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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念春,你來的正好,你們夫妻一體,你讓他想清楚違抗圣旨的后果?!?/p>
得知她才是蕭王妃,大殿上的群臣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夏念春扶住蔡余妍微顫的身體,“我來照顧她,太子的傷很嚴重?!?/p>
蕭衍政眼里的懷疑像暗箭刺傷了她,還是蔡余妍開口讓他離開,“蕭哥哥,我沒事,你先去看看太子吧?!?/p>
蕭衍政眼底漾著一片柔情,“你才是我心中的第一位,如果不是你將血換給我,我早就中毒身亡。”
夏念春動作一頓,銀制暖爐滾落在地,發(fā)出“叮當”聲。
換血,這是她做的啊。
當初他中了蛇毒,意識昏迷墜下山崖,被發(fā)現(xiàn)時毒素已經(jīng)深 入心臟。
是她冒著大雪,向太后求來了紫金丹,傳聞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全天下只有五枚。
毒素止住后,她讓太醫(yī)將她的血換給蕭衍政,替他續(xù)命,自己的身體卻更差了。
換血后她昏迷了七日,沒想到蔡余妍居然說是她做的。
她想開口告訴他真相,話到嘴邊卻又覺得多余。
既然要和離了,說不說又有什么關系。
發(fā)現(xiàn)蔡余妍真的沒事,蕭衍政這才安心起身,替太子治療。
蔡余妍注意到了她手里的暖爐,伸手去拿,“姐姐手里的暖爐好精致,可否割愛?!?/p>
夏念春閃身避開,拒絕意味很明顯,“這不是蕭衍政送的,你沒資格動?!?/p>
蔡余妍撲了個空,笑的惡劣,湊近她耳邊,“姐姐,只要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屬于我?!?/p>
隨后,她突然抬手捂著心口,好像喘過不氣來一樣難受。
蕭衍政注意到后,立即就要起身,卻被侍衛(wèi)擋住。
他微微挑眉,掏出毒針,厲聲道,“讓開?!?/p>
皇上怒吼出聲,“蕭衍政,你可知這是哪兒?”
朝堂之上,劍拔弩張。
夏念春知道蔡余妍是故意的。
若是太子出了事,皇上必不可輕饒了她。
她就在告訴她,只要她想要的,一定會屬于她。
蔡余妍拿到暖爐,這才松了口。
蕭衍政將藥方遞給太醫(yī),簡單交代了注意事項。
因為出了意外,宴席只得匆匆結束。
耳邊傳來宮女的議論聲,“蕭王爺也太帥了,抗旨也要護著心愛之人!”
“聽說蔡小姐大病初愈,蕭王爺去哪兒都要陪著她,生怕她體力不支暈倒?!?/p>
“蕭王爺遲早要休了現(xiàn)在的蕭王妃吧?!?/p>
夏念春走到說話的兩人身邊,兩人瞬間噤聲。
她平靜開口, “我們的確要分開,不過不是休妻是和離?!?/p>
蕭衍政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在她身前投下一片陰影。
夏念春脊背一僵,不知他聽到了多少。
蕭衍政抬手替她拂去發(fā)頂?shù)穆溲?,將珍珠項鏈系在她脖間,冰冷的觸感惹得她心尖一顫。
蕭衍政略顯無奈,“妍妍不知道那塊玉佩的意義,不小心摔碎了?!?/p>
“我們之間也無需一塊玉佩來證明什么?!?/p>
“這是陛下賜的賞賜?!?/p>
他把賞賜給她原來只是為了警告她不要找蔡余妍的麻煩。
她沒告訴他,無論玉佩如何,他們都回不到從前了。
公公叫住了蕭衍政,她只得先一步上了馬車。
蔡余妍得意地朝她炫耀著珍寶,“蕭哥哥說這些都是給我的。”
夏念春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珍珠項鏈只是這些賞賜中最微不足道的那個。
馬車坐不下三人,蔡余妍說要和姐姐說些閨房密話,將蕭衍政趕去了后一輛馬車里。
蕭衍政欣然同意,臨走時警告似地望了夏念春一眼。
回府的路上,“吁!”一聲,馬車被迫停在道中。
夏念春還沒搞清楚狀況,便被高大的黑衣人抓出了馬車外,迫使她跪在地上,她身邊是蔡余妍。
蕭衍政聽到動靜下了馬車,第一眼就看到兩人被挾持著。
“我聽說蕭府有位妖女喝了鶴頂紅也沒死,是她?”
刀劍指向蔡余妍,寒光映在她恐懼的瞳孔中,“還是她?”
為首的人手持長劍指向蔡余妍。
她滿臉驚恐喚著蕭衍政的名字。
蕭衍政神色驟冷,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別動她!”
他揮動衣袖,銀針飛出,為首的人捂住手臂,手中的劍瞬間滑落在地。
幾人慌了神,短刀離兩人的脖頸更近一些,鋒利的刀刃劃開夏念春的皮肉。
“別亂動,不然這兩個一個都活不了!”
氣氛僵持不下。
為首的人吹響了口哨,毒蛇吐著信子爬到兩人的腳邊,他冷笑著開口,“蕭王爺,我們只是想見識一下那妖女的能力,實在不行我們只能親自試驗了?!?/p>
蔡余妍被嚇哭了,臉色慘白,“蕭哥哥,我怕?!?/p>
蕭衍政察覺到蔡余妍的不適,不再猶豫,指向夏念春,“放我們走,你們手里的是妖女?!?/p>
蔡余妍嘴角揚起輕笑。
夏念春閉了閉眼,這個結果她早該想到的,冷風刮過蕩蕩的心臟,只剩下麻木。
為防止她逃跑,幾人在她腳腕上綁著荊棘鏈條,刺破血肉,像落在地上的梅花。
馬車駛向遠方,風吹開簾子,蕭衍政攏了攏蔡余妍的大氅,神色溫柔的替她擦去眼淚。
夏念春被幾人帶進一間廢棄的小木屋。
幾人將有毒的藥汁灌進她嘴里,圍在她身邊觀察著。
她蜷縮著身體,手指深深陷入土地,身下的土地被染成暗紅色。
“真的不會死!快把這個消息告訴蔡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