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沈硯遲喉頭一緊，整個人陷在椅子里。
原來這才是失去的感覺。
這比任何商業(yè)失敗都更讓他無力。
他閉上眼，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我一定要找到她。
沈硯遲從夢魘中驚醒，額頭冷汗一層一層地沁出，心口像被什么撕裂。
他緩了很久才從椅子上起身，盯著落地窗外的夜色，眼里空落落的。
他不想回家。
家里每個角落都有我的影子，可那種熟悉現(xiàn)在卻只讓他感到空虛和恐慌。
他走到公司電梯口時，才看到沈菲菲正坐在前臺旁的沙發(fā)上，雙手緊緊抱著膝蓋。
燈光打在她臉上，那張刻意柔弱的臉似乎比平時更憔悴。
“硯遲?！鄙蚍品普酒饋?，急急追了上來。
她眼里閃著水光，聲音輕得仿佛怕被風吹散，“你是不是因為溫文熙......因為她說了什么，所以才對我這么冷淡？”
沈硯遲的眉頭皺得更深。
他確實不想面對沈菲菲，至少此刻不想。
沈菲菲的存在讓他心中更加混亂。
“菲菲?！彼钗豢跉猓曇舫晾溆挚酥?，“你想多了，我只是......我如今從未把你當過戀人，我們之間的事，該結束了。”
沈菲菲愣住，眼睛瞬間紅了：“結束？硯遲，你怎么能這么說？明明是我先來的，是我陪你走過那些難熬的日子。那時候，你說你喜歡我，連手鏈都是親手給我戴上的......”
沈菲菲的話像細針一樣，一根根扎進沈硯遲的腦子，讓他不得不想起那些青澀的記憶。
是的，少年時的他喜歡過沈菲菲。
她明艷、敢闖、會笑，他曾以為那就是愛。
可如今再想，這份喜歡早已隨著時間淡成了往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沈硯遲的聲音低啞，像是費了很大力氣才說出來，“現(xiàn)在的我，早就不是那個十九歲的少年，我已經結婚......和溫文熙一起走了五年。”
“可溫文熙現(xiàn)在要離開你了不是嗎！”沈菲菲咬著唇，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她一步步逼近他，“硯遲，她不要你了，你還要繼續(xù)守著她嗎？我們重新開始不好嗎？”
她忽然伸手抱住他，整個人像一片羽毛一樣輕輕貼在他懷里。
那一刻，沈硯遲心頭驀地收緊。
可他沒有抱住她。
反而是緩緩地、用力地推開她：“菲菲，別這樣，我們......不可能了?！?/p>
沈硯遲背過身，像是在逃避她的目光。
“我需要冷靜。”
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沈菲菲的眼淚止不住，聲音顫抖：“是因為她嗎？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我嗎？”
沈硯遲沒有回答，只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回到家，漆黑空曠的房間讓他莫名煩躁。
我的物品早已被清理過，唯有一縷淡淡的香氣還殘存在角落里。
他脫下外套，坐在沙發(fā)上，手指下意識在茶幾的抽屜里翻找。
不知翻了多久，他看見了一個舊盒子。
那是我剛嫁過來時偷偷塞在他書架上的，我似乎走的時候忘記把這個也帶走了。
盒子里，有一個小本子、一支快干掉的香水、還有幾封折得整整齊齊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