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睜眼的時候美美又吃了一頓,便看見陸沉一隊的人進了會議室。
我想到了昨天小周說的話,出于好奇,我弓著身子,悄無聲息地從門縫擠進會議室。
警局的空調(diào)呼呼作響,冷風掃過我的胡須,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陸沉站在投影儀旁,冷峻的側(cè)臉被藍光映得有些蒼白。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低頭掃了一眼,正好和我四目相對。
我:“……”(假裝無辜眨眼)
他挑了挑眉,沒趕我走。
我情不自禁的走到他的腳邊蹭了蹭他的腳。
“開始吧?!标懗恋统恋穆曇糁袔е唤z疲憊。
杜米站在投影儀前面,激光筆的紅點在照片上跳動。
“案發(fā)地點——‘永興家具廠’。”他晃了晃激光筆,“經(jīng)營二十年,口碑不錯,但周邊幾乎全荒了?!?/p>
投影切換,顯示工廠外圍——生銹的鐵網(wǎng)焊死了所有窗戶,門鎖完好無損。
“我們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觀察了下四周,工廠外圍的鐵網(wǎng)是焊死了的,所以兇手不是從外圍強行闖入的?!倍琶装櫭迹伴T邊也沒有強行闖入的痕跡,所以可以判斷,是主人自己開的門?!?/p>
我順著陸沉的褲腳爬了上去,蹲進陸沉懷里。
當貓可真好~喵,喵,喵~
杜米再次切換下一張照片:客廳血跡斑駁,桌椅翻倒,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男主人和女主人死在客廳,從現(xiàn)場偵查來看死前進行過激烈反抗?!?/p>
“但兇手還是得手了——男主人和女主人的頭上分別有鈍器擊打的傷痕。兇手下手并不輕?!?/p>
照片切換到孩子的臥室。
床單上有一大片暗紅色,床頭柜歪斜,像是被撞過。
“孩子死在床上,雙手還緊緊握著手機,報警電話是他打的。”
“他提到‘兩個人’,但是現(xiàn)場痕跡暫時無法確認這一點?!?/p>
照片繼續(xù)切換,是另外一個房間,兩名老人歪斜的躺在血泊中。
“兇手極其殘忍,老人小孩都沒放過,一家五口慘遭滅門?!?/p>
全場倒吸一口涼氣,我縮縮脖子,照片上地面、墻面都有血跡潑灑,的確可怕。
照片繼續(xù)切換。
“客廳有個落在地上的錢包,里面的現(xiàn)金沒有了。”
“劫財?”小周警官小聲問道。
杜米搖搖頭,照片再次切換。
“臥室衣柜被翻得亂七八糟,但羽絨服內(nèi)袋里卻塞著五萬現(xiàn)金。小孩的床下抽屜里,還藏著三萬。如果是搶劫,兇手為什么沒拿走錢?”
“那這是為什么?”小周警員疑惑。
陸沉眼神冰冷:“有可能只是拿走客廳外面錢包的錢給人一種搶劫的錯覺,掩蓋仇殺的真相?!?/p>
仇殺?我歪著腦袋,大型劇本殺的現(xiàn)場啊,我也想發(fā)言。
杜米深吸一口氣,“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倒也不至于讓我一晚上睡不著。”
再次翻到一張?zhí)貙懻掌蛷d地板上散落著一堆名片,大多是家具廠的合作客戶。
“昨晚在搜集現(xiàn)場時,在整理散落一地的名片時,發(fā)現(xiàn)了這個?!?/p>
我莫名感覺到什么,伸長脖子看著屏幕。
屏幕照片再次切換,一張名片被單獨拍了下來,那張名片上有個血指紋。
而那張名片,我再熟悉不過。
【程墨
| 星辰設(shè)計 | 室內(nèi)設(shè)計師】
這特么是我的名片!
我靠!什么情況?!
我一下跳到了桌子上,蹲坐在屏幕面前。
照片上血指紋清晰地印在名字上。
“查過了嗎?確定只有這一張有血指紋嗎?”陸沉翹起二郎腿,皺著眉。
“是的,散落在地上那么多名片中,只有這一張有血指紋?!?/p>
“指紋是誰的?”
“通過對比,是女主人的。疑似女主人死前故意將血指紋按在這張名片上的?!?/p>
“是被害人留下來的線索?”小周警官咬著筆桿。
“可是,程墨,前天晚上就已經(jīng)被殺害了?!?/p>
我雙爪抱頭,我前天晚上就掛了,怎么昨晚的兇殺還能跟我有關(guān)。
那可是滅門,滅門啊。
“程墨和家具廠是否有業(yè)務(wù)往來?查了她的工作記錄沒有?!标懗晾^續(xù)淡淡的開口詢問。
“暫時還沒來得及查,忙這些就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p>
陸沉點點頭,“大家都先回去休息一下,養(yǎng)足了精神才能繼續(xù)辦案。”
……永興家具廠。
等等,我好像有些印象。
“快看,小貓站起來了!”
“啊~它好可愛!~”
我做過一個家具廠的展廳設(shè)計,但是我忘記那個家具廠的名字了!有可能就是這個家具廠。
但是,我有遞過名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