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的動作粗暴而高效。他從工具箱里翻出粗大的扎帶,將昏迷不醒的林敘白拖到其中一根釘死的角鐵旁。林敘白的身體軟得像一灘爛泥,后腦的傷口還在不斷滲出鮮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暗紅的痕跡。
沈確抓住林敘白的一條手臂,猛地反擰到背后,用膝蓋死死頂住他的脊椎,強迫他擺出一個極其別扭痛苦的姿勢。然后,他用粗大的尼龍扎帶,將林敘白的手腕死死地捆扎在角鐵豎起的冰冷鐵板上。同樣的方法,他捆住了林敘白的另一只手,接著是兩只腳踝,分別捆扎在角鐵的底部。整個過程沒有任何憐憫,只有冰冷的效率。
林敘白像一只被釘在標本板上的昆蟲,四肢大張,以一種屈辱而痛苦的姿勢,被牢牢固定在冰冷的鋼鐵上。鮮血順著他后腦的傷口流下,染紅了肩膀的衣料。
沈確看也沒看林敘白,轉身走向另一根角鐵。他解開顧晚手腕上的金屬環(huán),顧晚早已因為劇痛和恐懼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像一具破敗的木偶,任由他擺布。沈確拖著她,將她同樣拖到另一根角鐵前,如法炮制。用扎帶將她的手腕捆在鐵板上,腳踝捆在底部。不同的是,顧晚那只被切斷腳筋的右腳,在粗暴的拖拽和捆綁下,傳來一陣陣鉆心的劇痛,讓她發(fā)出微弱的、如同瀕死小獸般的嗚咽。
很快,兩個人被一左一右,如同受難的圣徒,呈大字型捆扎固定在兩根冰冷的角鐵上,相隔不到一米??諝庵袕浡难任陡訚庵亍?/p>
沈確走到墻角,提起那桶刺鼻的汽油。他面無表情地將桶里的汽油,繞著兩人被固定的位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圈。濃烈刺鼻的汽油味瞬間蓋過了血腥,充斥了整個地下室。汽油流淌著,在昏暗中反射著微弱的、危險的光澤。
他將空桶扔到一邊,然后走到兩人面前。他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巴掌大小的長方形盒子,上面有一個紅色的按鈕和一個調(diào)節(jié)旋鈕。兩根細長的電線從盒子延伸出來,末端是帶著鱷魚夾的電極。
沈確蹲下身,動作熟練地將兩個鱷魚夾,分別夾在了顧晚和林敘白被捆扎在角鐵底部的腳踝裸露的皮膚上。冰冷的金屬觸感讓顧晚和林敘白(剛剛因為劇痛而恢復了一點模糊意識)都猛地一顫。
做完這一切,沈確站起身,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面對著被捆在鐵架上的兩人。他手里拿著那個黑色的電擊控制器,拇指輕輕摩挲著那個紅色的按鈕,如同撫摸情人的肌膚。
“咳……咳咳……”林敘白艱難地咳嗽了幾聲,后腦的劇痛讓他意識模糊,他費力地抬起頭,視線渙散地聚焦在沈確身上,隨即又看到了旁邊同樣被捆著、渾身血污、奄奄一息的顧晚。巨大的恐懼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聲音嘶啞而顫抖:“你……你想干什么?瘋子!放開我們!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犯法?”沈確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事情,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眼神里卻沒有任何笑意,只有深不見底的黑暗和瘋狂,“你們在我的床上滾的時候,想過犯法嗎?”
林敘白臉色瞬間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沈確的目光轉向顧晚。她低垂著頭,長發(fā)散亂地遮住臉,身體因為劇痛和恐懼而無法控制地顫抖著,那只被切斷腳筋的腳在捆綁下微微抽搐。
“顧晚,”沈確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地下室的死寂,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抬起頭,看著他?!?/p>
顧晚的身體劇烈地一顫,像是被無形的鞭子抽打。她極其緩慢地、極其艱難地抬起頭,透過汗?jié)耩みB的發(fā)絲,看向近在咫尺、同樣狼狽不堪的林敘白。那雙曾經(jīng)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無盡的痛苦、恐懼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羞恥。
“吻他。”沈確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如同在宣讀一項再普通不過的指令,“像下午在酒吧那樣,吻他?!?/p>
“什……什么?”顧晚以為自己聽錯了,嘴唇哆嗦著,發(fā)出微弱的氣音。
林敘白也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確。
“我說,”沈確的拇指輕輕按在了電擊器紅色的按鈕邊緣,那小小的動作帶著致命的威脅,“吻他。現(xiàn)在。用力地吻。讓我看清楚?!?/p>
他頓了頓,看著兩人臉上瞬間褪盡血色的驚恐,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如同惡魔的微笑。
“不然,”他的聲音陡然轉厲,帶著一種令人骨髓發(fā)寒的殘忍,“我就讓你們兩個,一起嘗嘗變成‘焦炭’是什么滋味!”
他的目光掃過地上那一圈反射著微光的汽油,最后停留在手中那個黑色的電擊控制器上。拇指在紅色的按鈕上輕輕敲擊著,發(fā)出細微卻如同喪鐘般的“噠、噠”聲。
地下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只剩下濃烈的汽油味和兩人粗重驚恐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