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橋跟著師父在部落里轉(zhuǎn)悠,一路上不斷有獸人向他問好。
"祭司大人早!"
"祭司大人今天氣色真好!"
沈雨橋笑瞇瞇地點頭回應(yīng),心里美滋滋的——當(dāng)祭司的感覺真不錯!
就在這時,部落的巫醫(yī)走了過來。她是一只年長的雌狐,灰白的毛發(fā)間夾雜著幾縷銀絲,眼神卻依舊銳利。
她上下打量著沈雨橋,突然問道:"你是雄全獸還是雄半獸?"
"……?"沈雨橋一臉茫然,小聲問師父,"她在說什么?"
師父飄在一旁,摸著下巴解釋:"就相當(dāng)于ABO小說里的AO吧,一個能生,一個不能生。"
這什么鬼比喻?!師父你偷偷把小說帶過來了吧!
沈雨橋嘴角抽搐:"那我該怎么說?"
"你當(dāng)然說你是雄半獸??!"師父翻了個白眼,"你現(xiàn)在的體格和人家真正的全獸差得不是一星半點,說是全獸誰信?"
沈雨橋清了清嗓子,對巫醫(yī)說道:"我是雄半獸。"
巫醫(yī)點了點頭,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那你和首領(lǐng)……"
"我和首領(lǐng)是清白的!非常清白!"沈雨橋立刻大聲辯解,耳朵都紅了。
師父在一旁搖頭晃腦:"走吧走吧,我們?nèi)ヌ锢镛D(zhuǎn)轉(zhuǎn),多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田地里,幾只雌半獸和雄半獸正在除草。
他們的體型比全獸小一些,但力氣也不弱,鋤頭翻飛,動作利落。
師父飄在一旁科普:"半獸雖然力氣沒有全獸大,但他們有幾率覺醒特殊天賦,比如超強的植物辨別能力、記憶力,還有絕對親和力等等,很神奇。所以全獸和半獸的地位是很平等的。"
沈雨橋恍然大悟:"所以我剛才說自己是半獸剛剛好!"
這樣一來,他會的那些道法就可以偽裝成"天賦",更容易融入這個社會。
完美!
但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可是師父,我生不了啊,怎么辦?"
師父斜眼看他:"師父給你拿泥巴捏一個。"
"真的假的?"
"當(dāng)然是假的了!你這笨蛋!"師父氣得想敲他腦袋,可惜手穿過去了,"生不了就不生唄!你要是在這里結(jié)婚,就找個能接受你生不了的!"
沈雨橋:"……"
這老東西說話還是這么不靠譜!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晏緋帶著巡邏隊回來了,他一眼就看到了田邊的沈雨橋,快步走了過來。
"沈雨橋!"晏緋的表情有些緊張,一把將他拉到一旁,"你是一只半獸?"
"……其實我兩分鐘之前才知道這個概念。"沈雨橋在心里默默回答,嘴上卻說:"有什么問題嗎?"
晏緋的耳朵微微下垂,顯得有些懊惱:"我是一只全獸啊……全獸和半獸授受不親……"
"……?"
"對不起,我應(yīng)該早點問的。"晏緋的聲音低了下來,"你總是往我的屋里跑,我下意識以為你是一只全獸……我破壞你的名聲了……對不起。"
沈雨橋愣住了。
啥?全獸和半獸還有這種規(guī)矩?
他轉(zhuǎn)頭看向師父,師父也是一臉懵:"別看我,我也不知道這世界的規(guī)矩這么細!"
晏緋見他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尾巴不安地擺動:"我會負責(zé)的。"
"……啊?"沈雨橋瞪大眼睛,"負、負什么責(zé)?"
"如果你愿意的話,"晏緋認真地說,"我們可以結(jié)為伴侶。"
沈雨橋:"……???"
等等!這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師父在一旁捂著臉:"完了,徒弟,你被求婚了。"
沈雨橋的腦子一片空白,耳朵紅得能滴血。
我只是想蹭個床而已啊?。?/p>
"我、我先考慮一下……你是個好人。"
沈雨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完,立刻又后悔了。
完了,這話說得太絕對了!
該死的封建思想!
他現(xiàn)在真的超級依賴晏緋,萬一因為一句"授受不親",晏緋以后真的不讓他靠近了怎么辦?他可是有分離焦慮的!
想到這里,沈雨橋趕緊補救:"其實你也不用這么在意……我被族群丟出來,是你救了我。不管怎么樣,我就是你的小兔子啊,有什么授受不親的?"
晏緋的耳朵微微一動,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他伸手揉了揉沈雨橋的腦袋,顯然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好。"
呼——蒙混過關(guān)了。
沈雨橋松了口氣,跟著晏緋在部落里轉(zhuǎn)了一圈后,獨自走向田埂。
師父的殘魂飄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的晏緋。
"師父,"沈雨橋突然開口,"我這個運氣是不是有點太好了?"
"嗯?"師父回過神來。
"本來被首領(lǐng)撿回來就已經(jīng)很幸運了,現(xiàn)在居然還有機會和他結(jié)為伴侶……"沈雨橋撓了撓頭,"這也太順了吧?"
師父哈哈大笑,伸手想拍他的肩,結(jié)果拍了個空:"那當(dāng)然!我徒弟就是天生命好!吉星高照,吉人自有天相,天生富貴命!你看他人多好啊,你這后半輩子無憂了。"
他的語氣夸張又驕傲,但說到最后時,聲音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和感慨。
沈雨橋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師父,你很了解他?"
師父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閉嘴了。
沈雨橋盯著他:"師父,你是不是在引導(dǎo)著他和我接觸?"
師父依舊沒說話,但眼神飄忽了一下。
沈雨橋的心跳突然加快:"師父……你計劃的是好事還是壞事?我……"
"是好事。"師父終于開口,聲音難得的認真,"你別問那么多,我又不會害你。"
他飄到沈雨橋面前,虛幻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收集信仰力。這樣我的能力也能恢復(fù)一點。"
頓了頓,師父的聲音低了下來:"當(dāng)年我走得太急了……現(xiàn)在,我要把以前沒教給你的,全都教給你。"
沈雨橋怔住了。
師父的眼神里,是他許久未見的溫柔和堅定。
師父……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但他沒再追問。
如果師父不想說,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沈雨橋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笑容:"好!那師父你可要好好教我!"
師父哼了一聲,又恢復(fù)了那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那當(dāng)然!你師父我當(dāng)年可是——"
"——天下第一嘛,我知道。"沈雨橋笑著打斷他,"你吹了二十年了。"
師父瞪眼:"臭小子!"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沈雨橋的心情輕松了許多。他望向遠處正在處理部落事務(wù)的晏緋,心里默默想著:
不管師父在計劃什么……至少現(xiàn)在,我真的很幸運。
陽光灑在田埂上,沈雨橋伸了個懶腰,決定去幫那些半獸人除草。
——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祭司了,得有個祭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