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頭痛欲裂地睜開眼,刺目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砸進來,
把他昨晚喝斷片的記憶劈出一道縫——慶功宴上,
他把蘇家那個狐貍似的繼承人蘇慕言灌趴下了。“嘶……”他撐著床頭坐起來,
被子滑落的瞬間,腰側觸到一片溫熱的肌膚。凌越猛地轉頭,
正對上蘇慕言那雙含著水汽的桃花眼??諝馑兰帕巳??!傲杩傂蚜??”蘇慕言先開了口,
聲音帶著宿醉的沙啞,指尖還慢悠悠地劃著凌越的腹肌,“昨晚慶功宴后,你拽著我不讓走,
說要‘深入探討’競標方案,原來是這么探討的?”凌越的臉“唰”地黑成鍋底。
他記得自己確實贏了城東地塊,記得蘇慕言紅著眼眶灌他酒,記得兩人在露臺吵得差點動手,
但怎么會滾到一張床上?!“穿好衣服滾出去!”凌越抓過浴袍裹緊自己,聲音冷得像冰,
“蘇慕言,你玩這種把戲不覺得惡心?想用身體換項目?”蘇慕言挑了挑眉,
慢條斯理地套襯衫:“凌總真是貴人多忘事。
昨晚是誰抱著我喊‘就喜歡看你輸了不服氣的樣子’?哦對了,”他突然湊近,
溫熱的氣息噴在凌越耳邊,“你技術不錯,就是 stamina(耐力)差了點。
”“你找死!”凌越抓起枕頭就砸過去,卻被蘇慕言精準接住。蘇慕言穿好西裝,
對著鏡子理領帶:“放心,我對凌總這種‘一夜情就翻臉’的男人沒興趣。不過提醒你一句,
下次做好安全措施,別跟個毛頭小子似的?!绷柙綒獾锰栄ㄍ煌惶?/p>
眼睜睜看著死對頭施施然離開,心里把蘇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他和蘇慕言從穿開襠褲就開始斗,搶玩具、搶第一、搶項目,怎么可能發(fā)生這種荒唐事!
一定是蘇慕言的陰謀一個月后,凌越正在會議室訓話,秘書突然慌張地闖進來:“凌總,
蘇總在外面……說有急事找您,還拿著張單子?!薄白屗麧L!”凌越頭也不抬,
上周蘇家剛截胡了他們一個海外項目,這狐貍絕對沒好事。話音剛落,蘇慕言就推門而入,
手里揚著張A4紙,笑得一臉欠揍:“凌總好大的架子,看來得讓你看看這個。
”紙張輕飄飄落在會議桌上,“早孕六周,胎兒發(fā)育良好”幾個字刺得凌越眼睛生疼。
他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蘇慕言!你偽造孕檢單有意思?
想訛錢還是想毀我名聲?”會議室里的高管們大氣不敢出,
誰不知道凌總和蘇總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這情節(jié)發(fā)展也太狗血了!“是不是偽造的,
你可以找全天下的醫(yī)生驗證?!碧K慕言靠在桌沿,手輕輕覆在小腹上,“不過我得提醒你,
這可是凌家的種,你確定要這么粗暴?”凌越死死盯著他平坦的小腹,又看看那張單子,
腦子“嗡”的一聲。他想起那個混亂的夜晚,想起蘇慕言離開時說的話,
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來——兩個男人怎么可能懷孕?這絕對是蘇慕言的圈套!“我不信!
”凌越抓起外套,“現在就去醫(yī)院檢查,要是敢騙我,我讓蘇家破產!
”蘇慕言攤手:“奉陪到底。不過凌總,檢查費你報銷,畢竟……”他笑得狡黠,
“孩子你也有份?!贬t(yī)院走廊里,凌越看著醫(yī)生把B超單遞過來,
指著那個小小的孕囊說“確實懷孕了,孕早期要注意休息”,整個人都傻了。
他轉頭看蘇慕言,對方正摸著肚子傻笑,那表情溫柔得讓他頭皮發(fā)麻。
“這不可能……”凌越喃喃自語,“我們都是男人……”醫(yī)生推了推眼鏡:“這位先生,
現代醫(yī)學發(fā)達,男性懷孕案例雖然少,但確實存在。你們是伴侶吧?要多關心孕期情緒哦。
”伴侶?凌越差點跳起來:“誰跟他是伴侶!我們是死對頭!
”蘇慕言適時咳嗽兩聲:“醫(yī)生,我們在鬧別扭。他就是嘴硬,心里還是關心我的。
”凌越:“……” 這狐貍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凌老爺子得知消息后,
拄著拐杖把凌越揍了一頓:“臭小子!跟蘇家斗了三代,最后把人肚子搞大了!必須負責!
馬上把慕言接回家??!”蘇父也打來電話,語氣陰森:“凌越,
我兒子要是在你那受一點委屈,我讓你凌氏集團股價跌停!”于是,
凌越眼睜睜看著蘇慕言帶著十幾個行李箱搬進自己的頂層公寓,把他的書房改成了嬰兒房,
衣帽間占去一半,冰箱里塞滿了葉酸和孕婦奶粉?!疤K慕言,你這是搬家還是侵略?
”凌越看著滿屋子的粉色嬰兒用品,血壓直飆升。“孕期需要舒適環(huán)境。
”蘇慕言指揮傭人擺嬰兒床,“對了,我晚上要喝溫牛奶,睡前要聽莫扎特,
你打游戲戴耳機,不許熬夜?!薄皯{什么?”凌越炸毛,“這是我的房子!
”“現在是我們的育兒基地?!碧K慕言轉身,突然捂住嘴干嘔起來。凌越瞬間慌了,
手忙腳亂遞水:“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醫(yī)生?”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
蘇慕言偷偷勾了勾嘴角,嘴上卻委屈:“還不是因為你,懷個孕吐得天昏地暗。
”凌越的愧疚感瞬間爆棚,乖乖去熱牛奶,
還笨拙地查手機:“網上說吃蘇打餅干能緩解孕吐,我現在去買?”從那天起,
凌總的生活徹底打敗。開視頻會議時,蘇慕言會抱著抱枕蹭過來要抱抱;談合作時,
手機會突然彈出“寶寶踢我了,你快回來”的消息;晚上加班,
身后總會跟著個監(jiān)督他睡覺的“孕夫”?!傲柙?,我想吃城西那家餛飩?!绷璩績牲c,
蘇慕言搖醒他。凌越頂著黑眼圈開車去買,回來時發(fā)現蘇慕言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眉頭皺得緊緊的。他鬼使神差地走過去,輕輕撫平他的眉頭,
心里突然軟得一塌糊涂——這死對頭懷孕的樣子,好像……有點可愛?
第四章:死對頭的甜寵日常,酸死個人隨著肚子一天天變大,蘇慕言的脾氣也變得陰晴不定。
前一秒還在和凌越討論項目,下一秒就因為凌越喝了他的孕婦奶粉紅了眼眶。
“那是給寶寶喝的!你怎么能搶?”蘇慕言癟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凌越手足無措,
他活了三十年,從沒見過蘇慕言這副樣子。他笨拙地拍背:“別哭別哭,
我明天讓管家買一車,都給你和寶寶喝,行不行?”“真的?”蘇慕言吸吸鼻子。“真的!
”凌越趕緊保證,“再哭寶寶該笑話你了。”他開始推掉所有應酬,
準時回家陪蘇慕言吃飯;會在他腿抽筋時連夜學按摩;會對著B超單傻笑,
跟肚子里的寶寶說“我是爸爸,那個愛炸毛的是另一個爸爸”。這天兩家聚餐,
凌老爺子看著蘇慕言隆起的肚子,笑得合不攏嘴:“慕言啊,想吃什么盡管說,
讓凌越給你做!”蘇慕言剛要說話,突然“嘶”了一聲,抓住凌越的手:“寶寶踢我了!
”凌越立刻緊張起來,小心翼翼把耳朵貼在他肚子上,
臉上瞬間綻放出溫柔的笑:“真的在動!他在跟我打招呼!
”蘇父在旁邊酸溜溜地說:“當初我老婆懷孕,你爸都沒這么上心。
”凌越瞪他:“我兒子我當然上心!”蘇慕言笑著補充:“是我們兒子?!憋堊郎?,
凌越一口一口給蘇慕言喂魚,還細心挑出魚刺。蘇慕言挑眉:“凌總現在伺候人挺熟練啊。
”“那當然,”凌越得意洋洋,“也不看是誰的老公?!痹捯魟偮?,兩人都愣住了。
凌越的臉“唰”地紅了,埋頭扒飯假裝什么都沒說。蘇慕言看著他泛紅的耳根,
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死對頭,終于承認了?預產期那天,蘇慕言突然開始陣痛。
凌越嚇得抱著他就往醫(yī)院沖,一路上闖了三個紅燈,嘴里還不停念叨:“蘇慕言你撐??!
不許有事!寶寶也不許鬧你媽媽!”“誰是媽媽……”蘇慕言疼得冒汗,卻還不忘吐槽,
“開車慢點……別把我們顛出去……”進產房前,蘇慕言抓著凌越的手:“凌越,我有點怕。
”“別怕,我在外面等你。”凌越握緊他的手,眼眶泛紅,“我和寶寶都等你出來。
”產房外,兩家老爺子難得沒吵架,一起盯著產房門口。
凌老爺子嘆口氣:“想當年我跟老蘇搶生意,現在倒成了親家。
”蘇父哼了一聲:“要不是你孫子把我兒子肚子搞大,誰跟你做親家!”幾個小時后,
護士抱著兩個襁褓出來:“恭喜!龍鳳胎,母子平安!”凌越沖過去,
看著襁褓里皺巴巴的小家伙,一個皺著眉像他,一個閉著眼笑像蘇慕言,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蘇慕言被推出來時,累得睡著了。凌越坐在床邊,輕輕吻他的額頭:“慕言,謝謝你。
”蘇慕言動了動睫毛,緩緩睜開眼:“寶寶呢?”“在保溫箱里,醫(yī)生說很健康。
”凌越笑著擦去他的眼淚,“你辛苦了?!边@時,兩個小家伙被抱了進來。
凌越小心翼翼抱起男孩:“叫凌念蘇,跟我姓,念著你?!碧K慕言抱著女孩:“叫蘇念越,
跟我姓,也念著你?!绷枥蠣斪雍吞K父看著兩個連名字都綁在一起的小家伙,相視一笑,
多年的恩怨煙消云散。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相擁的兩人和兩個寶寶身上。
凌越低頭吻了吻蘇慕言的嘴唇:“死對頭,這輩子你都跑不掉了。
”蘇慕言回吻他:“誰要跑?孩子都給你生了,你得對我負責一輩子。
”曾經針鋒相對的死對頭,因為一場意外的懷孕,成了最親密的愛人。從此,
商界少了對冤家,多了對帶著龍鳳胎撒糖的神仙眷侶。至于那些狗血的競爭?
早就被換尿布、沖奶粉的甜蜜日常取代啦!凌越半夜被一陣“二重奏”吵醒時,
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左邊嬰兒床里,凌念蘇正扯著嗓子哭,
小臉皺成包子;右邊蘇念越不甘示弱,哭聲又尖又亮,像是在跟哥哥比誰嗓門大?!白孀趥?,
小祖宗們!”凌越摸索著爬起來,差點被地上的玩具車絆倒。他笨手笨腳地先去抱兒子,
剛把凌念蘇摟進懷里,蘇念越的哭聲立馬拔高八度,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哎喲我的小閨女,爸爸來了!”凌越左手抱一個,右手顛一個,
試圖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唱搖籃曲:“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哭聲更響了。
蘇慕言被吵得掀開被子,靠在床頭揉眼睛:“凌越,你別嚎了,比寶寶哭還難聽。
”他剛坐起身,腰就酸得抽了抽——生產后還沒完全恢復,晚上總被孩子鬧得睡不好。
凌越趕緊把女兒遞過去:“老婆你歇著,我來!”他學著月嫂教的樣子,輕輕拍著兒子的背,
嘴里念叨,“念念乖,爸爸給你講故事,從前有只小狐貍,
總愛跟獅子搶肉吃……”“你才是狐貍!”蘇慕言抱著女兒哼歌,聲音軟軟的,
“念念別聽你爸胡說,媽媽給你唱《小星星》。”說來也奇,蘇念越靠在他懷里,
聽著熟悉的調子,哭聲漸漸小了。凌越看著這一幕,心里又酸又軟。他湊過去,
在蘇慕言額頭親了一下:“辛苦你了。”“知道辛苦就少氣我?!碧K慕言白他一眼,
卻把女兒往他懷里送,“你抱會兒念念,我去給蘇蘇沖奶粉?!绷柙絼偨舆^女兒,
就感覺胸前一熱——蘇念越尿了,還精準地尿在他新買的真絲睡衣上。“蘇慕言!
你閨女報復我!”凌越哀嚎。蘇慕言端著奶粉回來,
笑得直不起腰:“誰讓你昨天說她像小哭包?這是給你點教訓。”他把奶瓶塞給凌越,
“快給念念換尿布,動作輕點,別又弄醒她。”凌越手忙腳亂拆尿布,
結果不小心扯到了寶寶的襪子,蘇念越“哇”地又哭了。他求助地看向蘇慕言,
后者嘆口氣走過來,三下五除二換好尿布,還不忘吐槽:“凌總在商場叱咤風云,
換個尿布怎么跟拆炸彈似的?”“這不是沒經驗嘛?!绷柙綋蠐项^,
看著女兒在蘇慕言懷里重新睡著,小聲說,“等她們大點,我請十個保姆,不用你動手。
”“不用?!碧K慕言靠在他肩上,“咱們一起帶,才有意思。”凌越心里一暖,
低頭吻了吻他的發(fā)頂。窗外月光正好,兩個小家伙終于睡熟了,房間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原來所謂的歲月靜好,就是半夜被娃吵醒,卻有個人陪你一起手忙腳亂啊。
周末凌家和蘇家的老人來探望,剛進門就爆發(fā)了“奪娃大戰(zhàn)”。
凌老爺子抱著凌念蘇不肯撒手,胡子扎得寶寶咯咯笑:“我們蘇蘇就是隨我,這小眼神,
一看就是干大事的料!”蘇父抱著蘇念越,酸溜溜地說:“我們念念隨她奶奶,
以后肯定是個美人胚子,比你家蘇蘇強?!薄昂f!”凌老爺子瞪眼,“男孩才是頂梁柱!
我要教蘇蘇練書法、學經商,將來繼承凌氏!”“女孩才要富養(yǎng)!”蘇父不服氣,
“我給念念請了鋼琴老師、舞蹈老師,將來當藝術家!”凌越和蘇慕言坐在沙發(fā)上,
看著兩位老爺子為“孫子孫女該學經商還是學藝術”吵得面紅耳赤,無奈地對視一眼?!鞍郑?/p>
爺爺,寶寶才三個月,談繼承太早了?!碧K慕言試圖勸架?!安辉纾 眱晌焕先水惪谕?。
凌越趕緊打圓場:“都學都學!上午跟爺爺學經商,下午跟外公學藝術,勞逸結合。
”“這還差不多。”凌老爺子滿意了,突然想起什么,從兜里掏出個小金鎖,
往凌念蘇脖子上戴,“這是爺爺給的見面禮,純金的!”蘇父眼睛一瞪,
立馬從包里掏出個更大的玉如意:“念念戴這個,辟邪保平安,比金子貴!
”“你這玉是假的吧?”凌老爺子挑眉?!澳悴偶俚?!這是和田玉!”蘇父急了。
眼看又要吵起來,蘇慕言把寶寶抱過來:“爺爺,爸,你們看寶寶困了,咱們去書房聊,
別吵著她們睡覺?!绷柙匠脵C把兩位老人往書房引,邊走邊說:“爸,爺爺,
我新得了瓶好茶,咱們嘗嘗?”等把“定時炸彈”送走,
蘇慕言靠在凌越懷里笑:“你說他們倆斗了一輩子,現在連帶娃都要比,累不累???
”“累也樂意?!绷柙侥竽笏哪槪安贿^我更樂意看你吃醋的樣子?!薄罢l吃醋了?
”蘇慕言嘴硬,“我就是覺得他們太吵?!薄芭??”凌越湊近,聲音壓低,
“那昨晚是誰因為我給蘇蘇換尿布多花了五分鐘,就瞪了我半小時?
”蘇慕言的臉“唰”地紅了,伸手掐他:“胡說八道!我那是看你笨手笨腳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