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賓利平穩(wěn)行駛在霓虹燈下，傅思嵐握著平板電腦的指尖涂著珍珠色甲油，屏幕上跳動著數(shù)十條公主裙的圖片?！斑@件鑲施華洛世奇水晶的怎么樣？還有這件帶著 3D 刺繡的蓬蓬裙，肯定超適合你！” 她興奮地將平板往夏晴橘面前遞，發(fā)間的鈴蘭香水混著車載香薰的柑橘味撲面而來。
夏晴橘垂眸看著那些綴滿寶石、層層疊疊的裙擺，有些局促地捏緊了羊絨毯邊角。她輕輕點頭回應(yīng)，睫毛在臉頰投下細碎的陰影，心里卻想起孤兒院那件洗得發(fā)白的棉布裙 —— 此刻正安靜地躺在隨身的帆布包里。
當賓利駛?cè)肷虉鰧偻ǖ罆r，夏晴橘透過車窗看見旋轉(zhuǎn)門外站著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自動門感應(yīng)到信號緩緩開啟，空曠的大理石大廳里，水晶吊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扶梯與商鋪都不見半個人影，只有導(dǎo)購員們穿著統(tǒng)一制服，筆直地站在各自店門前鞠躬致意。
“抱歉啊小橘子，” 傅思嵐歉疚地捏了捏女孩的手，無名指上的鴿子蛋鉆戒輕輕硌著她的皮膚，“你蘇叔的工作需要絕對安全?！?她突然眼睛一亮，“不過下次我們偷偷溜出來！我?guī)闳D爆那家超火的甜品店，再去夜市吃章魚小丸子！”
話音未落，夏晴橘已經(jīng)被拉進一家綴滿粉紗的童裝店。整面墻的射燈將裙擺照得流光溢彩，鉆石裝飾在燈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傅思嵐像只歡快的蝴蝶穿梭在衣架間，真絲裙擺掃過夏晴橘小腿時，她聞到了淡淡的鳶尾花香。
“試試這件！還有這件！” 一件件華服塞進夏晴橘懷里，蕾絲花邊蹭著她的手腕。試衣鏡里，她看著自己不斷變換造型，從粉色蓬蓬裙到藍色星空紗裙，每一次推門而出，都能看見傅思嵐眼里跳躍的光芒。
直到傅思嵐的目光被櫥窗里的鎮(zhèn)館之寶攫住。那件露肩紗裙像被揉碎的晚霞織成，前擺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纖細腳踝，拖尾的輕紗上手工縫制的碎鉆，在燈光下宛如銀河傾瀉?！熬瓦@件！” 傅思嵐的聲音不自覺拔高，引得一旁的蘇恒放下手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試衣間的雕花木門緩緩?fù)崎_時，空氣仿佛都靜止了。夏晴橘攥著薄如蟬翼的肩帶，白皙的皮膚上泛著不自在的紅暈。最小碼的裙子依舊空蕩蕩地掛在她身上，低領(lǐng)處露出蝴蝶骨般的鎖骨，纖細的腰肢被緞帶束得盈盈一握，四肢像新生的竹枝般修長。
“天吶！” 傅思嵐雙手捂住嘴巴，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踏出清脆聲響，“這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她蹲下身整理裙擺，指尖不經(jīng)意間觸到夏晴橘冰涼的小腿，心里猛地一疼 —— 這孩子太瘦了，瘦得讓人心疼。
蘇恒倚在門框上，將手機鏡頭對準夏晴橘。當閃光燈亮起時，女孩驚慌地用手遮住臉，卻被傅思嵐笑著拉下：“別怕，這是要發(fā)給你蘇叔的兄弟看，讓他們嫉妒死！” 她轉(zhuǎn)身對店員說：“這件和之前試過的都包起來，再拿些同系列的配飾?！?/p>
店員抱著禮盒退下時，夏晴橘聽見蘇恒低聲對傅思嵐說：“別累著孩子。” 而傅思嵐正踮腳為她別上鉆石發(fā)飾，溫?zé)岬暮粑鬟^耳畔：“我們小橘子就是要做最耀眼的小公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