礦奴也立刻有樣學樣,不再保持密集隊形,如同炸開的狼群,利用山坡的起伏和稀疏的灌木,散開成松散的沖擊鋒線,埋頭向著城門方向猛沖!

轟!轟!

幾聲沉悶的銃響在城頭炸開!鉛彈呼嘯著射入泥濘的山坡,濺起大片泥漿,卻只擊中了空氣!倉促發(fā)射,準頭全無!

八十步!五十步!城門洞就在眼前!那兩扇厚重的、釘著巨大銅釘?shù)陌F木門緊緊關閉著,像一張緊閉的、嘲笑他們自不量力的巨口!

“撞木!快找撞木!”李狗兒一邊狂奔一邊嘶吼,目光急切地掃視四周。城門洞前空空蕩蕩,哪里去找撞木?

“來不及了!用火藥!”陳默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鐵錘砸下!他從懷里猛地掏出兩個繳獲的、用油紙包裹的定裝火藥筒!這是從地底軍械庫帶出來的寶貝!“劉大壯!火藥筒!給我塞門縫!點火!”

劉大壯立刻明白了!他狂奔中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但死死護住懷里的火藥筒。沖到緊閉的城門前,他看準兩扇門板之間那道狹窄的縫隙,用盡全身力氣,將兩個沉甸甸的火藥筒狠狠塞了進去!動作快如閃電!

“火!火把!”陳默厲喝!一個礦奴立刻將手中燃燒的火把奮力擲向城門縫隙!

火把翻滾著,帶著橘紅的火焰,精準地砸在塞滿火藥筒的縫隙處!

就在火把接觸到油紙的剎那——

轟!轟?。?!

兩聲比鳥銃更加沉悶狂暴的巨響在城門縫隙處猛烈炸開!火光和濃煙瞬間從縫隙中噴涌而出!巨大的沖擊力狠狠撞擊著厚重的城門!

嘎吱——!咔嚓!

令人牙酸的木材斷裂聲響起!兩扇沉重的城門劇烈地搖晃起來!包裹門軸的鐵箍在巨大的力量下扭曲變形!門板雖然沒有被炸開,但中間那道縫隙,硬生生被炸裂、擴大!形成了一個足以容人側身鉆入的豁口!碎裂的木屑如同暴雨般四濺!

“門開了!殺進去!”陳默第一個撲到豁口處,不顧滾燙的木屑和硝煙,側身便往里面猛鉆!

“擋住!快擋?。《滤浪麄?!”城門洞內,傳來守門軍官驚恐欲絕的嘶吼!幾個穿著號衣的兵丁和衙役,正手忙腳亂地搬著拒馬和沙袋,試圖堵住被炸開的豁口!

晚了!

陳默如同出閘的猛虎,身體剛擠進豁口,手中的腰刀已帶著積壓了半生的仇恨和冰冷的殺意,狠狠劈向最近一個正抱著沙袋的衙役!

噗嗤!

刀鋒入肉!鮮血狂飆!衙役的慘嚎戛然而止!

李狗兒、劉大壯和其他礦奴如同潮水般從豁口涌入!冰冷的制式腰刀和長矛帶著復仇的呼嘯,狠狠捅刺劈砍向那些驚慌失措的守門官兵!

狹窄的城門洞內瞬間變成了血腥的屠宰場!礦奴們憋著最后一口氣,爆發(fā)出困獸臨死前最兇悍的反撲!他們沒有任何戰(zhàn)術,只有最原始的、以命換命的瘋狂!刀光閃爍,矛影翻飛!守門官兵被這突如其來的、從內部爆發(fā)的襲擊徹底打懵了!訓練和裝備的優(yōu)勢在狹小的空間和亡命的沖擊面前蕩然無存!

“頂??!頂住??!”守門軍官揮舞著腰刀,聲嘶力竭,但聲音很快被淹沒在慘叫聲和兵器碰撞聲中。他驚恐地看著一個渾身浴血、狀若瘋魔的礦奴(李狗兒)如同餓狼般撲來,手中的腰刀帶著同歸于盡的氣勢狠狠斬下!軍官慌忙舉刀格擋!

當!

火星四濺!軍官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刀上傳來,震得他虎口發(fā)麻!還沒等他變招,旁邊一根長矛如同毒蛇般刺出,狠狠貫入他的肋下!

“呃啊——!”軍官發(fā)出凄厲的慘嚎,手中的腰刀當啷落地。

李狗兒一步踏前,刀光一閃!一顆帶著驚恐表情的頭顱沖天而起!無頭的尸體噴涌著鮮血,重重栽倒在泥水里!

主將授首!城門洞內殘余的守軍瞬間崩潰!丟下武器,哭喊著向城內街巷亡命逃竄!

“沖!殺進去!奪糧倉!奪武庫!”陳默一腳踢開擋路的拒馬,振臂高呼!他渾身浴血,如同從地獄血池中爬出的魔神,腰刀斜指城內深處!

“奪糧倉!”

“殺狗官!”

“報仇!”

震天的怒吼在城門洞內炸響,瞬間傳遍整條空曠的主街!幸存的礦奴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帶著一身血火硝煙,如同掙脫了最后一道枷鎖的餓虎,紅著眼睛,揮舞著卷刃的刀槍,踏過滿地狼藉的守軍尸體,向著這座象征著他們無盡苦難、此刻卻脆弱不堪的縣城心臟,發(fā)起了最后的、狂暴的沖鋒!

雨,似乎下得更急了。冰冷的雨水沖刷著城門洞內肆意流淌的血水,匯成一道道暗紅的溪流,蜿蜒流入空曠死寂的街道。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硝煙和雨水的濕冷氣息。

陳默拄著腰刀,站在城門洞的陰影里,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傷痛,冰冷的雨水順著臉頰不斷滑落,帶走一絲疲憊,也帶來刺骨的寒意。城門洞內,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官兵和衙役的尸體,死狀凄慘。李狗兒正帶著幾個還能站立的礦奴,手腳麻利地剝下尸體上還算完好的皮甲和號衣,套在自己身上,又將散落的腰刀、弓箭收集起來。

“陳頭兒!城門拿下了!下一步咋整?”劉大壯拖著一桿繳獲的鳥銃湊過來,臉上混雜著亢奮和迷茫。他們沖進來了,可接下來呢?這座城就像一個巨大的、未知的迷宮。

陳默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血水,目光銳利如鷹,掃過空曠死寂、被雨幕籠罩的長街。街面濕漉漉的,青石板反射著灰白的天光。兩旁的店鋪門窗緊閉,如同無數(shù)只驚恐的眼睛在縫隙后窺視著這群闖入的不速之客。整座縣城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風雨聲和遠處隱約傳來的、壓抑的哭喊聲。

“清點人數(shù)!救治傷員!”陳默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李狗兒!帶五個人,上城頭!控制城門樓!瞭望府城方向!有動靜立刻示警!”

“是!”李狗兒立刻點了五個相對傷勢較輕、動作利索的礦奴,換上剛剝下的官兵號衣(雖然不合身),抓起弓箭,沿著馬道迅速沖上濕滑的城墻。

“劉大壯!帶三個人,立刻去縣衙!給我把縣令、師爺、還有那個錢扒皮(城里最大的糧商兼典史),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控制住縣衙大堂!別動里面的文書印信!”陳默語速飛快。縣衙是權力的象征,更是信息的核心!

“明白!”劉大壯眼中兇光一閃,立刻招呼人,提著刀槍,如同獵犬般撲向城內縣衙的方向。

“剩下的人!”陳默的目光掃過身邊僅存的十幾個礦奴,個個帶傷,疲憊不堪,但眼神里燃燒著劫后余生的火焰和對未來的茫然渴望?!案胰ゼZ倉和武庫!動作要快!”

他不再耽擱,一馬當先,拖著沉重的步伐,沿著空曠的主街向城內深處走去。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讓他滾燙的頭腦保持著清醒。他需要糧食!需要武器!需要穩(wěn)住這剛剛撕開的口子!

街道兩旁,緊閉的門窗縫隙后,無數(shù)道驚恐、好奇、甚至帶著一絲隱秘期盼的目光,如同實質般投射在他們這群“暴民”身上。陳默能感覺到那目光的重量。這些城里的平民,和他們一樣,也是被盤剝的對象。但此刻,恐懼壓倒了一切。

轉過一個街角,前方出現(xiàn)一座高大的、有著厚重圍墻的建筑,門口掛著“常平倉”的牌匾。糧倉!門口守著兩個穿著號衣、瑟瑟發(fā)抖的倉丁,看到陳默這群渾身浴血、殺氣騰騰的“官兵”(穿著號衣)沖過來,嚇得魂飛魄散,丟下手中的水火棍就想跑!

“站??!開門!”陳默厲聲喝道。

兩個倉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軍…軍爺饒命!鑰匙…鑰匙在錢…錢典史手里??!”

錢扒皮?陳默眼神一冷。看來這糧倉,早就成了某些人的私產!

“砸開!”陳默毫不猶豫地下令。

幾個礦奴立刻掄起剛繳獲的腰刀刀柄和沉重的石塊,狠狠砸向糧倉大門上的銅鎖!

砰!砰!當啷!

幾下重擊,銅鎖應聲而落!

推開沉重的木門,一股混合著陳年谷物和霉爛氣息的味道撲面而來。巨大的倉廩內,一排排高大的糧囤整齊排列!雖然有些囤子空了,但大部分都鼓鼓囊囊!金黃的粟米、暗紅的黍米、甚至還有少量雪白的大米!堆積如山的糧食,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fā)著令人心安的、生命的氣息!

“糧食!好多糧食!”

“老天爺!我們有救了!”

跟著進來的礦奴們瞬間爆發(fā)出狂喜的呼喊!有人甚至激動地撲到糧囤上,抓起一把谷子塞進嘴里,貪婪地咀嚼著,淚水混合著雨水滾落下來。饑餓,這個比刀劍更可怕的敵人,終于被眼前的景象暫時擊退了!

陳默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松弛。有了糧食,就有了穩(wěn)住人心的根本!他抓起一把粟米,感受著那飽滿堅實的顆粒感,冰冷的心中終于注入了一絲暖流。

“留三個人看守!任何人不得擅動一粒糧食!違令者,斬!”陳默的聲音帶著鐵血的威嚴,瞬間壓下了狂喜的騷動。他深知,秩序,在此時比糧食本身更重要。

留下看守的人,陳默立刻帶著剩下的人撲向隔壁街的武庫。武庫大門同樣緊閉,但守衛(wèi)早已跑得無影無蹤。砸開銅鎖,推開大門。

里面的景象讓陳默眼中精光爆射!

雖然規(guī)模遠不如地底發(fā)現(xiàn)的秘密軍械庫,但也足夠驚人!墻邊整齊地碼放著數(shù)十桿長矛,矛頭閃著幽冷的光。架子上擺放著二十幾把保養(yǎng)尚可的制式腰刀。角落里堆著幾捆箭矢和十幾張角弓。最顯眼的是靠墻擺放的五桿保養(yǎng)油亮的鳥銃!旁邊還堆放著幾桶火藥和一大箱鉛彈!

“好!好!”陳默連說兩個好字。有了這些,他們才有了初步的自保之力!他立刻下令:“全部搬走!運到縣衙!”

當陳默帶著人,押送著第一批糧食和武器回到縣衙時,劉大壯已經在衙門口等著了。他臉上帶著一絲殘忍的快意,腳邊跪著兩個被捆成粽子、抖如篩糠的人。一個是穿著青色官袍、面如土色的山羊胡老頭,正是本縣縣令。另一個則是肥頭大耳、穿著綢緞員外服、滿臉橫肉卻嚇得涕淚橫流的中年胖子——錢扒皮,錢典史。

“陳頭兒!狗縣令和錢扒皮都抓住了!師爺跑得快,沒逮著!衙役跑了大半,剩下的都捆起來了!”劉大壯甕聲稟報。

陳默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上癱軟的兩人,目光如同看兩只待宰的豬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把哼M去!看好!”

他大步走進縣衙大堂。這里已經簡單清理過,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著一種陳腐的官衙氣息。李狗兒也從城頭回來了,他臉色凝重:“陳頭兒,府城方向有煙塵!怕是…怕是劉閻王的大軍回援了!”

來了!果然來了!速度比預想的還要快!陳默的心猛地一沉。剛剛撕開的口子,隨時可能被更強大的力量重新縫合、碾碎!

“召集所有人!縣衙門口集合!帶上糧食!”陳默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沉重。

很快,幸存的所有礦奴,大約四十余人(包括輕傷員),在縣衙門口的空地上集合。他們換上了繳獲的號衣和皮甲(雖然雜亂),手中拿著制式的刀槍鳥銃,臉上混雜著疲憊、傷痛和一種剛剛掌握力量的茫然與亢奮。在他們面前,是從糧倉搬來的幾大袋粟米,金黃的谷粒在雨水中閃爍著誘人的光澤。而在他們身后縣衙的臺階上,則跪著縣令、錢扒皮和幾個被俘的衙役。

越來越多的城中百姓,被這里的動靜吸引,壯著膽子,從街巷的陰影里、從緊閉的門窗縫隙后,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目光中充滿了恐懼、好奇、麻木,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盼?他們看著那群渾身是傷卻手持利器的“亂民”,看著地上金燦燦的糧食,看著臺階上平日里作威作福如今卻像死狗般跪著的官老爺,心中翻騰著復雜的情緒。

陳默走到臺階最高處,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流淌。他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目光掃過臺階下集合的礦奴,掃過周圍越聚越多、卻鴉雀無聲的百姓。

“兄弟們!”他的聲音并不洪亮,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我們!從地獄里爬出來了!用血!用命!砸開了礦場的門!砸開了這座縣城的門!”

他猛地一指臺階上瑟瑟發(fā)抖的縣令和錢扒皮:“看看這些狗官!看看這些趴在咱們身上吸血的蠹蟲!他們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綾羅綢緞,住的深宅大院,哪一樣不是咱們的血汗?!哪一樣不是咱們的骨頭渣子?!”

“礦上!老王頭被活活打死!就因為他挖不動了!多少兄弟累死在礦坑里,像條野狗一樣被拖出去扔了!糧稅!徭役!攤派!一層層扒皮!逼得咱們賣兒賣女!易子而食!這他娘的就是洪武爺給咱們的太平盛世?!”陳默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般的憤怒和控訴,如同鞭子抽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臺階下的礦奴們眼睛紅了,緊握著武器的手背青筋暴起!周圍的百姓中,也響起了壓抑的啜泣和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聲音!陳默的話,戳中了他們心中最深的痛!

“今天!咱們殺出來了!不是為了當皇帝!不是為了當官老爺!”陳默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鐵塊,砸在青石板上,“就是為了兩個字——活命!為了有口飽飯吃!為了不被人當牲口一樣打死!”

他猛地指向地上那幾大袋金黃的粟米:“糧倉里的糧食!是咱們的!是你們所有人勒緊褲腰帶交上去的!今天!老子做主!開倉放糧!見者有份!按人頭分!誰他娘的敢搶,敢亂,老子手里的刀不認人!”

“開倉放糧?!”這四個字如同驚雷,瞬間在死寂的人群中炸開!麻木的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光芒!饑餓的腸胃發(fā)出雷鳴般的回響!

“分糧!按人頭分!”陳默再次怒吼,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分糧!分糧!”臺階下的礦奴們首先爆發(fā)出狂喜的嘶吼!

“分糧!分糧!”人群中,一個瘦骨嶙峋的老漢顫抖著舉起手,渾濁的淚水滾滾而下。

“分糧!分糧!”越來越多的聲音匯聚起來,如同壓抑了千年的火山終于噴發(fā)!恐懼被暫時壓過,生的渴望如同野火般燎原!

陳默看著臺下洶涌的人潮和那一雙雙被希望點燃的眼睛,心中那塊冰冷的巨石終于稍稍松動。他轉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刀鋒,落在癱軟如泥的縣令和錢扒皮身上。

“至于你們…”陳默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血債,必須血償!”

他猛地拔出腰間的制式腰刀!刀鋒在雨水中閃爍著死亡的寒芒!

“洪武十五年,臘月十七!”陳默的聲音如同驚雷,響徹雨幕籠罩的縣衙上空,“貪官污吏錢萬貫(錢扒皮)、縣令張仁和,盤剝百姓,草菅人命,罪大惡極!今日,我陳默,代這滿城被你們吸干了血的百姓,判爾等——斬立決!”

“斬立決!”李狗兒等礦奴齊聲怒吼,聲震云霄!

“饒命?。£悹敔旔埫?!我的錢都給你!糧都…”錢扒皮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

“本官…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們…你們不能…”縣令張仁和面無人色,徒勞地掙扎。

陳默充耳不聞。他上前一步,腰刀高高揚起!冰冷的雨水順著刀鋒滑落。

刀光一閃!帶著積壓了半生的血淚仇恨和萬千礦奴的滔天怨氣,狠狠斬落!

噗!噗!

兩顆驚恐扭曲的頭顱,帶著噴濺的血泉,滾落在縣衙冰冷的、被雨水沖刷得發(fā)亮的青石臺階上!無頭的尸體抽搐著倒下,污血迅速在雨水中暈開,又被沖刷流向低洼處。

死寂!

短暫的死寂后,是山呼海嘯般的狂吼!

“殺得好!”

“陳頭兒萬歲!”

“開倉!分糧!”

血染的臺階,滾落的頭顱,金黃的糧食,如同三把重錘,徹底砸碎了這座縣城壓抑了太久的恐懼和麻木!生的希望和復仇的快感交織在一起,點燃了人群最原始的狂熱!秩序在瞬間崩塌,又在陳默鐵血的意志和分糧的承諾下,開始艱難地重塑。

陳默甩掉刀鋒上的血珠,面無表情地看著臺下洶涌的人潮和遠處府城方向那越來越近的煙塵。他知道,風暴才剛剛開始。斬下兩顆頭顱,只是投下的第一塊石頭。更大的驚濤駭浪,還在后頭。

他抬頭望向灰蒙蒙的雨幕蒼穹,仿佛在向那看不見的龍椅發(fā)出無聲的挑戰(zhàn):

“陛下,南方反了。”

“領頭的是誰?”

“一個…會玩火的礦奴?!?/p>


更新時間:2025-08-01 23:5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