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三學生？懂什么慈善晚宴！” 顧母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難以置信的抵觸，

“這傳出去不是天大的笑話！”“不懂可以學。” 顧振山的聲音斬釘截鐵，

帶著不容置疑的裁決，“林卷卷，進來。”我推門進去，無視顧母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的臉色，

直接把手里的《五三》拍在了顧振山面前攤開的、厚得像磚頭的《璀璨星輝策劃案》上。

橙色的“5”和“3”，霸道地壓在燙金標題上，對比強烈得刺眼。“爸，

” 我覺得毫無心理負擔，直奔主題，“這個‘璀璨星輝’，能砍了嗎？

”書房里死寂了一秒。“砍了？” 旁邊那個西裝男，大概是某個高管，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聲音都尖了，“你知道這活動對我們集團品牌形象有多重要嗎？請了多少明星大腕！

多少媒體盯著！這是顧氏的臉面！怎么能砍？”“臉面？” 我嗤笑一聲，

手指戳著策劃案里一頁預算明細，那串長長的、晃眼的數(shù)字刺痛了我的學霸神經(jīng)，

“星光大道紅毯換最新進口？單價十八萬？簽名墻鑲施華洛世奇水晶邊？預算五十萬？

頂流明星出場費…八百萬？！” 我每念一個數(shù)字，聲音就拔高一度，最后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們管這叫臉面？這叫燒錢！燒的還是無效的錢！”我猛地翻開我的《五三》，

在顧振山和那個高管愕然的目光中，

抽出一張演算草稿紙——背面密密麻麻全是導數(shù)和幾何題的演算過程。我把紙翻過來，

空白面朝上，抄起筆，就在顧振山昂貴的紅木書桌上龍飛鳳舞起來?！皝?！我給你們算筆賬！

” 我手下不停，嘴里噼里啪啦像報菜名，

“場地租賃、安保升級、明星出場、媒體公關(guān)、物料制作…雜七雜八加起來，

預算三千二百萬！按照你們往年公開的捐贈數(shù)據(jù)，這類晚會最終能落到實處的善款，

平均不到八百萬！ROI（投資回報率）是負的！負的！懂嗎？花三塊二毛錢，賺回八毛錢！

還是名聲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我在紙上畫了個巨大的、向下的箭頭，

旁邊狠狠標注：ROI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