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江家的地下室暗無天日,只有保鏢進去查看情況的時候會有燈光短暫的透過去。
在這種環(huán)境下,江云景僅僅只是待了兩天,精神就已經(jīng)近乎崩潰。
林知鳶的腳步聲在樓梯間內(nèi)回蕩,江云景蜷縮在墻角,渾身顫抖著。
“啪嗒!”
門被打開了。
江云景對上了林知鳶那雙猩紅的眸子,顫抖地更厲害了。
“你要干什么?!”他崩潰的大喊。
林知鳶沒有回答他,只是退了出去,讓身后的保鏢進來。
一個一人高的烤爐被保鏢搬了進來,一看見這個,江云景就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烤爐被保鏢打開,江云景的雙手雙腳被繩索狠狠地捆住。
門關上的瞬間,滾燙的熱浪撲面而來!
“啊——!”
江云景疼得慘叫出聲,皮膚像被千萬根針同時扎刺,汗水剛滲出就被蒸干。
滾燙的高溫讓江云景幾乎覺得身上的每一塊肌膚都要被烤化掉。
他拍打著爐門,希望能得到外面人一絲絲的憐憫。
但是林知鳶只是站在一旁,聽著他的慘叫聲,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時間到了,保鏢將江云景從烤爐里面拉出來。
他渾身的皮膚都泛紅起泡,保鏢粗魯?shù)膭幼?,讓他本就脆弱的皮膚甚至一塊塊地剝落下來。
江云景還沒從這種疼痛中緩過來,一桶冰水就兜頭淋下!
疼痛的皮膚瞬間降溫,但是隨后席卷而來的便是更大的痛感。
就這樣冷熱交替不停的折磨,兩三次下來,江云景癱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
“別讓他死了。”
看著江云景這幅樣子,林知鳶也僅僅只是留下了這五個冷漠的字。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林知鳶不停地用各種方式折磨江云景:
他被保鏢綁在柱子上,車輛直接撞到他的身上;
或者強迫他從布滿釘子的臺階上一步一叩首,向江鶴辭 “贖罪”;
……
樁樁件件,都是江鶴辭曾經(jīng)遭受過的折磨。
輪番的折磨過后,地下室的門終于被打開。
江云景被保鏢帶到醫(yī)院,就在他以為他們終于肯放過他的時候,一群人被林知鳶帶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江云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拼命掙扎求饒,卻沒能讓林知鳶心軟。
“知鳶,求你,不能這樣對我…… 求你……”
林知鳶對他的呼救沒有任何神情上的松動:
“這不是你當初對待江鶴辭的方法嗎?你現(xiàn)在又是在害怕什么?”
“這些人都是我特意找過來的,跟你給江鶴辭準備的人一個不差。你放心,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而已?!?/p>
她的語氣平常,甚至帶著點點虛偽的溫柔,但在江云景聽來,卻只覺得渾身發(fā)涼。
這是江家的私人醫(yī)院,病房外面也被林知鳶的人牢牢圍住。
江云景的掙扎、喊叫、求救,都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他們捂住江云景的嘴,抽了他幾巴掌,強行給他注射提升痛感的藥劑。
等到他們被保鏢帶著離開,江云景像一只破碎的娃娃一樣被扔在原地。
“林知鳶?!?/p>
江云景突然開口叫住她,聲音嘶啞,“就算你把我折磨死,江鶴辭也回不來了。他就是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江鶴辭葬禮的那天,江家人在老宅為他設了靈堂,江云景也被帶到了靈堂。保鏢押著他,讓他跪在地上。
江母被江父攙扶著,抱著江鶴辭的照片悲痛不已。
江稚妤站在一旁,眼睛通紅,布滿了血絲。
看著他們的樣子,江云景突然笑了出來:
“你們江家人還真是天生的演員。人沒死的時候,你們一點都不懂得珍惜;人死了,你們又在這里哭得多可憐兮兮?!?/p>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對江鶴辭多好,實際上,你們才是害死他的兇手?!?/p>
江稚妤掐住江云景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問道:
“江云景,這段時間難道你一點悔恨都沒有嗎?”
江云景笑起來,沙啞的笑聲回蕩在靈堂,配上他陰毒的話,像是惡鬼的低吟:
“悔恨?你們才是最該悔恨的。”
“我才不要悔恨。午夜夢回,他可從來沒來找過我。”
“我跟他沒有青梅竹馬的情誼,也不是被他用生命保護了二十多年的親人。想必他對我的恨,遠沒有對你們的深?!?/p>
江云景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從繩索中掙脫,拿起旁邊的燭臺朝著江父江母丟了出去。
老宅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很容易燃燒,靈堂里又布滿了易燃的麻布,燭臺幾乎是扔出去的瞬間,整個靈堂就被火焰包圍。
江云景拿著燭臺,看著被火焰吞噬的人,笑聲愈發(fā)瘋狂:
“既然要懺悔,那我們就一起死!誰都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