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集團年會當晚,阮軟站在酒店化妝間的鏡子前,幾乎認不出鏡中的自己。
蘇靜為她挑選的墨綠色禮服勾勒出優(yōu)雅的曲線,
鎖骨下方的蝴蝶胎記被巧妙地用金粉勾勒出輪廓,在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準備好了嗎?
"程淮寧推門而入,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傷口還未痊愈讓他的動作有些僵硬,
但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阮軟轉身看他,心跳加速:"證據(jù)都確認了?""三次備份。
"程淮寧輕觸西裝內袋,"錄音、文件、還有蘇靜安排的人證。"他走近一步,
替她調整了一下項鏈,"你很美。"簡單的三個字讓阮軟臉頰發(fā)熱。過去一周,
他們像特工一樣精心籌備這場"真相揭露行動"——程淮寧聯(lián)系了當年參與調包的護士,
蘇靜則找到了已退休的李醫(yī)生,兩人都愿意作證。而最關鍵的證據(jù),
是程淮寧冒險潛入蘇媛辦公室獲取的那段錄音,里面她親口承認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
"記住計劃,"程淮寧低聲提醒,"我先入場,你等蘇靜的信號。"阮軟點頭,
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如果...如果蘇明遠拒絕承認呢?"程淮寧的手覆上她的,
溫暖而堅定:"那我們就離開,開始你自己的設計工作室。血緣不重要,阮軟,
你的價值從不取決于你是誰的女兒。"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阮軟心中最后的枷鎖。
是啊,無論今晚結果如何,她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和價值。宴會廳金碧輝煌,
觥籌交錯間盡是政商名流。阮軟通過化妝間的監(jiān)控屏幕觀察著一切,
看到程淮寧自如地周旋于賓客間,看到蘇明遠站在主桌旁接受祝賀,
看到蘇媛一襲紅裙如火焰般穿梭在人群中——她身邊跟著林野,兩人看起來親密無間。
"該出場了。"蘇靜的輪椅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阮軟身后,"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保持冷靜。
憤怒會讓你變得和他們一樣。"深吸一口氣,阮軟推著蘇靜的輪椅走向宴會廳。
門口的侍者剛要阻攔,蘇靜一個眼神就讓他們退開了。"女士們先生們,
"主持人的聲音通過麥克風響徹全場,"歡迎蘇靜女士為我們致辭!
"宴會廳的燈光暗了下來,聚光燈打在入口處。阮軟推著蘇靜緩緩進入,
立刻感受到數(shù)百道目光如箭般射來。她挺直腰背,目光直視前方,忽略那些竊竊私語。
主桌上,蘇明遠的表情從驚訝迅速變?yōu)檎痼@,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阮軟鎖骨處的胎記。
蘇媛則猛地站起來,紅酒杯從手中滑落,在白色桌布上染出一片猩紅。"感謝各位蒞臨。
"蘇靜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沉穩(wěn)有力,"今天,
我要向大家介紹一位特別的年輕人——阮軟小姐。"阮軟走到臺中央,
聚光燈讓她微微瞇起眼。臺下,她看到程淮寧站在不遠處,對她輕輕點頭。
"阮小姐不僅是一位才華橫溢的設計師,"蘇靜繼續(xù)道,"她還有一個更特殊的身份。
"老婦人轉向蘇明遠,"明遠,你還認得她鎖骨上的胎記嗎?"全場鴉雀無聲。
蘇明遠的面色變得慘白,他緩緩站起來:"姑姑,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
"蘇靜從輪椅側袋取出一份文件,"DNA檢測證明,阮軟是你的親生女兒。
二十三年前'夭折'的那個嬰兒。"嘩然聲如潮水般席卷宴會廳。蘇媛尖叫起來:"荒謬!
這賤人給了你多少錢?"她轉向父親,"爸爸,這明顯是個騙局!"蘇明遠沒有理會女兒,
他的目光無法從阮軟臉上移開:"這...不可能...""可能的。"程淮寧突然走上臺,
從西裝內袋取出一個U盤插入音響設備,"請大家聽聽這個。
"音響里傳出蘇媛清晰的聲音:「...那個胎記太明顯了,爸爸一直擔心有人會認出來。
幸好當年李醫(yī)生幫忙偽造了死亡證明...」「...我當然知道我不是親生的,
但那又怎樣?現(xiàn)在蘇家的一切都是我的...」錄音播完,宴會廳死一般寂靜。
蘇媛面如死灰,林野則悄悄退后幾步,與她拉開距離。"偽造的!"蘇媛歇斯底里地尖叫,
"這是程淮寧設計的陷阱!他一直在報復我們蘇家!""不是陷阱。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宴會廳側門傳來。眾人回頭,
看到一位白發(fā)老者在護士攙扶下走進來——是當年參與調包的李醫(yī)生。"我可以作證,
"李醫(yī)生聲音顫抖但堅定,"二十三年前,我受蘇明遠先生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