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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過之后,尤為空虛。
喬月煩躁地點燃了一根女士香煙,煙霧繚繞下竟又回想起溫敘白溫暖的笑臉。
她索性撥通了助理的電話:“重新給溫敘白他媽媽請一個墓碑吧。”
掛斷電話后,喬月下意識想告訴溫敘白這件事。
想看到他破涕為笑的喜悅,想看到他感激涕零的激動,還想看到他眼中藏滿愛慕的模樣。
可她拉不下臉,便讓助理把這件事轉告給溫敘白。
很快,助理就傳來消息:“小喬總,溫先生失聯(lián)了。”
喬月心下一沉,“什么意思?去找過他了嗎?”
“溫先生拉黑了所有人的聯(lián)系方式,我們的人也去他常去的地方找過了,連墓地也去過了,都沒找到人?!?/p>
“根據(jù)調(diào)查顯示,溫先生應該是出國了。”
“轟”的一聲,喬月的心里仿佛有什么在崩塌。
她瘋狂給溫敘白發(fā)信息打電話,卻猛然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把她拉黑。
緊接著,她一路飆車回了別墅。
卻發(fā)現(xiàn)有關于溫敘白的一切都清空了。
專屬于 他的拖鞋、杯子、衣服......全都不見了。
就連 他的房間,也落了灰。
只剩下垃圾桶里的碎紙片——是喬月和溫敘白年少時的合照。
喬月還依稀能看見,碎片背后記錄下的文字:
【溫敘白和喬月歲歲平安!】
承載著他最真摯的祝福。
可如今,都被他當作垃圾一樣,徹底撕碎扔進了垃圾桶里。
喬月的心跳頓時漏了半拍,自我安慰:溫敘白一定是在賭氣。
等他氣消了,說不定就乖乖回來了。
對!
就是這樣的!
喬月對自己的人格魅力深信不疑。
又或者說,是因為溫敘白曾經(jīng)是那么的順從她,才給了她底氣。
于是,她連著一周都待在老宅里。
每一次門關處傳來動靜,都讓她提心吊膽的。
可那扇門后出現(xiàn)的人,不是傭人,就是偶爾回家的喬父。
喬月懸空的一顆心起起伏伏,始終無法安寧。
直到夏知珩來找她,向她抱怨:“阿月,你最近怎么都不跟我約會了?”
她才如夢初醒。
她這是,被溫敘白牽著鼻子走嗎?
意識到這一點后,喬月惱羞成怒。
她把溫敘白失蹤的事情扔給助理調(diào)查,自己又開始了瀟灑快活的日子。
此后一個月,她和夏知珩放縱狂歡。
酒吧成了他們的第二個家,烈酒成了家常便飯,甚至玩起了堵伯。
他們晝夜顛倒,渾渾噩噩,清醒著墮落千百次。
可喬月,卻依然無可抑制地一遍遍想起溫敘白。
想他溫暖的笑容,想他溫柔的安慰,想他鮮活的任性......
想跟他上床。
逼迫他承認:他還愛她。
如果思念有聲,一定震耳欲聾。
溫敘白消失的第三個月,喬月終于坐不住了。
可助理卻說:“溫先生......同時買了全球各地的機票,還有人在替他抹去行蹤,我們的人也查不到, 他到底去了哪。”
砰——
喬月憤怒地砸碎桌上的杯子,狠狠揪住助理的衣領。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花多少錢,都必須給我把他找回來!”
“如果找不到溫敘白,你們也不用在京城混了!”
助理被她這副暴戾的模樣嚇了一跳,嘴唇哆嗦的厲害:“可是.......”
他想說,就算喬月是京城太子爺,手也伸不到國外。
可當 他看清喬月眸底的殺意,瞬間低頭:“是。”
助理走后,喬月獨自在書房抽完了一包煙。
她在想,她和溫敘白是從什么時候分道揚鑣的呢?
大概是夏知珩回國那天。
喬月給他辦了一場接風宴,卻因為害怕溫敘白誤會,沒邀請他。
可就是那天晚上,夏知珩問了她三個問題:“阿月,你忘記你母親的死了嗎?”
“你跟殺母仇人在一起,就不怕伯母在天之靈心寒嗎?”
“你父親擁護小三上位,你也要跟 他一樣讓我心寒嗎?”
她頓感頭皮發(fā)麻,仿佛有千萬只螞蟻爬上心頭,啃食的她難受。
回到老宅,溫敘白又質(zhì)問她:“喬月,你為什么要背著我給辦夏知珩接風宴?”
喬月很清楚,溫敘白在吃醋。
放在以前,本該是件讓她心滿意足的事。
可那一瞬間,她下意識推開他,沉下臉責備溫敘白:“給暗戀多年的聯(lián)姻對象辦接風宴,還需要征得你同意嗎?”
喬月到現(xiàn)在都記得,溫敘白那時的反應有多么的失望難過。
“在想什么呢?”
書房的門被打開,夏知珩穿著真空睡衣走進來。
他笑瞇瞇地走到她身后,自然地為她按摩。
“助理說你最近心情不好......”
話還未說完,夏知珩就看見喬月手機屏幕上,她和溫敘白的合照。
笑容瞬間凝固,聲音也不自覺拔高:
“喬月,你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