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跟著蘇禾去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整體都是極簡風(fēng)，和門口的招牌有異曲同工之妙。
面積不算大，但勝在干凈整潔。
書柜里擺滿了法律相關(guān)書籍，桌案上是各種分類明確的文件夾。
看得出來，主人多少是有點強迫癥在身上的。
“咖啡還是茶？”蘇禾問。
“白開水，謝謝。”姜南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咖啡睡不著，茶不愛喝，白開水最好啦，嘻嘻。
蘇禾被姜南的笑晃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低頭去倒水，輕輕放在姜南的面前。
“我媽給我看過你的照片，所以......”
姜南愣了一下，蘇禾這是在解釋為什么能認(rèn)出她。
可能怕她以為他是個變態(tài)吧。
“哦...這樣啊...”
姜南尷尬地捧起水杯喝水，假裝很渴的樣子。
這個杯子長得可真像杯子呀。
蘇禾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問：
“姜小姐是需要法律援助嗎？”
“那倒不是，就是...看個合同。”
姜南無奈地掏出提前打印好的合同遞給蘇禾。
蘇禾接過，大致掃了一眼，看到“節(jié)目錄制”幾個字時頓了頓。
“是綜藝合同？”他問。
姜南點點頭，“就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蘇禾翻開合同，看到節(jié)目名稱時眼神微閃。
《不一樣的我們》？
蘇禾看合同的速度很快，沒幾分鐘就放下合上文件對姜南道：
“合同整體沒什么問題，只是有幾點最好補充一下：
1. 是否需要配合節(jié)目宣傳？宣傳形式是線上還是線下？
2. 線下宣傳的話大約是多少次，相關(guān)流程是否會提前告知？
3. 若是個人行程和節(jié)目宣傳時間沖突該如何解決？
4. 合同里提到節(jié)目錄制包括戶外拍攝內(nèi)容，那是否會涉及危險項目？比如蹦極、跳傘等極限運動。
5. 基于第4點，我建議可以加上為乙方購買人身意外險?！?/p>
姜南一一記下。
說完這些后，蘇禾可能是覺得自己有點嚴(yán)肅，又補充道：
“這份合同其實比較正規(guī)，直接簽也沒什么大問題。
我剛剛說的那些只是為了避免后續(xù)溝通上出現(xiàn)不必要的麻煩?！?/p>
姜南連忙點頭，“嗯嗯嗯，很專業(yè)！我會和他們協(xié)商去加上的！”
蘇禾將合同還給姜南，故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
“姜小姐要錄制綜藝？是打算簽約做藝人嗎？”
姜南有點囧地解釋：
“嗯...這個綜藝是我朋友策劃的，淺淺走了個后門罷了。
都是素人啦，不是為了出道。”
她生怕蘇禾繼續(xù)這個問題，轉(zhuǎn)移話題道：
“那個，費用怎么結(jié)？剛剛的前臺小姐姐好像沒幫我登記，我出去直接找她嘛？”
蘇禾：“姜小姐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p>
姜南：“那不行，像你們這種厲害的律師應(yīng)該都是按秒算錢的吧？畢竟耽誤了你那么長時間?！?/p>
蘇禾勾起唇角笑了笑，“姜小姐夸張了。”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邀請道：“正值飯點，不如一起吃個飯？”
姜南猶豫了一下，咬咬牙答應(yīng)了邀約。
反正都要去戀綜了，和人類高質(zhì)量男性單獨吃飯這種事，也不算很難。
吧。
臨走前，姜南還是執(zhí)意付了咨詢費。
一碼歸一碼，該給的錢還是得給，她不喜歡莫名其妙欠人情。
前臺表面在認(rèn)真工作，實則一直在偷瞄自家老板和天仙姐姐的動向。
看著兩人一同離去的背影，內(nèi)心忍不住嗷嗷尖叫。
天哪！她是不是快有老板娘啦！
老板就連對女客戶都沒有這么主動殷勤過呢！
千年鐵樹開花啦啦啦啦啦！
……
“姜小姐有什么忌口嗎？”蘇禾為姜南打開副駕的門，輕聲詢問。
姜南非常熟練道：“不吃蔥姜蒜香菜謝謝?！?/p>
蘇禾失笑。
“似乎都是調(diào)味品?！?/p>
姜南有點不好意思。
“說習(xí)慣了...我不吃海鮮，其他都行。”
蘇禾點點頭，回到主駕后看到姜南已經(jīng)系上安全帶乖乖等他開車，
鏡片后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牛排可以嗎？我知道有一家還不錯?！?/p>
姜南嗯了聲，“你決定就好?！?/p>
就當(dāng)她是個陪吃就好。
蘇禾驅(qū)車駛出車庫，余光注意到姜南正襟危坐的模樣，輕咳一聲掩飾住嘴角笑意。
“姜小姐，我車技其實還不錯，不用如此緊張。”
姜南訕笑兩聲，稍稍放松下來。
突然好想念喬小月，有她在永遠(yuǎn)不用擔(dān)心冷場。
晚高峰的魔都道路擁堵，眼見還有段路程，姜南干脆閉眼假寐。
蘇禾默默調(diào)低空調(diào)溫度，不再說話。
到了餐廳后，姜南和蘇禾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悠揚的小提琴聲伴隨著昏暗的燈光，落地窗可以俯瞰璀璨繁華的市貌。
是約會圣地沒錯了。
“姜小姐——”蘇禾率先打破沉默。
“叫我名字就行?！苯蠠o奈道。
總被人姜小姐姜小姐的叫，她會有一種在生意場上談判的錯覺。
“好，”蘇禾從善如流，“姜南?！?/p>
蘇禾的聲音和長相很適配。
有一種成熟男人獨有的磁性，并不刻意。
聽這樣的聲音鄭重其事地念出自己的姓名，姜南莫名就沒那么緊張尷尬了。
“聽我媽媽說，你的律所是你自己開的？真厲害?！苯腺潎@道。
她雖然是條咸魚，但平等地敬佩每一個事業(yè)有為的人。
還那么年輕。
蘇禾食指輕扶鏡架，謙虛道：
“嚴(yán)格來說，我還有一個合伙人，只是他不常管律所的事?！?/p>
“那也很厲害呀?！苯险嬲\夸獎，“不像我，每天都在擺爛?！?/p>
蘇禾：“不用妄自菲薄，你也很優(yōu)秀?！?/p>
姜南呵呵笑了兩聲，“商業(yè)互吹，大可不必?！?/p>
“句句肺腑?！碧K禾表情認(rèn)真。
姜南毫不領(lǐng)情，“可別了，我媽沒跟你說嗎，我現(xiàn)在可是無業(yè)游民。”
“但那只是你不想工作，不是嗎？如果你愿意的話，我相信會有很多選擇。”
蘇禾又想到了今天看的合同，突然開口：
“我處理過很多明星糾紛案件。”
“嗯？”姜南不懂話題為什么會跳到這里。
“你比她們都好看?！碧K禾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
姜南一愣。
對面的蘇禾脫掉了西裝外套，白襯衣和西裝馬甲讓他看起來沒有一開始那樣商務(wù)和疏離。
此刻他正靜靜注視著她，金絲眼鏡微微遮擋住他的眼神，溫柔且專注。
“你是在撩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