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養(yǎng)那日起,我就知道,自己是白月光的替身。顧清明教我彈琴跳舞,從站姿到說話方式,
讓我處處學(xué)習(xí)模仿白月光。我被調(diào)教的端莊嫻靜,舉止優(yōu)雅,一顰一笑像極了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是一個啞巴。顧清明每晚在我耳邊廝磨,說他如何如何離不開我。
人人都說顧清明把我寵到骨子里,給我拍下全球限量的珠寶,為了讓我度假買下南洋小島,
又點亮城中最高的摩天大樓為我慶生??晌抑溃I品就是贗品?!澳阋兄x你這張臉。
”被綁架那日,顧清明選擇去見白月光?!半S便,死了最好?!苯壏说牡兜衷谖业哪樕希?/p>
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冷漠。一條命比不上一個道聽途說的消息。
為了得知白月光的線索,他把我當(dāng)人情送出去。“只是吃一頓飯。”后來,
顧清明讓我替白月光嫁給他的那一日,我不想演了,從他的世界消失不見。1“晴晴,
嫁給我吧?!鳖櫱迕饕荒橋\,眼神溫柔,他拿出手中的戒指,單膝跪在我的面前。
眼前的男人西裝筆挺,言行舉止自帶風(fēng)度。這一幕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羨慕的圍觀。
只不過煞風(fēng)景的是,我一臉蒼白地躺在床上,耳邊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晴晴,林晚晴。
顧清明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從小放在心尖上的人。這個名字是我一直的陰影。
身體的疲憊使我閉上眼睛,我很累,不想開口。見我沒有什么反應(yīng),顧清明失落地抿抿嘴角,
眼神暗下來,顯得落寞極了。他顫抖著手,固執(zhí)地把戒指套在我的手指上。“很漂亮,晴晴。
”顧清明露出心滿意足的笑,似乎認(rèn)準(zhǔn)了我會答應(yīng)。也是,畢竟除了顧清明,
沒有人會在乎我。也沒有人會把我寵到圈子里的名媛從艷羨到妒恨。但是他忘了。
我不是林婉晴,我也不想嫁給顧清明。顧清明有一個白月光妹妹。她漂亮溫婉,
我只在照片里見過她。我十歲來到顧家,顧清明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我叫他明哥哥??上?,
我是一個啞巴。他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失望,厭煩,鄙棄。修長的手指抬起我的臉看了又看。
擺擺手,讓我留了下來。顧清明的父母很早去世,所以家里對他疼愛有加。他性子乖戾,
喜怒無常。我溫順聽話因此被顧家長輩選中。“你要感謝你這張臉。
”這句話顧清明對我說了十幾年。每當(dāng)醉酒,他情難自已,總會透過我看著林婉晴。
今日是我的生日宴,顧家來了許多人。顧清明護(hù)著我從樓上走下來,
每個人的目光都直白地射向我。“那不是全球限量的藍(lán)寶石嗎?”人群中驚呼一聲,
他們所說的寶石此刻正戴在我的脖子上。今日一早,寶石在拍賣會現(xiàn)場被買下來,
中午便到了我這里?!邦櫳賹γ妹每烧婧冒 !薄罢l說不是,聽說還買了小島。
”這事情我不清楚,微微側(cè)目看向顧清明。他冷峻的臉有些不滿,冷眼看向多嘴的人群。
“晴晴,來。”顧清明牽住我的手慢慢坐下,眼前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幕布,
投影儀打開是南洋某個小島的介紹?!跋矚g嗎?”我點頭,我沒有不喜歡的權(quán)力。
大廳的客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顧清明如此寵愛我。晚上,
全市最高的摩天大樓被點亮,一時間沖上了熱搜。“晴晴生日快樂。
”幾個大字接連不斷閃爍,我一時間成了小說的女主角。可此刻如果我不是那么不堪。
2私人別墅里顧清明將我推翻在地,今天在客人面前我不小心按錯了琴鍵。
顧清明很喜歡在外人面前維持我與他的親密關(guān)系,就像演戲一樣。他有時情意綿綿的樣子,
我都要贊嘆不已。而他心中純潔的白月光必須要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現(xiàn)。
“她可沒有你那么愚蠢。”顧清明的眼底覆上陰霾,淡然地掃視我。
他拿出手帕擦擦剛剛碰我的手,之后沒看一眼扔到了垃圾桶里。我低著頭,
手掌被桌子邊擦傷泛著疼。落地窗倒映著我此刻憔悴的面容,喉嚨被扼住,艱難地喘息。
華麗的禮服硬生生撕扯出一個不小的口子,不和諧地穿在我身上。
顧清明坐在沙發(fā)上不悅地蹙眉,點了煙。林婉晴確實聰明,即使在照片里,
她的眼睛依然光彩照人。顧清明的書房里擺滿了她從小到大所得的所有獎項和獎杯。
他沒讓我進(jìn)去過,我只在門縫里偷偷瞥過一眼。顧清明保存得很好,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
他不準(zhǔn)我吃晚飯,直到我練夠一百遍。我討厭練琴,可是我肚子很餓。深夜,
手指無力地按下琴鍵,顧清明已經(jīng)睡下。他有一個怪病,每晚都要我彈琴給他聽才能入睡。
指尖磨破,紅彤彤一片,落到鋼琴上留下斑斑血跡。眼前出現(xiàn)昏暗的重影,我又困又餓,
腦袋昏昏沉沉磕到了琴鍵上。“噔——”顧清明驚醒,他陰沉著臉走到我面前,
眸子閃著厲光。我乖乖伸出胳膊。溫順的話,他今天的懲罰會輕一點。
顧清明拿出收起來的細(xì)藤不慌不忙地蘸著鹽水。我跪在地上,等待。
“啪——”藤條打在手臂上,不仔細(xì)的話看不出傷口,我咬牙閉眼。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
全身繃直,額頭滿是汗珠。密密麻麻的疼鉆進(jìn)我的大腦,刺激我的神經(jīng)。
我知道我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不好看。顧清明停頓期間,我慢慢抬眼看他,裝出楚楚可憐的神情。
我在利用這張和林婉晴一樣的臉,企圖獲得他的憐憫。“晴晴?!鳖櫱迕鞯穆曇舻拖聛恚?/p>
輕喚我,眸子閃爍。下一刻他喘著粗氣扔掉藤條,深深把我護(hù)在懷里,快要窒息。我賭贏了。
顧清明很清楚,我不是林晚晴,可他心甘情愿走進(jìn)我的陷阱。他固執(zhí)地認(rèn)為我是他的私有物,
不允許我和他人有任何的接觸。在宴會上有人僅僅向我搭了一句話。
顧清明當(dāng)場就勃然大怒拉住我離開會場,他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
開著車把我扔在了人煙稀少的郊外。天上下著暴雨,狂風(fēng)大作。四周不見一個人影。
我冒著雨,走了一天一夜走到了大路上。接連的奔波使我疲憊到極點,暈倒在街上,
被路人送到了醫(yī)院?!凹热恍蚜司突厝ァ!北犻_眼,顧清明出現(xiàn)在病房里。他冷冷看我一眼,
便對我下命令?!斑€不走?!蔽抑浪鞘裁匆馑?。對于這件事情的懲罰還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晚上,我離開醫(yī)院便馬不停蹄地回到顧家。我身上沒有錢,只能靠雙腳回去。
腳上被磨出了水泡,深一腳淺一腳,走起路來很是費勁。我敲了書房的門,乖巧地跪在地上。
眸子淡淡地看著顧清明。“你回來晚了。”顧清明喜歡我的順從聽話,和永遠(yuǎn)不會反抗。
每次我只要晚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總要罰我。說話間,他不緊不慢舉起細(xì)鞭子。
顧清明知道怎樣讓身上不留醒目的傷口。鞭子抽打的痕跡不太明顯,可以被衣服恰好遮住。
“你要聽話。”事后他輕撫我的臉頰,語氣充滿警告。
顧清明每次懲罰我時總會不喊我的名字。晴晴是獨屬于林晚晴的。顧晴晴,林婉晴,
我并不過是白月光的替身。顧清明從不懲罰他的白月光,所以他懲罰的只是我。一個啞巴,
一個養(yǎng)女,一個一無是處的替身。而我離開顧家一無所有。3“明哥哥。
”一個嬌俏的女聲傳來,沈嬌嬌一身艷麗的打扮來找顧清明。顧氏公司似乎是出了事情,
顧清明這段日子常常不在家。而沈嬌嬌才從國外回來,顧家人都很尊敬她,
聽說是顧家內(nèi)定的少夫人。眼前的她衣著膽大,性子張揚,刺眼的火紅衣裙更顯得身段窈窕。
“你就是顧家的養(yǎng)女?”沈嬌嬌語氣厭棄,她見我的第一眼就不喜歡我。腳踩細(xì)長的高跟鞋,
沈嬌嬌趾高氣昂走到我的身邊,眼神鄙夷。她瞪我一眼,寒涼的目光打量著我的全身。
高跟鞋“噔噔”的聲音在屋子里回蕩。顧清明很討厭高跟鞋發(fā)出聲音,沒想到為沈嬌嬌破例。
她上下審視我一番,就像盯著一個物品一樣。說實在的,我在顧家也就像一個傭人。
只不過是專屬于顧清明的。沈嬌嬌和林婉晴不同,但一雙眼睛像極了她。
我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時候險些愣住。晚上,顧清明回來給沈嬌嬌買了郁金香。
沈嬌嬌得意極了,愛不釋手,不停對我炫耀。我想起了顧清明對花粉過敏。果然一低頭,
顧清明的手背上起了紅色的疹子。早些時候我不知道,偷偷買了花,
顧清明發(fā)現(xiàn)后把花全部踩爛。又讓我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才肯罷休。看來,
沈嬌嬌對他很不一樣。“你來伺候我?!鳖櫦胰苏f沈嬌嬌本來就是一家人,讓她住進(jìn)了家里。
她在飯桌上指著我,我恭恭敬敬走過去。顧清明切著牛排,面無表情,沒有抬頭。
我成了沈嬌嬌的女傭。眼見顧清明沒有一絲反應(yīng),沈嬌嬌更為大膽?!澳銇斫o我剝蝦。
”我彎著腰,聽從她的指令。顧清明很愛護(hù)我的手,他說這雙手是彈鋼琴的,需要好好愛護(hù)。
所以在顧家我沒有干過活,每天都有傭人為我做手部護(hù)理。蝦殼不好剝,而且還很燙。
我面露難色,指尖紅撲撲的,險些沒有拿穩(wěn)?!澳敲绰墒裁窗??”沈嬌嬌的聲音嬌滴滴的,
比甜食還要甜膩。她等不及了,直接揚起碟子氣沖沖朝我扔來,不偏不倚砸中了我的手腕。
我吃痛死死咬著下唇,手腕發(fā)抖。顧清明凝眉,他的眸子頓時暗下來,提高音調(diào),“夠了。
”他望了一眼沈嬌嬌,當(dāng)她孩子心性胡鬧,沒有瞅我一眼,繼而又繼續(xù)抿酒。
沈嬌嬌見狀連忙收斂,只是我被趕了出去,連晚飯都不讓吃?!澳銜椙?,是吧?
現(xiàn)在彈給我聽?!鳖櫱迕鹘裉觳辉诩?,沈嬌嬌逮住機(jī)會讓我彈琴給她聽?!皬椀媚敲措y聽。
”我剛按下幾個琴鍵,沈嬌嬌則手端一杯熱茶,慢悠悠走到我身邊。她說我彈的不對,
把茶水一股腦潑在我的手上。我驚慌失措,急忙握住發(fā)燙的手背。蹲在地上繃著身子,
壓抑著動作,把嗚咽硬咽了回去?!坝心敲刺蹎??”沈嬌嬌收起神色,嗤笑一聲,
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懶懶坐到沙發(fā)上,“繼續(xù)彈。”我忍著疼,手背紅腫一片,
明晃晃的水泡越來越大。指尖止不住地發(fā)抖,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氣,我不敢用力彎曲。
可是無論我彈的好不好,沈嬌嬌一次一次總是讓我重來。我眼前發(fā)黑,手指已經(jīng)沒有知覺。
沈嬌嬌輕哼,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我一臉無可奈何。深夜,顧清明從外面回來。
他抿緊唇坐在沙發(fā)上,把外套隨手一脫。眼神淡漠,按著太陽穴讓我彈琴給他聽。
我披著外衣,白日的痛感還沒有消失。手指顫顫巍巍不敢觸碰琴鍵,稍一用力,
疼痛一陣陣傳來。眼淚控制不住落下,咬住唇低低抽泣。顧清明垂眼看到了我手上的傷,
他走上前面色一沉,語氣冰冷。4“你以為你以這種方式就能得到我的同情了嗎?
”他狠狠握緊我的手腕,用力往前拽。我掙扎想要離開,他使力把我推在地上。
“你不要妄想?!蔽野c坐在地上,眼神無助,凄苦地望向顧清明。
他以為我在自殘獲得他的關(guān)注,連給我一個解釋的機(jī)會都沒有。燙傷帶來的疼在手背上蔓延,
有意識一般緊纏在我的手背上。我忍住,只余下胸腔里幾乎聽不見的氣音?!把莸恼嫦癜 ?/p>
”“是不是給你頒獎啊?!彼爸S的話,字字句句刀割一般刺向我的神經(jīng)。
顧清明眉頭皺在一起,居高臨下睨著我,煩悶地解開袖口。我知道越反抗他,
越容易得到更嚴(yán)重的懲罰。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這張臉,利用這張臉去求他,
祈求他的原諒和心軟。“滾開?!鳖櫱迕鞯捻訌?fù)雜,低聲咒罵一聲,
忽然又半跪在地把我用力地?fù)г趹牙?。他把我抱得很緊,呼吸聲緩重。“自己涂好。
”沒多久,顧清明給我扔過來一管藥膏。自從沈嬌嬌住進(jìn)了顧家,她開始每日找我麻煩,
即使在顧清明的眼前,她也毫不忌諱。顧清明念著她年紀(jì)小沒有阻止,
他在默許沈嬌嬌行使女主人的權(quán)力?!澳氵^來,給我捏捏腳?!鄙驄蓩上裰魅艘话阒甘刮?,
眼角眉梢洋溢著諷刺。我在她面前跪下剛準(zhǔn)備為她捏腳。只是剛碰到她的腳骨,
沈嬌嬌就踢了我的小腹一下。這一腳踢得實在,我吃痛地跪在地上,唇色發(fā)白。
額頭立馬滲出細(xì)密的冷汗,雙手緊捂著小腹倒在地上。“還不起來,裝什么。
”顧清明從外面急匆匆回來,見我這副樣子不耐地扯了扯領(lǐng)帶,加快了腳步離開。
眼見顧清明走遠(yuǎn),沈嬌嬌嘴角上揚,“還真是真是個啞巴?!彼叱雎曇簦艘粋€白眼。
“你真是不要臉,在顧家蹭吃蹭喝了十幾年,還真是厚臉皮。
” 沈嬌嬌看著手指上新做的美甲,紅彤彤的,就和她的嘴唇一樣。我的腦袋有些暈眩。
“還愣著干什么?過來捏腳呀?!彼闷鹱雷由系臇|西砸向我,盛氣凌人。沒有人敢阻止她,
我艱難地站起身子,再次跪到她的面前。她這次沒有推開我,卻用高跟鞋踩了我的手指。
“那么骯臟的手居然想碰我。給我提鞋都不配?!鄙驄蓩商岣呗曇?,說著更加用力。我吃痛,
露出痛苦的神情,大口喘著氣?!霸趺床缓俺雎暷兀课彝四闶莻€啞巴。
”“憑什么明哥哥給你送項鏈,買小島?!彼婺开b獰,眼中滿是嫉妒。
隨后肆無忌憚地笑出聲。生日已經(jīng)過去一段時日,沈嬌嬌還在記恨我。屋子里沒有人,
我也發(fā)不出聲音,眼淚打轉(zhuǎn),只能被她狠狠地踩著手指。五臟六腑都在劇痛,我不敢呼吸。
沈嬌嬌踩累了,大搖大擺地去了書房。我捂住血淋淋的手指,渾身打顫。
顧清明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我這副模樣。他凝眉,很不開心。也是林婉晴不會是如此模樣。
他最厭惡我破壞林婉晴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你過來?!彼N起腿,不耐煩地命令。
我剛纏好紗布,疼痛后傷處已經(jīng)變得麻木,低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過去。手腕被握住,
上次的結(jié)痂的傷口流出血來,腦子空白。眼淚無望地流下來??吹搅宋曳杭t的手指,
他的眸子陰厲,“這是怎么回事?笨手笨腳,真是夠愚蠢的?!鳖櫱迕饔昧δ笞∥业哪樚?,
頓了幾秒又眼神不屑地甩開?!白约禾幚砗??!?顧清明去了書房,
發(fā)現(xiàn)里面的東西被人動了。他大發(fā)雷霆質(zhì)問我,拍著桌子,說我把林晚晴的畫弄臟了。
“誰讓你去書房的?”他粗暴的語氣讓我愣住,渾身戰(zhàn)栗。我連忙搖頭,手掌才涂好藥,
隱隱作痛。顧清明不相信,畢竟整個顧家沒有人有這樣的膽子。沈嬌嬌聽見聲音,雙手環(huán)胸,
立馬迎過來。“明哥哥你回來了呀,我一直等你呢。
”她一副乖巧的樣子湊上去和往日的囂張氣焰判若兩人??吹轿冶挥?xùn)斥,她的眼角輕揚。
“怎么了呀?訓(xùn)斥下人嗎?怎么用你來出手呢?”見顧清明如此氣憤,
沈嬌嬌火上澆油指著我?!熬褪撬サ?,我看見了?!彼浜叱雎暎室庹_陷我。
我無比慌亂搖頭,用手語比劃著。可是顧清明看不懂,眉毛擰的更深,
此刻他明顯在壓制著怒火。我像小丑一樣在他面前和他解釋,嘴巴張著又嗚嗚地發(fā)不出聲音,
很是可笑。林晚晴的東西,顧清明在意的要命。這次不會是抽幾鞭子那么簡單?!翱窗?,
她自己都說不出來??隙ㄊ羌刀柿纸憬?。自己仗著跟她長得像就這樣了。
”沈嬌嬌說的有理有據(jù)。顧清明的臉黑的厲害,眼神寒厲地剜向我。
他就這樣信了認(rèn)識沒幾天的沈嬌嬌。就在這時顧清明的目光一閃,語氣帶著涼意,“這項鏈?
” 沈嬌嬌立馬握住脖子上的藍(lán)寶石項鏈,柔柔弱弱開口說是她撿到的?!懊鞲绺纾?/p>
這是被她扔掉的,不要的?!甭勓?,顧清明的眸子沉下來,他咬牙切齒,臉色如墨。
“在那表演什么呢?趕緊滾吧?!鄙驄蓩梢婎櫱迕鞑话l(fā)話,趕緊讓下人打發(fā)我。
這項鏈分明是沈嬌嬌從我手里奪去的。顧清明怒不可遏,讓我去冰庫反省?!皼]有我的允許,
誰也不許開門?!北鶐旌芾?,剛一腳進(jìn)去我就渾身哆嗦,腳底冒起涼氣直抵我的大腦。
我起身用力拍打著冰庫的大門,不停地做著手語,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冰庫的溫度一直是固定的,保持在零下十度左右??涩F(xiàn)在這種寒冷,明顯不對勁。
“在那表演什么的,溫度根本沒有那么低?!鄙驄蓩衫溲叟杂^這一切,口中發(fā)出嘖嘖聲。
我抬頭看到顯示器,現(xiàn)在明明是零下五十多度。這樣鉆心的寒冷,
我想起了幾年前寒流來襲的那個晚上。我和顧清明當(dāng)時都在郊外,他嫌人多吵,
身邊沒有跟著多余的傭人?!靶研?,別睡?!蔽疑钜拱l(fā)燒,顧清明發(fā)現(xiàn)了我的不對勁。
他翻遍了屋子的藥箱喂我吃藥,看我還是沒有好轉(zhuǎn),便不等人來把我背到背上。
他就這樣背著我一口氣從別墅走到了街區(qū)。整整走了一夜的路,那天也是這樣冷,
寒風(fēng)颼颼吹亂他的頭發(fā)。顧清明出來的急,沒穿什么厚衣服,
把全身僅有的外套套到了我的身上。半夜,路上沒有一輛車。四周無盡的黑,還下了雪,
他喘著粗氣,牙關(guān)打顫,滿臉被雪花凍的紅腫。聽到遠(yuǎn)處有汽車的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