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郡主?!
沈氏又驚又喜。
沈安姚看著高興不已的沈氏,心里十分疑惑,這溫郡主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能讓姑母高興的合不上嘴。
就連對待一個奴才,都如此恭敬。
來送帖子的是溫郡主身邊伺候的貼身侍女秋菊。
“拜見沈夫人,郡主讓奴婢送賞花宴的帖子過來?!鼻锞展ЧЬ淳吹某蚴闲辛艘粋€禮。
哪怕的溫郡主身邊伺候的奴才,她的一言一行,都彰顯著大家里氣派。
哪怕身上穿的衣裙,都快要越過她這個主子去了,更別提身上的氣度,就連她身旁的沈安姚都要遜色幾分。
這便就是大家族里調(diào)教的奴婢嗎?!
沈安姚暗暗的打量著秋菊,瞧見秋菊頭上戴著的海棠絨花,手上佩戴著的玉鐲,都是她極少見的。
不由的對溫郡主又好奇了幾分。
作為溫郡主的貼身侍女,周圍的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能引起她的注意。
感受到沈氏身后的沈安姚投來的目光,她嘴角含笑,朝沈安姚看去,瞧見沈安姚和沈氏長相十分相似,便以為是沈氏的親生女兒。
“這賞花宴的帖子,是侯府老夫人親口叮囑郡主,讓我送來府上的,到時候請夫人帶著貴府小姐和表小姐一同前往林家參加賞花宴?!?/p>
“老夫人說了,她還未見過表小姐,想親眼看看她。”秋菊笑著說。
“啊,好好,到時候我一定帶著安姚去?!鄙蚴霞拥慕舆^帖子,剛想留人喝口茶,秋菊就借口離開了。
看秋菊已經(jīng)離開,沈安姚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姑母,這溫郡主難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嗎?為何姑母對一個奴才也如此恭維?”
沈氏眼角帶著深深的笑意,拉著沈安姚的手就道:“溫郡主不僅僅是忠毅侯的妹妹,裴小侯爺?shù)挠H姑姑,還是當(dāng)今皇后娘娘的堂妹?!?/p>
“身份自然尊貴,若是以前……我們白家,別說收到賞花宴的帖子了,就是去參加賞花宴的資格都沒有?!?/p>
沈氏笑得合不攏嘴,很快又嘆息道:“可惜裴小侯爺并非良人,否則……你嫁到侯府,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沈安姚捂嘴驚呼。
她沒想到裴小侯爺出身竟如此不凡。
沈安姚只聽說裴寂是個十足十的紈绔子弟,除了靠著太后的姻親關(guān)系,作威作福之外,沒想到……侯府竟然還是皇后的娘家。
沈氏無奈嘆息道:“太后和忠毅侯老夫人是姐妹,一人入宮,一人嫁給了老忠毅侯,生下了如今的忠毅侯和如今溫郡主?!?/p>
“據(jù)說裴小侯爺自幼喪母,如今的侯夫人是繼室,老夫人擔(dān)心胡氏不用心教導(dǎo)小侯爺,就將小侯爺養(yǎng)在身邊?!?/p>
“看來……這一次賞花宴,是老夫人想見安姚你了。”
“可惜了……若是這小侯爺不那么混不吝,這門親事,怎么看都比江家強(qiáng)百倍?!?/p>
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只是臣子。
裴寂哪怕喜歡男人,有太后和皇后在,將來也能繼承侯府。
“不過……江令舟那孩子對安姚你也好,嫁入江家也不虧,江大人如今好歹也是戶部尚書,江家又是書香門第?!?/p>
“當(dāng)年若不是老夫人救了江家老夫人一命,這門親事……也輪不到咱們白家?!?/p>
沈氏將白家和江家定親的原委說了出來。
沈安姚內(nèi)心早已經(jīng)不平靜。
聽到侯府的勢力之后,再對比江家,突然間覺得江家也不過如此。
可一想到裴寂喜好男風(fēng),自己嫁過去就是守活寡后,她心里又舒服了許多。
白錦書啊,白錦書……
若不是我,以你的身份,還嫁不了侯府,你應(yīng)該感謝我才對。
不過,就這么讓白錦書嫁入侯府,她又不甘心了。
“姑母,這賞花宴是什么時候?我們帶不帶錦書妹妹一起去?”
沈氏皺著眉頭,她不太愿意帶白錦書去。
實在是白錦書最近太不像話了,越發(fā)不將她這個娘放在眼里。
“不帶了,她那脾氣若是去了,胡亂得罪人可怎么辦?”
沈氏拉著沈安姚的手又道:“只是老夫人越是喜歡你,姑母心里就越慌,萬一……萬一到了成親的那一天,發(fā)現(xiàn)換了人……不知道……唉……我可憐的安姚,你如此優(yōu)秀……都怪我沒早點把你接回白家?!?/p>
沈安姚眸中閃過異色:“姑母,其實帶錦書妹妹去也好,讓錦書妹妹在老夫人面前露露臉,說不定老夫人就喜歡上她了。哪怕到時候發(fā)現(xiàn)人錯了,也不會那么排斥。”
沈氏緊皺著眉頭,十分猶豫。
她擔(dān)心白錦書不小心將她們的計劃說出來,到時候……就真的把侯府得罪了。
“姑母若只帶我去,沒帶錦書妹妹去,錦書妹妹少不得要吃醋,會更加覺得姑母你偏心,畢竟……錦書妹妹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呀?!?/p>
“方才那秋菊不提還好,偏偏她又提了一嘴,不帶錦書妹妹去,確實不太好?!?/p>
沈安姚心里盤算著,她該如何讓白錦書難堪,以白錦書那稍微一挑唆就發(fā)脾氣的人,到時候一定會在裴老夫人面前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到時候就算她代替自己嫁入侯府,也得不到裴老夫人的喜愛。
沒有夫君的疼愛,又沒有裴老夫人為她撐腰,白錦書在侯府必定舉步維艱。
沈安姚想想就忍不住勾唇,露出一臉得逞的笑。
沈氏想了想,無奈嘆氣。
拉著她的手一頓夸獎:“要是錦書能像你這般懂事就好了。”
回到怡然居的白錦書沒多久,就聽到蔣媽媽傳話,讓她過幾日去林府參加溫郡主賞花宴的事。
“去參加郡主的賞花宴,少不得要置辦一身新的衣服,蔣媽媽……夫人就沒說其他的了嗎?”顧嬤嬤忍不住開口詢問。
蔣媽媽瞥了一眼已經(jīng)進(jìn)屋的白錦書,搖頭道:“夫人并沒有說其他的,老奴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顧嬤嬤眉頭皺的更緊了。
夫人這是打算徹底不管小姐了嗎?
好在老夫人留下還有幾匹蜀錦,她帶著白芷幾個丫鬟,日夜趕工,應(yīng)該可以趕制出一身像樣的衣服。
相比于顧嬤嬤的擔(dān)心,白錦書此時心里卻異常的平靜。
她本來就打算過幾日去林府求見溫郡主,沒想到事情這么趕巧。
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白瓷瓶,瓶中裝著她趕制出來的藥丸,正是她打算送給溫郡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