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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先生,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孟知頌輕輕靠在靳修白的肩膀。
“好可惜,我這輩子還沒有談過戀愛,沒有體會過被求婚,也沒有自己的丈夫......”
她語氣里的遺憾那樣真,聽得靳修白一臉心疼:“那你想要嗎?只要你想,我可以給你?!?/p>
兩人的對話,終止在忽然出現(xiàn)的“汪汪”聲里。
橫空出現(xiàn)的一團雪白,猛地撲向沈柔茵的小腿,她嚇到驚呼,險些崴到腳。
很快,被小狗撲過的位置便開始發(fā)癢......
“茵茵,你怎么回來了?”
看見她時,靳修白有一瞬間的慌亂,他匆忙起身,抱起地上的小狗。
“離我遠點?!鄙蛉嵋鹩行?,忍不住咳起來:“靳修白,你不解釋一下?”
他分明知道她對寵物毛發(fā)嚴重過敏......
男人將小狗 交給孟知頌,擰著眉將沈柔茵拉去餐廳:“抱歉茵茵,我不知道你今天出院,不過......我給你準備好了過敏藥?!?/p>
沈柔茵猛地甩開他的手。
“別鬧了行嗎?頌頌的情況惡化了,我不放心她一個人住,她不過想養(yǎng)只小狗......”
聽著他無力的解釋,沈柔茵再也不想爭論。
沒有意義了,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不再愛他。
沉默的吞下過敏藥,她一個人回了臥室。
可是當晚,靳修白便拿著一份離婚協(xié)議進了她的房間。
他態(tài)度分明強硬,卻假裝哄道:“只是簽一份假協(xié)議給頌頌看,她沒有多少時間了,我不想她有遺憾?!?/p>
“我向你保證茵茵,只要負責完她人生的終點,我余生都會好好愛你,我......”
“好。”她過分平靜地打斷道。
靳修白愣了下:“你說什么?”
“我說好,協(xié)議給我?!?/p>
他還不知道吧,她早已簽好了真正的離婚協(xié)議。
這最后的時間,便是他們婚姻的倒計時。
幾天后,是靳氏集團成立五十周年的慶祝宴。
靳修白決定親自帶孟知頌出席,為了幫她圓夢,他甚至準備了一場求婚驚喜。
沈柔茵也被要求一同前往。
“聽話,只有你出現(xiàn),頌頌才會相信這場求婚是真的。”
收到靳修白的短信時,沈柔茵正在挑選衣服,無非去當個旁觀者,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衣櫥里掛滿了各種奢侈品,過去,靳修白為了讓她安心工作,包攬了她的衣食住行,出席宴會的妝造也由他一手包辦。
可是如今,他從早到晚都陪在孟知頌的身邊。
沈柔茵合上衣櫥,沒再看那些不屬于她的東西,只從行李箱中翻出一件舊款旗袍。
珠光白的質(zhì)地,盤扣處繡著金絲線。
是十年前,她的母親在世時親手為她做的。
靳氏年會在半山溫泉酒店舉行。
繁復(fù)的水晶吊燈下,香檳塔折射出璀璨的光華。
沈柔茵趕到時,孟知頌正挽著靳修白的手,兩人親密地穿梭在前來敬酒的人群中。
“抱歉,我女朋友酒量一般,這杯我來代勞?!闭闹欤薨装缘赖啬眠^女人手中的果酒,一飲而盡。
旁邊滿是大膽的起哄聲:“靳總,過去怎么不知道您如此貼心!”
“過去就聽說靳總寵妻,想不到離婚后,對新太太更是寵上天了!”
沈柔茵默默垂眸,原來他已經(jīng)對外宣布了離婚的消息......
也是這時,身后忽然傳來小聲的議論:“不是,這前妻也太會惡心人了吧,怎么跟靳總新太太穿一樣的衣服?來砸場子的?”
話音剛落,沈柔茵這才意識到,她竟跟孟知頌撞衫了。
對方那件是某奢侈品牌的新款。
可兩者都是旗袍,無論配色還是盤扣設(shè)計,看起來都極為相似。
而不遠處的靳修白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隔著人群望過來,視線有些冷。
沈柔茵并沒有多想。
直到年會進行到中途,眼看著宴會場的燈光變成了粉紅色,巨型玫瑰花束被推上舞臺。
沈柔茵忽然被幾位保鏢鉗制住,直接帶離了會場。
二樓的休息室里,隱約傳來一陣柔弱的啜泣。
“她分明是故意的,就是借此來羞辱我。”
“如果她不把那身衣服換掉,我今晚就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