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駕輕就熟地笑,“當然?!?/p>
他放松下來。
“還有半個月就是我們的一周年紀念日,到時候你想怎么過?”
他表情僵住了。
半個月之后,就是顧明珠回來的日子。
也是,他承諾送顧明珠禮物的日子。
唐斐:【蔣哥,明珠可要出國一年,什么禮物要提前一年準備?給兄弟透露透露唄?!?/p>
蔣衡:【我的禮物,就是程清之。】
其他人驚了:【你瘋了?這是什么禮物,你明知道程清之回顧家之后明珠受了多大委屈,你這不是成心添堵么?】
蔣衡:【我就是要讓程清之愛我愛得死心塌地。我要她再也威脅不到明珠的地位。】
短信里不僅躺著這張聊天截圖,還有一個地址。
我心亂如麻,匆匆趕過去。
或許,只是個惡作劇呢?
可屋內(nèi)的談話清晰傳進我的耳朵。
“你裝瞎就不怕程清之發(fā)現(xiàn)?”
蔣衡聲音懶散:“怎么可能,我沖進火場救了她,她沒理由懷疑我。”
燕赫嗤笑一聲:“你和顧家給了學(xué)校多少錢?明明是顧明珠操作不當導(dǎo)致火災(zāi),硬生生說成電路老化?!?/p>
他的視線透過門縫落在我身上,我一顫。
蔣衡毫無察覺,“差不多一個億,明珠愛面子,這錢買她開心,值。”
提到我,蔣衡聲音蘊著冷,“程清之被找回來,明珠窩在我懷里哭,太要命了。我呢,就是要程清之愛我如命,利用愧疚吊著她,耍她玩。這就是我要給明珠的禮物?!?/p>
身體里的血液一寸寸冷了下去。
我手里還攥著老教授開的藥方,我四處查資料,約了又約才與他見上一面。
他看了蔣衡的資料,說好好治療復(fù)明幾率很大。
可現(xiàn)在,這些東西成了廢紙。
我背過身,眼淚一滴滴滾落。
我想起養(yǎng)父母出車禍被送到醫(yī)院后,我見到他們的最后一面。
生死關(guān)頭,養(yǎng)母張了張口,卻發(fā)不出一點點聲音。
今天,我想起她的口型,突然知道了她在說什么。
她說——明珠。
蔣衡最近覺得自己要瘋了。
那天酒吧里燕赫對程清之曖昧的眼神的確讓他入了心。
不然他怎么會覺得,臥室床上沾了似有若無的男士香水氣息。
浴室多了一瓶半空的的男士面霜。
清之穿衣?lián)Q了風(fēng)格,衣帽間多了一件明顯oversize的黑襯衣。
以及燕赫戴的情侶戒指。
之前他在清之車上看見過Aeterna那個品牌的包裝袋。
Aeterna,拉丁語,意味著永恒,是專注于做戒指的一家國際品牌。
可程清之從沒有送過戒指給自己。
他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在意。
明明他只是逢場作戲,一切都只是為了明珠高興而已。
可為什么一想到程清之可能愛上其他人,他就焦躁得想要殺人。
不,程清之不可能喜歡別人。
為了他,她放棄出國深造,遍尋名醫(yī),在他的朋友面前受委屈也忍氣吞聲,生活中對他無微不至。
就算他借著失明的由頭不斷發(fā)脾氣折磨她,讓她在暴雨天去車程三個小時的地方買他想吃的蟹黃包,她也沒有生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