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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紅木桌面硌得江稚魚生疼,脖頸上殘留的劇痛和窒息感讓她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般的刺痛。顧韻弦那句指向浴室的命令,如同赦免,又如同新的刑訊通知。
江稚魚掙扎著滑下桌面,雙腿虛軟得幾乎無法站立。她低著頭,不敢看顧韻弦那雙淬著冰與火的琥珀色眼睛,踉蹌地沖向那扇緊閉的浴室門。
“砰”地一聲關上厚重的磨砂玻璃門,隔絕了外面那個令人窒息的奢華空間。世界瞬間只剩下自己粗重而顫抖的喘息聲在回蕩。她背靠著冰涼的門板,強撐的最后一絲力氣消散,像一灘爛泥般滑落,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淚水洶涌而出。但她死死捂住了嘴,牙齒深深陷入手背,將所有嗚咽、悲鳴、屈辱和絕望都堵在喉嚨深處。只有肩膀無法控制地劇烈聳動,無聲的哭泣如同瀕死小獸的悲鳴,在寂靜中彌漫開令人心碎的絕望。
許久,直到哭得渾身脫力,眼睛紅腫干澀,她才掙扎著爬起來。巨大的落地鏡映出她此刻的狼狽:頭發(fā)凌亂,臉色慘白,嘴唇被咬破,脖頸上幾道青紫的指痕猙獰刺目,衣衫皺巴巴,領口被淚水浸濕。
她死死盯著鏡中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目光聚焦在那些象征著屈辱的指痕上。一股強烈的、想要洗刷掉一切的沖動猛地涌上心頭!
她沖到淋浴花灑下,粗暴地擰開開關。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間兜頭澆下,凍得她渾身一激靈。她不管不顧,抓起旁邊顧韻弦指定的、散發(fā)著昂貴冰冷香氣的沐浴露,擠出一大坨,狠狠地、發(fā)了瘋般搓揉著自己的脖頸!
“呃……”粗糙的顆粒摩擦著脆弱的皮膚,帶來尖銳刺痛。但她仿佛感覺不到,只是更加用力地搓洗著,仿佛要將那層皮、連同顧韻弦留下的氣息和印記,一起搓掉!白皙的皮膚很快被搓得一片通紅,甚至滲出血絲,青紫的指痕在紅腫襯托下,反而顯得更加猙獰。
冷水沖刷著紅腫刺痛的脖頸,混合著淚水,苦澀冰涼。她無力地靠在冰涼的瓷磚墻壁上,任由水流沖刷,麻木地看著鏡中那個眼神空洞、脖頸紅腫、狼狽得如同被丟棄的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水終于變溫。她機械地關掉花灑,擦干身體。目光落在那個巨大的奢侈品紙袋上。里面整齊地放著一套嶄新的衣物——一件純黑色的、帶著白色圍裙和頭飾的女仆裝。旁邊還有配套的白色長筒襪和一雙黑色的圓頭小皮鞋。
屈辱感再次洶涌而來。但她沒有選擇。她沉默地、一件件換上那套象征著身份的服裝。布料柔軟,卻像粗糙的砂紙摩擦著她的神經(jīng)。最后,她拿起那對白色的發(fā)圈,對著鏡子,將半干的長發(fā)笨拙地分成兩邊,扎成了兩個低低的雙馬尾辮。
鏡中的人,穿著女仆裝,扎著雙馬尾,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麻木。清冷疏離的氣質被這身裝扮徹底覆蓋,只剩下一種被強行塑造出來的、空洞的形態(tài)。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浴室門。
客廳里,顧韻弦已經(jīng)重新坐回寬大的沙發(fā),手里端著一杯新倒的紅酒,正漫不經(jīng)心地搖晃著。聽到開門聲,她抬眸望去。
當看到穿著女仆裝、扎著雙馬尾、低垂著眼睫走出來的江稚魚時,顧韻弦的眉毛極其明顯地挑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里瞬間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隨即被更濃烈的、帶著掌控欲的審視所取代。
“過來?!彼婶~勾了勾手指,聲音慵懶。
江稚魚身體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隨即邁開腳步,像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步一步走到沙發(fā)前。
顧韻弦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帶著審視和玩味。她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輕輕挑起江稚魚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嘖,這樣看著順眼多了。”顧韻弦的指尖劃過江稚魚紅腫刺痛的脖頸,帶來一陣戰(zhàn)栗,“像只聽話的小貓?!彼哪抗鈷哌^那身女仆裝,停留在那雙空洞卻依舊漂亮的眼睛上。
忽然,她收回手,身體后靠,重新端起酒杯,用一種極其隨意的、卻帶著不容置疑命令的口吻說道:
“跪下?!?/p>
兩個字,像冰錐刺入心臟。江稚魚的瞳孔猛地收縮,身體瞬間繃緊。跪?
屈辱和反抗的火焰在心底猛地竄起!但脖頸的刺痛、胃部的隱痛、那份冰冷的協(xié)議、顧韻弦眼中毫不掩飾的威脅……瞬間將這火焰澆滅。
她只是猶豫了半秒。僅僅半秒。
然后,在顧韻弦逐漸變得危險的目光注視下,江稚魚緩緩地、屈辱地彎下了膝蓋,最終,雙膝觸到了柔軟卻冰冷的地毯上。她低著頭,雙手無措地放在膝蓋上,身體因為巨大的羞恥和恐懼而微微顫抖。
“很好?!鳖欗嵪宜坪鹾軡M意她的順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沒有放下酒杯,反而伸手拿起了旁邊矮幾上一瓶剛剛開啟的、酒精度數(shù)極高的琥珀色烈酒。
她甚至沒有用杯子。
直接拿著那沉重的酒瓶,瓶口對準了江稚魚被迫抬起的、蒼白的嘴唇。
“張嘴?!泵钤俅蜗逻_。
江稚魚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不!她的胃……劇烈的胃痛瞬間席卷了她!她不能喝!
“不……”她下意識地想要抗拒,身體向后瑟縮。
“嗯?”顧韻弦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銳利,帶著警告的意味,握著酒瓶的手沒有半分動搖。
那眼神里的威脅,比烈酒更灼人。江稚魚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認命地微微張開了嘴。
下一秒!
辛辣刺鼻的液體如同灼熱的巖漿,猛地灌入她的喉嚨!
“唔…咳咳!”江稚魚猝不及防,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身體痛苦地蜷縮,本能地想要躲避。但顧韻弦的手牢牢固定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承受著那洶涌而下的灌飲!
大量的烈酒粗暴地沖進她的口腔、喉嚨!胃部像是被點燃,瞬間爆發(fā)出撕裂般的劇痛!酒精灼燒著本就脆弱的胃壁!眼淚、鼻涕、還有無法控制的酒液,順著她的嘴角、下巴滑落,浸濕了女仆裝的前襟。
“咳咳咳!”她痛苦地掙扎著,喉嚨里發(fā)出破碎的嗚咽和嗆咳,生理性的淚水洶涌而出,眸子因為劇烈的刺激和痛苦而迅速變得通紅,里面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求饒。
“求你了……求求你……咳……”她的聲音破碎不堪,帶著濃重的哭腔和無法抑制的顫抖。
顧韻弦的動作頓住了。她看著身下女孩這副凄慘的模樣:紅腫的眼眶,通紅的眸子,被酒液浸濕的凌亂發(fā)絲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女仆裝前襟狼藉,露出的脖頸紅腫帶著青紫……那嬌軟破碎的求饒聲,似乎觸動了什么。
她眼中的冰冷似乎被一種更深的、混合著掌控欲的光芒取代。
“小東西,”顧韻弦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她俯下身,湊近江稚魚被酒液和淚水糊滿的臉,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叫姐姐?!?/p>
江稚魚被胃部的劇痛和酒精的灼燒折磨得意識模糊,聽到命令,如同抓住了稻草,帶著濃重的哭腔和喘息,急切地、破碎地喊道:“姐…姐姐…求求你…不要了…求求你……”
這聲帶著極致痛苦和依賴的“姐姐”,仿佛達到了某種效果。
她猛地松開了鉗制,任由酒瓶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江稚魚如同被抽掉骨頭,整個人癱軟在地毯上,蜷縮著身體,劇烈地咳嗽、干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衣衫凌亂,濕透的女仆裝緊貼著過分瘦削的身體,脆弱不堪。
顧韻弦迅速從旁邊拿起她隨身攜帶的、那臺小巧卻專業(yè)的黑色相機。
“咔嚓!咔嚓!咔嚓!”
快門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
她對著癱軟在地、狼狽不堪、眼神迷離痛苦、卻又因痛苦而透出異樣脆弱的江稚魚,從不同角度拍攝著。閃光燈刺眼地亮起。
“小東西,你看你自己……”顧韻弦一邊拍,一邊用帶著奇異興味的聲音低語,像是在審視著什么。她伸出一只手,指尖帶著灼熱的溫度,緩緩撫上江稚魚被酒液浸濕的鎖骨,然后……
“小東西……”她的聲音沙啞,“想不想要?”
江稚魚被那陌生的、侵略性的觸碰嚇得渾身劇顫!胃部的劇痛和強烈的恐懼讓她瞬間清醒了一些!她驚恐地搖頭,眼淚再次洶涌而出,哽咽著,用盡力氣嘶啞地拒絕:“不……不要……求求你……”
“不要?”顧韻弦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怒意和更深的興奮。她猛地收起相機,然后如同盯緊獵物的母豹,欺身而上。
“由不得你不要!”
這一晚,502房成了江稚魚無法逃脫的噩夢。
奢華的地毯上,冰冷的桌面上,巨大的落地窗前……都留下了她痛苦掙扎的痕跡。
顧韻弦像在宣泄無盡的情緒,用各種方式折磨著身下這具脆弱的軀體。她在江稚魚的皮膚上留下青紫的印記
最后,當江稚魚已經(jīng)如同破碎的娃娃般失去所有力氣時,顧韻弦又用布條束縛住她的雙手。江稚魚以一種極其屈辱和痛苦的姿勢被限制著。手腕被勒得生疼,身體的重力拉扯著全身的傷口,胃部的劇痛到了頂點,讓她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只有微弱的、破碎的喘息。
顧韻弦似乎終于滿足。她欣賞著,用相機再次記錄下。
江稚魚的意識在劇痛和屈辱的海洋里浮沉,最終沉入了無邊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微弱的光線刺痛了她的眼睛。
江稚魚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全身如同被碾過,每一寸都在發(fā)出痛苦的哀嚎。她稍一動彈,手腕被束縛的劇痛、脖頸上項圈的冰冷禁錮、以及腹部的酸痛和惡心感與胃部的劇痛便洶涌襲來。
更觸目驚心的是皮膚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每一片都火辣辣地疼。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被束縛的雙手,昨晚那地獄般的一幕幕涌來,屈辱、痛苦、恐懼瞬間將她淹沒。
她試圖掙扎,卻雙手完全動不了,身體也因為疼痛和虛弱使不上半分力氣。
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諝庵羞€殘留著顧韻弦的冷香、烈酒的氣味。
顧韻弦早已離開。留下她,像一個被使用完畢、隨意丟棄的玩偶,在這奢華的牢籠里,獨自承受著滿身的傷痕和深入骨髓的屈辱。
陽光無法穿透厚重的窗簾,房間依舊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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