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她手里那塊護(hù)身符,我還是放棄了抵抗,將嘴唇咬得鮮血淋漓:
也罷,這十次跪拜叩首,就當(dāng)感念養(yǎng)父的養(yǎng)育之恩了?。
終于磕完十個(gè)頭,蘇如是舉著護(hù)身符,放到我眼前。
我伸手欲拿,她卻突然用護(hù)身符尖銳的棱角,在我臉上狠狠一劃!
眼神狠毒,嘴里念念有詞:“敢偷殿下的東西,可要受黥面之刑!我想想刺個(gè)什么字好呢?”
棱角刺破我的皮肉,溫?zé)岬孽r血順著眼皮流下。
“就刺個(gè)‘娼’字吧,你這小娼婦就愛勾引——啊!”
我終于忍耐不住,使巧勁掙脫了身上的侍衛(wèi)。
身形如鬼魅般,瞬間舉劍橫在蘇如是頸上,惡狠狠道:
“快說!國師被埋在哪里?他的事你還知道多少!”
蘇如是卻突然看向我身后,向后跌坐在地,瞬間哭得梨花帶雨:
“三皇子殿下、貴妃娘娘,您二位終于來了!如是等你們等得好苦!”
一回頭,浩浩蕩蕩的金吾衛(wèi)向我奔來。
三皇子武恒一把推開我,將蘇如是拉入懷中。
面帶憐惜:“如是,沒有傷到吧?”
“這就是自稱恒兒未婚妻的女賊?今日一看,衣衫襤褸,真是上不得大雅之堂!”
領(lǐng)頭的貴婦氣度雍容,捏著鼻子,嫌惡地扇了扇風(fēng):
“大熱天的,連個(gè)馬車也雇不起,身上一股發(fā)酸的汗餿味,真是令本宮作嘔!”
“我乃修仙之人,這衣料是用麒麟神獸皮制作的,刀劍寒暑不侵,是你沒見識罷了!”
在周圍人的竊笑聲中,我臉色青了又紅。
蘇如是躲在武恒身后,煽風(fēng)點(diǎn)火:“娘娘,這賊人怕是得了癔癥!嘴里神神叨叨的,連您和三殿下都不放在眼里!”
“管她妖魔鬼怪,到了大周,就要守我大周的規(guī)矩!”
貴妃睥睨我的眼神如同螻蟻,高高在上道:
“皇兒,這賊人膽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下持刀行兇,必須押回大牢,重重發(fā)落!”
“那是自然!”
武恒站在貴婦身旁,神態(tài)恭敬:“母妃說得是,孩兒這就把人押回大理寺!”
說罷,扭頭一瞪大理寺卿,“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將賊人拿下!”
“慢著!”
我在金吾衛(wèi)手底慌亂掙扎:
“我乃蓬萊弟子、前任國師養(yǎng)女程淺!那同心鎖是十年前貴妃親自送我的,何來竊取一說?”
誰知金吾衛(wèi)卻嗤笑一聲,將我重重搡倒,手腳扣上木枷:
“天下誰人不知,十年前皇宮失竊,三皇子的同心鎖不知所蹤?如今你這賊子自己撞上門來,一切都水落石出!”
我看著道貌岸然、勝券在握的貴妃母子,心頭一陣恍然,氣得七竅生煙:
“天子腳下,竟敢公然構(gòu)陷良民!你們簡直目無王法!我要見大周皇帝!”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紛紛嘲諷:
“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罵皇室目無王法!還見陛下呢,只怕天王老子來,也保不下她了!”
“是啊,還什么蓬萊弟子,仙師大人?她那連臉都被劃花的蠢樣,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敢自稱是國師那老毒物的養(yǎng)女,這人就該被凌遲處死!當(dāng)時(shí)我兒被送去活殉,我恨不得將老毒物千刀萬剮!”
看著我被金吾衛(wèi)押入進(jìn)大理寺,眾人紛紛拍手稱快。
大理寺卿摸著胡子,一拍驚堂木:“程氏女,你竊取三皇子同心鎖、還公然持刀傷人,本官判你杖一百、流放千里!你可有異議?!”
我還未開口,蘇如是跳出來搶答:
“民女有異議!”
她指著我頭上的簪釵耳環(huán),神色貪婪:“程淺的首飾均有火彩,栩栩如生、巧奪天工,絕對是和長命鎖一起從皇宮偷出來的寶貝!”
她拱手作揖,擲地有聲:“民女建議大人收繳國庫,外賜以黥刑,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