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本尊將畢生傳承授予你,你給本尊以道心立誓,此生必完成這三樣事?!?/p>
“一,迎娶瑤池圣女乾清雪,然后將她始亂終棄?!?/p>
“二,拜天運子為師尊,然后勾引師娘嵐云仙子,讓她心甘情愿懷上你的孽種?!?/p>
“三,禍亂寒武神廷,斬斷蒼穹神樹,擊殺寒冰女帝!”
尸山血海之上,一位沒有眼珠子的血衣宮裝女子,空洞洞的眼眶流著兩行滲人的血淚,凄慘般凝視著楚白,氣質陰森恐怖,仿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甚至比惡鬼還要恐怖幾分。
星玄大陸,紫陽城,楚家!
楚白嚇得從床上驚醒,額頭全都是冷汗。
“操!”
“還好是夢?!?/p>
他暗罵一聲,意識沉浸到識海。
里面彌漫著一團詭異的血霧,包裹著一顆眼珠子般的神秘血珠,珠子內(nèi)部,隱約有尸山血海洶涌,掀起驚濤駭浪,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五年前,他戶外探險,失足掉落到一個青銅古墓,得到了這位神秘女人的傳承,醒來后就穿越到這個邪祟肆虐,詭異叢生的星玄大陸。
成為楚家遺落在外,尋回來非但不受寵,還要替家里的養(yǎng)子楚青頂罪入獄的倒霉世子。
原主入獄沒幾天就死了。
他穿越占據(jù)這具身體后,憑借神秘女子的傳承擊殺邪祟,很快得到賞識,加入了鎮(zhèn)邪獄的誅邪小隊,以戴罪之身積累戰(zhàn)功,短短五年,就成為了誅邪營的大統(tǒng)領。
代號:劍修羅!
“這女人的傳承,霸道而詭異,以吞噬邪祟為食,近乎于邪。”
“很容易被人當做邪修?!?/p>
“還是待在鎮(zhèn)魔獄里好啊,那里有殺不完的邪祟,修行也快,也不怕被人察覺?!?/p>
“可閻劍王那老家伙,非要讓我出獄,來當這乾南省九城的誅邪堂副堂主!”
“還要我去迎娶他孫女?!?/p>
“算盤打得倒是挺響的?!?/p>
楚白走下床榻,無奈的吐了口濁氣。
突然間,一個冰冷的聲音帶著嫌棄,從房門外響起。
仿佛房間里的溫度都冷了幾分。
“接你出獄回家的這幾天,你都睡到大中午才起床?!?/p>
“看來,五年的鎮(zhèn)魔獄的牢獄改造,你是半點都沒有改變!”
“還是那么的懶惰和不思進取!”
“比起你弟弟楚青來,真的是差遠了!”
轟的一聲,緊鎖的房門被一股無形的星光真元暴力沖開,吹得房間里的物品東倒西歪,房梁的灰塵抖落下來,四處飄飛。
好囂張啊!
楚白眉頭微皺。
這家人腦子是不是有大病呀。
就算是原主再廢,也是楚家的親兒子。
可一個個對待原主,就仿佛原主是小三生的野種一樣。
反倒是對那位養(yǎng)子楚青,百般寵愛。
楚菲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毫不掩飾目光中的厭惡。
“有事?”
楚白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身白衣,還算有幾分姿色,眼睛仿佛長在頭頂?shù)呐恕?/p>
這五年在鎮(zhèn)邪獄里的殺伐,哪怕他沒有刻意釋放而出,只一個眼神,院子里的蟬鳴鳥叫,似乎嗅到了危險,頓時戛然而止。
晴朗的天空,仿佛都陰沉了下來。
剎那間便讓楚菲星魂驚顫,有一種如臨深淵,直面恐怖的驚懼。
楚菲大驚。
這廢物……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眼神?
簡直比父親發(fā)怒時還要恐怖!
本還想繼續(xù)訓斥的話語,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
“父……父親和娘親回來了,要見你。”
“跟……我走吧?!?/p>
楚菲氣勢立刻弱了下來,聲音微顫的說完,不敢多待,快步轉身。
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背脊的寒意,這才消散幾分。
整個人也好受多了。
“回這家?guī)滋炝恕!?/p>
“原主這親生父母,終于見我了嗎?”
楚白嘴角泛起一絲冷意。
作為穿越者,他本來是懶得回這楚家的,也看不上楚家這點家世。
無奈,誅邪堂的任命書還沒有到,他還無法去上任。
再者,這具肉身內(nèi)還殘留著原主的一絲執(zhí)念,不回楚家一趟將這執(zhí)念化解,會影響他的修行。
見見也好!
讓這原主的執(zhí)念看清楚他父母的嘴臉,也好趕緊去投胎。
……
書房。
楚天雄愁眉苦臉。
“夫人,誅邪堂副堂主之位,我爭奪失敗了?!?/p>
楚天雄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他現(xiàn)在是紫陽城的副城主,六星官品,分管城防。
而誅邪堂副堂主,則是七星官品,可以監(jiān)察乾南九城的軍政,便是紫陽城的城主也要受這誅邪堂副堂主的節(jié)制。
“哦?花落誰家了?”
白海露柳眉一挑,詫異的問道。
按道理來說,她娘家那邊花大價錢疏通了關系,而幾個競爭者間,她丈夫無論是履歷,還是修為實力,都是最優(yōu)秀的那個。
其他人應該爭不過才對。
“都不是!”
“空降下來的?!?/p>
“據(jù)說是來自鎮(zhèn)邪獄誅邪營,代號:劍修羅。”
楚天雄說道。
“空降的?”
“什么來頭?”
白海露皺眉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敵意。
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她丈夫要想升遷,又要熬許多年了。
“很神秘!”
“暫時查不到?!?/p>
楚天雄搖搖頭。
“對了,白兒不是剛從鎮(zhèn)邪獄里減刑出獄嗎?”
“他能減刑,說明在服刑期間,立過不少誅邪戰(zhàn)功?!?/p>
“可以找他打聽打聽關于這劍修羅的信息?!?/p>
白海露說道。
提起這個兒子,她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
本以為讓他頂罪,進入鎮(zhèn)魔獄里算是廢了。
沒想到,還能給她這個驚喜。
這一下子,她在貴婦圈子里,算是能將這個親兒子拿出手了。
“父親,你當不上這誅邪堂的副堂主,那我怎么辦?”
“誅邪劍宗的外門弟子特招選拔,十年才有一次?!?/p>
“我各方面都符合了,就差在誅邪堂里任職歷練的履歷了?!?/p>
旁邊站著一位身穿茶綠色劍衫的少年,一臉急切。
他正是楚家的養(yǎng)子,楚青!
“你讓我想想?!?/p>
楚天雄皺著眉。
“娘親!”
楚青拉著白海露的手臂,委屈不甘的撒嬌起來。
“青兒,你別著急,你父親會有辦法的?!?/p>
“三天后就是你父親的恩師林老城主的百歲壽宴,實在不行,那就讓你父親拉下臉皮,去求林老城主?!?/p>
白海露溺愛的看著楚青。
雖然是養(yǎng)子,但從小傾注了她的心血栽培,有天賦又努力上進,早就成為了她的驕傲。
這時候,楚菲帶著楚白走了進來。
“父親,娘親,楚白來了。”
楚菲說道。
或許是被剛剛楚白那冰冷的眼神所震懾到,此刻的她,還是不敢直視楚白,說完后,就乖巧的站在一旁。
一副在靜等看好戲的樣子!
以前,父親召見楚白,都沒少訓斥。
“孩兒見過父親,娘親!”
楚白行了一禮。
打量著原主的這對偏心到極致的父母。
楚天雄收斂起情緒,面無表情,不怒而威,自帶一股身居高位的上位者壓迫,從其目光里看不到一絲父子親情,反倒是隱藏著城府,仿佛是在算計著什么。
白海露則露出笑容,目光中透著母愛,掩不住的歡喜。
“白兒,你終于回來了?!?/p>
“讓娘親好好看看你到底瘦了沒有?!?/p>
白海露掙脫開楚青緊摟著的手臂,激動的上前握住楚白的手,微紅的眼眶里有淚光閃過。
這一刻的感情流露,或許是真的。
“沒瘦?!?/p>
楚白冷淡的回了一句。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位母親也就是原主小時候被接回家的那一刻,露出過這樣的情感。
在得知原主天資平平后,對原主的關心就只停留在嘴巴上。
嘴巴的話說得好聽,可實際關心的行動卻很少。
這次出獄回來,算是第二次。
“若是她真的悔改,對我這位親兒子還有真情,不再偏心養(yǎng)子,那我便替原主接納她,孝敬她?!?/p>
楚白心里暗自想著。
這也是原主怨念不肯消散的根源之一!
“哥哥,謝謝你替我入獄蹲了五年,保住了我的名譽?!?/p>
“也讓我這五年來,沒有錯過黃金修行時期,修為突飛猛進?!?/p>
“很快,我就會進入誅邪堂歷練,然后被被特招成為誅邪劍宗的外門弟子了。”
“你放心,我會給這個家?guī)順s耀的!”
“你以后就安心在家躺平,當一個富家公子就行?!?/p>
楚青眼眸中的陰霾一閃而過,換上一副乖巧真誠的樣子,無比感激的說道。
雖是說著感激的話,但話里話外都帶著炫耀挑釁之意。
彰顯他這個養(yǎng)子的前途似錦和璀璨人生。
不過,這一閃而過的陰霾,并無法逃得過楚白的感應。
同時,楚白也感受到體內(nèi)原主的怨念在沸騰。
“看來,原主的執(zhí)念和怨恨,大部分都在這養(yǎng)子楚青的身上?!?/p>
“此人也當真是會裝啊。”
楚白心里暗自想著。
他沒有說話,冷眼看向這男綠茶般的楚青。
楚青見狀,本還想耀武揚威的直視回去,可不知怎么的,這一刻,他內(nèi)心突然生出一種發(fā)毛之感,就像是有邪祟在暗中盯著他一樣。
“咦?怎么回事?”
“這廢物,怎么眼神如此犀利了?”
楚青心里一驚,暗自疑惑。
不過,他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
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一塊紅色的玉佩,滿臉誠摯的遞到楚白面前:“哥,這塊辟邪純陽玉佩,乃是我十八歲生日那天,娘親花了十萬兩拍賣而來,可以驅邪養(yǎng)氣,尋常邪祟不敢近身。”
“今年生日,娘親又給了我一塊更寶貴的至陽星辰玉佩。我已經(jīng)用不到了,就送給你吧?!?/p>
話里帶著一絲得意和挑釁的意味。
畢竟,這真兒子被接回楚家那么多年,父親母親的寵愛都在他這位養(yǎng)子的身上。
別說像辟邪純陽玉佩這么貴重的禮物了,就算是像樣點的東西,也沒有被賜予過。
美曰其名:不能嬌慣壞了,要窮養(yǎng)著!
楚白沒有去接。
依舊冷眼的看著楚青的茶藝表演。
楚青心里更是發(fā)毛。
難道……他那點暗害的歹毒小心機,被眼前這個廢物看穿了?
怎么可能!
這廢物親兒子,有這個本事嗎?
“娘親,哥是不是嫌棄我送他的東西?”
“還是說,心里還是對弟弟有怨氣?”
楚青眼眶通紅,一副自責委屈的姿態(tài)。
搞得就像是楚白欺負過了他一樣。
楚白看笑了。
果然是茶藝精湛啊。
怪不得原主這個親生兒子斗不過這養(yǎng)子啊。
“白兒,你替青兒頂罪,入獄五年,青兒無時無刻不在自責?!?/p>
“這辟邪純陽玉佩也是價值不菲,你就拿著吧?!?/p>
白海露見氣氛有些尷尬,趕緊開口打圓場。
“自責?”
“自責怎么在我入獄五年間,他都沒有來看望一次?”
楚白嘲諷道。
此話一出,白海露也感到尷尬。
因為入獄這五年來,她顧及名聲,也沒有去看望過這位親生兒子一次。
“哥,我……”
楚青低著頭,求助的看向白海露。
“好了,白兒,你弟弟也是一片心意?!?/p>
白海露拿過楚青手中的玉佩,硬塞到楚白的手里。
楚白沒有去接。
玉佩從他掌心滑落。
哐當一聲。
碎了一地。
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哥,你就算是怨恨我,也不能摔這玉佩啊?!?/p>
“這可是娘親送給我的禮物,也都是用家里辛苦賺的銀兩買的?!?/p>
“你這樣任性胡來,多傷了爸媽的心?!?/p>
楚青回過神來,立刻傷心的指責。
心里卻越發(fā)的得意。
沒腦子的傻缺東西。
就這情商,還怎么和他斗?
親兒子又如何?
你越鬧,越覺得不公,父母就越厭惡你,從而偏袒我。
“楚白,你鬧夠了沒有?”
楚天雄皺眉,當場冷聲喝道。
威嚴的目光不善的瞪向這個親兒子。
二十一歲了,還只是星丹境,真是太差勁了。
哪里像楚青?才二十歲,就已經(jīng)是星魂境大圓滿,被譽為紫陽城第一天才。
只要能夠進入誅邪劍宗成為外門弟子,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才是他們楚家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