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南侯蘇烈剛進(jìn)來,張春梅就梨花帶雨地跪了下去告狀。
“侯爺,嗚嗚……蘇奕這個混蛋意圖玷污清瀾,被我們發(fā)現(xiàn)之后,他就喪心病狂的動手打了焱兒,而且還想動手打妾身,您可得給我們娘倆做主啊。”
蘇烈掃視了房內(nèi)一眼,陰沉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蘇奕的身上。
“逆子,平日你在外面飛揚(yáng)跋扈,欺男霸女的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把惡爪伸向你弟的未婚妻,我蘇烈怎就生了你……”
不等他說完,蘇奕就擰著眉問道:“老登,你誰?”
也不怪他不認(rèn)識對方,只因在原身記憶的侵襲下,他腦瓜子嗡嗡的,根本沒聽清楚他們在嚷嚷些什么。
不明真相的蘇烈明顯愣了一下,旋即吹胡子瞪眼地呵斥道:“我是你爹!”
嘭!
蘇奕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眉毛倒豎的喝道:“你個老小子,居然敢自稱是我爹?我才是你爹呢!”
此言一出,屋內(nèi)頓時變得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蘇奕。
這個廢物,竟然動手打侯爺?
張春梅母子驚愕過后,心中皆是一陣狂喜。
這一次,蘇奕死定了!
蘇烈氣得渾身發(fā)抖,“瘋了,這個逆子瘋了!”
他嚴(yán)重懷疑蘇奕得了失心瘋,否則平日唯唯諾諾的窩囊廢,怎敢動手打自己的?
蘇奕沒有理會眾人愕然的目光,自顧自的梳理著腦海中的記憶。
隨后他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被自己踹倒在地的中年人,還真是原身的父親。
只不過,他心里并沒有太大的波瀾。
十年前,原身的母親病死后,張春梅這個鎮(zhèn)南侯的二房,便以侯府主母的身份自居。
平日里對他非打即罵。
蘇焱仗著有張春梅撐腰,根本沒有把他這位同父異母的兄長放在眼里,甚至還經(jīng)常欺負(fù)他取樂。
蘇烈對此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此助長了張春梅母子的氣焰。
使得他們更加的變本加厲,平日里甚至還不讓他上桌吃飯。
就連侯府的那些下人,對他也是橫眉豎眼的。
可以說,原身這位世子,在侯府里地位連狗都不如。
想到這些,蘇奕臉上冷笑連連。
原身這些年遭受了如此多的欺辱,蘇烈要負(fù)很大的責(zé)任。
若非他放任不管,這對母子豈敢如此放肆?
而且即便沒有這些,蘇奕也不可能叫蘇烈一聲爹。
他稀里糊涂的穿越到這個世界,無非就是奪舍了這具身體而已,自然不可能替其盡孝。
待來日修為恢復(fù),什么侯爺皇帝,呸,螻蟻罷了!
見蘇奕無動于衷,蘇焱強(qiáng)忍疼痛呵斥道:“蘇奕,你個王八蛋,竟敢毆打父親,還不快快跪下!”
蘇奕睨了他某處一眼,挑眉問道:“這么快不疼了?”
聞言,蘇焱急忙捂住了要害,并躲在了張春梅身后。
張春梅淚眼汪汪的哭著道:“蘇奕,你這逆子,你娘死后,我待你視如己出,你今日竟然做出此等有悖人倫,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真是家門不幸啊!”
蘇奕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盡是鄙夷之色。
蘇烈緊了緊拳頭,沉聲道:“逆子,你大逆不道,目無尊長,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鎮(zhèn)南侯府的世子……”
此言一出,蘇焱與張春梅心中狂喜。
目的終于達(dá)成了!
卻見蘇奕瞇著眼冷冷一笑,“侯爺,你確定你要這樣做?”
“逆子,你叫我什么?!”蘇烈詫異地看著蘇奕。
后者沒有回答,而是一臉淡漠的說道:“堂堂鎮(zhèn)南侯,當(dāng)朝二品將軍,居然做出廢長立幼,廢嫡立庶這等有違祖訓(xùn)和禮制的決定。
這事兒傳了出去,丟的,可是你鎮(zhèn)南侯蘇烈的臉!
屆時陛下問起,希望侯爺可以自圓其說吧!”
“你……”蘇烈一噎,竟無從反駁。
蘇奕接著說道:“還有,方才他們口口聲聲說我玷污蘇焱的未婚妻。
敢問侯爺,他的未婚妻可在我臥房內(nèi)?
他們無憑無據(jù),非但隨意攀咬誣陷,還跑到我的臥房縱火打砸!
你身為一家之主,不分青紅皂白就妄下定論,莫非是覺得原……我娘死了,就任由你們欺辱了?
既然侯府沒有地方說理,那我便去能說理的地方,讓他們看看這鎮(zhèn)南侯府是何德行!”
聽到蘇奕這番犀利的話語,不管是蘇烈,抑或是張春梅母子,又或是那滿屋的護(hù)院家丁,無不驚得瞠目結(jié)舌!
昔日那個被欺負(fù)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窩囊廢,現(xiàn)在怎會如此硬氣?
就仿佛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怪哉!
見蘇奕轉(zhuǎn)身就走,蘇烈皺眉問道:“逆子,你要去哪?”
“聽說國子監(jiān)的祭酒云游回來了,正好去問問他,廢長立幼,廢嫡立庶該當(dāng)何罪!”
聞聽此言,蘇烈只感覺一陣頭疼。
國子監(jiān)的祭酒劉玄清,乃當(dāng)世大儒,就連皇帝對他都無比敬重。
此人極為最看重禮制,今日之事若傳到他耳中,他定會盛怒。
而國子監(jiān)一眾學(xué)子,也定然會對鎮(zhèn)南侯府口誅筆伐。
到那時,這威名赫赫的鎮(zhèn)南侯府,必然顏面掃地。
他蘇烈多年積攢下來的威望與名聲,也必將蕩然無存!
想到這,他便沉聲喝道:“逆子,你給本侯站?。 ?/p>
但蘇奕卻是充耳不聞,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蘇烈見狀,咬著牙問道:“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蘇奕這才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淡淡地說道:“蘇焱身為庶出,竟敢對嫡長子出言不遜,還栽贓構(gòu)陷,簡直目無尊長!
就罰他去祠堂,在蘇家列祖列宗的靈位前跪上三天三夜,好好想想以后該當(dāng)如何尊敬兄長。
其母教子無方,縱容蘇焱肆意打砸,罰她禁足一個月,侯爺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蘇焱登時叫囂起來:“廢物,讓我去祠堂跪三天三夜?你簡直癡心妄想!”
“哼,怎么說我也是你長輩,罰我禁足,誰給你的勇氣與權(quán)利?”張春梅也是一臉不屑。
蘇奕沒有理會他們,目光徑直落在了蘇烈身上。
后者目光閃爍不定,深吸一口氣后,沉聲道:“照他說的做,權(quán)當(dāng)給爾等長長記性吧?!?/p>
“可是……”
蘇焱與張春梅還想說什么,卻被蘇烈擺手打斷,“行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就這樣吧!”
蘇奕卻冷冷一笑,再度開口:“侯爺,今日之事,可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