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用濕帕子擦拭我染滿顏料的手指。"殿下！"我慌忙要起身，卻被他按住。"別動(dòng)。

"他眉頭緊鎖，"太醫(yī)說你氣血兩虛，需靜養(yǎng)半月。"我這才注意到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不由急了："可淑妃娘娘的畫......""已經(jīng)派人去說了，畫作延期。"他打斷我，

端起一碗藥，"喝了。"藥苦得我直皺眉，他卻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摸出顆蜜餞："張嘴。

"這般親昵的舉動(dòng)讓我不知所措。他忽然嘆息："徽音，你可知我為何獨(dú)愛你的畫？

"我搖頭。"因?yàn)橹挥心愕墓P下有溫度。"他指尖輕撫過我的眉骨，

"就像......活的一樣。"燭火搖曳，在他眼中投下細(xì)碎的光。我鬼使神差地伸手，

觸到他眼尾那顆小小的淚痣。"徽音。"他握住我的手，聲音沙啞，"若我不是皇子，

你不是畫師......""殿下慎言。"我慌忙抽手，"這于禮不合。""去他的禮法！

"他忽然將我拉入懷中，"我要你，不只是你的畫。"他的唇壓下來時(shí)，我忘了推開。

窗外驟雨傾盆，卻澆不滅心中燃起的火。雨停后，他親自送我回畫院。分別時(shí)，

他將一枚羊脂玉佩系在我腰間："見玉如見人，誰敢為難你，就是與本宮作對(duì)。

"我摸著玉佩上精致的云紋，

忽然想起一事："殿下鎖骨上的傷......""十年前秋獵，

為救個(gè)落水的小丫頭留下的。"他輕描淡寫，"那丫頭嚇得連句謝謝都沒說就跑了。

"我如遭雷擊——那年我八歲，隨父親入宮赴宴，不慎落水，

確實(shí)有人救了我......"是你？"我聲音發(fā)顫。他笑而不答，轉(zhuǎn)身離去，

背影融在月色中，恍若夢(mèng)境。此后數(shù)月，我們借著作畫之名頻頻相會(huì)。他教我辨認(rèn)星象，

我為他調(diào)制顏料。有時(shí)什么都不做，只是并肩看庭前花開花落。直到那日，

太子突然造訪畫院。"沈畫師近來很得六弟歡心啊。"太子把玩著我剛完成的《寒梅圖》，

眼神陰鷙，"不知畫技有何特別之處？"我跪伏在地，冷汗涔涔："奴婢愚鈍，

不過盡本分而已。""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