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當(dāng)朝出了名的蛇蝎寡婦。前兩任夫君都死于非命,驗尸結(jié)果卻都是"意外"。
當(dāng)鎮(zhèn)北將軍帶著聘禮上門時,我正擦拭著染血的匕首。"將軍不怕成為第三個?
"他輕笑一聲扯開衣襟,露出滿身猙獰傷疤:"正好比比,誰更命硬……"1我是沈璃,
當(dāng)朝最著名的寡婦。準(zhǔn)確地說,是最著名的"克夫"寡婦。前兩任夫君與我定親后,
都死于非命,但驗尸結(jié)果卻都是“意外”。因我家祖?zhèn)髦贫荆瑐餮砸簿驮絹碓叫昂?,干脆?/p>
我成了晚上嚇唬小孩子的母夜叉。此番經(jīng)歷可謂前無古人,媒婆經(jīng)過我家都得繞道走,
生怕踩上霉運(yùn)。這天,我正翹腿坐在太師椅上,慢條斯理地擦拭我那把心愛的匕首。
刀刃中倒映出我那張傳說中的“勾魂”臉。此刻,正沉浸于自己國色天香的美貌中無法自拔。
丫頭春桃卻慌慌張張的跑來。"小姐...今日第七個媒婆跑了。
她說..." 春桃說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啰里啰嗦。"說什么?"我頭也不抬,
順手將匕首在指間轉(zhuǎn)了個漂亮的刀花。"說您克夫的名聲太響,
怕折壽..."我嗤笑一聲:"跑得倒快,我新調(diào)的毒藥還沒找人試呢。
"春桃的臉色更白了。這丫頭跟了我十幾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還是這么不經(jīng)嚇。要知道,
上一個說我"克夫"的媒婆,可是在茅廁里住了整整三天。就在這時,
管家慌慌張張沖了進(jìn)來:"小姐!鎮(zhèn)、鎮(zhèn)北將軍蕭晉帶著聘禮上門了!"手一抖,
匕首差點(diǎn)掉地上,剛才的趾高氣揚(yáng)一下不見了。蕭晉?那個在戰(zhàn)場上殺人如麻,
據(jù)說比閻王還兇的鎮(zhèn)北將軍?來向我提親?這是來提親還是來索命???我強(qiáng)裝鎮(zhèn)定,
順手把匕首往袖子里一藏。院子里,蕭晉一身玄色勁裝,腰間配劍,英俊魁梧,可謂絕色。
這,這閻王有點(diǎn)兒意思...蕭晉身后跟著一隊抬著紅木箱的親兵,看這架勢,
不小氣┅見我出來,他唇角一勾:"沈小姐。"我皮笑肉不笑,
咽下口水:"將軍走錯門了吧?我這兒可是沈府,奴家可是沈璃!""沒走錯。
"他居然還笑得出來,"就是來娶你的。"我挑眉:"將軍難道沒聽說?我前兩任夫君,
都在與我定親后死于“意外” 。話沒說完,這人突然上前一步,給我嚇一跳。
我袖中匕首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只見他慢條斯理地扯開自己的衣襟。春桃“哇”的一聲捂住雙眼,
但十指卻如豬八戒的釘耙~縫夠大。好家伙!這胸膛上橫七豎八的布滿傷疤,
最致命的一道幾乎貼著心口。他低聲道:"本將軍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命硬得很。
"頓了頓,又補(bǔ)了一句,"正好和沈小姐比比,誰更耐折騰。
"我:"......"這人絕對有病,有大?。∪┏嵌嫉戎礋狒[。
看我什么時候克死第三任夫君,結(jié)果來了個比我還瘋的?我瞇眼打量他,忽然笑了,
袖中匕首一轉(zhuǎn):"行啊,那將軍可要...好好活著。"蕭晉看著我亮出刀子的動作,
眼睛居然更亮了。完了,我可能遇到對手了。2我盯著蕭晉胸膛上那些猙獰的傷疤,
手里的匕首突然有點(diǎn)燙手。正常人聽"克夫"的名聲,不都該繞道走嗎?"將軍,
"我晃了晃匕首,"您這傷看著挺嚇人,但萬一...""萬一沈小姐的刀更利呢?
"他居然接過了我的話,還笑得特別欠揍,"那正好,死在美人刀下,做鬼也風(fēng)流。
"我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人臉皮怎么比城墻還厚?"三日后大婚。
"他扔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走,留下我在原地氣得直跺腳。春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湊過來:"小姐,
這婚事...""結(jié)!"我咬牙切齒,"我倒要看看,是他命硬還是我的刀快!
"家中父母為怕蕭晉反悔,硬是陪嫁了比彩禮高三倍的嫁妝。我爹可是出了名的摳門,
這次真是下血本了。三日期限一到,全家舒了口氣!大紅鞭炮噼啪作響,我坐在婚床上,
手里把玩著自己的匕首。"夫人等急了?"蕭晉推門而入,一身喜服襯得他越發(fā)英俊。
要不是這人腦子有問題,說不定……啊呸,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我嬌媚一笑,
倒了杯合巹酒遞過去:"將軍請。"他接過來一飲而盡,我數(shù)著心跳等著藥效發(fā)作,
三、二、一..."夫人這毒,"他咂咂嘴,"味道有點(diǎn)淡啊。"我瞪大眼睛:不可能!
這毒可是我特制的!他怎會毫無反應(yīng)?這毒,不,這人,不正常呀!
蕭晉慢悠悠從袖中掏出一塊喜糖:"禮尚往來。"見我遲疑,他補(bǔ)充道:"放心,沒毒。
畢竟..."他突然湊近,溫?zé)岬暮粑鼑娫谖叶叄?為夫還等著和夫人洞房花燭呢。
"我氣得一把搶過糖塞進(jìn)嘴里,甜得齁人。"對了,"他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出我的藥瓶,
"夫人下次下毒,記得換個配方。"我:"......"這個混蛋,竟將我的藥掉了包,
而我竟毫無知覺!哼,有點(diǎn)意思~3第二日我特意起了個大早,趁廚房沒人,
往他的龍井里加了點(diǎn)"料"。獨(dú)家配方,保證讓他一整天離不開茅廁。
"夫人今日怎么這么殷勤?"蕭晉挑眉,修長的手指輕叩杯沿,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將軍日夜操勞,妾身心疼。"我眨眨眼,故作溫婉。他低笑一聲,端起茶杯,
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我屏住呼吸,等著看他臉色大變、捂著肚子狂奔而出的狼狽模樣。可?
"嗯,好茶。"他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甚至還愜意地舒了口氣,"夫人有心了。
"我:"……"不可能!我明明親眼看著春桃把藥粉倒進(jìn)去的!除非他是金剛鐵肚。
蕭晉站起身,忽然俯身湊近我耳邊:"對了,夫人今日用的紅胭脂……感覺如何呢?
"我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臉。下一秒,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從臉頰蔓延開來,
我的臉?biāo)查g燒了起來!"蕭晉!"我猛地跳起來,抄起桌上的茶壺就要砸過去。他早有預(yù)料,
輕巧地側(cè)身避開,還順手從袖中掏出一盒真正的胭脂,笑瞇瞇地遞過來:"禮尚往來。
"我氣得牙癢癢,一把奪過胭脂盒,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
"蕭晉笑得更加愉悅:"為夫隨時恭候。"春桃和幾個下人躲在廊下,
瑟瑟發(fā)抖地看著主屋的方向。"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三次了……"小廝阿福嘆氣,
哪有新婚夫婦互相下毒的。眾人面面相覷,最后異口同聲:"這親……能成嗎?
"4這天半夜,我正夢見自己終于成功把蕭晉毒倒時,窗外"咔嚓"一聲輕響。我猛地睜眼,
手已經(jīng)摸到了枕下的匕首。我興奮得差點(diǎn)笑出聲。這是,終于有人來殺蕭晉了?
這熱鬧此時不看,更待何時。我輕手輕腳推開窗,只見院子里幾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向主屋。
我握緊匕首,正準(zhǔn)備跳出去看熱鬧,只聽到,"砰!""??!""饒命啊將軍!
"一陣混亂的打斗聲后,院中歸于寂靜。這就,完了?我扒著窗框往里看。
只見蕭晉只穿著中衣,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個黑衣人,個個鼻青臉腫。
"就這點(diǎn)本事也敢來行刺?"蕭燼打了個哈欠。這看著,挺好玩。我提著裙子沖出去,
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寒光:"蕭晉!你給我留一個!"蕭晉回頭看我,
一臉問號:"夫人怎么穿著寢衣就出來了?"說著還脫下外袍要給我披上。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少來這套!這些刺客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哦?"挑眉,
突然拎起一個還在呻吟的刺客,"那這個給夫人玩玩?"我正要接過,那刺客突然兩眼一翻,
直接嚇暈了過去。我:"......"5前日收拾時,竟在一木箱底翻出一封泛黃的密信。
好奇心作祟,打開一看,竟我那第一任夫君死前三天親手所寫。信中,
他曾秘密會見過北境使者。這事蹊蹺的很!我蹲在書房窗欞下,
手里攥著從蕭晉貼身侍衛(wèi)那兒順來的鑰匙,心里直犯嘀咕。說實(shí)話,還是有些猶豫,
有些害怕的。"嘎吱——"我屏住呼吸推開書房門。月光透過窗紗,將書房照的夜如白晝。
正要摸向最里間的密格,忽然聞到股熟悉的藥香。"當(dāng)歸,
茯苓..."蕭晉低沉的嗓音從側(cè)間傳來,我躡手躡腳湊近門縫,差點(diǎn)驚掉下巴。
蕭晉穿著寢衣,正拿著小秤稱藥材,灶上陶罐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再加點(diǎn)合歡皮..."他自言自語,"省得那丫頭又做噩夢踢被子。"好險,
差點(diǎn)以為他要給我下毒。我腳下一滑,"咚"地撞上門框。"夫人?"蕭晉舉著藥勺轉(zhuǎn)身,
臉上半點(diǎn)不見慌亂,"來嘗為夫熬的安神湯?""少打岔!"我沖進(jìn)去拍桌,
"我前夫...""禮部侍郎之子?"他攪著湯藥輕笑,"北境安插十三年的探子,
死前正打算給你下蠱。"我瞪圓了眼睛。第二任夫君的畫像就掛在旁邊墻上。
蕭晉隨手一指:"這位更妙,南疆派來的,專程來偷你沈家祖?zhèn)鞯亩窘?jīng)。
""那你..."我明顯感覺自己的語氣軟了下來。"我追查他們兩年。"他突然湊近,
藥香混著松木氣息撲面而來。"發(fā)現(xiàn)最危險的毒物..."指尖拂過我發(fā)間珠釵,
"早被他們?nèi)⒒丶伊恕?我耳根發(fā)燙,奪過湯碗一飲而盡:"所以你是來...""截胡啊。
"他笑得像只狐貍,順手往我嘴里塞了塊蜜餞。"畢竟能毒死探子的寶貝,
得攥在自己手里才安心。"陶罐突然"噗"地溢出來,蕭燼手忙腳亂去掀蓋子。
我望著他燙紅的指尖,突然想起昨夜雷雨,似乎有人輕輕拍著我的背...萬萬沒想到,
這次前來還給自己搭進(jìn)去了┅6這日,圣上最受寵的長公主設(shè)賞花宴。我本不想來,
可蕭晉說"夫人總悶在府里,容易憋壞"。呵~誰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這不是沈姐姐嗎?"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炎炎夏日我竟直接打個寒顫。轉(zhuǎn)身,
看見相府家的千金林霜搖著團(tuán)扇,身后跟著幾個捂嘴偷笑的貴女。
"聽說姐姐前日又把將軍的晚膳里下了巴豆?
"我慢條斯理地剝著葡萄:"林小姐消息真靈通,莫非在我將軍府安插了眼線?
"她臉色一僵,隨即又笑道:"姐姐這般對待夫君,就不怕將軍厭棄嗎?"她湊近我耳邊,
"若是換做妹妹我...""換做你怎樣?"我瞇起眼,手指已經(jīng)摸到了袖中的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