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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把我拉黑了?!毙烀鬈庎卣f出來。
王蕓一愣,隨即爆發(fā):“她什么意思?她什么意思?。垦b什么大尾巴狼呢?男人都讓人勾走了,還一走了之,現在人病了,她就全身而退了?!”
“就是個自私鬼!”她破口大罵。
徐明軒沒說話,指甲死死掐進掌心。
他想反駁,可他發(fā)現自己竟也有些惱火。
是啊,爸病得這么重,家里沒人能指望,媽怎么能真的不回來呢?
他以前不信我真的會走,以為我不過是賭氣,我愛這個家愛得死心塌地,不可能說走就走。
可我現在不但走了,還斷了所有聯系,連他們的信息都看不見了。
“媽不會不回來的......”徐明軒低聲說,像在說服別人,又像在安慰自己,“她最心疼我爸了,爸生病她知道了,肯定會回來的......”
但他再一次點開我的頭像,依舊顯示:“你不是對方的好友。”
徐明軒心里漸漸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萬一,我真的不回來了怎么辦?
他不敢細想這個問題。
臥室里,沈菲菲還在笨手笨腳地給徐斯遠擦身,洗臉的水都倒翻在地,徐斯遠躺在床上,臉色鐵青,眼神里滿是怒火。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身上汗?jié)窳艘粚佑忠粚樱X袋漲得快炸開。
他想喊“冷”,結果嗓子啞得連氣都漏不出來。
沈菲菲手忙腳亂地往他額頭敷毛巾,結果水太涼,徐斯遠猛地一顫,差點沒過去。
“你輕點!”他聲音沙啞,虛弱得仿佛隨時會斷氣。
沈菲菲委屈巴巴地吸鼻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護士......”
他閉上眼,渾身顫抖著,忽然就想起了我。
過去生病的時候,我總會提前熬好姜湯,拿溫熱的毛巾慢慢給他擦身,一遍一遍地揉著他的手腳,說要幫他活血驅寒。
我從來不會這么慌張,從來都知道他需要什么。
我永遠都細致周到、默不作聲,一雙粗糙卻溫暖的手,是他最倚靠的港灣。
可現在呢?
他身邊一個人都靠不住。
徐斯遠睜開眼,轉頭問徐明軒:“她......有沒有聯系你們?”
徐明軒一愣:“誰?”
“溫文熙,你媽媽......”他咬著牙,聲音低沉,“她知道我病了,她還沒回來?”
徐明軒臉上露出點異樣:“爸,媽......我們被她拉黑了?!?/p>
徐斯遠渾身一震。
“什么?”
“她把我們所有人都拉黑了?!蓖跏|在門口憤憤不平說,“微信、電話都不通?!?/p>
徐斯遠的臉瞬間漲紅,下一秒猛地一口氣沒上來,重重往后一仰。
沈菲菲嚇得大叫:“斯遠!斯遠你怎么了!”
他臉色煞白,嘴唇發(fā)紫,幾乎氣得險些中風,手指顫抖著指著虛空:“她......她竟然......真敢......”
他的聲音含著一種被徹底背叛后的絕望與憤怒。
可他忘了,誰才是真正先背叛的那個人。
沈菲菲也意外不已,沒想到我這只兔子被逼急了,還很的會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