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孝衣上沾著點點金砂——那是她父親臨終前咳在她臉上的血。文武百官分立兩側(cè)，

卻無一人敢與她對視。太子端坐在監(jiān)國位上，玄色朝服下隱約露出繡著龍紋的靴尖。

"沈小姐節(jié)哀。"太子的聲音像浸了蜜的刀子，"沈相突發(fā)惡疾，

實乃國之大殤...""突發(fā)惡疾？"沈清顏突然輕笑出聲，袖中符紙無風自動，

"殿下不妨看看這是什么？"她猛地揚手，一把金砂拋向半空。

砂粒在空中組成一幅畫面：沈丞相在書房被人按住四肢，

太子親手將點燃的安神香插進他七竅。更駭人的是，老丞相的眼珠被挖出時，

太子靴底閃過一片龍鱗寒光。"妖女！"王尚書厲喝，"竟敢用妖術(shù)污蔑儲君！

"殿中侍衛(wèi)一擁而上，卻在觸及沈清顏衣角的瞬間自燃。火焰是詭異的青金色，

燒不著她的孝衣，卻把精鋼鎧甲熔成鐵水。"不是妖術(shù)。"殿門轟然洞開，

燕璃一身戎裝踏入，手中長刀滴著金色液體，"是真相。

"她的刀尖指向太子："北境三十萬大軍正在化作行尸走肉，

因為他們吃的軍糧里摻了金砂——殿下腳底第七片逆鱗對應(yīng)的'杰作'。

"太子臉上的慈悲面具終于出現(xiàn)裂縫。他起身時，整座金鑾殿開始扭曲，

梁柱上盤踞的雕龍紛紛睜開眼睛。"你們以為..."太子的聲音突然變成多重混響，

"看穿輪回就能贏？"他跺了跺左腳，七片逆鱗同時發(fā)光。燕璃的刀突然重若千鈞，

清顏看見自己第三百次親手毒殺燕璃；燕璃則看見第二百七十五世將沈清顏推下城墻的瞬間。

最殘忍的是，每一次殺戮后，太子都會從她們尸體上取走一件東西——有時是頭發(fā)，

有時是指甲，有時是整個頭顱。"你們是我的養(yǎng)料啊。"太子的身形開始膨脹，

龍袍下伸出布滿潰爛的龍爪，"每一次相愛相殺，

都在修復(fù)我的真龍之軀..."燕璃突然暴起，長刀直取太子左足。

就在刀刃即將觸及逆鱗時，她的動作詭異地僵住了——趙鋒的鬼魂正從地底鉆出，

死死抱住她的雙腿。"將軍..."已成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