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wù)部的燈還亮著。
葉辰站在走廊暗處，看著玻璃門內(nèi)那個佝僂的背影——財務(wù)總監(jiān)趙明，五十多歲的老會計，此刻正手忙腳亂地往公文包里塞文件。
凌晨三點，這個時間出現(xiàn)在公司本就反常，更何況趙明額頭上的冷汗在監(jiān)控攝像頭下反著光。
葉辰悄無聲息地靠近，在趙明即將關(guān)燈的瞬間抵住了門。
"趙總監(jiān)，加班?。?
"?。?趙明嚇得公文包掉在地上，文件散落一地。他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葉...葉大少..."
葉辰彎腰幫他撿文件，目光掃過紙頁——海外子公司季度報表，藍海貿(mào)易轉(zhuǎn)賬憑證，還有...一份辭職信。
"這么晚交辭職報告？"葉辰挑眉。
趙明突然跪下："大少爺！我錯了！但我真的沒辦法啊！我女兒在他們手上..."
葉辰瞇起眼："誰？"
"葉總監(jiān)他...他們..."趙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驚恐地看向攝像頭，"不能說...他們會殺了小雨..."
葉辰一把拉起趙明，順手拔掉了監(jiān)控儲存器："跟我來。"
十分鐘后，公司天臺。
趙明哆哆嗦嗦地講完了來龍去脈。原來過去三年，葉凡通過海外子公司轉(zhuǎn)移資金高達五億，全部經(jīng)由趙明做賬掩蓋。最近審計風聲緊，葉凡決定找替罪羊。
"他給我兩個選擇，"趙明老淚縱橫，"要么承認是自己貪污，要么看我女兒被賣到東南亞..."
葉辰望向遠處霓虹："證據(jù)呢？"
"都在這里。"趙明從內(nèi)衣口袋掏出個U盤，"轉(zhuǎn)賬指令有葉凡的電子簽名，還有...一段錄音。"
葉辰插入手機播放。葉凡冰冷的聲音傳出："老東西，記住，敢耍花樣，你女兒會比死還慘。"
聲音確認無誤，是葉凡。
"他明天會宣布你攜款潛逃。"葉辰拔出U盤，"你知道太多，他不會讓你活著離開。"
趙明面如死灰："我知道...但小雨才十六歲..."
葉辰撥通一個號碼："林悅，幫我查個人。趙小雨，十六歲，育才中學高三，可能已經(jīng)被控制。"
掛斷電話，他轉(zhuǎn)向趙明："繼續(xù)你的'逃跑'計劃，別讓人起疑。你女兒的事交給我。"
趙明還想說什么，葉辰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背影融進夜色中。
育才中學后門的小巷里，兩個紋身男正拽著一個穿校服的女孩往面包車上塞。女孩嘴巴被膠帶封住，眼淚糊了滿臉。
"快點！葉少等著呢！"駕駛座上的金絲眼鏡男催促道——正是葉凡的助理葉文。
兩個紋身男剛要關(guān)車門，一道黑影閃過。
砰！砰！
兩人幾乎同時飛出去，重重撞在墻上。葉辰站在車門前，眼神冷得像冰。
"葉...葉大少？"葉文臉色大變，立刻掏槍。
葉辰比他更快。一道銀光閃過，葉文持槍的手被鋼筆釘在了方向盤上，鮮血直流。
"?。?葉文慘叫。
葉辰看都不看他，轉(zhuǎn)身給女孩松綁："趙小雨？"
女孩驚恐地點頭。
"你爸讓我來接你。"葉辰撕開她嘴上的膠帶，"從現(xiàn)在起，按我說的做。"
五分鐘后，面包車爆炸起火。遠處警笛聲漸近，葉辰帶著女孩消失在夜色中。
葉家會議室，氣氛凝重。
葉父面色鐵青地坐在首位，面前攤著U盤和錄音筆。葉凡坐在右側(cè)，臉色蒼白但強裝鎮(zhèn)定。幾位董事和律師分列兩側(cè)。
葉辰靠在窗邊，冷眼旁觀。
"凡凡，解釋一下。"葉父聲音沙啞。
葉凡眼圈瞬間紅了："爸，這是栽贓！趙明貪污被發(fā)現(xiàn)，就聯(lián)合我哥陷害我！"
"錄音也是合成的？"葉父拍桌。
"現(xiàn)在AI換聲技術(shù)很發(fā)達..."葉凡淚眼汪汪，"爸，我跟您這么多年，您不信我信一個外人？"
葉父神色動搖，看向葉辰："辰兒，這些證據(jù)..."
"趙明'逃跑'前給了我U盤。"葉辰平靜地說，"巧合的是，昨晚他女兒被綁架，綁匪是葉助理。"
葉凡猛地站起來："胡說！葉文昨天請假回老家了！"
"是嗎？"葉辰拿出手機，播放一段視頻——葉文在燃燒的面包車前哀嚎，右手被鋼筆釘在方向盤上，親口承認"是葉總監(jiān)讓我干的"。
會議室一片嘩然。
葉凡臉色由白轉(zhuǎn)青，突然捂住胸口："啊...藥...我的藥..."
他抽搐著倒下，口吐白沫。眾人亂作一團，有人叫救護車，有人喊醫(yī)生。
葉辰冷眼看著這場表演。在"真實之眼"下，葉凡體內(nèi)氣血運行平穩(wěn)，根本沒事。
但葉父已經(jīng)慌了神："凡凡！堅持??！爸相信你！"
救護車呼嘯而來，葉凡被抬上擔架。臨走時，他趁亂對葉辰做了個割喉的手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葉辰知道，這場仗還沒完。
醫(yī)院走廊，葉辰靠在窗邊抽煙。
林悅匆匆趕來："查到了！那個藍海貿(mào)易注冊在開曼群島，實際控制人是..."
"玄冥。"葉辰接話。
林悅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葉辰?jīng)]回答。自從玉佩覺醒后，很多信息會自動浮現(xiàn)。玄冥，一個古老的邪修組織，專門通過控制豪門世家獲取資源和影響力。
"趙小雨安頓好了？"他換了個話題。
"在我閨蜜家，很安全。"林悅猶豫了一下，"葉辰，我查到葉家一些往事...二十二年前那場大火..."
她話沒說完，病房門突然打開。葉母走出來，眼睛紅腫。
"辰兒..."她欲言又止，"凡凡他...醫(yī)生說情況不穩(wěn)定..."
葉辰冷笑："裝得挺像。"
"你怎么能這么說！"葉母突然激動起來，"就算凡凡有錯，也是一時糊涂！他在這個家二十多年，難道比不上一個剛回來的外人？"
"夫人！"林悅?cè)滩蛔〔遄欤?葉辰才是您親生兒子?。?
葉母一愣，隨即淚如雨下："我知道...我知道...可是..."
葉辰轉(zhuǎn)身就走。他早就過了渴望母愛的年紀。
"等等！"葉母突然叫住他，"你...你早餐吃煎蛋喜歡放什么醬？"
奇怪的問題。葉辰皺眉："魚露加小米辣。怎么了？"
葉母如遭雷擊，臉色煞白："你外公...也這么吃..."
就在這時，醫(yī)院廣播突然響起："緊急通知！急診部需要支援！多名傷者正被送入，疑似暴力襲擊事件！"
葉辰和林悅對視一眼，同時沖向急診室。
急診室亂成一團。五六個血淋淋的傷者被推進來，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腹部被整個剖開。
"怎么回事？"林悅攔住一個護士。
"工地斗毆..."護士聲音發(fā)抖，"但目擊者說...說襲擊者徒手撕開了人的身體..."
葉辰瞳孔一縮。他開啟"真實之眼"，在傷者傷口上看到了熟悉的暗紅色能量殘留——血魔丹！
"不是斗毆。"他低聲對林悅說，"是異變者。"
"什么？"
"服用藥物的副作用。"葉辰簡單解釋，"血魔丹能短期內(nèi)提升力量，但會讓人失去理智，變成嗜血的怪物。"
林悅倒吸一口冷氣："葉凡也在服用..."
葉辰臉色驟變。他猛地轉(zhuǎn)身沖向電梯——葉凡的病房在頂樓VIP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