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男主】嗆水的窒息感還沒褪去。我猛地睜開眼,咸腥的海風(fēng)糊了滿臉。
眼前是被太陽曬得發(fā)亮的甲板,還有一雙穿著軍靴的大腳丫。“醒了?
” 一個低沉的聲音砸下來,像船錨掉進海里。我仰頭,看見個鐵塔似的男人。他沒穿上衣,
古銅色的胸膛上全是水珠,順著分明的腹肌溝壑往下淌,最后沒進卡其色工裝褲里。
左臂一道疤從肩頭延伸到腰側(cè),像條蟄伏的蛇?!瓣懜?,這小子不會是裝暈吧?
” 旁邊有人陰陽怪氣地笑。我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圍了好幾個人,都是穿著水手服的壯漢,
眼神里全是打量和嫌棄。被叫做陸哥的男人——也就是剛才說話的人,蹲下來。
他的影子把我整個罩住,帶著海水和汗水的味道?!澳膩淼??” 他問。
我嗓子像被砂紙磨過,只能發(fā)出嘶啞的氣音。不是裝的,是真的快死了。三天前,
我從“老板”的游艇上跳下來時,口袋里只塞了半截芯片和妹妹的照片。
那芯片里是他們走私違禁藥的證據(jù),要是被抓到,我和念念都得死?!翱催@細皮嫩肉的,
怕不是哪個富婆的小情兒,被丟海里了吧?” 另一個瘦高個船員嗤笑,
用腳尖踢了踢我的腿。我渾身一僵,下意識往懷里摸——照片還在,
芯片藏在襯衫第二顆紐扣后面,沒掉?!摆w哥,別逗他了,” 陸哥站起身,
聲音沒什么起伏,“還有氣,扔去貨艙?!蹦莻€叫趙哥的瘦高個撇撇嘴,招呼兩個人架起我。
他們的手跟鐵鉗似的,勒得我骨頭疼。路過陸哥身邊時,我看見他彎腰撿起件黑色T恤,
那肌肉線條繃緊時,胳膊上的青筋像爬滿了蚯蚓。貨艙比蒸籠還熱,堆著亂七八糟的紙箱。
他們把我扔在角落的舊床墊上,趙哥臨走時故意踩了踩我的腳踝。“小子,
識相點就老實待著,別想著攀高枝,” 他笑得一臉刻薄,“陸哥可不是你能勾搭的。
”門“砰”地關(guān)上,只剩我一個人在黑暗里喘氣。襯衫早就被海水泡爛了,
貼在身上黏糊糊的。我摸出芯片,借著從透氣孔透進來的微光看了看——還好,防水殼沒破。
只要撐到靠岸,找到海事局,念念就有救了。不知熬了多久,甲板上傳來開飯的哨聲。
我餓得眼冒金星,掙扎著想爬起來,剛直起腰就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額頭燙得嚇人。糟了,
發(fā)燒了。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推開了貨艙的門。我以為是趙哥他們來找茬,
趕緊把芯片塞回衣領(lǐng),縮成一團。腳步聲很重,停在我面前。一只大手突然按在我額頭上,
冰涼的觸感讓我瑟縮了一下。“燒得厲害?!?是陸哥的聲音。我費力地睜開眼,
看見他逆著光站著,輪廓硬朗得像鑿出來的。他手里拿著個軍用水壺,遞到我嘴邊?!昂取?/p>
”我沒力氣推拒,張嘴喝了兩口,溫水順著喉嚨滑下去,稍微舒服了點?!爸x……謝。
” 我啞著嗓子說。他沒說話,蹲下來盯著我。貨艙里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陽光曬過的皂角香。“你手腕上的疤,
” 他突然開口,“怎么來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左手手腕內(nèi)側(cè)有一道淺疤,
是三年前在索馬里給一個中槍的船員縫針時,被碎玻璃劃的。當時情況緊急,
我沒管自己的傷,沒想到留了印子?!芭觥龅降摹!?我含糊地說。他“嗯”了一聲,
沒再追問,只是站起身說:“跟我上來?!蔽毅蹲 !柏浥摯人??
” 他回頭瞥了我一眼,語氣還是硬邦邦的,“還是想讓我把你扔回海里?”我咬咬牙,
撐著床墊站起來。腿軟得像面條,剛走兩步就往前栽。預(yù)想中的疼痛沒傳來,
反而撞進一個溫熱的胸膛。陸哥的胳膊瞬間圈住了我的腰,力道大得驚人。
我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臉頰貼著他的胸肌,能清晰地感覺到肌肉的線條和有力的心跳。
他沒穿 shirt,皮膚的溫度燙得我渾身發(fā)顫。“站不穩(wěn)?” 他低頭,
呼吸噴在我發(fā)頂。我腦子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識地抓緊他胸前的肌肉。手感……好硬。
“水……” 我又開始胡言亂語,燒得快神志不清了。他低罵了一句什么,
突然打橫把我抱了起來。我的臉一下子貼到他結(jié)實的肩膀,能聞到他頸窩里的汗味。
“放……放開我……” 我掙扎著想下來,卻被他抱得更緊。“再動就扔下去。
” 他的聲音就在耳邊,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沙啞。我立馬不動了。他抱著我往貨艙外走,
步伐穩(wěn)得像腳下釘了釘子。路過廚房時,趙哥他們正坐在桌子旁吃飯,看見這一幕,
筷子都掉了?!瓣懜?,這……” 趙哥想站起來,被陸哥一個眼神釘在椅子上。“閉嘴。
”他抱著我穿過走廊,推開一扇門。這是間單人艙房,比我想象的整潔,墻上掛著張海圖,
桌上擺著個舊相框,里面是個笑得一臉慈祥的老太太。他把我放在床上,
轉(zhuǎn)身從柜子里翻出件黑色T恤和一條工裝褲?!皳Q上?!?他把衣服扔給我,轉(zhuǎn)身去倒水。
我看著那件明顯是他穿的T恤,領(lǐng)口還帶著點他的味道,臉突然有點發(fā)燙。“不換?
” 他端著水杯回頭,挑眉看我。我趕緊抓起衣服,背過身去換。襯衫脫下來的時候,
后背的傷口被扯得生疼——跳海時被礁石劃破的,估計發(fā)炎了。
“嘶……” 我忍不住吸了口涼氣。身后傳來腳步聲?!皠e動?!?陸哥的聲音就在耳邊。
他的手指突然觸到我后背的傷口,我嚇得一哆嗦?!皞诨摿恕!?他說,“趴著。
”我乖乖趴下,感覺他拿了酒精棉過來,冰涼的液體擦過傷口,疼得我差點叫出來。
他的動作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澳愕降资钦l?” 他一邊涂藥一邊問,
聲音聽不出情緒。我咬著枕頭,沒說話。有些事,不能說。他好像也沒指望我回答,
沉默地幫我處理完傷口,扔給我一盒退燒藥?!俺粤怂X?!?他說完就往外走?!暗鹊?!
” 我突然叫住他。他回頭看我。“謝謝你?!?我看著他的眼睛說?;椟S的燈光下,
他的瞳孔很深,像望不到底的大海。他沒說話,關(guān)上門走了。我躺在床上,
聞著被子上淡淡的陽光味,意識漸漸模糊。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門外有爭吵聲。
是趙哥的聲音,壓得很低:“陸哥,這小子來路不明,
留著是個麻煩……”然后是陸猛的聲音,冷得像冰:“我的船,我做主?!痹俸髞恚?/p>
什么都聽不見了。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渴醒了。下床想去倒水,剛走到門口,
就聽見外面趙哥和另一個船員在說話?!啊切∽拥陌曳?,沒什么值錢的,
就一件破襯衫,還有個破相框……” 趙哥的聲音透著不滿,
“不過他衣領(lǐng)里好像藏了個東西,硬邦邦的……”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芯片!
“管他藏什么,” 另一個人說,“等靠岸了把他交給碼頭的兄弟,隨便安個罪名,
還能換點酒錢……”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嚇得趕緊躲回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心臟跳得快要炸開。門被推開了。趙哥的腳步聲停在床邊。他好像在盯著我看。
冷汗浸濕了剛換上的T恤。就在這時,走廊里傳來陸猛的聲音:“趙三,你在干什么?
”趙哥明顯嚇了一跳,干笑著說:“沒、沒什么陸哥,我看看他燒退了沒……”“滾。
”一個字,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腳步聲匆匆離開,門被關(guān)上。我掀開被子,
看見陸猛站在門口,眉頭皺得很緊。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好像看穿了我的恐懼。
“他拿你東西了?” 他問。我攥緊了拳頭,沒說話。有些事,躲不過去了。他走過來,
坐在床邊,突然伸手,指尖輕輕碰了碰我的衣領(lǐng)?!安氐氖裁??” 他的聲音很輕,
卻像重錘敲在我心上。我渾身僵硬,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他的睫毛很長,鼻梁高挺,
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離得太近了。近得能聞到他呼吸里的薄荷味。我的心跳突然亂了節(jié)拍,
連發(fā)燒的頭暈都忘了。他的指尖好像要往下探。我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很大,
掌心全是厚繭,粗糙卻很溫暖。四目相對。空氣好像凝固了。就在這時,
甲板上傳來急促的哨聲——是遇襲警報!陸猛猛地站起來,臉色一變?!按谶@里,鎖好門。
” 他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沖了出去,肌肉緊繃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我愣在原地,
手里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警報聲尖銳地劃破夜空。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我跑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往外看。海面上飄著幾艘小摩托艇,正往“破浪號”上扔鉤子。
是海盜?還是……“老板”派來的人?手心的冷汗越冒越多。突然,我想起趙哥剛才的話。
他知道芯片的事了。如果被他們拿到芯片,我死定了,念念也死定了。不行,
必須把芯片藏好。我翻遍了整個房間,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那個舊相框上。
相框里是陸猛和那個老太太的合影,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我打開相框后蓋,把芯片塞進去,
再小心翼翼地扣好,放回原位。剛做完這一切,就聽見門鎖被撬動的聲音?!吧蛐∽?,開門!
” 是趙哥的聲音,帶著不耐煩,“陸哥讓我來拿急救箱!”我后背的汗毛全豎起來了。
陸猛剛出去,怎么可能讓他來拿東西?他是來搶芯片的!我退到墻角,抓起桌上的臺燈,
手心全是汗。門“哐當”一聲被踹開了。趙哥帶著兩個船員沖了進來,臉上全是獰笑。
“跑啊?我看你往哪跑!” 他一步步逼近,“把你藏的東西交出來,
老子還能讓你死得痛快點!”我握緊臺燈,心臟狂跳。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趙哥的拳頭擦著我耳朵砸在墻上,石灰簌簌往下掉。我攥緊手里的臺燈,指節(jié)發(fā)白。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 他啐了口唾沫,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搜!給我仔細搜!
”兩個船員立刻撲過來扯我的胳膊。我拼命掙扎,后腰撞到桌角,疼得眼前發(fā)黑。就在這時,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陸猛站在門口,陰影把他半個身子罩住,只露出線條緊繃的下頜。
“你們在干什么?” 他的聲音不高,卻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凍住了。趙哥的手僵在半空,
干笑著回頭:“陸哥,這小子……他藏東西!”“藏什么了?” 陸猛往前走了兩步,
軍靴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他比趙哥高出一個頭,站在那像堵墻似的,
趙哥瞬間矮了半截?!拔?、我還沒搜到……” 趙哥的聲音越來越小。
陸猛的目光掃過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床鋪,最后落在我被扯破的袖口上?!皾L出去。
” 他盯著趙哥說?!瓣懜?!這小子絕對有問題!” 趙哥還想爭辯,
被陸猛一記眼刀釘在原地?!叭昼姾?,我不想在艙房看見第二個人?!壁w哥咬了咬牙,
狠狠瞪了我一眼,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陸猛走過來,彎腰撿起地上的相框。玻璃沒碎,只是老太太的笑容有點歪了?!安厥裁戳??
” 他把相框放回桌上,突然問。我心里一緊,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沒、沒什么。
”他沉默了幾秒,突然轉(zhuǎn)身從柜子里拿出醫(yī)藥箱:“過來?!蔽毅读算?,挪過去。
他抓起我的手腕,上面有剛才被船員掐出的紅印。他蘸了點碘伏,棉簽擦過皮膚時,
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芭绿??” 他抬眼看我?!安皇恰薄澳莿偛鸥麄冇部??
” 他的語氣聽不出是嘲諷還是別的。我抿著嘴沒說話。有些事,解釋不清。
他幫我處理完手腕上的傷,又拿出退燒藥:“再吃一片?!蔽医舆^藥片,
就著他遞來的水咽下去。喉結(jié)滾動時,不小心瞥見他敞開的領(lǐng)口,那道疤在燈光下更清晰了。
“你這疤……” 我沒忍住問了一句?!扒皫啄旮1I周旋時被劃的?!?他說得輕描淡寫,
“你呢?手腕上的疤,真是碰的?”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趕緊別開臉:“嗯。”他沒再追問,
收拾好醫(yī)藥箱就要走。“陸哥!” 我突然叫住他。他回頭。“謝謝你。
” 我鼓起勇氣看著他的眼睛,“還有……能不能別把我扔回貨艙?”他盯著我看了幾秒,
喉結(jié)滾了滾:“安分點,就住這?!遍T關(guān)上后,我癱坐在床上,后背全是冷汗。
剛才真是嚇死了。如果陸猛再晚來一步,趙哥他們說不定真能找到芯片。我摸了摸衣領(lǐng)后面,
紐扣還在,心里稍微踏實了點。接下來的幾天,我盡量躲著趙哥他們,白天幫廚房擇菜,
晚上就待在陸猛的艙房里。陸猛好像很忙,很少回來。偶爾撞見他,要么是剛訓(xùn)練完,
渾身是汗地往浴室走;要么就是對著海圖看一整晚,眉頭都沒松開過。有天早上,
我去廚房幫忙,趙哥故意把一筐土豆扔在我腳邊?!靶聛淼?,把這些都削了,
” 他抱著胳膊冷笑,“中午要吃土豆燉肉?!蹦强鹜炼棺阌袔资?,
我蹲在地上削了兩個小時,手指都磨出了泡。中午開飯時,趙哥他們故意把肉都挑走,
給我留了一碗清湯寡水的土豆。我正低頭扒飯,一個餐盤“砰”地放在我面前,
上面堆著大半盤紅燒肉。抬頭一看,陸猛不知什么時候坐在了我對面。“吃。
” 他把餐盤往我這邊推了推。趙哥他們的眼神立刻變得不自在,扒拉著飯假裝沒看見。
我沒動筷子?!安桓遥俊?陸猛挑眉。“不是……”“還是想讓我喂你?” 他的聲音不大,
卻讓周圍的人都豎起了耳朵。我的臉一下子熱了,趕緊拿起筷子夾了塊肉。肉燉得很爛,
帶著點甜味,是我這陣子吃過最好的東西。吃著吃著,眼淚突然有點想往外涌。
自從念念被他們抓走后,我就沒吃過一頓安穩(wěn)飯?!奥c吃,沒人搶。
” 陸猛遞過來一張紙巾。我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小聲說了句謝謝。下午,趙哥又來找茬,
讓我去甲板沖洗救生艇。太陽毒辣辣地曬著,甲板燙得能煎雞蛋。我拎著水管沖了沒一會兒,
就覺得頭暈眼花。突然有人從背后撞了我一下,水管“哐當”掉在地上,水花濺了我一身。
“哎呀,不好意思啊,” 趙哥假惺惺地說,“腳滑了。”我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
就在這時,陸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趙三,你很閑?”趙哥臉色一變,趕緊賠笑:“陸哥,
我這不是看他閑著沒事……”“貨艙的防水布補好了?” 陸猛打斷他。
“還、還沒……”“那還不去?” 陸猛的眼神冷得像冰,“天黑前補不好,
這個月獎金別想要了?!壁w哥灰溜溜地走了。陸猛走過來,撿起地上的水管遞給我。
他的手指碰到我濕漉漉的手背,我像觸電似的縮回了手。“笨手笨腳的?!?他沒看我,
轉(zhuǎn)身往倉庫走,“過來?!蔽腋^去,看見他從倉庫里翻出件藍色的防曬服?!按┥稀?/p>
” 他把衣服扔給我。衣服上還帶著陽光的味道,我穿上后,正好遮住被曬紅的胳膊。
“謝謝。” 我說。他沒說話,蹲下來檢查救生艇的掛鉤,肌肉在T恤下若隱若現(xiàn)。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抱著我的時候,心跳又開始不規(guī)律。接下來的幾天,
我發(fā)現(xiàn)陸猛好像總能在我被刁難的時候出現(xiàn)。趙哥讓我搬沉重的纜繩,
他就會讓我去給他送文件;有人故意在我打掃駕駛室時弄臟地板,他就會把那些人叫去訓(xùn)話。
雖然他從沒明說要護著我,但我能感覺到。這天晚上,我?guī)鸵粋€老船員處理完扭傷的腳踝,
剛回到艙房,就看見陸猛坐在床上擦槍。他手里拿著把銀色的手槍,擦得锃亮。
燈光照在他專注的側(cè)臉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我站在門口沒敢動?!斑M來。
” 他頭也沒抬地說。我走進去,關(guān)上門。他把槍放在桌上,拿起旁邊的藥膏:“過來。
”我走到他面前,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藥膏擠在我掌心?!笆稚系呐?,自己擦。
” 他說。我這才想起白天削土豆磨出的泡,已經(jīng)破了,黏糊糊的?!爸x謝?!?我低著頭,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趕緊縮了回來。他低笑了一聲,那笑聲像羽毛似的搔過心尖。
“怕我吃了你?” 他問。我的臉一下子紅透了,搖了搖頭。他沒再說話,起身去了浴室。
水聲嘩嘩響著,我坐在床邊,手里攥著那管藥膏,心跳得像擂鼓。等他洗完澡出來,
身上只圍著條浴巾,水珠順著緊實的肌肉往下淌,腹肌的線條清晰得讓人不敢直視。
我趕緊低下頭,耳根燙得厲害?!翱词裁茨兀俊?他走過來,身上的水汽撲了我一臉。
“沒、沒看什么?!?我慌亂地站起來,“我去倒杯水。”剛走兩步,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的手心很熱,帶著沐浴露的清香?!吧虺?,” 他的聲音有點啞,“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猛地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好像有片海,要把我吸進去似的。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