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得知這一消息后,原身心灰意冷,精神恍惚中落水被救,迫于輿論的壓力,嫁給了救她的二流子。
最終,在得知唐老因她而死的消息后不久,原身在家中絕望地喝了農(nóng)藥......
顧秋月理清書里的情節(jié)忍不住渾身直打哆嗦,明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五年了,離光明的時間已經(jīng)沒幾年了,可唐老竟在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因幫原身而慘死,這叫她怎么能不愧疚。
原身的父母雖等到了平反,卻因得知女兒慘死,兒子在戰(zhàn)場上失蹤,悲痛病逝,顧家徹底家破人亡。
一直守著顧秋月的謝時嶼見昏睡中的顧秋月渾身抽搐,額頭上沁滿冷汗,嚇了一跳,連忙叫來醫(yī)生給她檢查。
醫(yī)生忙亂地又是給顧秋月測體溫,又是要聽心跳,沒想到顧秋月忽然睜開眼睛問:“今天幾號?”
“啥?”醫(yī)生愣了一下。
顧秋月又看向謝時嶼,謝時嶼:“11月23日,”說完還抬手看了下表,“早上6點(diǎn)22分?!?/p>
語音未落,就見顧秋月猛地掀開被子,吊瓶的針頭隨著她的動作滑出血管,血珠子瞬間從她蒼白的手背上涌出來。
她顧不得這些推開醫(yī)生就要下床,然而因?yàn)殚L時間沒進(jìn)食,再加上剛才的怒急攻心,一下地腦子就暈暈的,腿一軟,差點(diǎn)摔倒。
一只強(qiáng)有力的大手扶住她的手臂,冷冽的聲音從頭頂落下,“病了就好好躺著,鬧什么!”
“你不懂,我現(xiàn)在有要緊的事?!?/p>
顧秋月穩(wěn)撐著床頭柜站穩(wěn),從謝時嶼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一臉急切地說,“我已經(jīng)沒事了,剛剛頭暈只是起得猛了點(diǎn),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急事去辦,就先走了?!?/p>
“誒,等等!”謝時嶼眼疾手快地拉住顧秋月,“想跑?”
“跑啥跑?!鳖櫱镌虏荒蜔┑仡D住腳步,朝拽住她胳膊的人看去,這才看清謝時嶼的樣子,一身板正的綠軍裝,身形高大修長,硬朗的五官盡顯陽剛之氣,看著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jì),自帶一身沉穩(wěn)的正氣。
“你是軍人?”顧秋月脫口就問。
謝時嶼點(diǎn)頭,又開口問:“昨天......”
“不管你想問什么,先跟我去一個地方行不?”顧秋月著急地打斷他。
謝時嶼看出面前的姑娘是真的著急,于是緩和下面色,“你身體真沒事?”
“沒事沒事,”顧秋月反過來拉著謝時嶼往門外走,“我腦子有問題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p>
兩人也沒管身后醫(yī)生的叫嚷就到了醫(yī)院門口,顧秋月拉著謝時嶼就要往公交站臺走。
謝時嶼覺得自己被姑娘握著的手上似乎有股電流,麻麻地竄進(jìn)他的心里,但還是開口道:“同志,你還是先放開我?!?/p>
“啊,不好意思?!鳖櫱镌陆辛艘宦?,連忙放開自己的手。
謝時嶼覺得手上一空,心里也空落落的,壓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忙跟上前面的姑娘問:“你要去哪兒?回招待所嗎?”他還記得她說自己是住招待所的。
“去軍區(qū)大院?!鳖櫱镌鲁榭栈亓艘痪?。
還沒等謝時嶼再問什么的時候,公交車來了,顧秋月忙上車,謝時嶼也跟著上了車,“你去軍區(qū)大院干什么?”
“找人?!鳖櫱镌潞軣┰?,按照書里的情節(jié),今天唐老就會把原身的推薦信發(fā)出去,也就是這封推薦信,要了唐老的命,這哪是推薦信,分明是催命信!
越想顧秋月的身體顫得更厲害,謝時嶼下意識托住她發(fā)顫的手腕,“你臉色很差,要不然還是先回醫(yī)院吧!”
話音剛落,公交車到站了,但這里離軍區(qū)大院還有段路,顧秋月忙下車,飛奔在通往大院的梧桐道上,謝時嶼愣了一下急速追上,一邊在喊:“你慢點(diǎn),小心身體!”
顧秋月跑得肺葉生疼,也不在意后面人在喊些什么,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快點(diǎn)!再快點(diǎn)!一定要趕在唐老的推薦信發(fā)出去前攔下他!
但跑到軍區(qū)大院門口的時候,卻被站崗的兵哥攔住,“同志,請問你找誰?”
顧秋月雙手撐著膝蓋直喘氣,深秋的天氣,額上卻是布滿汗珠:“我......我......我找......”
不等她話說完,站崗的兵哥身形一正,對她身后的人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謝營長!”
顧秋月意外地看向謝時嶼,他居然是個營長?
見顧秋月看過來,謝時嶼下意識把腰桿更挺直了一點(diǎn):“你要找誰?”
“我......我......找......找唐......唐老......有急......急事!”
謝時嶼剛想開口,站崗的兵哥先他一步認(rèn)出了顧秋月:“你是顧秋月同志?”
“對,我是顧秋月?!鳖櫱镌乱膊黄婀诌@位兵哥認(rèn)出她,畢竟她前幾天才來過。
“對不起,顧同志,我一時沒認(rèn)出你來,我這就給通知唐老?!北邕B忙道歉,畢竟前幾天這姑娘來找唐老的時候,也是他接待的。
顧秋月勉強(qiáng)沖兵哥扯出個笑臉:“沒事,這是你們的職責(zé)。”
話音剛落,顧秋月就覺得自己的胳膊被人扯了一下,轉(zhuǎn)頭一看是謝時嶼,不由皺眉問:“謝營長,什么事?”
謝時嶼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了她好一會才道:“你叫顧秋月?顧秋寒是你什么人?”
顧秋月怔愣地看著謝時嶼,一時半會竟是忘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只顧著喘勻氣息,抬頭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
見她愣愣地不回答,謝時嶼很耐心地遞了塊手帕給她,又問了一遍。
顧秋月本能地接過手帕,顧秋寒?這個名字怎么那么熟悉?等等!這不是自己那個失蹤了的便宜哥哥嗎?
“他是我哥。”顧秋月沒什么好隱瞞的,“也許你認(rèn)識他,但現(xiàn)在我真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時間跟你多聊他?!?/p>
顧秋月正好看到吳成的身影正朝這邊走來,就把手帕往謝時嶼手上一塞,自己也朝吳成走去。
進(jìn)入大院的顧秋月不知道,當(dāng)謝時嶼聽到她說她上顧秋寒妹妹的時候,耳朵里已經(jīng)聽不到別的話了,銳利沉穩(wěn)的眸底翻滾著一種沉甸甸地復(fù)雜情緒。
好一會,他才收拾好心情,跟值勤的兵哥打了個招呼,也往大院里唐老的住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