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入神殿內(nèi),似乎有爭吵聲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說道:“不,我絕對不同意。韋爾圖斯,誰要你通知黃金裔帶我們?nèi)ナ裁词コ橇耍课覀兪茄排沟募浪?,生來便如無足之鳥,如何能忍受困居一處?”】
【維爾圖斯說道:“諾杜斯先生,有太多同伴死在尼卡多利的士兵手里了,我只想大家能夠安頓下來,睡個好覺?!薄?/p>
【諾杜斯說道:“失去信仰,便失去一切。你真以為奧赫瑪容得下我們?末世將近,身在何處都是朝不保夕。多說無益,要走你們就走,但剩下的人會留在神殿里,接受萬境之門雅努斯的庇佑。黃金裔大人,感謝你們的照拂,但請允許人們?yōu)樽约哼x擇命運(yùn)。”】
【這時維爾圖斯說道:“抱歉,黃金裔大人,讓您見笑了。請問這兩位是?”】
【白厄說道:“他們也從遠(yuǎn)方來,將要前往圣城。我記得你叫維爾圖斯,叫我白厄就好?!薄?/p>
【維爾圖斯說道:“白厄大人能記住我的名字,不勝榮幸。我們是雅努薩波利斯的祭司,家鄉(xiāng)被紛爭泰坦的軍隊摧毀,一路輾轉(zhuǎn)流離至此。前些天我又目睹同伴死在那些怪物手下,實在崩潰了,向奧赫瑪祈禱時,本以為回應(yīng)不會這么快,還以為有時間說服諾杜斯先生,沒想到各位來得如此迅速?!薄?/p>
【丹恒說道:“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剛才那位老人提到了末世,還說翁法羅斯哪里都不安全,請問這是……”】
【維爾圖斯說道:“這位先生您竟然不知道嗎?這分明是家喻戶曉的事?!薄?/p>
【白厄說道:“維爾圖斯,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諾杜斯先生勸回來。重淵處處是兇惡的敵人,他們沒有自保能力,隨時可能身處險境?!薄?/p>
【白厄轉(zhuǎn)向星和丹恒,說道:“兩位朋友,我有個不情之請。二位身手不凡,可否勞煩你們走一遭,追回諾杜斯先生?緹寶會和二位同行,解答你們的所有疑惑。”】
【丹恒和星商量后,說道:“我們決定了,既然要與各位同行,理應(yīng)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幫忙?!薄?/p>
【白厄說道:“兩位朋友真是義薄云天。我會留下保護(hù)維爾圖斯他們,你們速去速回?!薄?/p>
【緹寶說道:“兩位朋友,我猜你們心里有好多疑問,對不對?為什么要單獨(dú)聊天?當(dāng)然是因為越安靜的地方越適合交流?!薄?/p>
【緹寶和星、丹恒三人單獨(dú)同行,丹恒看著前方說道:“但前面的路是斷的。”】
【緹寶說道:“嘿,看這反應(yīng),你們果然沒有騙人,真的是初來乍到。那接下來可千萬別眨眼,還有,小白哪有膽子敢安排我們啊,反過來還差不多。好了,安靜一下,現(xiàn)在我們要召喚神跡了。”】
【緹寶吟誦道:“翻越雅努斯的萬千門徑,我等謙恭之意今立于前。接受天秤的審判,無私的裁決者塔蘭頓,請以律法之名宣我等無罪。稱量懸于現(xiàn)世的果實,換取殘留于舊日的甜美。我呼喚你,歐洛尼斯,揭開記憶的帷幕,再度激起往昔的漣漪!”】
【她將手放在書頁上,那頁書頓時爆發(fā)出亮光?!?/p>
【丹恒驚訝道:“不可思議,斷路竟然修復(fù)了,往前走。”】
【一位慌張的難民說道:“怎么會,歐洛尼斯的導(dǎo)言失效了嗎?”】
【緹寶說道:“兩位朋友,千萬別離我們太遠(yuǎn)哦!”】
【震驚的難民安撫道:“別慌張,跟在那位大人身邊就不會有事。”】
【走到前方,緹寶說道:“來到這里就能安靜說話了。咦,怎么感覺安靜過頭了?”】
【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三個之前見過的怪物攔路?!?/p>
【緹寶說道:“呀,怕什么來什么,這下沒辦法悠閑說話了。朋友們,歷史課只能一會再上了,先幫幫諾杜斯先生?!薄?/p>
【見到星和丹恒出手,緹寶夸贊道:“兩位真不錯?!薄?/p>
【丹恒說道:“如果武器還在就更好了?!薄?/p>
【緹寶抱歉道:“抱歉?!薄?/p>
【諾杜斯說道:“呼,感謝三位的救命之恩!”】
【緹寶說道:“諾杜斯先生,維爾圖斯說的沒錯,你們在這很危險,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奧赫瑪吧?!薄?/p>
【諾杜斯說道:“孩子,我想我表達(dá)得很清楚了,祭司們寧可死在追逐信仰的道路上,也不愿在異邦他鄉(xiāng)茍活?!薄?/p>
【星說道:“我看你還行,挺想活的?!薄?/p>
【緹寶說道:“先生,我們無比理解你對泰坦的信仰。也許在你看來,庇護(hù)圣城的克法勒是翼幫的神明,但我們以萬境之門雅努斯的名義起誓,只要黃金裔一日尚存,奧赫瑪就會保護(hù)每一位泰坦子民,我們不分彼此?!薄?/p>
【諾杜斯問道:“以雅努斯的名義起誓?你是誰?”】
【緹寶說道:“不記得了嗎?諾杜斯,我的名字是提里西畢俄斯?!薄?/p>
【諾杜斯驚訝道:“什么?竟然是大祭司!大人,您怎么變成了這副孩童模樣?不對,我一介部族祭司,竟在您面前妄言信仰,真是不識好歹,請您恕罪?!薄?/p>
【緹寶說道:“諾杜斯,我們不愿強(qiáng)迫你,但你也要為部族的同胞們多考慮。年輕人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如果你不愿離去,他們也會一直留在神殿中,變成尼卡多利矛下的亡魂?!薄?/p>
【諾杜斯說道:“如果這是您的神諭,我沒有不聽從的道理。大祭司大人,請再次帶領(lǐng)我們起翅遠(yuǎn)行吧!”】
【維爾圖斯說道:“諾杜斯先生,您平安無事就好?!薄?/p>
【諾杜斯說道:“維爾圖斯,我依然不認(rèn)同你的做法,但罷了,就讓我們給予黃金裔足夠的信任?!薄?/p>
【白厄說道:“接應(yīng)我們的隊伍還沒到,大家先在這安全處歇息一會吧。”】
【星說道:“可惜我們的疑問仍沒得到解答,反而變得更多了。既然風(fēng)波已經(jīng)平息,可否請兩位拔冗解惑?”】
【白厄說道:“當(dāng)然,請來這邊?!薄?/p>
【緹寶說道:“看來二位已經(jīng)察覺到我們的苦衷,感謝理解。作為回報,想知道什么就盡管問吧?!薄?/p>
【來到一處僻靜地,四人單獨(dú)聊天。星問道:“末世是什么意思?”】
【白厄說道:“這是字面意思,末日來臨前的掙扎時代?!薄?/p>
【星說道:“貝洛伯格的二周目嗎?”】
【丹恒問道:“你是說你們的文明面臨著末日?”】
【白厄說道:“確切地說,是整個世界將要終結(jié)?!薄?/p>
【星又問道:“泰坦是什么?”】
【白厄說道:“翁法羅斯的舊神,人類曾經(jīng)的信仰,如今的敵人?!薄?/p>
【星繼續(xù)問:“黃金裔是什么?”】
【白厄說道:“預(yù)言中流淌著黃金血的救世之人?!薄?/p>
【星再問:“剛才的神跡是什么?”】
【白厄說道:“是命運(yùn)泰坦的饋贈,在他們的賜福下,祭司能喚醒舊日的重影,改變現(xiàn)實?!薄?/p>
【丹恒說道:“你說的也太輕巧了,別把神器當(dāng)成能隨意使用的工具?!薄?/p>
【星說道:“先問這些吧?!薄?/p>
【丹恒說道:“你的回答也太簡潔了?!薄?/p>
【白厄說道:“抱歉,可能是我不擅長講故事吧。”】
【緹寶說道:“但枯燥又冗長的講解也不好,讓我想想。對了,維爾圖斯他們是雅努薩波利斯的祭司,擅長彈奏,不如為兩位朋友彈奏一曲?在翁法羅斯,自古流傳著這樣一首詩歌?!薄?/p>
【隨后緹寶準(zhǔn)備吟唱,周圍的難民都十分虔誠地聆聽。緹寶唱道:“神明眷顧,沃土遍地,星星如火。12星宿如木,巨人舉杯對酌。三者開辟天地,三者編織命運(yùn),三者捏塑生命,三者引渡災(zāi)禍。他們說,世界太過沉寂,只愿見生靈歡笑不息,于是便有了你我,編織言語和歌謠,誕下愛情與知己。自此創(chuàng)生已畢,誰來背負(fù)靈魂的重,換取世人不乏之輕……偉岸的克法勒,全知的父,他身軀偉岸,卻甘將眼瞼垂低,黎明的光塵覆于肩。金色的雪落向大地,化作一條滾燙的河流遍世間……”】
【這時一陣地動山搖。】
【白厄驚奇道:“嗯?”】
【星奇怪道:“哪來的舞臺效果?”】
【前方走來兩頭巨大的大地獸和一個人?!?/p>
【白厄笑道:“哈哈哈,別緊張,是我們的救兵來了。大家起身吧,這兩頭大地獸十分龐大,像恐龍一般?!薄?/p>
【丹恒說道:“好壯觀的生物?!薄?/p>
【白厄說道:“這些溫吞的大家伙叫大地獸,是人類忠實的伙伴。前往圣城的山路崎嶇,得拜托它們了。大地獸性格溫順,哪怕第一次騎行也能輕松駕馭。來試試,記得握緊韁繩?!薄?/p>
【星看見大地獸四肢突出的白色甲殼,打算把它當(dāng)做腳蹬。大地獸發(fā)出不滿的叫聲,輕輕一晃就把星甩開了數(shù)米遠(yuǎn)。】
【星說道:“好,這就是你說的溫馴嗎?”】
【白厄說道:“忘了說,千萬別碰白色的甲殼。大地泰坦賜福它們的時候,把壞脾氣全部都塞進(jìn)這些硬塊里了,那是它們的逆鱗。”】
【于是星只好小心地騎乘大地獸。】
【白厄說道:“看吧,是不是很輕松?”】
【星坐上去后,諾杜斯說道:“各位,剛才的里拉琴彈奏得還行嗎?我們流亡多日,許久沒碰過樂器,興許手藝生疏,獻(xiàn)丑了?!薄?/p>
【緹寶說道:“哪里哪里,先生演奏得非常好?!薄?/p>
【諾杜斯說道:“我們很久沒有像剛才那樣圍坐在一起縱情吟唱古老的歌謠了。謝謝各位讓我重新回憶起和平輝煌的年代?,F(xiàn)在想想,是我之前過于偏執(zhí)了,也許各位真的能從末日中解救翁法羅斯,就像今日四位英雄拯救了我們的生命和信仰?!薄?/p>
【星說道:“雖然沒明白,但展開還不壞。”】
【白厄說道:“痛苦是有害的,痛苦并不能使信仰變得高尚。將大家從苦難中解放出來,這是我們這些黃金裔與生俱來的職責(zé),也是如今唯一的人類城邦——圣城奧赫馬存在的意義?!薄?/p>
【緹寶說道:“別把氣氛弄得這么沉重,總之圣城是絕對安全的,到那里就沒事了。大伙都坐穩(wěn)了嗎?那我們就出發(fā)了,目的地——奧赫馬!”】
……
【天幕之上,星與丹恒進(jìn)入神殿,立刻就聽見了爭吵?!?/p>
【一個固執(zhí)的老祭司,寧愿帶著族人死守神殿和信仰,也不愿去那唯一安全的圣城?!?/p>
杏壇講堂
“唉!”
子路看得直著急。
“這老先生怎么如此糊涂!”
“命都快沒了,還講什么風(fēng)骨!”
顏回輕聲說。
“師兄,或許于他而言,信仰比性命更重要。”
孔子緩緩點(diǎn)頭。
“苛政猛于虎,末世猛于虎?!?/p>
“求生,還是求仁,難矣?!?/p>
【為了追回老祭司,緹寶小姑娘帶著星和丹恒來到斷崖前,她手捧一本書,念動咒語,竟讓斷掉的道路憑空復(fù)原了!】
長安酒樓
“快哉!快哉!”
李白興奮得一拍大腿,舉起酒杯!
“憑空造路,此等仙家手段!”
“恨不能親眼一見!”
杜甫也是一臉震驚。
“這……這小姑娘竟有如此神通?”
“匪夷所思,匪夷所失思。”
杏壇講堂
子路已經(jīng)看傻了。
“這……這是何物?!”
“妖術(shù)?還是神跡?”
孔子也是面色凝重,沉默不語。
“子不語,怪力亂神?!?/p>
【救下老祭匠后,緹寶揭曉了自己“大祭司”的真實身份。那老祭司嚇得當(dāng)場下跪行禮,恭敬萬分。】
杏壇講堂
“什么?!”
子路下巴都快驚掉了。
“那小娃娃……是他們的頭兒?!”
“這……這豈不是亂了輩分!”
孔子卻撫須搖頭。
“非也。”
“禮,不在年高,而在其位。”
“她身居其位,便當(dāng)受其禮?!?/p>
長安酒樓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李白大笑起來!
“娃娃大祭司,有意思!”
“來,子美,為此奇事,當(dāng)浮一大白!”
杜甫苦笑著搖了搖頭。
“以孩童之身,肩負(fù)一族之命?!?/p>
“唉,這孩子,苦啊?!?/p>
【隨后,白厄與緹寶向二人解釋了這個世界的真相:世界即將毀滅,舊神已經(jīng)變成敵人,他們這些“黃金裔”是預(yù)言中的救世主?!?/p>
長安酒樓
“好家伙!”
李白聽得是雙眼放光!
“舊神為敵,新裔救世!”
“好故事!好故事??!”
“待我以此為題,必能寫出千古絕句!”
杜甫卻是一聲長嘆。
“唉,又是末世,又是神棄……”
“天災(zāi)之下,蒼生何其苦也!”
【為了趕路,他們的救兵騎來了兩頭山一樣巨大的“大地獸”,星好奇地去摸大地獸的白色甲殼,結(jié)果一下就被甩飛了出去?!?/p>
長安酒樓
“哇?。。 ?/p>
李白激動得站了起來,指著屏幕!
“好個大家伙!”
“子美,你看!此物不遜于鯤鵬!”
“若能乘此物,遨游九天,豈不快哉!”
話音剛落,星就被甩飛了。
“哈哈哈哈!”
李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畜生還有脾氣!”
“有趣!太有趣了!”
杜甫也忍俊不禁。
“看來這大家伙,雖溫順,卻也有不可觸碰的逆鱗啊。”
【最終,所有人都坐上了大地獸,在悠揚(yáng)的琴聲中,朝著人類最后的希望——圣城奧赫瑪,出發(fā)了?!?/p>
杏壇講堂
顏回看著屏幕里的眾人。
“老師,他們能成功嗎?”
孔子看著那座遠(yuǎn)方的圣城,目光深邃。
“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p>
“吾輩,亦將上下而求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