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雨畢竟是穿越而來的,對這個世界的諸多規(guī)則和習(xí)俗都還處于摸索階段。
他不知道腺體對于一個omega而言,是極其隱私且敏感的部位。
在這個世界里,但凡智力正常的omega,都絕不會也絕對不該輕易邀請alpha去看自己的腺體。
這行為在alpha的眼中,無疑等同于誘惑與暗示的調(diào)情。
此刻,賀靳只感覺喉嚨像是被熊熊烈火燎過一般,干澀得仿佛要冒煙。
牙齦也沒來由地發(fā)癢,一股難以抑制的沖動在心底涌起。
他迫切地想要咬點什么,用以緩解身體里那股如熱浪般翻涌的燥熱。
可當(dāng)他看向眼前的郭雨,對方目光單純得如同未經(jīng)世事的孩童一般,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
“不看嗎?”
郭雨見賀靳愣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般沒有反應(yīng),不禁又追問了一句,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疑惑與不解。
他歪著頭,眼睛里滿是對賀靳奇怪反應(yīng)的好奇。
賀靳緊握著拳頭,指關(guān)節(jié)都因用力而泛白,內(nèi)心掙扎著,很想讓郭雨收斂一些,不要再繼續(xù)“撩撥”。
然而,最終理智還是戰(zhàn)勝了沖動。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松開拳頭,果斷選擇轉(zhuǎn)身,邁著略顯匆忙的步伐離去。
郭雨看著那個沉默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門后,滿臉的莫名其妙。
他撓了撓頭,心里想著:明明是他主動問起腺體的事,可當(dāng)自己主動給他看時,他怎么又是這般反應(yīng)?
房間里似乎還殘留著alpha雪松般清冷的氣息,郭雨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可能是生氣了。
至于為什么生氣,他絞盡腦汁也完全搞不懂,只能無奈地聳聳肩。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柔地灑在房間里。
賀靳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仿佛昨晚那略顯尷尬的事從未發(fā)生過一般。
他身著筆挺的西裝,神色沉穩(wěn)地走進(jìn)餐廳。
郭雨更是像個無事人一樣,正坐在餐桌旁,一邊用餐,一邊用手輕輕捏著賀宇繁的小臉,逗孩子玩。
嘴里還不時發(fā)出一些有趣的聲音,惹得賀宇繁咯咯直笑。
賀靳默默觀察他一會,很想提醒他吃飯不要吧唧嘴,可想想這人失憶以來的態(tài)度,十有八九會反駁他。
現(xiàn)在的郭雨,就是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可他怎么有種錯覺,比起以前那個木頭人,這個郭雨似乎也有趣多了。
賀靳后知后覺自己投了太多關(guān)注在這個人身上,忙收回視線。
臨出門前,賀靳不忘提醒道:“別忘了晚上的宴會,我下了班會回來一趟,你們記得做好準(zhǔn)備?!?/p>
他的聲音平穩(wěn),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哦哦哦?!?/p>
郭雨嘴里塞著食物,隨便應(yīng)付了幾句,甚至連頭都沒抬,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
賀靳看著郭雨這般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他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倆人這奇怪的舉止,自然引起了賀宇繁小朋友的關(guān)心。
看到賀靳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小家伙才放下手中的餐具,一臉擔(dān)憂地問道:“媽媽,你跟爸爸吵架了嗎?”
“沒有啊?!?/p>
郭雨下意識否認(rèn),還笑著摸了摸小孩的頭,果不其然又遭到嫌棄。
“媽媽,你洗手了嗎?”
他搖了搖頭,也不顧小孩的反抗,硬是又捏了捏他的小臉。
直到小孩終于受不了,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嘴里喊著:“我吃飽了,司機(jī)伯伯快送我去學(xué)校。”
郭雨看著這可愛的小背影,突然產(chǎn)生了慈母般的心情。
其實他也不是故意想轉(zhuǎn)移話題,是確實沒搞懂賀靳昨晚為什么生氣。
不就是邀請他看個腺體嗎?又不是直接讓他看果體。
更何況,郭雨最近忙得很,既然費心去學(xué)習(xí),還得調(diào)查清楚那些錢的去向,沒那么多精力去琢磨賀靳的心思。
私家偵探那邊試圖尋找方佳慧這個女人的去向,同時還要密切調(diào)查郭云祥這個老混蛋最近的動向。
郭雨為此還專門跟管家打聽了一下,得知原主這個親爹是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類型。
原主跟賀靳結(jié)婚這五年來,他也就出現(xiàn)過三四次,幾乎每次都是來要錢的。
賀靳還幫忙打發(fā)過一次,可原主好像并不領(lǐng)情,倆人還為此小吵了一次。
“他們倆,不是,我是說,我們倆以前經(jīng)常吵架嗎?”郭雨好奇地問管家,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探究。
管家微笑著否認(rèn)了,“壓根不吵,平時連話也很少說,那是唯一一次?!?/p>
管家一邊回答,一邊有條不紊地整理著餐桌上的餐具。
按照管家的說法,賀靳當(dāng)時是一毛錢都不想給郭云祥,甚至還想把他送去戒賭中心,接受再教育。
“所以呢,我拒絕了嗎?”郭雨追問道,身體微微前傾,顯得格外專注。
“是的,太太最后還是支付了那筆錢?!惫芗椅⑽Ⅻc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
“他怎么……”
郭雨忍不住咋舌,心中暗自感嘆:原主還真是蠢到無可救藥了,到底是心軟到什么程度,才會一直被這個渣爹吸血。
管家似乎看出了郭雨的想法,委婉地說:“太太比較在乎親情,況且那時候郭老太太也還在世?!?/p>
“老太太,我是說我奶奶是個什么樣的人?”郭雨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好奇與關(guān)切。
“很慈祥,比較善良,也很苦命的一個人?!惫芗一貞浧鹜拢凵裰虚W過一絲感慨。
“她是怎么去世的?”郭雨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
“肝癌晚期,走得并不痛快。”管家微微嘆了口氣。
這么看來,原主是拖著一大家子艱難前行,這家里也沒個靠譜的,老的老,壞的壞。
郭雨不禁在心里暗暗思索,他原本還在糾結(jié)大學(xué)要選什么專業(yè),現(xiàn)在看來很有必要學(xué)習(xí)法律知識。
原主被坑得這么慘,也沒讓這些人付出代價,這次要不是把小命給搞丟了,說不定還會繼續(xù)被坑。
他郭雨可不一樣,要他命可以,要他的錢可不行,該討的債他肯定會一一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