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得意的。" 我扯了扯嘴角,紅嫁衣勒得胸口發(fā)悶。他明顯愣了下,
許是沒見過這么直白的新娘子。眉毛挑了挑,像受驚的鳥。我指尖劃過喜服上的金線繡紋,
慢悠悠地說:"在偏院時,我常餓肚子。聽說七皇子府的米缸,從來都是滿的。
"趙珩的眉峰擰得更緊,像在看個貪慕虛榮的蠢貨。他端起酒杯,酒液晃了晃,
映出他眼底的不屑。"但我知道殿下不想娶我。" 我話鋒一轉(zhuǎn),目光掃過他腰間那塊玉佩,
"皇后賜婚難違,可若是我 ' 病亡 ',再迎孟明玥入府,也不是不行。
"他終于正眼看我,眸色沉沉,像積了雨的云。"只是姐姐性子烈,怕是容不下柳側(cè)妃。
" 我端起合巹酒遞過去,杯沿沾了點胭脂,"我不一樣,我無依無靠,
只能靠著殿下活下去。"趙珩盯著我看了許久,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杯底重重磕在案上:"希望你說到做到。"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丫鬟慌張的通報:"殿下,
側(cè)妃娘娘夢魘了!"趙珩起身就走,玄色披風掃過我的裙角,帶起一陣冷風。
我看著他的背影,把杯里的酒慢慢喝完。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燒得人發(fā)燙。不急,
好戲才剛開始。院角那棵石榴樹開得正艷,紅得像血,我娘最喜歡這花。四進府半月,
我見過三次趙珩。一次是大婚,一次是給我分派住處,第三次,是他來問柳楚楚的起居。
"側(cè)妃娘娘身子不適,這幾日都沒胃口。" 我捧著賬本,頭也沒抬。紙頁邊緣卷了角,
磨得手指疼。趙珩站在窗邊,看著院外那棵半死不活的合歡樹:"她向來嬌氣。
" 樹影落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的。"是啊," 我順著他的話頭,翻了頁賬本,
"所以府里的事,殿下還是別讓她操心了。廚房說側(cè)妃愛吃城南那家的杏仁酥,
我讓人去買了些。"趙珩回頭看我,眼神里多了點什么,像水里投了顆石子:"你倒懂事。
""能嫁給殿下,是我的福氣。" 我笑得溫順,心里卻在冷笑。
柳楚楚是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掌家權(quán)攥得死緊,連我院里的炭火都要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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