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種,都這么蠢?”他指尖彈出道陰氣,將顧西洲手里的銀針震落在地,
“你以為減陽壽就能抵消罪孽?她化靈時的疼,是你剜心剔骨也換不回的。
”顧西洲卻像沒聽見,掙扎著從懷里掏出個燒焦的賬本,
紙頁上還沾著骨灰:“我把顧家的產(chǎn)業(yè)全捐了,賬本上記的每一筆臟錢,
我都換成紙錢燒給我媽了?!彼蝗蛔テ鸬厣系乃榇善?,狠狠劃向自己的臉頰,
“你不是說我瞎了眼嗎?我把眼睛劃瞎,是不是就能看見了?”血順著他的眼角往下淌,
他卻咧開嘴笑,露出的牙床都泛著血絲:“你看,
我現(xiàn)在什么都看見了”“看見柳鶯鶯給我燉的湯里加了絕育藥,
”“看見我爸在書房燒我媽的遺囑,”“看見上一世你替我擋鎖魂針時,
后背的皮肉都焦了……”“夠了。”我踢開他往前湊的腦袋,“你的陽壽你的眼睛,
與我無關(guān)?!彼麉s撲上來抱住我的腿,碎瓷片扎進(jìn)他的掌心,
血蹭在我的裙擺上:“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就一次。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我給你守渡魂樓,
我……”墨塵的鎖鏈突然飛出,纏住他的脖頸,將他吊在巷口的老槐樹上。
顧西洲的腳離地半尺,舌頭漸漸吐出來,眼里卻還死死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