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力在家嗎?快開開門,讓賈大媽瞧瞧!”
屋內(nèi)的李大力,眼神瞬間由平靜化為一片冰封的湖面,寒氣四溢。
來了!
他太清楚這個聲音的主人了——賈張氏,這個四合院里最著名的老虔婆,一根行走的攪屎棍。
她的人生信條便是無利不起早,只要嗅到一絲一毫的好處,就會像聞到血腥味的蒼蠅一樣,嗡嗡嗡地撲上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李大力心中冷笑連連。
若是換做從前那個懦弱、病懨懨的自己,聽到這聲音恐怕已經(jīng)開始心慌,琢磨著怎么破財消災(zāi)了。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融合了神秘力量,從鬼門關(guān)前走過一遭的他,早已脫胎換骨。這具身體里,住著一個全新的、強大的靈魂。
有系統(tǒng)在手,他要給在老虔婆一個教訓。
他不動聲色地拉開房門,動作沉穩(wěn),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門“吱呀”一聲打開,賈張氏那張肥碩的臉龐瞬間擠滿了門框,臉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爛菊花,看起來要多假有多假。
她那一雙綠豆般的小眼睛,看似隨意地在李大力身上打轉(zhuǎn),實則余光如同最精密的雷達,一刻不停地往屋子深處掃描,試圖捕捉任何蛛絲馬跡。
“哎呦,我的好大力,你可算是開門了!”
賈張氏一開口,便是那套祖?zhèn)鞯奶搨卧捫g(shù),語氣親熱得仿佛李大力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看你這臉色,比前幾天好多了,真是老天保佑!大媽這幾天可是天天為你燒香拜佛,就怕你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
她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抬起袖子,在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上擦了擦。
李大力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表演,心中波瀾不驚,甚至有點想笑。
燒香拜佛?恐怕是天天在家畫圈圈詛咒自己早點死,好讓她那寶貝孫子棒梗名正言順地霸占這間屋子吧!
就在這時,賈張氏的鼻子用力地、夸張地在空氣中嗅了幾下,那模樣,比警犬還要專業(yè)幾分。
她的眼睛猛地一亮,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哎?大力啊,你這屋里是什么味兒???咋這么香呢?”
她一邊說,一邊伸長了脖子,貪婪地吸著氣,喉結(jié)還上下滾動了一下,顯然是饞得不行。
“是不是……藏著什么好吃的了?”
李大力心中冷笑更甚。
這老虔婆的鼻子,真是比狗還靈!
他剛剛才把系統(tǒng)獎勵的那一小袋白面收進柜子里,連口袋都扎得嚴嚴實實,這都能被她聞到味兒?
看來,她不是聞到了白面的香氣,而是聞到了“占便宜”的芬芳。
“沒什么,”李大力面不改色,聲音平淡得像一杯白開水,“剛燒了點熱水,屋里熱氣重,是水汽味兒罷了?!?/p>
這個解釋,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更何況是人精似的賈張氏。
果然,賈張氏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菊花般的笑容瞬間凋零,換上了一副理所當然的嘴臉。
她仗著自己是院里的長輩,腰板一挺,用一種施舍般的口吻說道:
“大力啊,你看你賈大媽這日子過得……唉,別提了,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
她開始賣慘,聲音也帶上了哭腔:“可憐我的棒梗和小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天天餓得面黃肌瘦,皮包骨頭,看得我這心啊,就跟刀割一樣疼!”
“你一個大小伙子,又在軋鋼廠上班,那可是鐵飯碗!手里肯定有門路,路子廣!你看……能不能勻點糧食給我們家?”
說到這,她終于圖窮匕見,那雙小眼睛里閃爍著貪婪與算計的光芒。
“就當是借的!等我們家緩過來了,日子好過了,肯定加倍還你!你看怎么樣?”
這番話說得是何等的理直氣壯,仿佛李大力不給,就是為富不仁,就是大逆不道,要被全院的人戳脊梁骨。
借?
李大力差點氣笑了。
秦淮茹一家子,就是四合院里的無底洞,是貔貅,只進不出。
這些年,前身接濟他們的東西還少嗎?哪一次見過回頭錢?
“不怎么樣?!?/p>
李大力毫不猶豫,直截了當?shù)鼐芙^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異常堅定,像一根釘子,狠狠地扎進了賈張氏的幻想泡沫里。
“賈大媽,實在不好意思,我家也快揭不開鍋了,實在沒有余糧可以勻給你們?!?/p>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
賈張氏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她似乎完全沒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
在她看來,一向懦弱、好拿捏的李大力,怎么敢?他怎么敢拒絕自己!
短暫的錯愕之后,是火山爆發(fā)般的憤怒。
賈張氏的胖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她那雙小眼睛死死地瞪著李大力,語氣變得尖酸刻薄,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李大力!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良心!”
“你爸媽在世的時候,我們家可沒少幫你吧?”
“你小時候摔了碰了,是不是我給你敷的藥?你忘了?!”
“現(xiàn)在你翅膀硬了,在廠里混出頭了,就不認人了是不是?”
“你這是典型的白眼狼,忘恩負義!”
她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橫飛。
“咱們這一個院里住著,那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該互幫互助!”
“你有點好東西,就不能這么自私,光想著自己吃獨食!”
“吃獨食可恥,會遭雷劈的?!?/p>
說著,她肥胖的身軀猛地往前一拱,就想往屋里硬擠進去,顯然是想親自上手搜查一番,把“證據(jù)”找出來。
在她想來,只要自己進了屋,以李大力以前的性子,肯定就慫了,到時候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然而,她失算了。
李大力站在門口,如同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岳。
面對賈張氏的沖擊,他甚至連腳步都沒挪動一下,只是微微一側(cè)身,用肩膀輕輕一抵。
賈張氏只覺得自已撞上了一堵銅墻鐵壁,一股沛然巨力反彈回來,震得她“哎喲”一聲,踉踉蹌蹌地倒退了好幾步,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穩(wěn)住身形,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大力。
這……這還是那個病得快死的藥罐子嗎?
怎么這么大的力氣!
而此時的李大力,眼神已經(jīng)冷到了極點,那是一種飽含了失望、厭惡和絕對漠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一家人?”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讓整個院子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
“我前段時間發(fā)高燒,病得快死在床上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一家人’來送口熱水,問候一聲?”
“我昏迷了好幾天,家里連口熱乎的都沒有,你們‘一家人’在哪里?”
“那時候,你們恐怕正躲在家里幸災(zāi)樂禍,巴不得我早點蹬腿,好讓你們家棒梗來占我的房子吧?”
“現(xiàn)在聞著味兒了,想來占便宜了,就滿嘴仁義道德,跟我談‘一家人’了?”
李大力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剜在賈張氏的心口上,將她那層虛偽的畫皮撕得粉碎。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死死地釘在賈張氏的臉上。
“我再說最后一遍,沒有!一個糧食粒都沒有!”
“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滾!”
最后一個“滾”字,李大力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賈張氏被他眼中那駭人的寒意和暴烈的氣勢嚇得心臟猛地一哆嗦,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
那眼神,太可怕了!
那不像是人的眼神,倒像是深山老林里,餓了三天的獨狼,隨時準備撲上來將她撕碎!
可是,恐懼過后,無邊的惱羞成怒瞬間淹沒了她的理智。
在院里橫行霸道了一輩子,她何曾受過這種氣?
尤其還是被一向被她視為軟柿子的李大力當面喝罵!
這要是認慫了,她賈張氏以后還怎么在院里立足?
下一秒,賈張氏心一橫,眼珠子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她雙腿一軟,肥碩的身軀“噗通”一聲,極其熟練地一屁股坐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緊接著,她開啟了自己的傳統(tǒng)藝能——撒潑打滾!
“哎呦喂——!沒天理了啊——!”
賈張氏一邊用手掌大力拍打著自己的大腿,拍得“啪啪”作響,一邊扯開她那副天生的大嗓門,開始嚎叫起來。
那哭嚎聲,九曲十八彎,充滿了節(jié)奏感和穿透力,仿佛能掀翻屋頂。
“殺千刀的李大力欺負長輩了啊!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沒活路了??!”
“自己藏著白面在屋里偷吃,滿屋子都是香味,卻要眼睜睜看著我們家棒梗、小當餓死??!”
“沒良心的白眼狼?。〈蠹铱靵砜窗?!院里出了這么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以后誰還敢跟他做鄰居?。 ?/p>
她一邊嚎,一邊在地上打滾,把塵土和泥沙弄得滿身都是,頭發(fā)也散亂開來,模樣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不得不說,賈張氏在撒潑這門藝術(shù)上,造詣極深。
她那穿透力極強的哭嚎聲,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巨石,瞬間在整個四合院里掀起了軒然大波。
“吱呀——”
“怎么回事?”
“好像是賈家的聲音?”
中院、后院,一扇扇房門被推開,一顆顆腦袋探了出來。
三大爺閻埠貴扶了扶眼鏡,嘴角露出一絲精明的微笑,搬著個小板凳就出來了,準備占據(jù)最佳看戲位置。
許大茂家里,他正跟媳婦婁曉娥念叨著什么,聽到動靜,眼睛一亮,也連忙跑了出來。
聾老太太屋里的燈也亮了。
就連一向標榜自己是“院里主心骨”的一大爺易中海,也皺著眉頭,披上衣服,沉著臉走了出來。
短短一兩分鐘的功夫,前院里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對著李大力的門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一場由賈張氏親手導演的道德審判大戲,正式拉開了帷幕。
而李大力,就站在這場風暴的中心,面沉如水,眼神冰冷地看著地上盡情表演的賈張氏,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冷冽弧度。
想玩輿論綁架?
好啊。
今天,就讓你們這群人看看,我李大力,到底還是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