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提前回家,撞見男友和小三在婚床上翻滾。
>小三挑釁地晃著鉆戒:“他給我買的,六十萬呢?!保疚夷浵乱曨l轉(zhuǎn)身就走。
>三個月后男友跪在暴雨里哭求復合:“她卷款跑了!
”>我擦著剛涂的迪奧口紅輕笑:“知道為什么選今天分手嗎?”>“因為三分鐘前,
你公司最大股東換成了我的名字?!?--暴雨像是老天爺發(fā)了瘋,
把整座城市摁進渾濁的水缸里反復捶打。窗外白茫茫一片,密集的雨點砸在玻璃上,
發(fā)出沉悶又持續(xù)的轟鳴,像無數(shù)只冰冷的手在急促地拍打。我渾身濕透地站在樓道里,
鑰匙插進鎖孔,冰涼的水珠順著發(fā)梢滴進脖領,激得我打了個寒顫。
樓道里昏黃的聲控燈在我沉重的呼吸中掙扎著亮起,又很快熄滅,
只留下門縫里泄出的一線曖昧暖光,還有那幾聲壓抑不住的、令人作嘔的呻吟。這聲音,
像淬了毒的針,猛地扎進我的太陽穴。我掏出手機,屏幕幽幽的光映著我毫無血色的臉。
指尖是冰的,濕的,但點開錄像鍵的動作卻異常平穩(wěn)。心臟在肋骨后面瘋狂地擂動,
幾乎要撞碎出來,可握手機的手卻像焊死的鋼鐵支架。推開門的瞬間,
一股混雜著廉價香水和汗液、令人窒息的熱浪撲面而來??蛷d里一片狼藉,散落的高跟鞋,
隨意丟棄的男士襯衫,一路指向臥室虛掩的門。那令人血液倒流的聲音,
就是從那里毫無遮攔地溢出來的。我像個幽靈,或者說,更像一臺設定好程序的冰冷機器,
一步一步踩過地板上凌亂的衣物。推開臥室的門,婚床上那對交纏的身影刺得我眼球生疼。
那是我跑了無數(shù)家店、精心挑選的床品,湖藍色的緞面,
曾承載著我對一個安穩(wěn)未來的全部想象。此刻,它被揉皺、玷污,成了最不堪的背景板。
我的未婚夫陳默,那個昨天還在電話里溫柔說“加班辛苦了,早點休息”的男人,
此刻正忘情地沉浸在最原始的律動里。他身下壓著的女人,面孔陌生又艷麗,
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緊緊抓著他汗?jié)竦募贡?。陳默的動作在我推門而入的剎那僵住了。
他猛地抬起頭,臉上情欲的潮紅瞬間褪盡,只剩下驚駭過度的慘白,
那雙曾讓我沉溺的、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滾圓,
寫滿了難以置信和瞬間崩塌的恐慌?!巴怼硗??!”他喉嚨里擠出破風箱般嘶啞的聲音,
連滾帶爬地就想從女人身上下來。
他身下的女人卻發(fā)出一聲慵懶又帶點被打擾的不耐煩的輕哼,慢悠悠地轉(zhuǎn)過頭。
她的目光先是在我濕透狼狽的身上掃了一圈,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隨即,
那涂得猩紅的唇角便向上勾起一個挑釁的弧度。她甚至沒急著遮掩自己,
反而慢條斯理地抬起左手,在我和陳默慘白的視線聚焦下,
得意地晃了晃無名指上那枚碩大的鉆戒。鉆石在臥室暖昧的燈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
幾乎要灼傷人眼?!皢?,正主兒回來啦?”她聲音甜膩得像裹了蜜糖的毒藥,
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我,“看看,好看嗎?陳默給我買的,六十萬呢!
他說……我這手指戴起來,比你那干巴巴的‘柴火棍’好看多了。
”“柴火棍”……那是我因常年做家務、幫陳默整理資料而略顯粗糙的手指。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我的喉嚨口。陳默的臉徹底沒了人色,嘴唇哆嗦著,
眼神在我和那女人之間瘋狂游移,語無倫次:“不…不是的晚晚!你聽我解釋…她胡說!
這戒指…”他慌亂地想辯解,想去抓那女人炫耀的手,動作笨拙又滑稽。
那女人“咯咯”地笑起來,聲音尖利刺耳,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快意和殘忍:“解釋什么呀?
陳默,你慫什么?敢做不敢當?。俊彼踔凉室飧o地貼向陳默,挑釁地看著我,“姐姐,
男人嘛,不就圖個新鮮?你伺候得再好,也總有膩味的時候。”我舉著手機,
鏡頭穩(wěn)穩(wěn)地框住床上那兩張丑陋的臉——陳默的驚惶失措,小三的得意囂張。
指尖的冰冷仿佛蔓延到了全身,連心臟都凍成了硬邦邦的一塊石頭。沒有尖叫,
沒有歇斯底里的哭喊,沒有撲上去撕打的沖動。
只有一種極致的、深入骨髓的麻木和……一種奇異的清醒。
我甚至對著鏡頭里那兩張扭曲的臉,扯動了一下僵硬的嘴角。錄像鍵的紅點,
像一滴凝固的血,持續(xù)閃爍著。陳默似乎被我這詭異的平靜嚇到了,他猛地推開那個女人,
赤腳跳下床,聲音帶著哭腔:“晚晚!我錯了!我真的是一時糊涂!你放下手機,
我們好好說!求你!”他踉蹌著朝我撲過來,
帶著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混雜著陌生女人香水的氣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我的瞬間,
我按下了停止鍵。屏幕暗了下去?!皠e碰我?!蔽业穆曇舾蓾孟裆凹埬Σ?,卻異常清晰,
帶著一種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冰冷力量,生生釘住了陳默撲過來的腳步。他僵在原地,
手還尷尬地伸在半空,臉上混雜著哀求、恐懼和一絲難以置信的茫然。
那個小三也收起了臉上的得意,狐疑地看著我。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張承載過我所有美夢、如今卻淪為污穢之地的婚床,
目光掠過陳默慘白的臉,還有小三指間那枚刺目的鉆戒。然后,我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
踩著地上狼藉的衣物,走出了這個散發(fā)著腐爛氣息的房間。
身后傳來陳默崩潰般的嘶喊:“晚晚!你別走!你聽我解釋!林晚!
” 還有那個女人尖利的、試圖挽回場面的聲音:“喂!你站?。∧闩氖裁戳??!”“砰!
”厚重的防盜門在我身后被我用盡全力甩上,隔絕了里面所有的嘶喊和污濁。
樓道里聲控燈再次應聲亮起,昏黃的光線里,只有我一個人濕漉漉地站著。門板隔絕了聲音,
但似乎隔絕不了那令人窒息的味道。我靠在冰冷的、布滿小廣告的墻壁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樓道里潮濕發(fā)霉的空氣涌入肺腑。手機被我緊緊攥在手心,金屬邊框硌得掌心生疼,
那點疼痛卻奇異地帶給我一種真實感,一種我還活著的證明。雨聲隔著樓道的窗戶,
依舊鋪天蓋地,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沖刷干凈。我沒有哭。眼淚在剛才那一刻,
似乎就被那枚六十萬的鉆戒徹底燒干了。一種比憤怒更沉重、更冰冷的東西,
沉甸甸地墜在胸口,壓得我?guī)缀醮贿^氣,卻也讓我前所未有地清醒。原來痛到極致,
真的會失去所有表情,只剩下麻木的殼?;氐侥莻€臨時租住的、只有三十平米的小屋,
已經(jīng)是后半夜。雨水浸透了薄薄的外套,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寒意。我沒有開燈,
摸索著在黑暗中脫下濕透的衣物,像蛻下一層骯臟的皮。冰冷的水流從花灑傾瀉而下,
沖刷著身體,卻怎么也沖不掉那種被徹底背叛、被當眾羞辱的黏膩感。皮膚被搓得發(fā)紅,
隱隱作痛,但心底那個巨大的空洞,卻怎么也填不滿。
手機屏幕在黑暗的床頭柜上突兀地亮起,瘋狂地閃爍。
屏幕上跳動著那個爛熟于心的名字——陳默。一個,兩個,三個……十幾個未接來電,
還有無數(shù)條微信消息的提示音接連不斷地響起,像一群嗡嗡叫的蒼蠅。我沒有看。
指尖懸在屏幕上,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靜,點開通訊錄,找到那個名字。刪除。
動作干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然后是微信。點開那個熟悉的頭像,對話框里,
他發(fā)來的文字密密麻麻,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份恐慌和語無倫次的辯解。
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拉黑,刪除。世界,終于清靜了。做完這一切,
身體里繃緊到極致的那根弦似乎“錚”的一聲斷了。疲憊如同潮水,瞬間淹沒了所有感官。
我倒在冰冷堅硬的單人床上,睜著眼,望著天花板上模糊的、被窗外路燈映出的水痕影子。
沒有眼淚,只有一片死寂的空茫。那個空洞越來越大,吞噬著殘存的溫度和光亮。
六十萬的鉆戒,小三刻薄的“柴火棍”……這些碎片在腦海里反復切割。不知道過了多久,
意識才沉入一片漆黑冰冷的水底。---再次醒來,是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
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刺得眼睛生疼。門外傳來蘇晴焦急的大嗓門:“晚晚!林晚!開門!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沒事吧?快開門!”蘇晴,我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閨蜜。
她是怎么知道的?也許是昨晚我關機前,最后發(fā)給她的那條定位共享暴露了行蹤?
我掙扎著爬起來,渾身骨頭像是散了架,頭也昏沉沉的。打開門,
蘇晴像一陣風一樣沖了進來,手里還拎著熱騰騰的豆?jié){和包子。“我的天!你嚇死我了!
”她一把抱住我,力氣大得勒得我生疼。她身上帶著外面陽光和早晨的暖意,
瞬間驅(qū)散了我周身一部分的寒氣。她松開我,上下打量著,
看到我紅腫的眼睛和蒼白如紙的臉色,聲音立刻帶了哽咽,“那個王八蛋!
我他媽就知道他不是個東西!昨天你定位突然發(fā)到我這,又關機,我就覺得不對勁!
打他電話他支支吾吾!到底怎么回事??。磕阏f話啊晚晚!”她像機關槍一樣掃射著問題,
眼里的憤怒和心疼幾乎要溢出來。我看著蘇晴焦急的臉,那張熟悉的、總是充滿活力的面孔,
此刻因為我的事而扭曲著憤怒。一直緊繃的、麻木的神經(jīng),
像是突然被她的溫度融開了一道縫隙。昨晚那場冰冷的暴雨,那不堪入目的畫面,
小三那刺耳的笑聲和那枚閃著寒光的鉆戒……所有的畫面和聲音,如同決堤的洪水,
猛地沖垮了我強行筑起的堤壩?!巴邸?一聲再也無法壓抑的、撕心裂肺的哭嚎,
終于從我喉嚨里爆發(fā)出來。不是那種矜持的啜泣,而是像瀕死野獸般的悲鳴,
帶著被徹底碾碎的絕望和羞辱。我癱軟下去,蘇晴眼疾手快地扶住我,
任由我把頭埋在她肩膀上,哭得渾身發(fā)抖,涕淚橫流,幾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嘔出來。
那些被強行冰封的情緒,此刻如同巖漿般噴涌,灼燒著每一寸神經(jīng)。蘇晴緊緊地抱著我,
拍著我的背,什么都沒再說,只是任由我發(fā)泄。她的肩膀很快被我的眼淚浸濕了一大片。
過了不知多久,哭聲才漸漸變成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巴硗?,”蘇晴的聲音低沉下去,
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肅殺,“你手機呢?”我茫然地抬起淚眼,指了指床頭柜。
她走過去拿起我的手機,屏幕亮起,上面還有陳默昨晚無數(shù)個未接來電的提示。
蘇晴眼神銳利得像刀子,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操作了幾下,點開了相冊。很快,
她找到了昨晚那段記錄著一切丑陋的視頻。她沉默地看著,臉色越來越沉,
捏著手機的手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赐曜詈髱酌?,她猛地抬起頭,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幾乎要把這狹小的出租屋點燃。“這個畜生!”她咬牙切齒,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還有那個賤人!六十萬的鉆戒?!
拿你們準備買房的錢去給小三買鉆戒?!陳默他媽的怎么不去死!”她胸膛劇烈起伏著,
深吸了幾口氣,似乎在強行壓制著立刻沖出去殺人的沖動。然后,她轉(zhuǎn)向我,
眼神變得無比鄭重,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緊緊抓住我冰涼的手:“晚晚,你聽我說。
哭,可以!為這種垃圾傷心,不值!但傷心完了,這事兒沒完!他必須付出代價!
慘痛的代價!”她晃了晃我的手機,屏幕上映出她憤怒而堅毅的臉:“這個,
就是我們的核武器!但現(xiàn)在還不是扔出去的時候。打蛇要打七寸,踩人要踩痛腳!
陳默最在乎什么?錢!面子!還有他那剛有點起色、就以為自己能上天的破公司!
我們就從這兒下手!”蘇晴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我混沌一片的腦子里。錢?面子?
公司?那些曾經(jīng)被我視為陳默奮斗成果、甚至為之驕傲的東西,
此刻都成了可以精確打擊的靶點。一股冰冷而陌生的力量,從心底那片廢墟的深處,
極其微弱地探出了頭?!霸趺础率??”我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但里面那絲茫然,似乎開始被一種更清晰的東西取代。蘇晴眼中閃爍著精明而冷酷的光芒,
那是屬于一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咖啡店女老板的狠勁:“他公司剛融了A輪對吧?
估值撐死也就幾千萬,盤子還不穩(wěn)。這種小公司,股權結構往往混亂得很,漏洞也多。
陳默這人,看著精明,骨子里其實自大又短視,賬目未必干凈!還有那個小三,
”她冷笑一聲,“能張嘴就要六十萬鉆戒的主兒,會是省油的燈?把她底細挖出來!
搞不好就是陳默公司里的蛀蟲,或者干脆就是靠他上位的!他們倆勾搭在一起,能干凈得了?
”她頓了頓,湊近我,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近乎蠱惑的堅定:“晚晚,
你這幾年幫他整理資料、處理郵件,多少知道點他公司內(nèi)部的皮毛吧?
把你記得的、任何可能有問題的地方,哪怕只是你當時覺得有點奇怪的小細節(jié),都告訴我!
剩下的,交給我!我在風投圈和私家偵探那邊,還有點人脈!我們一點一點,把他那點家底,
連皮帶骨,全給他拆干凈!讓他也嘗嘗,什么叫一無所有,什么叫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