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閃閃知道江既白性格轉(zhuǎn)變并不都是因為顧墨陽。
但是顧墨陽提出分手卻是江既白開始變得不幸的開端。
深愛的人提出分手后不辭而別出國,母親車禍慘死,父親另組家庭。
這一系列接踵而至的變故將原本生活在天堂的江既白拉到地獄。
江既白一夕之間從家庭幸福美滿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小公主變成慘遭拋棄沒人要的小垃圾。
一夕之間最愛的人都離她而去,江既白覺得她被全世界拋棄了。
這種極大的反差和落差感足以把以前的江既白摧毀。
而江既白把所有的原因都?xì)w咎到自己身上,一定是因為她不夠好,是她的原因?qū)е铝爽F(xiàn)在的局面。
車到了江既白住的小區(qū)樓下。
林閃閃見江既白解開安全帶要下車,看她狀態(tài)很差,她擔(dān)憂地問,“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嗎?”
江既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搖頭:“不用,回去的時候開車小心點,到了給我發(fā)消息?!?/p>
林閃閃還是不放心,叮囑道:“有什么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p>
江既白這才笑了,很乖地說了聲:“好?!?/p>
林閃閃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林閃閃又叮囑了一遍:“有事一定一定要告訴我?!?/p>
江既白知道她話里的意思,眼眶又開始發(fā)紅:“閃閃你放心,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為他不值得。”
回到家。
江既白痛哭了很久。
一個人的時候放肆大哭,這是她發(fā)泄情緒的方式。
很多時候很多次她都是這樣釋放自己情緒的,哭到流不出眼淚為止,心里的不痛快會減少一大半。
發(fā)泄完后,她在日歷本上今天的日期畫上一個圈。
這個圈意味著過往不咎。
她和顧墨陽,從此只是陌路人。
手機(jī)連著響了好多聲,京淮四美彈出好多條消息。
【甜酒露】:今天戰(zhàn)績怎么樣?本來想和你們一起去的,實在是趕不過去。@bling bling@白又白
【bling bling】:那狗在我這不配擁有姓名,他已經(jīng)在我們寶子心里除名了,渣男實錘。
【bling bling】:刀拍黃瓜jpg
【白又白】:是的。
【甜酒露】:大哭表情包/抱抱表情包
【美少女逗獅】:才看到消息,該死的會耽誤我去給我們既寶砍渣男了。
【美少女逗獅】:抱抱表情包
【美少女逗獅】:早知道我們四個一起去,明天的頭條我都想好了,就叫京淮四美大鬧校友會勇斗渣男!
【甜酒露】:這個不錯,好想讓狗渣男身敗名裂。
【bling bling】:我的姐還得是你啊,和我想得一樣。擼袖子JPG
【美少女逗獅】:怎么辦姐妹們,說得我熱血沸騰,好像想在就去干、他。
【白又白】:捂臉/表情包,你們冷靜一點,過去的就過去吧,我想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甜酒露】:有什么事別憋著你還有我們。抱抱/表情包
【美少女逗獅】:寶子哪天想報復(fù)了一定要喊上我。
【bling bling】:我們京淮四美永遠(yuǎn)都在。
【白又白】:嗯,愛你們,筆芯/表情包
看到這些消息,江既白又感動又好笑。
洗澡的時候,江既白才發(fā)現(xiàn)手上戴著的那條瑩白珍珠手鏈不見了。
她的心空了一瞬,那條手鏈陪伴她太久了,整整七年一直戴在身上。只有洗澡的時候取下來。
首飾都是越戴越亮,那條手鏈上的一顆顆珠子個個瑩白透亮,蘊(yùn)含光澤,都快和她人珠合一了。
如今丟了,心里難免失落。
那串珍珠手鏈?zhǔn)穷櫮査偷摹?/p>
那天是他們在一起后他陪她過的第一個生日。
她以為顧墨陽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也沒幫她準(zhǔn)備禮物。
當(dāng)時江既白也不在意,他只要和自己在一起就夠了。
在女生宿舍門前昏暗的路燈下,江既白依依不舍地同他道別。
剛轉(zhuǎn)身就聽見顧墨陽說:“東西落了?!?/p>
江既白還沒反應(yīng)過來,顧墨陽就扣住她的手吻了上來,霸占她的呼吸,奪走她的氧氣。
蟬鳴聲伴隨著彼此胸腔中的轟鳴。
大一盛夏的蟬鳴聲中,那是顧墨陽和她的初吻。
接吻的時候,顧墨陽從口袋里掏出一串瑩白透亮的珍珠手鏈給她戴上。
珍珠的清涼感劃過她的皮膚,在盛夏的夜里被無限放大。
那觸感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
顧墨陽松開她,那雙眼睛在路燈下很亮,他右眼下的那顆小痣點在他冷白的皮膚上很欲。
“我的小太陽。”他拉著她的手很溫柔地對她笑著說:“祝你生日快樂?!?/p>
那一刻,那雙深而黑的眼睛里只有她。
江既白確信那個時候的她在越陷越深。
而現(xiàn)在,那串手鏈不翼而飛,她想這就是天意吧,預(yù)示著她和顧墨陽的結(jié)局走到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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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會挺順利的吧?”紀(jì)安對著推門走進(jìn)辦公室的男人道。
顧墨陽掃了他一眼在老板椅上坐下,順勢翻開桌面上的幾份文件。
“還行?!彼唵握f了兩個字,很敷衍的回答。
紀(jì)安不甘心:“就真的只是還行?”
他可是聽幾個同學(xué)說了,江既白在校友會上,他們還碰了面。
顧墨陽在翻頁的手頓住,掀眸而去的眼神中有種威壓,“怎么?你不希望校友會順利?你就見不得我們母校好見不得我好是吧?”
紀(jì)安喊冤,“我可沒這么說?!?/p>
紀(jì)安看出來顧墨陽現(xiàn)在心情很差,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愛懟人。
心情好的時候……
他似乎沒見過他心情好的時候。
吳謙拿著幾份文件進(jìn)來給顧墨陽簽字。
和光集團(tuán)的業(yè)務(wù)重心剛從國外轉(zhuǎn)移到國內(nèi),如平地起高樓,剛回國事務(wù)繁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顧墨陽親自過目。
和光集團(tuán)是顧墨陽一手創(chuàng)立的,之前和他同去國外創(chuàng)業(yè)的紀(jì)安是他大學(xué)時的室友和他一起回國。如今是集團(tuán)的二把手。
“紀(jì)總也在?!眳侵t對他禮貌地點了下頭。
“這幾個點是怎么回事?”顧墨陽修長的手指點在文件上。
吳謙懵了一瞬,他解釋:“這份合同是您之前確認(rèn)過才讓他們擬的?!?/p>
顧墨陽把筆一甩,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額角?!爱?dāng)我們公司在要飯?價格重新談?!?/p>
“好的,顧總?!?/p>
吳謙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冷汗,這怎么說變就變了呢?
吳謙發(fā)現(xiàn)自從老板回國后,他的心思比他老婆的還難猜。
紀(jì)安投給吳助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據(jù)他了解,這狗一定是在某人那吃癟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