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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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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奧利凡德那彌漫著古老木香與塵埃氣息的幽深店鋪,重新踏入對角巷喧囂的陽光與鼎沸人聲之中,艾略特感覺手中的魔杖仿佛有了生命。溫潤如玉的“月光圣杯”山茶木杖身緊貼著掌心,傳遞來一種溫和而堅定的脈動,如同第二顆心臟在跳動。杖柄上那精細繁復(fù)的山茶花瓣紋路,與他左眼角下的胎記隱隱呼應(yīng)。剛才那月金藍光芒中綻放的山茶花虛影,像一枚無形的印記,烙印在他心頭。

“感覺怎么樣,小伙子?”海格巨大的手掌拍了拍艾略特的肩膀,差點把他拍了個趔趄。他洪亮的聲音里滿是自豪,仿佛那根非凡的魔杖是他制作的一般?!皧W利凡德都看傻了!我就知道你不一般!”

艾略特抬起頭,山茶紅的眼眸在陽光下清澈透亮,映照著街道兩旁光怪陸離的店鋪和涌動的人潮?!八軠嘏8裣壬?。像握住了一束陽光?!彼p聲說,感受著魔杖與靈魂深處那股力量的和諧共鳴。

“哈哈,好!魔杖選定了,咱們得趕緊去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海格看了看清單,又看了看天色,“希望排隊的人別太多?!?/p>

他們沿著鵝卵石鋪就的街道繼續(xù)前行。艾略特那驚世容顏和獨特的銀發(fā)紅眸,如同行走的聚光燈,所到之處,騷動如影隨形。驚嘆、低語、抽氣聲匯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浪。小女巫們紅著臉擠在一起竊竊私語,小男巫們則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甚至有人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坩堝攤,引起一陣叮當(dāng)亂響。艾略特努力適應(yīng)著這種無處不在的注視,將注意力集中在那些神奇的店鋪上:櫥窗里自動攪拌、咕嘟冒泡的魔藥;展示架上流光溢彩、能根據(jù)心情變色的羽毛筆;籠子里色彩斑斕、歌聲婉轉(zhuǎn)如天籟的魔法小鳥……一切都讓他目不暇接。

終于,他們在一家掛著“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霍格沃茨新生專享優(yōu)惠”招牌的店鋪前停下。明亮的櫥窗里展示著各種款式的校服長袍,從最基礎(chǔ)的黑色素面到帶有精致學(xué)院徽章刺繡的高級定制款。店內(nèi)看起來干凈整潔,空氣中飄散著新布料和熨燙的蒸汽味道。

推門進去,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店里已經(jīng)有了幾位顧客。摩金夫人本人是個矮矮胖胖的女巫,穿著紫紅色的長袍,笑容可掬,正用魔法針線飛快地縫制著一件袍子的下擺??吹胶8颀嫶蟮纳碥|擠進來,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

“哦!海格!下午好!又是帶新生來嗎?”她的目光隨即落在海格身后的艾略特身上。一瞬間,她臉上的職業(yè)性笑容凝固了,紫紅色的臉頰上泛起一絲明顯的紅暈,連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起來,“天、天吶……這位小先生……歡迎光臨!是霍格沃茨的新生?”

“是的,夫人。艾略特·布萊克。”艾略特禮貌地回答。

“布、布萊克先生……”摩金夫人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了一下過于激動的心情,恢復(fù)了專業(yè)態(tài)度,但眼神里的驚艷絲毫未減,“請到這邊來,我們得量一下尺寸?;舾裎执牡臉藴手品谏孛婀ぷ髋廴?,尖頂帽一頂,以及防護手套一副。”

她示意艾略特站到一個圓形矮凳上。然后,她拿起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布滿銀色刻度的卷尺。那卷尺一離開她的手,就像被賦予了生命般,嗖地一聲飛了起來!

“別緊張,親愛的,”摩金夫人看到艾略特微微睜大的眼睛,笑著解釋,“它會自己完成工作。”

卷尺如同一條靈活的銀蛇,開始在艾略特身邊上下翻飛。它精準地測量著他的臂長、肩寬、胸圍、腰圍……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艾略特新奇地看著這自動工作的魔法工具,感覺有些癢癢的,但很新奇。

然而,當(dāng)卷尺量到艾略特修長白皙的脖頸時,它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即,它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極其有趣的東西,不再滿足于簡單的尺寸,而是開始……繞著艾略特的脖子打轉(zhuǎn)!一圈,兩圈……輕柔地、帶著點親昵地蹭著他頸側(cè)的皮膚,甚至還試圖去碰觸他耳后那縷垂落的銀發(fā)!

“哦!你這個調(diào)皮鬼!快回來!”摩金夫人又氣又笑,連忙伸手去抓那過于“熱情”的卷尺。卷尺卻靈巧地躲開,反而變本加厲地滑向艾略特的臉頰,目標直指他左眼角下那枚小小的山茶花胎記!

就在這時,店門再次被推開,鈴鐺聲響起。

一個拖著長腔、帶著明顯優(yōu)越感的少年聲音響起:“母親,我說過了,我不需要那些廉價的成品袍子,我要定制!用最好的進口絲綢里襯……”

聲音戛然而止。

艾略特循聲望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他有著一頭梳理得一絲不茍的淡金色頭發(fā),臉色蒼白,下巴尖削,灰色的眼睛里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慢。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墨綠色天鵝絨旅行斗篷,質(zhì)地精良,一看就價值不菲。此刻,他正用一種近乎呆滯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站在矮凳上的艾略特。

男孩身后跟著一位同樣面色蒼白、神情倨傲、穿著昂貴綠色綢緞長裙的婦人,手里牽著一個同樣金發(fā)、看起來怯生生的小女孩。他們顯然就是男孩口中的“母親”和……大概是妹妹?

“德拉科?”那位高貴的婦人——納西莎·馬爾福,注意到兒子的失態(tài),微微蹙起精心描繪的眉毛,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艾略特。當(dāng)她的視線觸及艾略特那張臉時,灰色的瞳孔也猛地收縮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和……評估?但她很快恢復(fù)了那種冷淡的優(yōu)雅,輕輕咳嗽了一聲。

德拉科·馬爾福被母親的輕咳驚醒。他蒼白的臉上瞬間涌起一片不自然的紅暈,似乎為自己的失態(tài)感到惱怒。他挺直了脊背,努力重新端起那副傲慢的架子,下巴抬得更高了,試圖用審視的目光來掩飾剛才的失神。但那目光落在艾略特臉上時,依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閃爍。

“哼,”德拉科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鼻音,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他拖著長腔,目光掃過艾略特身上那套顯然價值不菲但風(fēng)格低調(diào)的亞麻居家服(雖然沾了點巖皮餅的碎屑),又瞥了一眼旁邊巨人般的海格和他那身沾滿泥土的鼴鼠皮大衣,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又一個……嗯……‘特別’的新生?霍格沃茨的招生標準真是越來越……不拘一格了?!彼哪抗庵卦诤8裆砩贤A簦錆M了毫不掩飾的輕蔑。

海格濃密的眉毛立刻擰了起來,巨大的鼻孔噴出一股粗氣,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

艾略特卻仿佛沒聽出那話語里的譏諷。他剛剛終于從那個過于熱情的卷尺“魔爪”下被摩金夫人解救出來(卷尺被強行按回工作臺,還在不滿地扭動)。他站在矮凳上,微微歪著頭,山茶紅的眼眸清澈地看向德拉科,臉上帶著一種純粹的好奇,沒有絲毫被冒犯的慍怒。

“你好,”艾略特的聲音清亮悅耳,像山澗清泉,“我叫艾略特·布萊克。你也是今年的新生嗎?”他友好地伸出手,臉上是毫無偽飾的、如同陽光般溫暖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擁有魔力,瞬間驅(qū)散了德拉科刻意營造的冰冷傲慢氛圍。他身上清雅的山茶與初雪般的體香,也隨著這個動作,在店里彌漫開來一小片區(qū)域。

德拉科·馬爾福像是被那笑容和突如其來的友好問候晃了一下眼。他下意識地想開口,可能是繼續(xù)諷刺,也可能是報上自己引以為傲的姓氏,但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了。他看著艾略特伸出的那只手——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如同最上等的玉石雕琢而成。那伸出的姿態(tài)如此自然坦蕩,不帶一絲諂媚或畏懼。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上移,對上那雙山茶紅的眼眸。那里面沒有他熟悉的算計、奉承或敵意,只有純粹的、如同新生雛鳥般的友善好奇。德拉科蒼白的臉頰上,那抹不自然的紅暈更深了,一直蔓延到耳根。他張了張嘴,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模糊的咕噥,那只原本插在昂貴天鵝絨斗篷口袋里的手,竟有些猶豫地、僵硬地想要抬起來。

“德拉科!”納西莎·馬爾福那冰冷而清晰的聲音及時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她上前一步,巧妙地隔開了兒子和艾略特,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社交式微笑,但那笑意并未到達眼底?!昂芨吲d認識你,布萊克先生。不過,我想我們該去定制區(qū)看看了。德拉科,別打擾這位先生量尺寸?!彼恢圹E地拉了一下兒子的胳膊,將他帶向店鋪里側(cè)更高級的定制區(qū),動作優(yōu)雅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德拉科被母親拉著,踉蹌了一下。他倉促地回頭,最后又看了一眼站在矮凳上、銀發(fā)在店鋪燈光下流淌著柔光的艾略特,灰眼睛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是惱怒?是困惑?還是……一絲未能握上那只手的遺憾?隨即,他迅速扭過頭,跟著母親走向定制區(qū),努力挺直背脊,試圖重新找回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但背影卻顯得有些僵硬。

海格看著馬爾福一家走向里間,從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甕聲甕氣地對艾略特說:“別理他們,艾略特。馬爾福家,鼻孔朝天慣了!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彼Z氣里充滿了對純血統(tǒng)傲慢的不屑。

艾略特倒沒覺得什么。他收回手,對海格笑了笑:“沒關(guān)系,海格先生?!彼煨灾械臏睾妥屗粫p易對他人生出惡感,即使對方態(tài)度不善。他只是覺得那個金發(fā)男孩看起來有點……緊張?

在摩金夫人精確的魔法縫紉下,艾略特的三套黑色素面長袍、尖頂帽和龍皮防護手套很快就完成了。長袍的料子柔軟舒適,剪裁合體,襯得他纖細的身形更加挺拔。

離開長袍店,海格帶著艾略特繼續(xù)采購清單上的物品:一只標準尺寸的黃銅坩堝(帶自動攪拌功能,艾略特覺得很方便);一套水晶藥瓶(大小各異,晶瑩剔透);一架黃銅天平(配有一盒閃閃發(fā)光的砝碼);還有一套漂亮的錫镴制坩堝架。

當(dāng)海格從他那仿佛無底洞般的巨大口袋深處,掏出一個被層層包裹、散發(fā)著微弱寒氣的包裹時,艾略特好奇地睜大了眼睛。

“喏,你的課本,艾略特?!焙8裥⌒囊硪淼匕寻f給他,臉上帶著一種混合了得意和神秘的表情,“都在里面了,除了……嗯,除了那本《妖怪們的妖怪書》可能有點……活潑?!?/p>

艾略特接過包裹,入手冰涼。他拆開最外層的厚油布,露出里面嶄新的課本:《標準咒語,初級》米蘭達·戈沙克著,《魔法史》巴希達·巴沙特著,《魔法理論》阿德貝·沃夫林著,《初學(xué)變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千種神奇藥草及蕈類》菲利達·斯波爾著,《魔法藥劑與藥水》阿森尼·吉格著,《怪獸及其產(chǎn)地》紐特·斯卡曼德著,以及……一本被粗大皮帶牢牢捆住、仍在不停掙扎震動、發(fā)出低沉咆哮和牙齒摩擦聲的厚書——《妖怪們的妖怪書》。

“哇哦!”艾略特非但沒有害怕,山茶紅的眼眸里反而充滿了濃厚的研究興趣。他試圖用手指去碰觸那本狂躁的書,被海格緊張地一把攔住。

“小心!它會咬掉你的手指頭!”海格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粗大的手指,“得這樣,在書脊上從上往下輕輕撫摸一下,它就老實了。”他示范了一下,果然,那本狂暴的書立刻安靜下來,皮帶也松開了,溫順得像只小綿羊。

艾略特依言照做,手指輕輕拂過書脊。粗糙的封面觸感傳來,那書在他手下果然變得服服帖帖。他感受不到任何“危險”的預(yù)兆,只覺得這書的設(shè)計非常有趣。“謝謝你,海格先生!它真酷!”他開心地把安靜下來的妖怪書和其他課本一起抱在懷里。

“酷?哈哈!也就你這么說了!”海格被逗樂了,“好了,清單上的東西就差最后一樣了——寵物!或者你可以選擇帶一只貓頭鷹、貓或者蟾蜍。弗洛伯毛蟲就算了,那玩意兒太無聊?!彼麕е蕴刈呦蛞患议T口掛滿了各種鳥籠、里面?zhèn)鞒龈鞣N動物叫聲的店鋪——咿啦貓頭鷹商店。

店鋪里熱鬧非凡。空氣中充斥著羽毛、干草和動物糞便的味道。貓頭鷹們站在棲木上,發(fā)出咕咕、嗚嗚、嘶嘶的各種叫聲,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進店的客人。架子上的籠子里關(guān)著各種毛色的貓,有的慵懶地打著哈欠,有的警惕地豎起耳朵。角落里的大玻璃缸里,幾只胖乎乎的蟾蜍懶洋洋地泡在水里。

艾略特的目光在琳瑯滿目的動物中掃過。他并沒有特別強烈的偏好,只是覺得它們都很可愛。就在這時,他敏銳的耳朵捕捉到一陣極其細微、帶著驚恐和絕望的啜泣聲,仿佛來自店鋪最里面一個昏暗的角落。

那聲音……不是人類的語言,卻清晰地傳遞著情緒!

他抱著課本,循著聲音走了過去。海格龐大的身軀小心地跟在他后面,避免碰倒任何東西。

在一個落滿灰塵、似乎被遺忘的角落籠子里,蜷縮著一團小小的、雪白的影子。那是一只貓頭鷹幼崽,體型只有成年貓頭鷹的一半大小。它有著一身蓬松柔軟、如同新雪般純凈無瑕的羽毛,圓滾滾的身體縮成一團,看起來可憐又可愛。最特別的是它的臉——不同于普通貓頭鷹的心形臉盤,它的臉盤輪廓更柔和,眼睛出奇的大,是兩汪清澈透亮的、如同最純凈天空般的湛藍色!此刻,那對湛藍的大眼睛里盈滿了淚水,長長的白色睫毛被淚水打濕,黏在一起。它小小的身體因為恐懼而瑟瑟發(fā)抖,發(fā)出細微的、如同幼鳥哀鳴般的啜泣聲。它的一只翅膀似乎有些無力地耷拉著,羽毛凌亂。

(在艾略特的感知中,他清晰地“聽”懂了那細微啜泣的含義:)

“嗚嗚……好痛……翅膀動不了……好黑……好冷……媽媽……你在哪里……嗚嗚……沒人要小小了……”

一股強烈的憐惜瞬間攫住了艾略特的心。他蹲下身,隔著籠子的柵欄,山茶紅的眼眸溫柔地注視著這只受傷的雪鸮幼崽。

“別怕,”艾略特用極其輕柔的聲音說,不是英語,也不是任何已知語言,而是一種帶著安撫意味的、如同風(fēng)吹過樹葉的輕柔韻律,“你受傷了嗎?” (在雪鸮幼崽的感知中:)“別哭,小家伙。你的翅膀疼嗎?”

籠子里哭泣的幼崽猛地停止了啜泣,抬起淚眼朦朧的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籠子外這個散發(fā)著溫暖光芒和好聞香氣的“大兩腳獸”。湛藍的瞳孔里充滿了震驚和一絲小心翼翼的希冀。(在艾略特腦中:) *,“你……你能聽懂小小的話?!你能幫幫小小嗎?翅膀好痛……小小飛不動了……”

“夫人!”艾略特立刻站起身,抱著課本,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地呼喚店主,“請問這只雪鸮怎么了?”

一個圍著皮圍裙、頭發(fā)花白的女巫聞聲走了過來,看到角落籠子里的幼崽,嘆了口氣:“哦,可憐的小家伙。前幾天剛送來的,據(jù)說是從一群淘氣的小巫師手里救下來的,翅膀可能被弄傷了。我們給它用了點藥,但……它太小了,又受了驚嚇,一直不吃不喝,只是哭。唉,這樣下去……”她搖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我要它?!卑蕴睾敛华q豫地說,山茶紅的眼眸里充滿了堅定,“請把它賣給我,夫人。我會照顧好它的?!?/p>

店主驚訝地看著艾略特,又看看他懷里安靜下來的《妖怪們的妖怪書》,再看看那只虛弱的小雪鸮,猶豫道:“孩子,它需要非常精心的照料,而且可能……可能飛不好了。你確定嗎?那邊有很多健康的貓頭鷹……”

“我確定?!卑蕴氐穆曇艉茌p,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看向籠子里那對盈滿淚水、充滿依賴的湛藍大眼睛,“它叫小小。它需要我。”

海格在一旁看著,粗獷的臉上露出了然和欣慰的笑容,他甕聲甕氣地幫腔:“夫人,就賣給他吧!艾略特是個好孩子,他能照顧好這小家伙的!”

店主最終被艾略特的堅持和那雙純凈眼眸里的真誠打動,以極低的價格將小雪鸮“小小”連同一個小巧的白色柳條籠子賣給了他。艾略特小心翼翼地打開籠門,沒有貿(mào)然伸手去抓,而是將手指輕輕伸進去。小小湛藍的大眼睛看著他,猶豫了一下,然后試探性地、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艾略特的指尖。一股微弱但清晰的依賴和感激情緒傳遞過來。

“小小……跟……跟你走……”

艾略特的心軟得一塌糊涂。他極其輕柔地托起小小輕飄飄的身體,將它小心地放進鋪著軟墊的新籠子里。小小的翅膀無力地垂著,但它不再哭泣,只是用那雙清澈的、如同天空碎片般的藍眼睛,一眨不眨地、充滿信任地看著艾略特。

“好了,小小,我們回家?!卑蕴貙χ\子輕聲說,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他提著小小的籠子,抱著課本,跟著海格走出了貓頭鷹商店。夕陽的金輝灑落在他的銀發(fā)上,為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他懷里的課本安靜,籠中的小雪鸮也不再哀鳴,只有那雙湛藍的大眼睛,映照著主人山茶紅的眼眸和溫柔的笑意。

對角巷的喧囂仿佛在這一刻為這個懷抱受傷生靈的銀發(fā)少年而溫柔了幾分。


更新時間:2025-08-05 19:2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