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截倉沒入大陣,發(fā)出金屬般的脆鳴。
隨著截倉的殘魂落入陣眼之中,穹頂上方法陣驟然巨變,緩緩收縮,凝聚成人影。
只見人影被一層血?dú)馑\罩,一時之間竟看不透其中的奧秘。
隨著表層血?dú)饩従彌]入體內(nèi),那人影模樣漸漸露出四肢,軀體......
秦梟猛地大驚,瞳孔睜得溜圓,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向穹頂上的那副身軀。
“怎么會!天下竟會有如此神奇之事情!”
穹頂上方的身影緩緩落于秦梟的身前,秦梟仔細(xì)端詳著眼前那道人影。
在細(xì)看之下,一條條赤色暗紋宛如老樹根虬扎一般盤旋在皮膚表層,相互交錯。一頭紅色長發(fā)無處不顯得張狂。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其沒有人一般的神采,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沒有神智嗎?”
秦梟輕輕的將手指在其軀體上戳了戳,發(fā)現(xiàn)其沒有什么反應(yīng),便索性收回了手。
霎時間,整個識海宛如天崩一般,只見一顆黑白相間的珠子,攜帶滔天威能肆虐識海。
秦梟眼睛瞇縫,看向朝自己襲來的珠子。
“莫非,這就是連上古神魔都為之眼饞的鴻蒙珠?”
鴻蒙珠停滯在兩道身軀中間,一道渾濁的氣流向秦梟本體而去。
“啊——”
劇烈的疼痛感從穿透整個神魂,猶如萬蟻噬心一般,秦梟感覺自己整個神魂被這古怪的氣流撕裂一般。
外界,秦梟依靠在一棵樹干前,冷汗從額頭不斷涌現(xiàn)。
識海之內(nèi),掀起萬丈浪濤,細(xì)看之下,他的神魂竟慢慢分離本體,轉(zhuǎn)移至面前的分身上。
“難道鴻蒙珠是想分割我的神魂給分身?”
秦梟咬緊牙關(guān),低哼道。
“痛!”
“太痛了!”
......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在此過程中,秦梟幾次三番痛的幾乎要暈了過去。
“呼!終于結(jié)束了?!?/p>
秦梟深吐一口濁氣,很難想他是如何堅(jiān)持下來的,那種神魂被肆意撕裂的過程。
回到外界,秦梟緩慢的抬眼,只見眼前一道身影站在自己跟前,正是那一具分身!
“你太弱了!”
低沉磁性的心聲從那具分身傳來,秦梟本體難以置信的盯著那具分身。
“莫非我們可以通過意念交流?你具有獨(dú)立的意識?”
“當(dāng)然!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們不分彼此!”
“神奇!天底下竟有如此神奇之事!”
正當(dāng)秦梟為之感慨之時,分身從懷中拿出鴻蒙珠,那顆鴻蒙珠有意識一般,自主的進(jìn)入秦梟本體的眉心處。
“看來這是鴻蒙珠認(rèn)主了!靈寶有靈,更何況是鴻蒙珠呢!”
分身負(fù)手而立,一副孤傲的模樣,通過意念冷冷的訴說著如今的處境。
“本尊,如今我詭體剛成,根基漂浮。在羽翼尚未豐滿之時,貿(mào)然動用體內(nèi)詭力,唯恐你我將會死于非命。我行詭之道,一旦到了修真界,就如過街老鼠一般,今后更多的需要靠你自己?!?/p>
秦梟本體沉默點(diǎn)頭,無論是本體還是分身,都如泥菩薩過江一般,自身難保
“本尊,此世界靈氣枯竭,地心能源干枯,在這世界修行,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斷無益處。早些離開吧!”
“......”
秦梟無言以對,他也想要離開,可是說到底如今他也才是個凡人。
“本尊,離去的答案不就在你手中?”
“你是說......”
“嗯,鴻蒙珠!如今鴻蒙珠已認(rèn)主,當(dāng)年詭族滅族之時,鴻蒙珠便攜帶截倉前輩等殘魂跨越空間,來到此地。按理推斷,鴻蒙珠必然有跨越空間的功能!”
秦梟幡然醒悟,覺得分身推斷的甚是有理,目光看向眼前的分身,不由感慨道。
“尚未踏入修真界,便體會其兇險,唯有殺盡世間一切敵,才能換取稍許喘氣的時機(jī)!從今日起,你名戮滅!”
分身眼中閃過精芒,語氣也隨之高亢幾分。
“戮滅?”
“好!殺盡世間一切敵!”
“詭族的雜碎們!今日,你們的死期將至!”
陰狠聲從遠(yuǎn)方天際傳來!
戮滅眼角瞇縫,看向遠(yuǎn)方急速向自己而來的人影,大呼道:
“不好!修真者的氣息!秦梟我現(xiàn)在不適合暴露在修真者眼中,交給你了!”
隨后,整個人憑空消失在原地。化作一團(tuán)紅光,沒入秦梟的眉心之處,藏匿于鴻蒙珠之內(nèi)。
人影越來越近,秦梟瞳孔越睜越大!
“轟隆——”
“是你!”
蘇逸舟腳尖微微著地,看似著地,但是細(xì)看之下,竟然在虛空中懸浮,語氣中透露出輕蔑之色。
“哦?小家伙,你以為就只是我嗎?”
隨后,只見他袖袍一揮,兩道熟悉的人影顯化在秦梟眼前。
“爸!媽!”
那兩道身影正是秦梟的父母,兩人宛如垃圾一般被蘇逸舟甩出來,蘇逸舟眼底盡是厭惡之色。
李秀見遠(yuǎn)處秦梟在呼喊自己,不由的向秦梟望去?;蚴切挠蓄櫦?,余光小心翼翼的看向身側(cè)秦木,遲遲不敢有任何動作。
“混賬!不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在大人那里,竟然私自出逃!你太讓為父失望了!”
秦木見到秦梟的第一眼,對于秦梟身上的傷勢不管不顧,只是一味的怒斥秦梟,發(fā)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父親,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p>
秦梟在聽到秦木的話后,整個人宛若雷擊般,麻木的呆在了原地,面色蒼白。
他不相信這是自己父親所言,是一個父親對兒子所說之話!
這時,蘇逸舟擺擺手,語氣冷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一般。
“欸......
“都是一家人,怎么一見面就怒斥孩子呢,應(yīng)當(dāng)和和睦睦的相處才是?!?/p>
秦木聽聞,一改常態(tài),滿臉堆笑,面容之間盡顯諂媚之色。
“大人,你所言甚是。小的一定改,一定改。”
蘇逸舟冷眼瞟向了李秀,冷哼道。
“你覺得呢?”
蘇逸舟言語之間充滿威脅之意,嚇得李秀急忙點(diǎn)頭,雙腿打顫的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一切都依大人所言。”
蘇逸舟這才滿意的點(diǎn)頭,眼中閃過狡黠,看向秦梟。
秦梟涇直的盯向蘇逸舟的目光,只感覺天地間一股無形的壓力向他而來,那目光仿佛要看透他一般。秦梟被壓脊梁慢慢彎曲,整個人佝僂著身子,目光直視地面。
半晌后,蘇逸舟微微搖頭,好像并沒有看出個所以然,言語冷漠的詢問道。
“說吧!那些詭族余孽藏在何處......”
聽此,秦曉瞳孔不由得擴(kuò)大了幾分,艱難得抬起頭,直視蘇逸舟的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