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煦知道了泯州對京城的抵觸后,他決定以一個旅游到泯州的普通人的身份去泯州。
毫不意外,其他那些隨行官員剛到泯州就被泯州的人趕了出去,相反對于他這個以旅游為借口的反而被熱情招待。
沈卿煦為了了解泯州人的信仰和與京城的矛盾,他跑到茶館邊喝茶邊聽泯州百姓閑聊。
可是沈卿煦去了好多天,一無所獲,人們大多談?wù)摰亩际羌页?,不知道的人或許還以為這里才是天子腳下被管束得最好的京都。
這天,沈卿煦照常去茶館,他剛準(zhǔn)備坐下就看見茶館內(nèi)好多人往外走,他好奇之下拉了一個人詢問。
“這位朋友,你們這是……要去做什么?”沈卿煦見對方有些戒備的看著自己,連忙又解釋道:“啊,是這樣的,我剛來到泯州旅游,我是外地人,只是看你們都在往外走,有點好奇是發(fā)生了什么。”
那人總算放下了戒備,一臉熱情的說:“早說你是外地人嘛,我還以為又是京城的人偷跑進(jìn)來了,你不是好奇嘛,我們泯州人都信奉我們的教主,現(xiàn)在教主有話要通知,我們當(dāng)然是想去見見教主的真顏,受一受教主的教化?!?/p>
那人說完,也沒有強(qiáng)求沈卿煦一定要跟著他去,他也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們信奉的一樣。
沈卿煦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這……怎么有點像邪教呢?最終,他決定跟著這些百姓去看看是什么情況。
沈卿煦跟著一群百姓,站在了泯州最大的廣場上,這里人山人海,而最中間還有一個大大的臺子,不出意外的話,那里應(yīng)該就是那個所謂的教主會出現(xiàn)的地方。
沈卿煦不是很喜歡這種嘈雜的地方,可是為了了解泯州,他不得不忍受這種嘈雜。
好在沒過多久,那個所謂的教主登臺了,而在教主的要求下,百姓們都安靜了下來。
沈卿煦一看見教主就認(rèn)出來了,那是蕭承旭的皇叔——蕭霖山。
“很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還要抽空來聽我的廢話,諸位可曾聽說京城那邊有人接手了解決泯州與京城矛盾的事情?”蕭霖山?jīng)]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底下的百姓代表開口:“前幾日不就有一群官員來咱們泯州嗎,當(dāng)時還被百姓們聯(lián)手?jǐn)f走了?!逼渌傩占娂姼胶退?。
蕭霖山又再次示意百姓們安靜,然后才開口:“但是,諸位覺得既然有人接了這件事,那么那個人會這么輕易就放棄嗎?”
底下的百姓們不解,明明很明顯不得民心,怎么可能還不放棄呢?
沈卿煦只覺得這蕭霖山可真是聰明啊,這都能猜到。
但是蕭霖山并沒有明說京城那邊會如何不放棄,他只是告訴百姓們,要時刻謹(jǐn)防京城的人來襲,然后又是一通洗腦后,讓手下推著他的輪椅離開了。
蕭霖山的洗腦,很明顯是要泯州人們擁護(hù)他,承認(rèn)天下只有他可以稱王。沈卿煦開始有些苦惱,以蕭霖山對百姓的洗腦,要想解除京都和泯州的矛盾,還得從蕭霖山下手。
可是蕭霖山想要的是皇位,這件事,根本不好解決,總不可能讓蕭承旭讓位給蕭霖山吧。
當(dāng)天晚上,沈卿煦獨自在客??鄲罆r,憑狐貍的嗅覺發(fā)現(xiàn)有人朝著他來了,沈卿煦并不會武功,他正在思考要不要躲一下時,他突然嗅到并不只是一個人,那個人只是個引子,他已經(jīng)被人悄然包圍了。
沈卿煦只能放棄抵抗,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明白,他或許被蕭霖山察覺到了。
氣息釋放最明顯的那個人似乎看出來沈卿煦放棄了抵抗,也終于現(xiàn)身了,不過他卻只是個暗衛(wèi)。
“我家公子要見你一面,跟我走一趟吧?!卑敌l(wèi)說完也不管沈卿煦愿不愿意,強(qiáng)行帶走。
暗衛(wèi)并沒有攔住沈卿煦的眼睛,而是讓沈卿煦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帶到蕭霖山的王府。
沈卿煦原本以為自己作為京城的人,蕭霖山應(yīng)該不會讓他好過,然而蕭霖山卻淡定的讓沈卿煦坐在他對面,并且親自給沈卿煦斟茶。
沈卿煦并沒有喝茶,畢竟誰知道他有沒有下毒,沈卿煦只是看著蕭霖山,他想知道蕭霖山到底想干嘛。
蕭霖山看出了沈卿煦內(nèi)心的顧忌,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開口說:“放心喝吧,不會給你下毒的,你是蕭承旭那小子派來的對吧?!?/p>
蕭霖山并不是在問沈卿煦,他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沈卿煦還是沒有喝茶,他開口道:“王爺既然知道了,還問了干什么?!?/p>
蕭霖山?jīng)]說什么,只是平心靜氣的煮茶。沈卿煦在蕭霖山身邊看著他煮茶,也沉著氣靜靜地看著。
看了一會兒,蕭霖山才開口:“你也覺得我是想要造反?”
沈卿煦有點疑惑蕭霖山為什么這么問,不過他看蕭霖山并沒有什么惡意,也就實話實說:“所有人都說曾經(jīng)你想推翻蕭承旭的太子之位,你想自己當(dāng)皇帝?!?/p>
蕭霖山冷笑一聲,“確實,我是想當(dāng)皇帝不錯,可是,我只是想推翻我那哥哥蕭霖天,我并不針對任何人,我只針對他?!?/p>
沈卿煦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個,他并沒有開口,他想看看蕭霖山還想說什么。
蕭霖山也沒有瞞著他,“我看得出來你品行端正,這些事告訴你也無妨,當(dāng)初蕭霖天當(dāng)太子時,人人都以為那些惠民強(qiáng)國的政策是他想出來的,甚至連我父皇也這么認(rèn)為,才讓他當(dāng)上了太子,可是只有我知道,那些政策都是我想出來的,蕭霖天只是把我的成果搶走了變成自己的。”
蕭霖山說著說著情緒有些激動,可是很快又平靜下來?!岸揖退阄胰ソ忉?,也沒有人會相信我,因為在外,蕭霖天永遠(yuǎn)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我說了,他只要一副委屈的樣子,就不會有人再相信我了,誰讓他是皇后生的,而我只是一個妃子生的呢?”
沈卿煦聽了蕭霖山的事跡,內(nèi)心對蕭霖山是有同情的,可是他還有任務(wù),于是他又問:“既然你只是針對蕭霖天,為什么阿旭都登基了,你還是不愿意讓泯州和京都交好呢?”
蕭霖山?jīng)]有回答沈卿煦,認(rèn)真的繼續(xù)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