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入職第一天，我睡了老板電梯驟然失重的瞬間，我攥著口袋里那疊偽造的簡歷，
指節(jié)幾乎嵌進紙頁里。更讓我心跳失控的，
是口袋深處那張燙金的股權(quán)證明——星輝集團百分之五十一，此刻正貼著我的皮膚發(fā)燙。
三年前父親出車禍那天，也是這樣的失重感。
警笛聲、剎車聲、還有目擊者模糊提到的"黑色賓利"，像魔咒般在我腦海里炸開。
門"叮"地滑開，一股凜冽的酒氣裹挾著雪松味闖進來。男人黑襯衫領(lǐng)口敞開兩顆扣子，
下頜線繃得像拉滿的弓，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紅。是顧衍。
財經(jīng)雜志上永遠一絲不茍的商界新貴，此刻眼神混沌得像蒙了層霧。我下意識往角落縮，
指尖卻摸到了背包側(cè)袋里父親的遺物——那支刻著"林"字的鋼筆，金屬外殼冰涼刺骨。
"你被下藥了。"話出口時，我的聲音都在發(fā)顫。父親的行車記錄儀最后畫面里，
那輛賓利的車牌號，和顧衍的座駕只差一個數(shù)字。他猛地抬眼，
眸色深得像寒潭："不關(guān)你的事。"話音未落，電梯突然晃了一下。他悶哼著捂住胃，
手背上青筋暴起，脖頸處還洇著幾個可疑的紅點——那是被注射過藥物的痕跡。下一秒，
他踉蹌著倒過來，我被死死按在轎廂壁上，鼻尖撞進他帶著酒氣的襯衫領(lǐng)口。
"別動……"他的聲音低啞得發(fā)顫，攥著我手腕的力道卻大得驚人，
"幫我……"腦子像被按下快進鍵。報警？
等于把我這個"三流設(shè)計學院畢業(yè)生"的偽裝撕得粉碎。放任不管？他要是在這兒出了事，
父親車禍的線索恐怕就徹底斷了。電梯停在負二樓停車場時，我咬著牙架起他。
二手代步車的座椅被他壓得陷下去一塊，后視鏡里，
他襯衫口袋露出半截黑色鋼筆——筆帽上同樣刻著字，只是被酒漬糊住，
隱約能看到"顧"字的輪廓。和父親那支，竟是同個品牌同個年份的限量款。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廉價西裝外套散落在地毯上，旁邊的位置早已涼透。
床頭柜上壓著張黑卡，便簽上的字跡凌厲如刀："每月十萬，消失。"我捏著黑卡笑出聲。
消失？我手里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還沒捂熱呢。當年父親用命換來的股份，
憑什么讓這個疑似兇手的人占著？對著鏡子理頭發(fā)時，鏡里的蘇晚眉眼彎彎，
乖巧得像只無害的兔子。很好，這正是我要的效果。設(shè)計部格子間的椅子還沒坐熱，
總監(jiān)周雅靜就把文件摔在桌上："蘇晚是吧？蘇氏的方案被打回來了，今天之內(nèi)改好。
"她涂著紅甲油的手指點在簽名處，"顧總親自批的，辦砸了有你好果子吃。"文件最上面，
顧衍的簽名龍飛鳳舞。我指尖一頓，迎上周雅靜輕蔑的眼："聽說你是走后門進來的？
這種水平也敢來星輝？""周總監(jiān)，顧總讓蘇晚去辦公室。"總裁特助的聲音突然響起，
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周雅靜的臉瞬間僵成白紙，看著我起身時，眼里淬了毒。
頂層辦公室里，顧衍背對著我站在落地窗前，晨光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輪廓，
昨夜的狼狽蕩然無存。"蘇氏的方案，你能改？"他轉(zhuǎn)過身，目光像掃描儀似的掃過我，
落在我領(lǐng)口那枚不起眼的鋼筆胸針上——那是父親鋼筆的同款縮小版。我翻開文件，
指尖點在一處細節(jié)："這里承重計算錯了，應(yīng)該用C30混凝土替代C25，
配筋率提高百分之十五。"我抬眼直視他，"周總監(jiān)大概忘了，
蘇氏的地基土壤報告里明確寫著存在濕陷性黃土。"他眉峰微不可查地動了動。這個錯誤，
連周雅靜都沒發(fā)現(xiàn)，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父親生前參與過蘇氏老廠區(qū)的改造。
"改完送過來。"他坐回辦公桌后，語氣聽不出情緒，卻在我轉(zhuǎn)身時補充道，
"咖啡要加兩勺糖，送到茶水間。"走到門口時，我掏出黑卡拍在桌上。踮起腳尖湊近，
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顧總，這錢我不能要。"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耳畔，
"畢竟昨晚……是我占了便宜。"他握著鋼筆的手猛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
鋼筆在桌面上劃出一道刺耳的痕跡。2 綠茶同事的挑釁改方案時，
莉莉的眼線就沒離開過我的屏幕。她穿著粉色蕾絲裙，指甲敲得桌面噠噠響："喲，
小蘇是在網(wǎng)上抄模板呢？"聲音甜得發(fā)膩，"也是，蘇氏那種大客戶，
哪是我們這種新人能應(yīng)付的。"我頭也沒抬，將筆記本轉(zhuǎn)向她，
屏幕上是我標注的二十處結(jié)構(gòu)缺陷："總比某些人連抄都抄不明白強。
"上周她偷了我的草稿改個署名交上去，結(jié)果把承重墻位置標反了，被客戶罵得狗血淋頭。
她的臉瞬間漲紅，抓起桌上的馬克杯就要潑過來，卻被我抬手按住手腕。
我笑瞇瞇地湊近："莉莉姐，咖啡潑在電腦上，維修費從你工資扣哦。"下午三點，
我抱著改好的方案敲開總裁辦公室門。顧衍正在接電話，看見我進來，
對著話筒說："讓法務(wù)部備合同，我現(xiàn)在帶人過去。"他掛電話時，
指腹在桌面輕輕敲了三下——這是我昨晚在他手機備忘錄里看到的習慣，代表"事情緊急"。
"跟我去蘇氏。"他翻方案的速度很快，眉頭漸漸舒展，"你改的方案，自己去講。""??？
""怕了？"他挑眉，拿起西裝外套時故意碰掉我的鋼筆，彎腰撿起來時低聲道，
"周雅靜在會議室埋伏了人，等著看你出丑。"蘇氏會議室里，
我站在投影幕前闡述修改思路，特意加重了對原設(shè)計缺陷的分析。"這里的梁高計算錯誤，
會導致后期吊頂開裂。"我調(diào)出受力模擬圖，"幸好發(fā)現(xiàn)及時，
否則投入使用后可能出現(xiàn)安全事故。"眼角余光里，
周雅靜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那份有問題的初稿，正是她做的。
坐在后排的幾個"老員工"頻頻交換眼神，顯然是來砸場子的。"蘇小姐很專業(yè)。
"蘇氏老板鼓掌時，顧衍靠在椅背上，指尖輕點桌面，突然開口，"蘇總有所不知，
蘇設(shè)計師不僅能改方案，還能徒手畫3D效果圖。"他看向我，"上周莉莉提交的那個方案，
其實是蘇晚熬夜畫的初稿。"全場嘩然。莉莉的臉瞬間慘白，縮在椅子上不敢抬頭。
回去的走廊里，周雅靜突然攔著我："你故意的？""周總監(jiān)這話什么意思？"我裝傻，
從包里掏出錄音筆按下播放鍵，里面?zhèn)鞒鏊裨缃趟衾蚶?給蘇晚使絆子"的聲音。
"你算什么東西！"她指甲幾乎戳到我臉上，"靠不正當關(guān)系上位的賤人……""誹謗同事，
按規(guī)定該怎么處理？"清冷的男聲突然響起。顧衍站在走廊盡頭把玩著車鑰匙，
身后跟著人事部主管，"周雅靜，即日起解除勞動合同，競業(yè)協(xié)議生效。"經(jīng)過我身邊時，
他腳步頓了頓，將一杯熱奶茶塞進我手里："下次再有人欺負你，不用忍著。
"杯壁的溫度燙得我指尖發(fā)麻，抬頭時卻看見他耳根泛紅。出租屋里，
我對著電腦里父親的照片嘆氣："爸，我今天好像有點動搖了。
"屏幕上彈出顧衍的微信好友申請，驗證消息是："奶茶錢記得還。"我挑眉通過，
剛想打字，他直接發(fā)來轉(zhuǎn)賬：520元。附言："精神損失費。
"3 醉酒后的小奶狗慶功宴在星輝旗下的酒店頂樓。我穿著閨蜜借來的香檳色小禮裙，
站在衣香鬢影里，活像只誤入天鵝湖的丑小鴨。裙擺下藏著的錄音筆，
正忠實地記錄著周圍的議論。"喲，這不是蘇晚嗎？"莉莉端著酒杯走過來，
身后跟著幾個老員工，"穿成這樣就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服務(wù)生呢。
"她故意撞了我一下，紅酒灑在裙擺上，"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懶得理她，
剛要去拿果汁，手腕就被攥住。市場部張經(jīng)理滿臉油光，手指在我手背上摩挲："小蘇啊，
陪哥哥喝一杯，以后在公司……哥哥罩著你。"一只手突然橫過來，不動聲色地隔開我們。
顧衍端著兩杯威士忌，語氣平淡卻帶著壓迫感："張經(jīng)理，上周讓你跟進的城西項目，
客戶投訴說方案里把幼兒園設(shè)計成了玻璃幕墻？"張經(jīng)理訕訕松手："顧總，
我……""明天交份辭職報告。"顧衍把一杯酒塞給我，低聲道，"找機會倒掉，別沾酒。
"他的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我手背，像觸電般縮回。整場宴會，他像個隱形保鏢。有人想灌我酒，
總會被他用"蘇設(shè)計師要盯現(xiàn)場圖紙"的理由打斷；莉莉想潑我冷水，
剛舉起杯子就被他"不小心"撞翻在自己禮服上?？粗稳杏杏嗟貞?yīng)付賓客，我突然覺得，
有個"盟友"好像也不錯。散場時，我假裝腳步虛浮往他身上倒："顧總，
我頭暈……"他身體一僵，伸手扶住我，掌心燙得驚人："我送你回去。"出租車里，
我靠在車窗上裝睡，眼角卻偷瞄他。他正用手機回復消息，屏幕光映在他臉上，
柔和了平日里的冷硬。聊天框頂端的備注是"媽"，他回了句："知道了，不會讓她受委屈。
"到了樓下，他無奈地架著我上樓，鑰匙剛插進鎖孔，我突然轉(zhuǎn)身把他推在門上。
樓道聲控燈應(yīng)聲而亮，照出他眼底的慌亂。"顧總，"我仰頭看著他，呼吸里帶著果酒香，
"你說賣身不賣藝，那我們來做點藝以外的事？"他喉結(jié)滾了滾，
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蘇晚，別玩火。"指尖卻在微微顫抖。第二天被鬧鐘吵醒時，
身邊空蕩蕩的，只有床頭柜上一杯溫著的蜂蜜水，杯底沉著兩顆紅棗。
手機彈出顧衍的消息："昨晚你咬我肩膀的事，記賬上了。"附帶一張照片，
他肩頭赫然印著兩排淺淺的牙印。我對著屏幕傻笑，回："顧總打算怎么算？肉償還是錢償？
"已讀回執(zhí)亮起，他回了個磨刀的表情包。晨會時，我盯著他西裝領(lǐng)口下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
憋笑憋得肩膀抖。他突然抬眼掃過來，眼神帶點警告，卻在低頭翻文件時，
嘴角偷偷勾起一個弧度。4 直播打臉現(xiàn)場"蘇晚，你看這個！"同事把手機懟到我面前，
網(wǎng)紅設(shè)計師沈夢蝶正在直播，背景是星輝去年獲金獎的"流云"展廳模型。屏幕里，
沈夢蝶舉著模型冷笑："這種抄襲國外的垃圾，也配拿獎？我要是星輝的，
早就找塊豆腐撞死了。"她晃了晃手里的設(shè)計圖，"大家看，這是我三年前的手稿，
和'流云'是不是一模一樣？"彈幕里一片附和，還有人扒出我入職的消息，
說星輝淪落到招三流學院畢業(yè)生，難怪設(shè)計水平直線下降。"太過分了！"同事氣得發(fā)抖，
"我們?nèi)フ宜碚摚?我按住她，匿名進入直播間："沈小姐說抄襲，有證據(jù)嗎？
"她翻個白眼："需要證據(jù)？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像某些小公司，只會請水軍。
""我有證據(jù)。"我切換賬號，
亮出設(shè)計師認證——那是我用本名注冊的國際設(shè)計師協(xié)會會員證，
"你上個月的'蝶舞'系列，抄了我三年前在米蘭設(shè)計周展出的畢業(yè)設(shè)計，
要我發(fā)原稿對比圖嗎？"直播間瞬間死寂。三秒后，彈幕炸了鍋。沈夢蝶臉煞白："你是誰？
胡說八道！""我是誰不重要。"我慢條斯理地打字，放出她當年求我指導時的郵件截圖，
"要不要連麥對峙？我還有你拿著我的設(shè)計稿去見甲方的錄音哦。"她慌了神，
尖叫："你算什么東西！讓你們總監(jiān)來對線！"我對著鏡頭摘下口罩，
笑得眉眼彎彎："你好，沈小姐。我是星輝設(shè)計部新總監(jiān)，蘇晚。順便說一句，
'流云'展廳的原創(chuàng)設(shè)計師，也是我。"直播間直接卡成PPT。就在這時，
一條金色彈幕飄過，帶著全站廣播："星輝集團顧衍打賞主播10000000星幣！
"緊接著又是一條："我老婆說的對。@蘇晚"我看著屏幕，
突然覺得這個"盟友"好像有點太會了。下午，沈夢蝶工作室發(fā)了道歉聲明，賬號永久關(guān)閉。
星輝股價不僅沒跌，還漲了三個點。顧衍辦公室里，我把玩著他的鋼筆："顧總，
一擲千金的感覺怎么樣？"他頭也沒抬："獎勵。""獎勵我什么？"他放下筆，
突然傾身靠近，呼吸噴在我耳垂上："獎勵你，今晚不用睡客房。"我的臉"騰"地紅了，
抓起桌上的文件就跑，卻聽見身后傳來他低低的笑聲。5 隱婚曝光危機閨蜜是個大嘴巴。
她刷到我手機里的合照——我和她在出租屋沙發(fā)自拍，
背景里能看到顧衍穿著睡袍煮面的背影。手一抖，直接發(fā)到了公司大群。等我發(fā)現(xiàn)時，
群里已經(jīng)炸了鍋。"這不是顧總嗎？圍裙上還印著小黃鴨？""蘇晚怎么有顧總的照片？
這是同居了？！""難怪周雅靜被開，原來是后臺硬啊……"被開除的周雅靜還在群里，
立刻跳出來煽風點火："我就說她是靠不正當關(guān)系上位的吧！當初在蘇氏故意刁難我，
就是為了搶總監(jiān)位置！"頭皮發(fā)麻時，手機響了，是顧衍。"來我辦公室。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我硬著頭皮走進去，他正在打電話："讓公關(guān)部準備聲明，
就說……"他頓了頓，看向我，"就說我們是青梅竹馬。"掛了電話，
他盯著我："解釋一下？""是我閨蜜發(fā)錯了……"我欲哭無淚，"我馬上讓她撤回！
""不用了。"他突然站起來，打開抽屜拿出個紅色小本本，"既然瞞不住，
不如……"辦公室門被推開，張董舉著手機闖進來："顧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是被這女人騙了……""張董。"顧衍打斷他，將紅本本拍在桌上，
結(jié)婚證上的照片刺眼，"我和蘇晚，三個月前就領(lǐng)證了。"張董愣住了，
手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你……你們……""是我追的她。"顧衍握住我的手，語氣堅定，
"從三年前停車場第一次見她，就想娶她了。"他轉(zhuǎn)向我，眼神帶點懇求，"蘇晚，
之前瞞著大家，是怕你受委屈?，F(xiàn)在，給我個機會公開，好嗎？"我看著他眼底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