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誣陷之痛開學(xué)典禮上,富家千金周雅當(dāng)眾誣陷我偷了她的奢侈品手鏈。
視頻被惡意剪輯沖上熱搜,我媽跪在校門口求公道時突發(fā)心梗去世。
我媽跪下去的那個瞬間,我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世界都褪色了,
只剩下水泥地上她佝僂瘦小的背影,還有周圍無數(shù)雙舉著手機的、冷漠的眼睛。
閃光燈像冰冷的針,一下下扎在我身上。“求求你們!我女兒清清白白!她不會偷東西的!
看看清楚啊!”我媽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像鈍刀子割著我的肉。
她額頭重重磕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咚”的一聲。就在幾個小時前,
開學(xué)典禮的聚光燈下,周雅,那個眾星捧月的富家千金,
穿著一身我打一年工也買不起的高定小禮服,像只驕傲的白天鵝。她款款走上臺,不是領(lǐng)獎,
而是拿著話筒,眼圈泛紅,聲音委屈又清晰,響徹整個禮堂:“對不起,
打擾大家……可那是我媽媽送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全球限量……我真的很心痛。
” 她目光精準(zhǔn)地穿過人群,釘在我身上,“林薇同學(xué),如果你只是喜歡,
或者一時糊涂……能不能還給我?我不追究,真的。”臺下瞬間炸了鍋,
無數(shù)道視線像探照燈一樣聚焦過來,鄙夷、好奇、幸災(zāi)樂禍。我僵在原地,血液都凍住了,
渾身的力氣被抽干,只能徒勞地?fù)u頭,
喉嚨堵得發(fā)不出一點聲音:“我沒有……” 可我的辯解微弱得像蚊蚋,
瞬間淹沒在鼎沸的人聲里。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混亂得像一場噩夢。有人報了警,
我被帶去問話。警察在我那個洗得發(fā)白的舊帆布背包里,
摸出了那條沉甸甸的、閃爍著冰冷光芒的鉆石手鏈。證據(jù)確鑿。周雅對著鏡頭,梨花帶雨,
寬容大度地說:“算了,她可能也有難處。” 視頻被掐頭去尾,
只留下她楚楚可憐和我“人贓并獲”的狼狽畫面,配上聳動的標(biāo)題“寒門狀元竟是三只手?
”,像病毒一樣席卷全網(wǎng)。謾罵鋪天蓋地,我的手機被打爆關(guān)機,宿舍門被潑了紅油漆。
學(xué)校效率空前,一紙勸退通知遞到了我手上。我媽就是那時候瘋了一樣沖過來的?!皨?!
別跪!起來!” 我撕心裂肺地喊著,想沖過去拉她,卻被保安死死攔住。
人群像看猴戲一樣圍攏。我媽抬起頭,額上青紫一片,
她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些冷漠的鏡頭,用盡全身力氣喊:“我女兒是高考狀元!
她是清白的!你們冤枉好人!老天爺看著吶!”話音未落,她身體猛地一僵,
臉色瞬間灰敗下去,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整個人像被抽掉骨頭一樣,軟軟地向后倒去。
“媽——?。?!” 那聲凄厲的尖叫刺破喧囂,帶著我全部的絕望和恐懼。
救護車刺耳的鳴笛是我媽留給我最后的聲音。手術(shù)室外的紅燈亮了一夜,最終熄滅。
醫(yī)生走出來,對我疲憊地?fù)u頭:“急性心梗,送來太晚了……節(jié)哀?!碧焖恕?/p>
我抱著我媽冰涼的遺像回到出租屋,那個我們母女倆省吃儉用才勉強支撐的狹小空間,
空氣里仿佛還殘留著她做的飯菜香。世界在我眼前徹底崩塌粉碎,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恨,
像冰冷的藤蔓,纏緊我的心臟,勒得我喘不過氣。周雅。周家。我查了。周氏教育集團,
本市的龐然大物,董事長周正雄。周雅是他的獨女。那個在視頻里寬容大度的天使面孔,
是把我推入地獄的魔鬼。2 潛入周家退學(xué)手續(xù)辦得異常順利。
學(xué)校巴不得我這個“污點”趕緊消失。我燒掉了所有的課本和錄取通知書,
灰燼像黑色的蝴蝶飛舞。然后,我走進一家不起眼的中介所,遞上偽造的、背景干凈的簡歷,
目標(biāo)明確:周家保姆。周家的別墅在城西的云頂山莊,像一座巨大的、冰冷的堡壘。
管家王媽上下打量我,眼神挑剔得像在評估一件貨物:“手腳麻利點,眼里要有活。
大小姐的房間尤其要仔細(xì),她東西金貴,碰壞了你一輩子都賠不起?!蔽业椭^,
聲音恭順:“知道了,王媽?!钡谝淮我姷街苎牛窃谒夷情g比我家客廳還大的衣帽間里。
她剛做完SPA回來,穿著真絲睡袍,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漫不經(jīng)心地踢開腳邊一件當(dāng)季新款連衣裙,像踢開一團垃圾。她沒認(rèn)出我。
在她們這種人眼里,我們這些底層人大概都長一個樣,模糊不清,不值得記住?!靶聛淼??
”她眼皮都沒抬,對著巨大的穿衣鏡撥弄著剛做的精致指甲,
“把我昨天穿的那雙Jimmy Choo擦了,鞋底有點臟。” 她語氣里的輕慢,
像對待一只螻蟻?!昂玫模苄〗?。” 我垂著眼,
拿起那雙鑲嵌著水鉆、價值不菲的高跟鞋。指尖冰涼。我的工作區(qū)域主要在樓下和傭人房,
周雅的臥室是禁區(qū),除了她的貼身傭人張姐和定時打掃的王媽,別人不能輕易進去。
但這難不倒我。張姐是個愛嚼舌根又愛貪小便宜的。我默默地替她分擔(dān)工作,
在她偷懶的時候頂上,偶爾“撿到”她不慎掉落的、周雅淘汰下來的小首飾,
再“不經(jīng)意”地還給她。很快,張姐看我的眼神就熱絡(luò)起來?!靶×?,
幫我把大小姐房間的地毯吸一下,我腰疼得厲害。
” 她塞給我一小盒周雅吃剩的進口巧克力,“大小姐下午跟朋友去馬場了,
你手腳快點就行。”機會來了。我端著吸塵器,心臟在胸腔里擂鼓。推開門,
一股甜膩昂貴的香水味撲面而來。巨大的落地窗,豪華梳妝臺上擺滿了瓶瓶罐罐,
衣帽間的門敞著,里面掛滿了令人眼花繚亂的華服。我強迫自己冷靜,
目光像雷達一樣掃過書桌。吸塵器的噪音掩蓋了我急促的心跳。
我快速而輕巧地移動到書桌旁,上面攤開著一本厚重的金融學(xué)大部頭,
旁邊是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還亮著,停留在某個國外大學(xué)的申請系統(tǒng)界面。
申請人姓名:周雅。申請專業(yè):金融碩士。而最下面的一行,
清晰地標(biāo)注著:推薦人:陳海峰教授(XX大學(xué)金融系主任)。我瞳孔一縮。陳海峰!
我知道他,以治學(xué)嚴(yán)謹(jǐn)、不近人情著稱,尤其厭惡學(xué)術(shù)不端。周雅那糟糕透頂?shù)膶I(yè)課成績,
怎么可能拿到他的親筆推薦信?手指在鼠標(biāo)觸摸板上滑動,我快速點開附件。
一封措辭華麗、對周雅“學(xué)術(shù)能力”和“研究潛力”極盡溢美之詞的推薦信PDF赫然在目。
落款處,陳海峰的電子簽名清晰可見。假的。這簽名絕對是假的!
周雅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陳教授本人!
我飛快地從口袋里掏出那個偽裝成普通U盤的微型存儲設(shè)備。
就在接口即將插入電腦USB口的剎那,門外走廊傳來了腳步聲和張姐抱怨腰疼的聲音!
冷汗瞬間浸透后背!我猛地拔下U盤塞進口袋,同時手指在觸摸板上一滑,
頁面迅速切換到一個購物網(wǎng)站。吸塵器的轟鳴聲開到最大。張姐推門進來,
捂著腰:“還沒弄完?大小姐快回來了,趕緊的!”“馬上就好,張姐,吸完地毯邊角就行。
”我低著頭,聲音盡量平穩(wěn),心臟卻快要跳出喉嚨。指尖殘留著插入U盤時那冰涼的觸感,
差一點,就差一點!那天晚上,我躲在狹小潮濕的傭人房衛(wèi)生間里,鎖上門,
后背抵著冰冷的瓷磚,才敢大口喘氣。微型U盤連接上舊手機,
屏幕上赫然是那份偽造的推薦信PDF!
還有一張我慌亂中拍下的電腦桌面截圖——一個不起眼的文件夾縮略圖,
名字是“競賽資料備份”。陳海峰教授……這是我找到的第一塊磚。周雅,你等著,
你欠我的,你欠我媽的,我要你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3 骯臟交易復(fù)仇的火焰在胸腔里燃燒,但周雅的“本事”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我的想象。幾天后,
一個意外的機會,我看到了更骯臟的交易。那天輪到我打掃一樓的會客室。剛擦完茶幾,
就聽見書房那邊傳來刻意壓低卻難掩激動的爭吵聲。是周雅,
還有一個聽起來有些唯唯諾諾的男聲?!啊苄〗?,這……這真的不行!名額是固定的,
給了你,那個叫劉洋的學(xué)生怎么辦?他家里是真的困難,就指望這個保研名額……”“困難?
”周雅的聲音又尖又利,帶著不容置疑的倨傲,“他困難關(guān)我什么事?王主任,
別忘了你兒子留學(xué)的手續(xù)是誰‘特事特辦’的!我爸每年‘贊助’你們學(xué)院的那點錢,
還不夠買他一個名額?少廢話!材料你拿走,該簽的字簽好,
明天我要看到公示名單上有我的名字!那個劉洋,隨便找個理由,學(xué)術(shù)不端?哦,
他家不是貧困戶嗎?就說他提供的貧困證明造假!多簡單的事!”書房門被拉開一條縫,
一個戴著眼鏡、頭發(fā)稀疏的中年男人,臉色煞白,額頭全是汗,
手里捏著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倉惶地快步離開。周雅抱著手臂倚在門框上,
嘴角噙著一絲得意的冷笑,像欣賞自己的杰作。王主任……劉洋……保研名額頂替!
貧困證明造假誣陷!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我的耳朵里!那個未曾謀面的劉洋,
他的絕望,是不是也曾像當(dāng)初的我一樣?寒窗苦讀,以為能靠知識改變命運,
卻被這些權(quán)貴輕飄飄的一句話碾碎所有希望!憤怒讓我渾身發(fā)抖。我死死攥著抹布,
指甲陷進掌心,才勉強控制住沖上去撕碎她那副虛偽嘴臉的沖動。證據(jù)!
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jù)!那個牛皮紙袋!機會出現(xiàn)在傍晚。
王媽吩咐我把幾份需要周正雄簽字的無關(guān)緊要的文件送到書房。我端著文件,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書房里沒人。巨大的紅木書桌肅穆冰冷。
我的目光像鷹隼一樣掃過桌面——沒有那個牛皮紙袋。抽屜都鎖著。我強迫自己鎮(zhèn)定,
放下文件,假裝整理桌面上散落的幾支筆。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桌角那個半人高的青花瓷瓶。
瓶口有些窄,但……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去——里面光線昏暗,
但一個牛皮紙袋的棱角,赫然卡在瓶身內(nèi)壁!狂喜和緊張瞬間攫住了我!我迅速環(huán)顧四周,
走廊寂靜無聲。我踮起腳尖,將手臂盡可能深地探入冰涼的瓷瓶內(nèi)壁,
指尖終于觸到了粗糙的紙袋!用力一勾,袋子被帶了出來!來不及細(xì)看,
我飛快地將文件袋塞進寬大的工作服外套內(nèi)側(cè),用胳膊緊緊夾住。剛做完這一切,
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周正雄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秘書。他五十多歲,保養(yǎng)得宜,
眼神銳利如鷹,帶著久居上位的壓迫感。他掃了我一眼,沒什么溫度地問:“文件放好了?
”“放好了,周董。”我低著頭,聲音恭順,手心全是冷汗,
能感覺到那個文件袋硬硬的棱角硌著我的肋骨?!班?,出去吧?!彼辉倏次遥?/p>
徑直走向書桌。我?guī)缀跏峭滞_地退了出去,直到關(guān)上書房厚重的門,
隔絕了那迫人的視線,才感覺重新活了過來。后背的衣衫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回到傭人房,
鎖上門,我才敢拿出那個文件袋。里面厚厚一沓材料。
最上面是劉洋的保研申請表和個人陳述,字跡工整,充滿對未來的希冀。下面壓著的,
卻是周雅光鮮亮麗的簡歷和一份蓋著學(xué)院公章的、關(guān)于劉洋“貧困證明材料存在疑點,
經(jīng)查實不予認(rèn)定”的內(nèi)部說明!最底下,
是那份已經(jīng)填寫好、只差最終蓋章的保研擬錄取名單公示稿——劉洋的名字被粗暴地劃掉,
旁邊手寫填上了“周雅”!觸目驚心!每一個公章,每一個簽名,
都散發(fā)著權(quán)力和金錢的惡臭!我的手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周雅!周正雄!你們這些蛀蟲!
我小心翼翼地將這些材料用手機一頁頁拍下清晰的照片。劉洋,你的公道,我?guī)湍阋黄鹩懀?/p>
收集證據(jù)的過程像在刀尖上跳舞。我把拍到的所有東西,包括那份偽造的推薦信,
都用加密方式備份了幾份。一個模糊的計劃在我腦中成形:需要一個突破口,
一個能將周家徹底釘死的重磅炸彈。周雅篡改競賽成績的事,我隱約聽張姐抱怨過,
但苦于沒有直接證據(jù)。4 意外線索就在我絞盡腦汁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了。
那天下午,我推著清潔車路過花園。周雅正和一個年輕男人在遮陽傘下喝下午茶。
那男人穿著休閑西裝,氣質(zhì)溫潤,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斯文。
他手里拿著錄音筆和筆記本,像是在做采訪?!爸苄〗銦嵝墓?,尤其關(guān)注教育公平,
真是令人欽佩。能具體談?wù)勀履莻€資助貧困女童的‘雅然基金’嗎?
”男人的聲音溫和有禮。周雅笑得矜持又得體,
輕輕攪動著骨瓷杯里的紅茶:“教育是改變命運的階梯。我只是盡一點微薄之力,
希望那些出身困難但有天賦的女孩,能擁有和我一樣追求夢想的機會……”她侃侃而談,
言語間充滿了悲憫和責(zé)任感。我推著車的手猛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虛偽!令人作嘔的虛偽!
資助貧困女童?她親手頂替掉的就是貧困生的名額!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強忍著惡心,
準(zhǔn)備低頭快步離開?!皩α?,周小姐,
聽說您高中時曾獲得過全國青少年科技創(chuàng)新大賽一等獎?這個獎項含金量很高,
對您后來申請國外名校幫助很大吧?”那男人看似隨意地問道。
周雅的笑容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隨即恢復(fù)自然,帶著點“謙虛”:“啊,那個啊,
都是過去的事了,主要是運氣好,遇到了好的指導(dǎo)老師?!彼擅畹剞D(zhuǎn)移了話題。
我腳步一頓。科技創(chuàng)新大賽?一等獎?
這和我之前偷聽到張姐跟別人吹噓時說的“大小姐高中那個獎,
還是老爺托了……”的零碎信息對上了!這絕對有問題!我放慢了腳步,耳朵豎了起來。
“是嗎?我有個學(xué)弟當(dāng)年也參加了那屆比賽,實力很強,可惜最后只拿了二等獎,
一直耿耿于懷呢?!蹦腥送屏送蒲坨R,鏡片后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絲探究,“他叫李銳,
周小姐有印象嗎?”周雅臉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了,
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哦……李銳?時間太久了,沒什么印象了呢。抱歉,
我還有點事,采訪就到這兒吧?”她站起身,明顯是送客的姿態(tài)。男人也站了起來,
彬彬有禮地告辭,目光卻在不經(jīng)意間掃過站在不遠(yuǎn)處清潔車旁的我。那眼神很短暫,
卻像帶著某種穿透力。我心頭一跳。李銳?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我推著車匆匆離開,
心里卻翻騰開了。這個男人是誰?他的提問,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他最后看我的那一眼,
是什么意思?幾天后,我在超市采購周家需要的日用品。正彎腰在貨架底層挑揀進口礦泉水,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需要幫忙嗎?這個牌子的氣泡水口感更好一些。
”我猛地抬頭,撞進一雙鏡片后溫潤卻帶著洞察力的眼睛里。是那天采訪周雅的男人!
他推著購物車,里面只有幾樣簡單的食材?!爸x謝,不用了?!蔽蚁乱庾R地后退一步,
保持警惕。5 真相浮現(xiàn)他卻笑了笑,聲音壓低:“林薇同學(xué),你好。正式認(rèn)識一下,
我叫陳默,一個想挖點‘教育黑料’的調(diào)查記者?!彼f過來一張簡潔的名片,
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加密通訊軟件的ID。我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他認(rèn)識我!
他知道我是誰!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他想干什么?告發(fā)我?陳默似乎看穿了我的恐懼,
語氣更加誠懇:“別緊張。我關(guān)注周氏教育集團很久了,
周雅的高中競賽成績造假、大學(xué)期間的學(xué)術(shù)不端、以及……頂替他人升學(xué)名額,
我都有所耳聞,但苦于沒有實證。那天在周家花園,我就認(rèn)出你了。”他頓了頓,
目光銳利起來,“你母親的事,我很遺憾。我想,我們的目標(biāo),或許是一致的?
”復(fù)仇的火焰在胸腔里灼燒,理智卻在瘋狂報警。我能相信他嗎?
這會不會是周家設(shè)下的另一個圈套?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分辨真?zhèn)?。他眼神坦蕩?/p>
帶著一種執(zhí)著的光。“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周家派來的?”我的聲音干澀沙啞。
陳默從隨身包里拿出一個平板電腦,快速點開一個加密文件。
里面是幾張翻拍的老照片和一份手寫名單的掃描件。照片是高中時代的合影,
一個穿著校服、面容清秀但眼神倔強的女孩站在領(lǐng)獎臺上,手里拿著獎杯,
照片一角標(biāo)注著“XX屆全國青少年科技創(chuàng)新大賽一等獎 - 李銳”。而那份名單,
是當(dāng)年那屆大賽的最終獲獎名單公示,“一等獎”欄下,清晰地印著“李銳”的名字!
而在旁邊一張模糊的翻拍照上,同樣的位置,赫然變成了“周雅”!
底下還有一個潦草的簽名和日期,像是某個評委的私人記錄,寫著“周正雄秘書來電,
要求更換”。鐵證!我的手在發(fā)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原來李銳是個女孩!
原來周雅的高中獎項,也是這么偷來的!“李銳是我大學(xué)學(xué)姐,也是我進入這行的引路人。
”陳默的聲音帶著沉痛,“那次比賽后,她就被迫轉(zhuǎn)學(xué)了,后來家里也出了些變故,
一直很消沉。直到看到周雅頂著那個一等獎到處風(fēng)光,她才告訴我真相,
卻苦于沒有證據(jù)申訴。這些年,我一直在查周家,也查到了你的事。林薇,我們合作吧。
你接近核心,我有資源和渠道。扳倒周家,為李銳,為你母親,也為所有被他們踐踏過的人!
”看著屏幕上李銳那雙清澈倔強卻蒙上陰影的眼睛,看著那個被篡改的名字,
一股同病相憐的悲憤和找到戰(zhàn)友的激蕩涌上心頭。
我媽倒在冰冷地上的畫面再次撕裂我的腦海。我深吸一口氣,
像是要把積壓的仇恨和孤注一擲的決絕都吸進去,然后重重地點頭:“好!怎么聯(lián)系?
” 我知道,踏出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但地獄我都闖了,還怕什么?
6 驚天秘密和陳默搭上線,如同在黑暗中握住了火把。我們極其謹(jǐn)慎,
只用加密軟件單線聯(lián)系。
觸到的周家信息碎片——周雅的行程、周正雄的訪客、聽到的只言片語——篩選后傳遞給他。
他則利用記者身份在外圍深挖周氏教育集團的舊賬和關(guān)聯(lián)人物。
周雅對我的“信任”似乎也在增加。或許是我表現(xiàn)得足夠卑微順從,
或許是她覺得像我這種螻蟻翻不起浪。她開始讓我進入她的衣帽間和書房打掃的頻率更高了。
這給了我更多的機會。一個悶熱的午后,周雅在泳池邊開派對,音樂震天響。
張姐溜出去偷懶了。王媽讓我去書房把周雅忘拿的一份珠寶鑒定證書找出來送過去。
書房里空無一人,冷氣開得很足。我在巨大的書桌抽屜里翻找。中間那個最大的抽屜上了鎖。
我盯著那把黃銅鎖,心臟怦怦直跳。陳默給我的那個多功能小工具,
里面包含一根細(xì)小的萬能撬鎖絲……時間緊迫。我聽著外面隱約傳來的嬉鬧聲,一咬牙,
將細(xì)小的金屬絲探入鎖孔。汗水順著額角滑落。輕微的“咔噠”一聲輕響,
在寂靜的書房里卻如同驚雷!鎖開了!我屏住呼吸拉開抽屜。里面沒有珠寶證書,
卻整齊地碼放著幾本厚厚的硬皮筆記本,還有一疊用橡皮筋捆好的舊照片。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最上面一本硬皮本翻開。里面不是日記,而是密密麻麻的賬目!
一行行手寫的記錄,時間跨度超過十年:“X年X月X日,付王XX(招生辦),
處理‘李銳’競賽名次事宜,50W?!?“X年X月X日,付劉XX(高中校長),
雅雅轉(zhuǎn)學(xué)籍及榮譽遷移手續(xù)費,80W。” “X年X月X日,付陳XX(大學(xué)),
雅雅期末試卷‘特殊閱卷’及成績修改,30W?!?“X年X月X日,付XX學(xué)院王主任,
保研名額協(xié)調(diào)費(劉洋),120W?!?“X年X月X日,網(wǎng)絡(luò)輿情處理費(林薇事件),
200W?!币还P筆,觸目驚心!人名、職務(wù)、事由、金額,清清楚楚!
這根本就是周雅和周家的行賄鐵證!我雙手顫抖得幾乎拿不住筆記本,
巨大的憤怒和一種即將揭開最終秘密的預(yù)感沖擊著我。我快速用手機一頁頁拍照,
閃光燈在昏暗的抽屜里無聲閃爍。拍完賬本,我的目光落在那疊舊照片上。
最上面一張是嬰兒照,粉雕玉琢的小嬰兒,裹在精致的襁褓里。我下意識地翻看下一張,
是周雅小時候,穿著漂亮的公主裙,被周正雄夫婦抱在懷里,笑得無憂無慮。
再下一張……我的呼吸猛地停滯了!照片背景是醫(yī)院,有些年頭了,微微泛黃。
年輕的周夫人(我認(rèn)得出來)穿著病號服,虛弱地靠在床頭,懷里抱著一個新生兒。
旁邊站著一臉喜色的周正雄。這很正常。但讓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的是,照片右下角,
無意中拍到了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側(cè)影!她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將另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遞給旁邊一個穿著樸素、滿臉愁苦、看起來像是農(nóng)村來的女人!那個護士的臉很模糊,
但那個農(nóng)村女人……那眉眼輪廓……那熟悉的、因常年勞作而顯得愁苦的紋路……“轟?。?/p>
”一道驚雷仿佛在我腦海中炸開!我死死盯著照片里那個農(nóng)村女人。是她!雖然年輕很多,
但我絕不會認(rèn)錯!每年寒暑假回去,
在昏黃的燈光下給我縫補衣服、叮囑我好好讀書的……是我媽!林秀芬!
照片從我顫抖的手中滑落。我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書桌上,發(fā)出悶響。
巨大的眩暈感襲來,世界天旋地轉(zhuǎn)。為什么?為什么我媽會出現(xiàn)在周雅出生的醫(yī)院?
為什么她在抱著一個嬰兒?照片里那個被護士遞出去的嬰兒……是誰?
一個荒誕到極點、卻又帶著致命誘惑力的念頭,像毒蛇一樣鉆進我的腦海,瘋狂滋長!不!
不可能!這太荒謬了!我用力甩頭,想把那個可怕的念頭甩出去,
但照片里我媽那張年輕卻寫滿愁苦和某種決絕的臉,卻死死烙印在我視網(wǎng)膜上。就在這時,
書房的門把手傳來轉(zhuǎn)動聲!我魂飛魄散!以最快的速度將照片塞回原位,賬本合攏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