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心想,自己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對方怎么著也得有點慫樣兒吧。
至少也得收斂收斂那囂張樣兒。
可誰承想,那年輕人臉上竟然露出一絲不屑。
“不就一個二大爺嘛,至于這么囂張。”
“實話告訴你,我是來找你們院的一大爺易中海的!”
“易中??墒俏矣H舅舅!”
“你再瞎咧咧,我可就叫我舅舅出來好好收拾收拾你!”
年輕人這話一出,整個院子的人都炸了鍋。
大家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自己也是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
舅舅?
自己的外甥找上門了?
一旁的楊毅立馬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來了,易中海的外甥真的找上門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
劉海中震驚得不行。
他壓根兒沒想到這年輕人來頭這么大。
他趕忙回頭問易中海:“老易,這小子真是你外甥?”
易中海瞪大眼睛仔細(xì)打量了年輕人幾眼,然后才開口:“我就是易中海?!?/p>
“你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實交代你的來歷。”
“這年頭可別想隨便亂認(rèn)親戚!”
年輕人激動地說:“舅舅!我是鐵柱!”
“你不是剛給我回了封信嘛!”
“所以我就趕緊跑過來了!”
易中海一聽,眼睛立馬瞪得圓圓的。
鐵柱?孫鐵柱?
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難怪他覺得這年輕人眼熟。
這不就是他那不成器的外甥嘛。
只不過幾年沒見,一時沒認(rèn)出來罷了。
可問題又來了,他不是在信里哭窮哭得厲害嘛。
按他那外甥的性子,不是應(yīng)該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嘛。
怎么反倒還特地跑到四九城來找他了。
易中海怎么想也想不通。
他隱約覺得這中間可能有什么不對勁兒。
但當(dāng)著院子里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直接問。
只好干咳了兩聲:“咳咳,鐵柱?!?/p>
“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四九城,就跟舅舅回家吧!”“這一路肯定累壞了?!薄拔曳愿谰藡尳裉於嘧鰞蓚€好菜,給你接風(fēng)呢!”易中海邊說邊急忙拽過孫鐵柱,直接往自己家里帶。剛才和楊毅那點糾葛,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匆字泻>瓦@么拉著孫鐵柱走了,周圍的鄰居們都炸了鍋?!斑@小伙子竟然是一大爺?shù)耐馍 薄皬膩頉]聽說過一大爺還有個外甥!”“對,一大爺跟老家的親戚們都沒什么聯(lián)系,怎么突然冒出個外甥來?”人群里,賈張氏莫名感到有點心慌。她尖聲嘀咕:“易中海竟然有外甥?!”“我怎么不知道!”“這老家伙,居然敢瞞著我們!”“易中海該不會是打算讓這個外甥給他養(yǎng)老吧?”“東旭,你可得多長個心眼!”“易中海的家產(chǎn),以后都是咱們家的!”“可不能讓外人占了便宜!”賈東旭答應(yīng)著:“放心吧,媽!”“師傅這些年怎么對我,你也看見了?!薄八豢赡茉僬覄e人養(yǎng)老的?!彪m然這么說,但賈東旭心里還是不由得犯起了嘀咕。畢竟易中海的外甥突然找上門,他不得不懷疑。不光是他,秦淮茹也是一臉疑惑。楊毅把大家的反應(yīng)都看在眼里,臉上又露出了陰險的笑容?!暗戎?,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薄叭绻也碌臎]錯,這舅甥倆很快就會鬧起來。”這時候,易中海已經(jīng)帶著孫鐵柱回了家。一大媽看到易中海帶回來一個陌生的小伙子,有點吃驚。易中海趕緊介紹:“這是我外甥,孫鐵柱?!薄拌F柱,這是你舅媽?!睂O鐵柱挺機(jī)靈,連忙打招呼:“舅媽好!”一大媽雖然奇怪易中海的外甥為什么突然找來,但面上還是熱情地跟孫鐵柱點了點頭?!拌F柱是吧?”“來來來,快坐下。”“到這兒就別客氣了,就跟在自己家一樣?!币淮髬屨泻魧O鐵柱坐下,易中海趁機(jī)在一大媽耳邊小聲說:“隨便弄點窩頭和咸菜打發(fā)他算了?!币淮髬屟凵耖W了一下,微微點頭就進(jìn)了廚房。易中海在孫鐵柱對面坐下,擠出一絲假笑?!拌F柱,你來之前怎么也不跟舅舅說一聲呢?”“對了,舅舅給你寫的信你收到了沒?”孫鐵柱點頭:“收到了!”
“我這不是一看舅舅你的信,立馬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了嘛!”
易中海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忍不住就嚷嚷開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我自己過得都挺難的,幫不上你什么忙嘛。”
“你怎么還專門跑我這兒來了?”
“你爸一個瘸腿的賺錢多不容易,你還特地花這冤枉錢跑路費(fèi)干什么呀!”
這回輪到孫鐵柱**了。
“不是,舅舅你自己在信里寫的能幫我!”
“說既能幫我找工作,還能幫我找房子住?!?/p>
“我哪能不來呢!”
“哎!什么過得難!”
“舅舅你就別跟我演戲了!”
“這兒又沒別人,有什么不能直說的!”
“你又是八級鉗工,又是咱們院的大爺?!?/p>
“你要是都過得難了,恐怕整個國家都沒幾個人過得好了!”
易中海一聽這話,人都懵了。
這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老底的!
竟然連自己是八級鉗工都知道。
自己明明在信里什么也沒提!
感覺事情開始不對勁的易中海趕緊對孫鐵柱擺手:“鐵柱,這話可不能亂說!”
“你舅舅我,嗯,就一**常常的工人?!?/p>
“哪有那個本事成為八級鉗工?!?/p>
“你知道八級鉗工是什么級別的人物嗎?”
“一個廠里都沒幾個八級鉗工呢。”
“就是領(lǐng)導(dǎo)見了,那都得客氣著呢。”
“你舅舅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回老家把整個村子都炫耀遍了?!?/p>
“哪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這么多年都不回一次老家?!?/p>
“這不是混得不好嗎,沒臉回去?!?/p>
“鐵柱,聽舅舅一句勸?!?/p>
“不管是工作還是房子,舅舅是真的幫不上你了。”
“舅舅還是那個話,靠人不如靠己?!?/p>
“人這一輩子,最終還是得靠自己!”
“靠別人,總
“舅舅雖然沒法給你太多好東西,但家里還有些玉米面,等會兒我讓舅媽給你裝點,你帶回去?!?/p>
“舅舅這里還有點散錢,你拿著當(dāng)路費(fèi)吧?!?/p>
“舅舅知道你們從鄉(xiāng)下來一趟不容易,這來回的路費(fèi)舅舅給你出了!”
說著,易中海從褲子里掏出一把零錢放在孫鐵柱面前,臉上還裝出一副大氣的樣子,好像他這個舅舅對外甥特別慷慨一樣。
孫鐵柱看著桌上的零錢,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舅舅,既然你這么為難?!?/p>
“那為什么還要在信里說會幫我,還讓我趕快來四九城找你。”
“現(xiàn)在我來了,你卻說幫不了我,還要趕我走。”
“你是拿我開玩笑嗎?!”
“是不是因為我媽不在了,你眼里就沒我這個外甥了?!”
易中海一臉嚴(yán)肅地說:“鐵柱,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不管你媽在不在,你都是我外甥,這點是永遠(yuǎn)不會變的!倒是你,年紀(jì)輕輕不學(xué)好,還學(xué)會撒謊了!舅舅自己寫的信,我自己還能不清楚嗎?!我什么時候在信里說能幫你找工作、找房子了?!你就是胡說八道也得拿出證據(jù)來!”
見易中海一直不認(rèn)賬,孫鐵柱立刻火了。
“好!要證據(jù)是吧?!”
“我現(xiàn)在就拿給你看!”
“還好我把
不過就是隨便瞅了幾眼,易中海腦門上就已經(jīng)冒出了冷汗。
這信里頭,不光是吹牛說自己現(xiàn)在過得有多滋潤,甚至還把他打算算計楊毅房子的事都給抖摟出來了。
最讓易中海心里發(fā)憷的是,這信上的字跟他寫的一模一樣。
可他壓根就沒寫過這樣的信!
再說了,他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上次回信的時候,明明是在信里頭哭窮呢。
怎么一到孫鐵柱手里,這信的內(nèi)容就完全變了個樣呢!
易中海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他雙手哆嗦著捧著那封信,嘴里不停地嘀咕:“怎么可能嘛!這怎么可能嘛!”
孫鐵柱瞧著易中海那樣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著,舅舅?!?/p>
“你要的證據(jù),我也拿出來了?!?/p>
“白紙黑字的,這回你賴不掉了吧?”
易中海抬頭看向?qū)O鐵柱:“鐵柱,可能舅舅接下來要說的話,你會覺得難以置信。”
“但舅舅可以對天發(fā)誓,這信絕對不是我寫的!”
孫鐵柱一聽這話,立馬火了。
他連“舅舅”都不愿意叫了,直接叫起了易中海的名字。
“易中海!你真是夠可以!”
“白紙黑字在這兒呢,你還敢當(dāng)面不認(rèn)賬!”
“這信不是你寫的還能是誰寫的?!”
“你自己在信里頭答應(yīng)要幫我,還催著我趕緊過來。”
“結(jié)果我來了,你卻翻臉不認(rèn)人了!”
“我看你不止是不想幫我,簡直就是拿我當(dāng)猴耍呢!”
易中海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鐵柱!我說了,這信不是我寫的就不是我寫的!”
“難道我還能騙你嗎?!”
“還有,你剛才叫我什么?!”
“易中海這三個字也是你能叫的嗎?!”
“趕緊給我道歉!”
“你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
“真是太不懂事了!”
他倆的吵鬧聲,把在廚房里忙活的一大媽給驚動了。
一大媽急急忙忙地走了出來,看到這倆人劍拔弩張的樣子,驚得目瞪口呆。
“你倆這是干什么呢!”
“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呀!”
“中海,人家鐵柱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別擺著張臭臉!”
“鐵柱,聽舅媽的。有什么事,坐下來好好說,別生氣!”
“咱們都是一家人,別搞得跟仇人似的!”
一大媽苦口婆心地勸著他倆,可他倆壓根就沒往心里去。
易中海不耐煩地說:“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
“這小兔崽子簡直是反了天了!”
“竟然敢直接叫我名字!”
“連點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孫鐵柱那股倔強(qiáng)勁兒也上來了,他哼笑一聲說:“哼,這就是你們說的自家人?”
“明明是你說話不算話,把我當(dāng)傻子耍?!?/p>
“現(xiàn)在還指望我尊敬你?!”
“易中海,你做夢去吧!”
說完,他猛地抓起桌上的信,一臉兇狠地盯著易中海。
“易中海,既然你敢這么干,就別怪我翻臉不認(rèn)人了!”
“你不是這院子里的頭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