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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紅色高跟鞋踩上手腕,鉆心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我本能地看向鋼琴前的宋瑾言,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宋瑾言果真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僅僅只是一眼,他就像看陌生人一樣,淡漠的收回視線,專注地為蘇雪兒伴奏。
我死死咬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卻忍不住想起和宋瑾言相愛的那年。
只是做飯時劃了個小口子,他卻固執(zhí)的要送我去醫(yī)院。
哪怕醫(yī)生說“小傷口不用處理”,宋瑾言還是擔(dān)心地守了我一整晚,生怕我發(fā)燒感染。
可現(xiàn)在,我被生生踩斷手骨,他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
歡快的鋼琴曲像是在嘲諷著我的無能。
宋瑾言和蘇雪兒相視一笑,像童話故事里的公主王子。
他們甚至在人聲鼎沸中,大膽擁吻。
有眼力見的記者都能看得出來,宋瑾言要維護(hù)的人是誰,紛紛對我口誅筆伐。
我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心中那點希望也徹底粉碎。
醒來時,宋瑾言甩了張支票給我。
“想要多少自己填,只要你不起訴雪兒的朋友?!?/p>
手腕被紗布裹的嚴(yán)實,密密麻麻的疼痛在心頭涌動,我嘲諷笑出聲。
“宋瑾言,你知道她們對我做了什么嗎?”
宋瑾言聲音涼?。骸八齻冎皇呛湍汩_個玩笑,你又沒死,這么較真干什么?這件事你就忘了吧,別讓雪兒和她的朋友難做?!?/p>
他隨手在支票上填了五千萬,輕飄飄地扔在床邊。
似乎想起了什么,宋瑾言又冷漠開口:“孩子的死你也別揪著不放了,如果你還想要孩子,我可以再給你一個?!?/p>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背影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仿佛孩子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牽制我的工具。
我氣的心頭發(fā)顫,拿起手機(jī)撥通了報警電話:“我要報警,有人蓄意謀殺!”
很快,警方就發(fā)來立案調(diào)查的信息。
移民局的朋友也發(fā)來信息,所有手續(xù)都已順利完成。
我立刻辦理了出院手續(xù),隨手打了輛車回老宅。
能帶走的東西很輕,輕到只有那么兩三件干凈的衣服。
但我卻覺得,那三個骨灰盒沉甸甸的,仿佛帶走了全世界。
我買了最近一班回家的機(jī)票。
飛機(jī)沖上云層的那一刻,我緊繃已久的心終于解脫。
宋瑾言,我不要你了。
從此山高水長,余生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