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鋪子的事情很快就辦好了,所有費用都是從母親的嫁妝里出的。買店鋪,制作書架,店鋪裝修,總用時半月時間,花費一百五十兩銀子。這個數(shù)量的銀錢是個什么概念?普通的農(nóng)戶,五口之家一兩銀錢購買的糧食,一日雙餐,無肉食,可以生活兩個月。一百五十兩足夠一個家庭一生生活無憂了。
葉家目前有田產(chǎn)3000畝,城中兩個糧鋪,一個藥材鋪,養(yǎng)活著兩三百的佃戶,家族主脈旁支總共有百十戶人口,旁支主要管理田產(chǎn),佃戶這些。一年下來,田產(chǎn)糧食收入加上店鋪收入,預計可以存儲糧食5萬斤,白銀2000兩。這些都說的正常年份,不排除自然災害,永安縣這個地理位置,基本上沒有洪澇災害和戰(zhàn)爭,比較頻發(fā)的還是旱災和蟲災,當然,匪患之類還是比較頻繁的,這個年代不要指望法律能約束人,識字的都沒幾個,更別說普法了。所以說,母親從嫁妝中拿出150兩白銀,已經(jīng)是很大一筆錢財了。
這天,是書鋪開設的好日子。葉心玫自己寫了一副對聯(lián):
墨香盈鋪藏萬卷春秋
書韻繞梁納千年智慧
書鋪題名:文萃書苑
書鋪內(nèi)部書籍擺放規(guī)律整齊,按照書籍類別分門別類,如歷史類,人物傳記,兒童開蒙等,方便顧客挑選。葉心玫把畫本子放在門口處,畢竟這個賣錢最快。早在一年前她就找來工匠刻字,做成活字印刷,就為了開書鋪做準備,倒不是為了賺多少錢,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母親能開放思想。
葉心玫自己并沒有露面,一切事務都是由母親出面辦的,很明顯的,母親現(xiàn)出了慌亂,怯懦。母親的隨身丫鬟倒是膽大些,很快就能應對客人,店里還有舅舅安排的一個伙計。母親負責收款和賬務,丫鬟和伙計則接待顧客,因為對聯(lián)和牌匾都有小神童葉心玫的印章和題字,第一天的生意還不錯。為了能把畫本子推銷出去,葉心玫特意請來一個說書先生,上午一章,下午一章,講完再加一句“欲知后事如何,店內(nèi)書籍盡可告知?!碑斎?,畫本子不會一次性寫完,每隔一旬出一部分就好,一個月寫完《花木蘭》全本,分三冊售賣。
吃完晚飯,葉心玫練了會字,就上床睡覺了,躺在床上,她在想下一步要做什么。賺錢,她現(xiàn)在還太小,很多事情沒辦法親自做,也沒有自己的親信,賺錢的法子很多沒法實現(xiàn)。
親信,對啊,要培養(yǎng)自己的人了。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葉心玫來到祖父祖母房間,給祖父祖母請過安。又跑到姨娘房間,來找父親,父親近來多數(shù)時間都在姨娘這里,并不是父親多疼愛姨娘,畢竟那身材和長相,葉心玫也沒覺得父親真的審美有大病。主要是對那唯一的兒子喜歡的緊。
“爹爹,爹爹,女兒想你了!”葉心玫進門就撒嬌,也不管還在吃飯喂飯的姨娘和弟弟,走著跳著就撲進父親懷里。葉心玫對這個親爹的感觀還是不錯,納妾的事,這個時代很正常,爺爺奶奶給父親納妾生兒子傳宗接代,這樣的觀念完全能接受。而且,自她出生以來,父親對她還是很疼愛的,為她換過尿布,喂過飯,還親自給她打獵取獸皮做暖衣。
“心兒今日怎么這么早?吃過早飯了沒?”
“吃過了,吃了兩個肉包子呢,娘親還給我燉了雞蛋羹。我就是想爹爹了嘛,也想跟弟弟玩了?!?/p>
“咱家女神童真乖,去跟你弟弟玩吧!”
“爹爹,姨娘,我給弟弟起個小名吧!好不好”
“好好好,感謝小小姐了!”姨娘首先同意,畢竟女神童能為她兒子起個名字,還是很有面的。另外小小姐這個稱呼,自打姨娘進府就一直這么叫,家中長輩沒有讓她改,葉心玫也就沒提過。聽說這個姨娘是一個賣肉屠夫的女兒,能進葉府已經(jīng)高攀了,是簽了賣身契的,也就比下人的身份好點。
“《詩經(jīng)·鄘風·載馳》有言:我行其野,芃芃其麥。就叫芃芃吧,寓意身體強健,茁壯成長之意。爹爹,姨娘覺得這個名字可好。”
“茁壯成長,好名好名,心兒果然不負神童之名,以后就叫芃芃,寓意極好,叫著親切上口?!备赣H沒意見。
“感謝小小姐給孩子起名字。閑來無事,給小小姐秀了雙鞋,小小姐別嫌棄?!币棠锬贸鲆浑p繡花鞋,看得出,這個姨娘雖然生了兒子,卻也懂得自己的身份低。
“姨娘做得繡鞋很漂亮,心兒很喜歡,謝謝姨娘!”玩也玩了,嘮也嘮了,該說正事了“爹爹,心兒今日有事要請求您。”
“何事讓心兒如此正式??!”
“心兒想要個書童,還有幾個玩伴,人選我想自己挑”
“自小要給你配個丫鬟你都不愿,事事親力親為,為何如今要玩伴,還有好幾個?”父親有些好奇。
“哎呀,爹爹,你就答應我嘛!”總不能跟你說我要給自己培養(yǎng)勢力吧,還是撒嬌賣萌好使。
“爹爹派人到鄉(xiāng)下莊子里找些人家,明日就能給你送過去?!边@個年代沒有計劃生育,又養(yǎng)不起,很多家庭只管生,不管養(yǎng),能跟著主家小姐,那是天賜的恩情了。
“謝謝爹爹,爹爹最好了。我跟弟弟玩去了?!比~心玫很滿意。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葉心玫正在練字,管家爺爺就來找她了,還帶著一個小男孩。管家也姓葉,跟著主家姓,之前姓什么,她也不知道,比祖父還要大幾歲,之前就是跟著祖父的。
“小小姐,聽少爺說,您要幾個玩伴,我想讓我家這孩子跟著您沾沾光,識得幾個大字?!鄙贍斦侨~心玫的父親,家主是祖父,都稱呼老爺。
“葉爺爺想讓大強哥哥以后做什么?”大強就是管家孫子名字,葉心玫知道,找她玩過,都被她打發(fā)了,靈魂年紀30多歲的人,跟個小屁孩有啥玩的。大強看著是干農(nóng)活的,但性格也算機靈。
“能識字,會算賬,以后為少爺,小少爺好跑腿就行?!?/p>
“想不想做官?”葉心玫突然冒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管家聽到這話以為自己聽錯了。首先,家生子,仆人身份是沒有資格參加考試的,其次,即使考試也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做官啊,葉家?guī)状硕紱]有科舉做官的,更別提一個仆人。
“身份不是問題,將來我會找爺爺解決;我來教他,考取功名,我說行就行?!比~心玫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這,這”管家有些語無倫次,拉著孫子就跪下了,“多謝小小姐栽培之恩,大恩大德,我們?nèi)沂朗来y以報答”
“葉爺爺起來吧,今天我們的談話,就我們?nèi)齻€知道,我定會好好教他的,今天起就不叫大強了,我給你起名叫葉光耀,光耀門楣之意?!?/p>
“再次感謝小小姐賜名之恩?!闭f著爺孫倆再次跪下磕頭。
“葉爺爺以后不要跪我,您是長輩。光耀哥哥以后每天早晨過來學習。”
爺孫倆走了以后,葉心玫收拾心情,在管家?guī)е髲妬碚宜臅r候,她突發(fā)靈感,可以培養(yǎng)一個朝中官員,所以才有了這番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