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zhèn)口,一匹俊逸的白馬,踢踢踏踏,馬上平躺一懶散青年,白馬問:“今日我讓你騎,他日我遇險,你會讓我騎著你跑嗎?”
馬上青年一個激靈坐起,一股沙雕的畫面感充斥腦海,脫口而出:“我沙雕?。 ?/p>
白馬問:“沙雕是什么玄獸?你不是人類嗎?”
青年頓感失言,忙回::“沙雕是俺們村兒的守護獸,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老幼婦孺爭相效仿之?!?/p>
就在青年瞎白話的時候,一人一馬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青年問道:“清影食草否?”
清影答曰:“非靈境玄草不食,非將境稀有玄草不食,非兵境以上風(fēng)紋苜蓿不食,不識不食……”
景淵沒聽下去,敢情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但騎的馬備不住就是,或許猜對了一半呢。
正值玄海眼噴發(fā)期,青山鎮(zhèn)冷冷清清,許多店鋪都關(guān)門了,只有一家酒樓中門大開,上書天然居,右側(cè)柱子石刻的上聯(lián):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一人一馬殺將進去,只見一鶴發(fā)童顏老者端坐大堂,手捧一本七玄真解研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景淵上前見禮,問:“前輩,有吃的嗎?”
老者抬抬眼皮,似是早就知道這倆貨要來,只淡淡的說了句:“你來了!有。”
景淵:“俺們餓了,您這兒有靈境玄草嗎?”
老者道:“啥都有,你先看價吧!”說著隨手掏出一本《泛玄荒高等食材大全》扔給景淵。
景淵仔細翻閱過后,看著后面的價格,撮著牙花子,撓了撓頭道:“前輩,木有玄晶幣怎么辦?”
老者指向門外道:“對出下聯(lián),可先吃后付?!?/p>
景淵心說,這老頭怪好的,營銷手段也夠時尚,要說吟詩作對,那肯定是不行,但硬湊字,老頭兒算是踢到棉花上了。
一人一馬坐在門口,端詳著僅有的上聯(lián),清影直接擺了,這不在玄獸的次元中。
有道是被毒蛇咬了,七步之內(nèi)必有解藥,活動周圍必有熱心群眾,此時正值正午,鎮(zhèn)子上空天地玄氣一浪推著一浪向外涌,鎮(zhèn)中除了老頭未見人影。
外援沒有就自卷吧,景淵復(fù)盤了自地府起,到青山止,直到出了天絕殿才算真正的踏入這方世間。
果然道無處不在,飯票齊活了,一拍清影屁股,奔入大堂微微一禮道:“前輩,對上了!”
老者眼皮都沒抬,隨意的道:“說!”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淵出天絕殿殿絕天出淵
老者微微蹙眉,道:“你這臭不要臉的勁兒,比前幾個更甚!”
老者沒有繼續(xù)為難,憑空扔出一些玄草和玄丹,道:“邊吃邊聊!”
清影叼起玄草一邊細嚼慢咽,青色玄氣霧靄茵茵,席地而臥,修行煉化。
景淵磕了幾粒辟谷玄丹等待下文。
老者將七玄真解隨意放在桌上,見景淵眼里放光,嘴角有幾滴晶瑩滲出,死死盯著書卷,略感詫異,七玄真解不是什么珍貴的修玄秘籍孤本,玄海北洲上至尊王神將,下至凡夫稚子,人手一本也不為過。
老頭可不知道,原身古景淵本身不能修玄就算了,還得擔(dān)負景淵大叔和小崔兩個臭不要臉的寄生飄,生活能自理已經(jīng)是孩子毅力堅韌了。
老者繼續(xù)道:老夫聶玄,玄神宗至高太上之一,玄尊一重,若無機緣,壽元無多了。
玄神宗景淵知道,玄祖著七玄真解,傳下修玄,擊退追來的敵人,懾服禁地玄獸,遨游星海去了。
第一批跟隨玄祖的六位玄尊境強者創(chuàng)立玄神宗,老者姓聶,必是六位尊王之一的后代。
聶玄見景淵有些出神,清了清嗓子道:“還有要問的嗎?”
景淵腆著臉問:“前輩,這七玄真解可否贈與小子?”
聶玄疑惑不解,但也沒有吝嗇,拿起書卷扔了過去,順手扔過一根鐵棒道:“書給你了,但你要出鎮(zhèn)狩獵,準(zhǔn)備晚飯?!?/p>
景淵哆嗦了一下,道:“小子不善武斗!”
聶玄像看傻子一樣盯著景淵道:“打著打著就善了,給你菜譜了,以后每日按順序烹制三道,抵房錢?!?/p>
景淵出得天然居大門,翻開那本《泛玄荒高等食材大全》,發(fā)現(xiàn)前面都是些簡易菜式,多需玄徒境玄獸或玄草。
扛起鐵棒唱著小曲兒,朝鎮(zhèn)外走去。
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我有這青山又如何;
一邊溜達,一邊打怪,
饑荒當(dāng)頭,牛馬命呦。
我要這鐵棒去打野,
我有這青山好修煉;
才掏雞窩,又搗蛇窟,
鐵棒臨身,終究難逃。
這一棒,打完回去做飯。
鎮(zhèn)外青山下,景淵拄著鐵棍,歪歪扭扭的站立,渾身上下有泥土、草葉、玄獸血,天絕殿躺平時的制式玄服早已破破爛爛,幸虧青山源源不斷的玄力加持,不然誰是誰的菜就說不好了。
溪邊清洗了青羽雞,翠鱗蛇,赤眼兔,順帶采集了一些低重玄草配料,一并清洗干凈,抹了一把臉,從身上撕扯幾條布,捆起來扛在肩頭,暈暈乎乎返回天然居時,日已西沉。
不是沒想過叫清影出來干活,可試遍了各種手段,清影賴在天然居修煉不予理會,最后不得不燃燒小宇宙才完成任務(wù)。
景淵越來越感覺自己就像置身游戲新手村,村長老頭給一把垃圾武器,大吼道:“降臨者,起戰(zhàn)斗吧!成為至高?!甭櫺痪褪腔蠲撁摰男率执彘L。
聶村長見到如此狼狽,卻昂首闊步走進店里的景淵,毫不驚訝,指了指里面道:“做飯去,太陽都要落山了,磨磨蹭蹭的,難成大器?!?/p>
前世作為寵妻、寵女狂魔的肥宅景大叔,做飯?就像喝水一樣容易吧。
廚房之事頗為復(fù)雜,個中關(guān)竅不足為外人道也。
玄草玉蒲蓮包裹青羽雞造就了玄荒禁地版叫花雞,其上烤架冰菓藏于赤眼兔腹中被靈玄木柴炙烤得香飄十里,鍋中蛇羹混合著一種類似紅薯的靈植根部,鮮香濃郁,蛇肉Q彈,靈植軟糯。
聶玄掏了一壺酒,老少二人吃飽喝足,點點星光在天地玄氣的霧靄散去后,射進大堂內(nèi)。
坐在天然居后院的景淵感覺吃飽之后精力充沛,從懷中拿出七玄真解,仔細閱讀,兩輩子加一起都沒有這么認真學(xué)習(xí)過。
自青山融開固化的下丹田,氣海中就多了一個氣旋,如今又多了一個,玄徒二重到了。
翻了翻明日的菜譜,多是些玄徒境的玄獸,七玄真解玄徒篇看完了,悄然入夢,不知夢中是否有那個她,回到那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