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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一天二十四小時免打擾的她,現(xiàn)在為了能接到黎野的消息,她把鈴聲設置成了最大聲。
接通后,入耳的不是黎野的聲音,而是推銷的。
她眸中的光亮再次熄滅。
與此同時,孤島。
黎野被人帶著走到了基地。
在這里,他見到了昔日熟悉的同事。
看到他,同事紛紛驚愕不已。
那年黎野家里突遭大事,背上天價債款,為了還債,黎野退出了團隊,這一退出就是五年。
五年后,誰都沒想到會在這里再次碰到黎野。
“阿野,沒想到真的是你,開始老師說你要來的時候我們還不信?!?/p>
“是啊,畢竟你已經(jīng)銷聲匿跡好幾年了。”
“我們真的很想你,想念那些年和你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日子?!?/p>
其實那年黎野給自己留了后路,就是不公開自己的信息。
只要不公開自己的信息,他就還有退路。不過現(xiàn)在他把身份信息注銷,也算是一條退路。
他雙目含淚,被人簇擁到中央。
但很快有人注意到,黎野和他們不再是同事的關系。
而是,實驗者。
“阿野,你怎么......”
“我們以為你這些年過得很好的,沒想到。”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治好你的。”
黎野熱淚盈眶,聞言重重點頭。
在所有人沒注意到的時候,一個金發(fā)女人緩緩走到黎野身后,語調(diào)平和。
“你回來了,阿野?!?/p>
說話的人是柳如煙,黎野的死對頭,兩人從小學斗到大學,從大學斗到研究所。
柳如煙曾放出狠話,有她在,黎野只能當?shù)诙?/p>
后來黎野家里出事,她也確確實實當了五年的第一,但心里卻總不是滋味。
看到故人回歸,她心里生出絲絲縷縷的雀躍。
黎野恍惚一陣,往事如流水一般淌過他的心尖,在他心頭畫上一個圓圈。
他笑容燦爛,問了個好。
“是啊,這不是回來搶你的第一嗎?”
柳如煙愣了愣,旋即綻放笑容。
她等這句話,等了太久了。
熟悉環(huán)境后,黎野被帶進了實驗室,穿上了白色大卦,隨后是身體安置進管子,吃不完的藥,動不完的手術。
但每一次手術前,柳如煙都會在他耳旁說一句話。
“一定要醒過來,我在第一的位置等著你?!?/p>
這句話仿佛成了他的信念,每次意識決堤時,他都靠著這句話找到回去的方向。
終于在一場手術,黎野陷入漫長的昏迷。
柳如煙開始衣不解帶守在他旁邊。
京城,醫(yī)院。
傅明深被喬月舒囚禁了起來,不為別的,只為找到黎野后把心臟移植到黎野身上。
在得知真相后,她從開始的痛徹心扉到現(xiàn)在的迫于挽救。
但黎野卻仍舊沒有消息,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
傅明深每次見到她,都會懇求他把兒子從國外帶回來。
以往會因為傅明深的話心軟的喬月舒如今卻置若罔聞,只是輕描淡寫瞥了他一眼后冷聲道。
“他的出生本來就是不光彩的,讓他出國,已經(jīng)是我仁至義盡,傅明深,你再說讓他回來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傅明深張口結舌,一時不知所措。
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喬月舒會突然變成這樣,以前他也算計過黎野,但每一次喬月舒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那時喬月舒說。
“只要寶寶開心就好?!?/p>
但現(xiàn)在,喬月舒卻因為黎野,要將他折磨致死,還把曾經(jīng)被她小心呵護著的兒子孤零零送到國外。
喬月舒沒再說話,出了地下室,她忙不迭拿出手機,向助理詢問進度。
上一次詢問進度是半個小時前,但她好像不知疲憊一樣。
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喬月舒焦急不已,直接給助理打去電話。
接通后,對方磕磕絆絆道。
“查清了,先生是被一個叫柳如煙的人帶走的,只是她的履歷和個人經(jīng)歷都是空的,查無此人?!?/p>
喬月舒陷入漫長的沉默當中,倏地,她口詢問起另外一件事。
“查清把傅明深兒子抓到阿野別墅里的人是誰了嗎?”
她眼眸微瞇,帶了些期盼,更多的是害怕。
她不敢面對事實,卻又不忍心讓黎野背鍋。
“是傅明深,監(jiān)控里顯示,是傅明深把他兒子關進的小黑屋,和先生沒關系?!?/p>
電話掛斷,喬月舒仰頭逼退眼眶的濕意,卻還是有幾滴倔強地滑入鬢角。
心里關于自責和愧疚的情緒交錯雜糅,繪制成黎野落淚的畫面。
她竟,再一次錯怪了黎野。
喬月舒雙腿倏地發(fā)軟,順勢癱軟在地,恍惚間,她想起從前黎野被他人污蔑,說他是來盜取公司機密的。
喬月舒想都沒想,直接揍了那人一頓。
只因為她相信,黎野絕對不會做那種事。
可后來,她卻因為傅明深讓黎野淚流了無數(shù)次。
鋪天蓋地的愧疚將她層層包裹,她緊抱著黎野沒帶走的衣服,哭得泣不成聲,仿佛只有這樣,她就還沉浸在黎野沒離開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