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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若這世間再無我 惟伊 26652 字 2025-08-06 17: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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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柳家,靈堂。地磚寒氣逼人,柳若歡麻木的膝蓋幾乎陷入冰冷的縫隙之中。

她指尖早已失去知覺,垂落在腰間的手,不知什么時候折斷了一截指甲,

鮮紅的血珠沿著掌心無聲滴落,滲進(jìn)冰冷堅硬的地面里。室內(nèi)未曾開燈,

只有供桌上一盞孤獨的長明燈,微弱的光,映照著女人蒼白消瘦的臉龐,她五官掩在陰影里,

看不清悲喜,只有一片死寂。柳若歡已經(jīng)被父親強(qiáng)硬地壓跪在這里,整整七天七夜了。

忽然——“嘭!”大門被一腳踹開,劇烈的聲響在沉寂的靈堂炸開。緊隨而來的,

是一聲冰冷刺骨的呵斥:“你該去警察局自首,而不是在這里裝模作樣!”寒風(fēng)席卷而入,

帶著徹骨的嫌惡與厭棄,狠狠擊中柳若歡尚存余溫的心臟。她身子一顫,

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本能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七天前,同父異母的姐姐柳思思,

在陪同她前往試婚紗的途中,車禍?zhǔn)й櫽诮?。而她的未婚夫顧寒,為了尋找思思?/p>

親自脫下厚重棉服,跳入冰冷江水,直至脫力昏厥,才被人救起。柳若歡緩緩回頭,

眼眶里浮著未落的淚。但迎接她的,不是擔(dān)憂,不是憐惜,而是男人如刀鋒般凌厲的寒意。

“柳若歡,”顧寒咬著牙,聲音冷得像臘月飛雪,“你這種蛇蝎心腸的人,該死的人,

明明是你!”柳若歡怔住。攥緊的指尖微微松開,以為聽錯了?!澳阏f什么?

”顧寒冷冷看著她,目光中盛滿了憎恨,“思思不是你害死的嗎?故意制造車禍,

我沒想到你竟心思歹毒至此!”柳若歡心臟一窒,仿佛有人生生撕裂了胸膛。

“不……她是我姐姐,我怎會……”話音未落,耳畔驟然炸起一道脆響——巴掌重重落下,

力道之狠,讓柳若歡猝不及防倒向冰冷地面。膝蓋傳來刺骨劇痛,

跪了七天的骨頭仿佛徹底碎裂開來,這一瞬發(fā)出清脆駭人的聲音。淚水猛然涌出眼眶,

她仰頭,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深愛了十世的男人。心臟被密密麻麻的針扎著,痛到無法呼吸。

她啞聲辯解,一字一頓:“我沒有害她……”“是嗎?”顧寒嗤笑一聲,

唇角勾起殘酷的弧度,忽然拿出手機(jī)點了點。隨即,

錄音聲驟然響起——“那個賤人勾引你爸爸害你媽早死,她的女兒來勾引你的未婚夫!

都是賤人!殺了她好不好?”“車禍,對!你找人制造一起車禍,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

”“歡歡,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從這里跳下去!”緊接著,是柳若歡的回答:“好,

我答應(yīng)你外婆?!变浺絷┤欢埂A魵g臉色瞬間煞白,身體微微顫抖。

這是她外婆和她的對話。抑郁癥纏身的外婆,在情緒崩潰時,常常會有自殺的傾向。

她當(dāng)時沒辦法,只能順從安撫。而這段錄音,竟被人故意剪輯成了她的“證據(jù)”!“這錄音,

誰給你的?”她嗓音啞得近乎破碎。顧寒眉眼冷漠,語氣譏諷,“怎么?想知道了好去滅口?

”柳若歡閉了閉眼,心如死灰。她該怎么告訴他,真正的真相是,

那天車子撞破護(hù)欄沖向江面時,她也被江水無情吞沒,失去意識前,

她親耳聽見柳思思咬牙切齒的話:“顧寒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他搶走!只要我死了,

他就永遠(yuǎn)不會原諒你!”那一刻她才知道,是思思故意制造了這場車禍,

為了離間他們的感情,不惜以身入局。柳若歡哽著喉嚨,低聲質(zhì)問:“我們在一起十五年了,

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嗎?車子,是自己失控——”“夠了!”顧寒打斷她,

眼底滿是厭惡,“柳若歡,如果不是為了顧柳兩家的利益,我根本不會娶你!

你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根本不配嫁進(jìn)顧家!”每一個字,都像錘子般,鈍鈍地砸在她心上。

柳若歡咬緊下唇,血色盡失。她十指深深陷入掌心,“不能放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這已經(jīng)是她最后一次了。十世輪回的魂魄早已瀕臨崩潰,若這一世再不能與顧寒成婚,

她將魂飛魄散,徹底歸于虛無。不知是憤怒還是絕望,柳若歡整個身體劇烈顫抖著,

像一片風(fēng)中飄零的落葉,隨時會被無情碾碎。顧寒微微怔了怔。僅僅幾天未見,

女人似乎瘦了一大圈。單薄的里衣包裹著瘦小到可憐的身體,如同一只瀕死的小獸,

在零下的溫度中瑟瑟發(fā)抖??赡怯秩绾??顧寒心底冷笑。再怎么可憐,

也掩蓋不了她殺人的罪行!他神情重新冰冷下來,冷聲道:“等我找到確鑿證據(jù),

我一定親手送你進(jìn)監(jiān)獄!”話落,轉(zhuǎn)身關(guān)門。門板重重合上,長明燈微微搖曳,暗光撲閃,

仿佛連這最后一點溫暖也將熄滅。靈堂內(nèi),一片死寂。趴倒在冰冷地板上的柳若歡,

緩緩蜷起身子,嘴角扯出一抹慘白的笑。十世苦等,一場空歡喜。這一生,她終究還是,

要孤身一人魂飛魄散了嗎?2葬禮過去一周,便是顧寒的生日。他依舊如第一世那般,

雖是將軍之身,卻不嗜酒,只愛品茗,嗜茶如命。為此,

她花重金買下了一整座適合種茶的山頭,年年踩著大雨后的泥濘山路,

親手采摘最早的一茬嫩葉,制成茶餅。今年亦不例外。只是因為柳思思剛剛離世,

顧寒并未大肆操辦,只在顧家辦了場低調(diào)的家宴。柳若歡也去了。因為除了他最愛的茶葉,

她還要將血玉交給他。這是她最后一世。如果顧寒肯接下,她還有機(jī)會隨血玉一同活下去。

若不能,她也將就此消亡。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將血玉藏進(jìn)了花束里。一手捧著茶餅禮袋,

一手捧著花,笑著朝他走去??删驮谒褨|西遞到他手上的那一刻,

顧寒面無表情地將花束與茶餅一并丟進(jìn)了垃圾桶。他眼神冰冷,

嘲弄地睨著她:“你不知道我討厭芍藥?”柳若歡怔住,眼神慌亂,許久才找回聲音。

“可是……你以前不是——”她記得,第一世時,他總是笑著夸她如芍藥一般明艷動人,

尤其喜歡這抹玫紅色。清明節(jié),別人都帶菊花,唯有他,會帶著一株盛放的芍藥,

來她的墳前。她以為,他是喜歡的。顧寒插在兜中的手動了動,

冷眼掃過她因震驚而泛白的小臉,語氣譏誚冰冷:“花惡心,你更惡心。

”柳若歡唇瓣顫了顫,還想解釋:“可茶是好茶,你——”話音未落,顧寒抬腳,

將散落在地的茶餅狠狠碾碎?!霸俸玫牟?,被你臟手摸過,也臟了。

”柳若歡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指尖不自覺地收緊,但很快又松開。她深吸一口氣,走上前,

蹲下去,小心撿起那束被丟棄的花,從中抽出藏著的血玉。玉佩上沾了塵土,她輕輕擦拭著。

“這是……送給你的。”托舉著玉佩的手,蒼白纖細(xì),止不住微微發(fā)抖。顧寒看也未看,

直接一把奪過玉佩,毫不猶豫地朝花園后方的水池中扔去。“咚”的一聲脆響,

玉佩沉入水底。柳若歡的心臟也像被鈍刀割開,剎那間疼得血流如注。她臉色慘白,

踉蹌著扶住欄桿,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顧寒冷眼看著她,嗤笑一聲:“又開始裝了?

你不就是靠裝可憐,讓思思處處讓著你,最后害死了她?現(xiàn)在她都死了,你還想裝給誰看?

”柳若歡垂下眼,強(qiáng)忍著淚水,聲音沙?。骸叭羲瓫]死呢?”顧寒眸色驟沉,

眸底戾氣翻涌。他掏出一沓照片,重重甩到她臉上?!澳氵€想撒謊?自己看清楚!

”照片邊角劃破了她的眼皮,滲出細(xì)細(xì)的血絲。柳若歡顫抖著撿起那些照片,一張張翻看。

照片里,柳思思確實將她死死推向岸邊,自己卻沉入江水,頭顱低垂,被湍急的水流吞噬。

而這些照片的角度,無一不是完美記錄下她"獲救"與思思"犧牲"的每一瞬。

就像——有人早就安排好了一樣??酀罎M她的心口?!拔摇覜]有……”她啞聲辯解,

聲音微不可聞。顧寒眸中怒火越燒越旺,忽然冷笑一聲,嗓音冷冽刺骨:“要我信你,

也不是不可以?!薄霸谶@里脫光,我就信你?!绷魵g身子猛地一僵。她抬頭,

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里像碎了無數(shù)細(xì)小的冰渣,透明又刺痛?!霸趺矗桓??”顧寒冷哼,

步步緊逼,“思思為你死了,你不過脫幾件衣服而已,算什么?”柳若歡跌撞著后退半步,

撞進(jìn)他冰刀般的目光里。心臟仿佛被無形之手撕裂。片刻,她咬緊牙關(guān),壓下眼眶的酸澀,

抬頭看他,一字一句道:“……我脫了,你就信我?”3顧寒沒有說話,

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比利刃更鋒利,仿佛要將她的靈魂刺穿,痛得蝕骨。

柳若歡低垂著眼睫,十指死死攥緊身側(cè)的裙擺,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她咬緊牙關(guān),脫下襯衫。

接著是半身裙。再然后,連內(nèi)衣也一件件剝落。夜風(fēng)如刀,穿骨而過,吹得她一身涼意。

她不知是冷還是怕,指尖都在發(fā)顫,卻強(qiáng)迫自己繃緊身體,不讓眾人看見自己的脆弱。

四周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呆住了。誰不知道顧家和柳家的聯(lián)姻?又有誰敢在眾目睽睽之下,

繼續(xù)看她的屈辱?大廳里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就在這時,顧寒嫌惡至極的話語劃破寂靜,

帶著怒吼般的厭惡:“夠了!你真讓人作嘔!”柳若歡的動作頓住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

苦澀淹沒了唇角。可她仍然動了動手指,仿佛還要繼續(xù)?!斑€有一件?!彼吐曌哉Z。

“我說夠了!”顧寒怒氣爆發(fā),冷眼睥睨著她,“別臟了大家的眼睛,臟了我顧家的地!

”話音落下,他大步?jīng)_過來,猛地拽住柳若歡的手臂,力道之狠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柳若歡被他拉扯著,跌跌撞撞地往后院拖去。直到四下無人,他才毫不留情地甩開她。

柳若歡毫無防備,狠狠撞在冰冷的護(hù)欄上,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盀榱俗屛蚁嘈牛?/p>

你當(dāng)眾脫衣服都干得出來?柳若歡,你真夠賤的!”顧寒冷笑出聲。月色下,

柳若歡癱倒在地。蒼白得幾近透明的臉,像是風(fēng)一吹就會破碎。她痛得縮成一團(tuán),

胸腔里傳來劇烈的絞痛,呼吸每一下都像是刀割。“好疼……救,救我……”她虛弱哀求。

“嘖,不去當(dāng)演員可惜了你的演技!”顧寒嗤笑,眼神冷得像冰。柳若歡顫抖著抬眸,

眼里盡是無助和懇求:“藥……在包里……”可她的包早已在大廳遺落。顧寒嗤笑一聲,

眉眼滿是不耐:“呵,死了正好,替思思贖罪!”說完,他冷冷地甩開她的手,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柳若歡的喉嚨里涌出一股腥甜,眼角止不住地泛紅。原來,

他是真的希望她去死。大廳里此時依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壓根沒有人注意到后院還有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柳若歡的呼吸越來越淺,

身子僵硬蜷縮成一小團(tuán)。她努力想發(fā)出聲音,卻連嗚咽都斷斷續(xù)續(xù)。意識逐漸渙散,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深夜,宴會散場。傭人在清潔花園時,

才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柳若歡?!靶〗悖啃〗?!”傭人連忙撥通了顧寒的電話。“顧少,

大廳后面的花園,有個女人暈倒了?!鳖櫤渲槻榭此妓架嚨湹谋O(jiān)控,聽到匯報,

眉頭擰得死緊。傭人等不到回應(yīng),只能小心翼翼地再問一遍:“顧少,要不要送醫(yī)院?

”顧寒嗤笑一聲,語氣滿是不耐:“她裝的!把她弄醒,趕她走!”傭人猶豫了一下,

看著女人發(fā)青的嘴唇和渾身冰冷的身體,

壯著膽子低聲提醒:“可……看起來不像是裝的……”顧寒深吸一口氣,怒意翻涌。

為了爭寵,她一直以來什么戲碼演不出來?他忍無可忍,怒氣沖沖地下了樓,

快步朝后院走去??吹搅魵g躺在地上,顧寒連猶豫都沒有,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女人瘦削的身體被踹得滾了幾圈,重重撞在地上,毫無反應(yīng)。顧寒面色更冷,

走過去揪住她的胳膊,像拎破布似的把她拽到欄桿前?!奥犚姏]有?別再裝了!趕緊滾!

”他一腳又踢上去。柳若歡的身體軟軟地滑落,順著欄桿無力地滾了一圈。依舊,

一點動靜也沒有。顧寒終于意識到不對。臉色一變,他猛地蹲下身,

伸手探到她鼻下——下一秒,顧寒的瞳孔猛然收緊。“叫醫(yī)生來!

”4柳若歡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她回到了自己第一世。

她和將軍顧寒從小青梅竹馬。出征前,他要了她的身子,荒唐三天三夜?!敖o我生個兒子。

”她問:“為什么是兒子?”他咬著她的脖頸,發(fā)狠承諾:“若我能活著回來,

必定風(fēng)光娶你。若我死了,會有兒子保護(hù)你,陪著你?!笨伤蝗ゲ粴w,她被迫進(jìn)宮選秀。

未被寵幸就有身孕,被有心之人告發(fā),本應(yīng)即刻杖殺,父親的丹書鐵券救了她。死罪可免,

活罪難逃。她在冷宮煎熬五年。而那個昔日少年,歸來已是新朝權(quán)侵朝野的護(hù)國大將軍。

他頂著被殺頭的風(fēng)險,救她出了冷宮,可最后她還是重病不治而亡。他至死沒有另娶!

他在她的墳前發(fā)誓下輩子定要娶她為妻,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一定等他。就因為這句話,

柳若歡走過十次輪回,只為等一次與他白首??僧嬅胬^而一轉(zhuǎn),

變成了顧寒和柳思思踏入婚姻殿堂。他們攜手站在臺上,笑容裂到嘴角,如同兇猛怪獸,

嘲笑著臺下像個小丑一般的她。柳思思更是露出勝利者的笑容,攀在顧寒懷里,語氣挑釁,

“柳若歡,你搶不過我的,你啊,就安安心心去死吧!”……“患者有意識了!

”“起作用了!”模糊中,似乎有人在耳邊說話,但柳若歡聽不真切。她渾身都在痛,

像是骨頭被打斷又融合的感覺。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直到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一陣陣的鉆進(jìn)她鼻尖,柳若歡才終于艱難地睜開了眼。

燈光從男人的頭頂照下來,棱角分明的五官近在眼前。正低頭收著什么,

裝進(jìn)了一個戎皮袋子。柳若歡的目光無意中一偏,落在了男人手腕的銀環(huán)上。心頭頓時一痛!

她曾經(jīng)親手雕刻送給他的木環(huán),他視若珍寶,整整帶了十五年,

走哪兒都說“我媳婦兒送的”??扇缃瘢俏恢?,已經(jīng)換成了柳思思送的銀環(huán)手圈。好半晌,

柳若歡才艱澀開口:“是我的木環(huán)不好看么?”聽到她醒轉(zhuǎn)的聲音,

站在旁邊的顧寒動作一頓?!澳隳墙稚先齼蓧K撿的木頭,

怎么比得上思思專門去石山打造三個月帶回來的用心?”只要看見這鐲子,

他就能想起柳思思溫柔似水的樣子?!八热魏稳硕紣畚遥俏夜钾?fù)了她。

”顧寒的話如尖刀般,猝不及防刺進(jìn)她的心口。柳若歡覺得有些諷刺。她低笑一聲,

像是自言自語,“那我的十五年,我的十輩子又算什么?”一旁的顧寒臉色瞬間黑沉。

下一秒,他猛地踹翻一旁的凳子,怒不可遏,“她人都死了,

你竟然仗著自己偷看過她的日記本來跟我上演虐戀情深是嗎?”柳若歡怔住。偷?

她偷什么日記本?5柳若歡被質(zhì)問得一怔,茫然地抬起頭:“你在說什么?”顧寒冷著臉,

打開了戎皮袋子。柳若歡這才注意到,他從里面取出了一本——封皮與她那本日記,

幾乎一模一樣的本子。她的心臟驟然一緊。那本日記,

是她曾經(jīng)親手記錄下自己十世輪回的點滴心血,細(xì)細(xì)鎖進(jìn)了臥室的柜子里,除了她自己,

絕無第二個人知曉。柳若歡抿了抿干裂的唇,

聲音發(fā)顫:“這是我的東西……怎么會在你手里?”顧寒聞言,眸色更冷,

像是一潭結(jié)了冰的死水。“這是思思早些年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彼f。輕描淡寫,

卻像一記悶雷,生生劈在柳若歡心頭。她臉上的血色在頃刻間褪盡,唇瓣也失去了所有溫度。

從小到大,柳思思對她一直很好,像極了親姐姐,她曾經(jīng)對她毫無設(shè)防。

那年自己病倒在醫(yī)院,臥床半個月,匆匆出門時忘了鎖起柜門……原來,就是那個時候。

柳思思,偷走了她的日記,篡改成了自己的故事?!斑@里面,記載的是關(guān)于輪回的故事嗎?

”柳若歡輕聲問。男人卻冷笑一聲,眼神鋒利而殘酷,像一把尖銳的刀子,

不留情面地往她心上剜?!斑@是屬于思思的秘密,你——沒有資格窺探?!彼f著,

將日記本小心翼翼地護(hù)入懷里,動作溫柔得幾乎讓人窒息,轉(zhuǎn)而看向柳若歡的目光,

卻冷得徹骨,仿佛她是個污穢不堪的盜賊。柳若歡怔怔看著,手指一點點收緊,

指尖刺痛得麻木。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所有她曾經(jīng)不懂的事情,終于有了答案。

柳思思偷了她的輪回記憶,篡改成自己的。顧寒從未質(zhì)疑,一直深信不疑。如今柳思思已死,

世間再無對證——哪怕她現(xiàn)在拿出真正的那本日記,

他也只會以為她是居心叵測、貪得無厭的騙子!沉默良久,柳若歡艱難地抬起頭,

嗓音澀得發(fā)不出聲音:“……我有辦法,讓柳思思出現(xiàn)?!鳖櫤哪樕查g沉如寒鐵,

眸光陰鷙得仿佛要將她撕碎?!盀榱讼辞遄约旱淖锩?,你竟然連死人也要利用?

”他一字一句,譏諷刺耳,“柳若歡,你的心怎么能這么毒?”柳若歡苦澀地笑了笑,抬眸,

靜靜看著他。這一眼,悲涼至極,仿佛隔著生生世世的輪回劫難?!啊旌?,辦婚禮。

”顧寒眼神驟冷,眉頭擰得死緊,滿眼都是對她的不信任與厭惡?!澳阌窒胨J裁椿樱?/p>

”柳若歡垂下眼睫,遮住了所有情緒,聲音低得幾不可聞:“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

全城皆知……只要動靜夠大,她一定會現(xiàn)身。如果三天后,她沒有出現(xiàn),你要殺要剮,

任你處置。”房間陷入了短暫的死寂。顧寒目光森寒地盯著她,眼中是無法掩飾的懷疑。

可心底,卻也隱隱升起了一絲,連他自己都無法抗拒的期待。也許,思思沒有死?良久,

他薄唇輕啟,聲音冷厲:“你最好別再玩花招!”柳若歡緩緩?fù)鲁鲆豢跉猓?/p>

手指在被褥下顫抖得厲害。他們之間橫亙著太多誤解與裂痕,早已不是三天能彌補(bǔ)的了。

可她已無太多時間。就當(dāng),給自己這一世,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吧。接下來的三天,

顧寒親自擬定了長達(dá)二十余條的婚前協(xié)議。每一條,都冷冰冰地劃定了界限。不許要求愛,

不許索取財產(chǎn),不許插手他的生活,不許糾纏未來……每一條,都是赤裸裸的抗議,每一字,

都是沉重?zé)o聲的羞辱。柳若歡卻毫不猶豫,提筆,落下自己的名字。哪怕只是一天的夫妻,

她也甘之如飴。6京圈太子爺?shù)幕槭虏粌H沒有取消,反而猝然提前,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新聞鋪天蓋地,各大媒體爭相報道,全網(wǎng)沸騰。柳若歡明白,他是真的想借這場婚禮,

驗證柳思思是否還活著。她強(qiáng)撐著要出院,醫(yī)生攔住了她,

神情凝重:“你的心臟已經(jīng)嚴(yán)重萎縮,隨時可能停跳,不能行走,必須靜養(yǎng)。

”柳若歡虛弱地笑了笑:“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讓我在最后的時間里,

做完我想做的事吧。”她又輕聲請求:“如果可以,能幫我一個忙嗎?”“什么忙?

”柳若歡要了紙筆,在醫(yī)生詫異的目光下,緩慢而艱難地寫下了兩個字——遺書。

她用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勉強(qiáng)寫完,把信封交給醫(yī)生,

又叮囑道:“我的一些私人物品還在我外婆家。如果有一天我再進(jìn)醫(yī)院,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

請?zhí)嫖腋嬖V她,把我臥室里的所有東西都燒給我?!彼龥]有朋友,只有一個掛念她的外婆。

如今這樣的狀態(tài),已經(jīng)不敢也不能再去打擾外婆。她把最后一點希望,交給了眼前的醫(yī)生。

“好?!贬t(yī)生點頭,聲音哽咽地安慰著,輕輕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

目送她拖著幾近虛脫的身軀,消失在醫(yī)院的走廊盡頭?!魵g親手設(shè)計了一場中式婚禮,

那是記憶里,將軍要娶她時,她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的模樣。她夜以繼日趕制喜服,

為了繡出那件龍鳳呈祥的嫁衣,十根指尖密密麻麻扎滿了針眼。細(xì)密的針腳,如同活物,

栩栩如生。傭人忍不住伸手觸摸,一時間嘖嘖稱奇:“小姐這繡活,

怕是能申請非遺傳承了吧?我記得你小時候連針線都不會拿,啥時候?qū)W會的???

”柳若歡輕輕一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世又一世地縫,卻從未有過機(jī)會穿上。

“婚期快到了,我得把禮服給他送過去。如果不合身,還能趕緊改。”她抱著衣袋,

親自驅(qū)車前往顧家。剛到門前,就看見顧寒站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似在搜尋著什么。

她腳步輕緩,還是被他敏銳地察覺。男人輕松上岸,冷著臉問道:“來做什么?”“給你的。

”柳若歡將手中的袋子遞過去,示意他自己打開。顧寒拆開袋子,

看到里面那件精美絕倫的中式新郎服,眉眼卻毫無波瀾。她試探著問:“你不喜歡嗎?

”顧寒冷冷地道:“只是場戲而已,認(rèn)真做什么?”那一瞬,胸口仿佛被生生壓住,

喘不過氣來。柳若歡強(qiáng)自穩(wěn)住聲音:“我喜歡古風(fēng),你換上試試合不合身,

就當(dāng)幫我一個小忙,也算是為找回柳思思出點力,可以嗎?”顧寒不耐地轉(zhuǎn)身去換。

柳若歡默默跟在他身后,久違地走進(jìn)了他臥室??諝庵袕浡环N奇異的香氣,濃郁又清冽。

她蹙眉細(xì)細(xì)回憶,半晌才意識到——那是柳思思送他的銀鐲上散發(fā)出的氣息。再往里走,

房間早已面目全非,墻上掛滿了思思的肖像,最中央,是一副古裝寫真,

正是日記中她曾描繪過的模樣。原來,他清理掉她所有的東西,只是為了給柳思思騰地方。

角落里,一副將軍鎧甲赫然陳列,上頭刻著細(xì)小的字跡——思思贈。落款,是五年前。

她與顧寒,共度了整整十五年。曾以為能走到最后,卻敵不過一個半途進(jìn)來的柳思思。

柳若歡心口發(fā)緊,幾乎站立不穩(wěn)。就在這時,換好衣服的顧寒從后方走來,

高大的陰影籠罩了她,一把攥住了她欲觸摸畫像的手腕。“別用你臟兮兮的手碰她!

”空氣像是瞬間凍結(jié)。柳若歡怔怔抬眸,盡管早有預(yù)料,卻還是被眼前的男人狠狠震住了。

他一身古服,宛如記憶里冷厲孤傲、戰(zhàn)功赫赫的將軍?!昂茫也慌??!绷魵g低低一笑,

苦澀無比。胸腔里隱隱傳來撕裂般的痛楚。她喃喃問:“這鎧甲……你很喜歡吧?

”顧寒漠然道:“與你無關(guān)。”下一秒,他竟毫不猶豫地脫下她親手縫制的新郎服,

隨意揉成一團(tuán),丟在地上?!耙路嚵?,你可以滾了?!绷魵g臉色蒼白,胸口悶痛。

她緩緩蹲下,顫著手將衣服撿起,輕輕拍去塵埃,又小心放回椅子上。然后,

頭也不回地離開。顧寒沒看到,她離開時,那雙眼早已紅透。他只是冷漠警告:“以后,

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進(jìn)我的房間,更不許碰我的東西。”柳若歡背脊微微佝僂。

她閉了閉眼,任由淚水布滿臉頰。以后?她,還會有以后嗎?7這場婚禮,紅毯綿延,

花海堆疊,賓客云集。柳若歡身披大紅嫁衣,眉眼精致,卻冷得像一座孤島。

司儀字正腔圓地念著祝詞,聲音高昂。可周圍賓客們交頭接耳,竊笑聲穿透人群,

落進(jìn)她耳中,像針扎一樣疼?!斑@柳家什么情況?一個人都沒來?”“你還不明白嗎?

柳二小姐的親媽早逝,柳家哪里會在乎她?”“今天來的人,

都是看在顧少面子上的吧……”“別說了,顧少自己都沒來!”柳若歡指尖冰冷,

藏在袖中的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卻仍止不住掌心滲出的冷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直到正午的鐘聲快要敲響,門外才終于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顧寒出現(xiàn)了。然而下一秒,

柳若歡眼底猛然一縮,心臟像是被鈍刀慢慢割開。他沒有穿她親手繡了一夜又一夜的喜服,

只是一身寡淡的休閑裝,神情倦倦,和周圍的賓客融入一體,全然不像結(jié)婚的新人。

她穿著一身艷紅,為了他鮮活得幾乎燃燒,而他,此刻冷冷地站在她面前,

將她的滿腔深情踐踏成塵埃。儀式照舊進(jìn)行。他們像是走馬觀花般完成每一個步驟,

顧寒的目光始終游離,仿佛臺上的人只是個陌生人,甚至不如陌生人。

當(dāng)司儀聲情并茂地念出——“山河為證,日月為盟。顧先生,您是否愿意,以余生為聘,

與柳若歡小姐相守一生,不離不棄?”顧寒微微蹙眉,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頭四顧,

仿佛沒聽見這句誓詞。他眼底的焦躁、排斥,清晰到刺眼。柳若歡喉頭一哽,呼吸困難,

仿佛被無形的手狠狠掐住了脖子。她努力抬頭,努力挺直腰背,

試圖用盡最后一絲尊嚴(yán)來支撐自己??上乱幻?,大廳大門轟然被推開。

制服筆挺的警員快步走進(jìn)來,聲音不大,卻震得人心顫動:“請問是顧先生嗎?

我們在城郊發(fā)現(xiàn)了柳思思小姐,但她似乎失憶了?!币痪湓?,如同重磅炸彈,引爆全場。

賓客席間頓時死一般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門口。柳思思,一襲雪白連衣裙,

眉眼溫軟,步履踉蹌地出現(xiàn)。她有些茫然無措,仿佛一只迷路的小鹿,

眼底全是對世界的恐懼與不安。顧寒的眼神,在這一刻徹底失控。他幾乎是瞬間沖下臺,

抱住了她?!八妓?!你還活著!老天爺,你終于回來了……”他聲音顫抖,

懷抱用力到幾乎要將她揉進(jìn)血肉里,動作中滿是惶恐后的狂喜,和失而復(fù)得的珍惜。

他曾經(jīng)日夜發(fā)瘋地尋找,如今終于將心頭血捧回懷里,再也不肯松手。而臺上,

被獨自晾在原地的柳若歡,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她的嫁衣在燈光下灼目地紅,

襯得她面色慘白,像盛開的彼岸花,美得絕望又孤絕。她看著顧寒溫柔低喃,

看著柳思思在他懷里微微顫抖,看著那兩人之間親密而自然的氣氛——仿佛,她從未存在過。

耳邊嗡嗡作響,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伤€是咬牙,走下高臺,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wěn):“顧寒,

我們還沒完成婚禮?!?男人回頭,眼底沒有一絲遲疑,只有赤裸裸的厭惡?!斑@場婚禮,

從一開始就只是場交易?!彼湫Τ雎?,語氣殘忍,“你以為你配?”剎那間,

柳若歡仿佛被當(dāng)眾剝光,赤裸裸地暴露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下。羞辱,痛楚,絕望,

如浪潮般席卷而來,將她一點點吞沒?!澳潜救沼?,是她復(fù)刻的!”她幾乎是撕裂著嗓子,

嘶啞地喊道,“是她偷走了我的故事!我才是那個等了你七年的人!

”賓客席間頓時一片死寂,空氣凝固。卻在這時,見柳思思蹲在地上,抱著頭,

一臉痛苦地呻吟。“好疼……頭,好疼……”她無助地蜷縮著身體,仿佛隨時要碎掉。

顧寒神色驟變,連忙抱起她,焦急地拍著她的背安撫?!八妓迹瑒e怕,我在,

我在——”“你,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我好疼,我頭要炸開了啊啊?。?/p>

”柳思思痛苦地說完,全身克制不住抽動起來。想到什么,顧寒立馬伸手往衣服內(nèi)翻找著,

很快掏出了柳若歡的那塊血玉?!笆遣皇撬??”柳思思一見血玉,便尖叫著后退,

眼神里全是驚懼與抗拒。顧寒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下一秒,

他毫不猶豫地將血玉摔在地上!“不??!”柳若歡瞳孔劇顫,‘不’字剛出口,

就見血玉裂成了兩半。暗紅色的血珠順著碎紋慢慢滲出,像是某個鮮活生命被活生生碾碎。

柳若歡胸口驟然一陣劇痛,猛地跪倒在地,喘不過氣來。

“不……不能……”她顫抖著伸手去撿那些碎片,卻連指尖都在發(fā)抖。顧寒俯視著她,

語氣冷冽如刀:“夠了柳若歡!真正的血玉,思思早就交給我了。

你這個冒牌貨還要演到什么時候!”他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刺刀子,活生生割在她心頭。

玉佩徹底碎裂的那一瞬,柳若歡感覺自己心臟也一同碎了。痛——痛得撕心裂肺,

痛得連呼吸都成了奢侈。她像落水的人,掙扎著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無論她怎么伸手,總是差了一截。直到最后,她再無力伸手,

只能任由自己慢慢倒趴在地上。大紅嫁衣隨之鋪展開來,如同一朵盛放到極致后,

凋零的彼岸花。眼前漸漸模糊,似乎有人在呼喊著什么,可柳若歡已經(jīng)聽不清了。她閉上眼,

唇角輕輕勾起一絲凄艷的笑。她真的努力過了。終于,

還是要死了么……耳后滾燙的淚水灼燒著她的五臟六腑。十世的愛意,在這一刻畫上句號。

9看著毫無征兆就突然倒地不起的柳若歡,顧寒不屑的表情僵在臉上。

蹲下來重重的扇了她一耳光!心里怒火橫生。“柳若歡!我發(fā)現(xiàn)你是真能演!

”她慣會用這樣要死不活的伎倆!他不信好好一個人會這樣莫名其妙就死了。啪的一聲,

這一巴掌他是用了力道的。竟然還這么能裝,這么能忍……“喜歡演死人是嗎?

我今天讓你演個夠!”下一秒,他一步跨到她的尸體面前,驟然拉起她的胳膊。

用力扯過她的頭發(fā)。把她硬生生拖到噴泉池里丟了下去。他撇嘴冷笑:“水只有一米深,

淹不死人,但不坐起來一定會嗆水?!比珗鲮o默!如他所說,沒有人相信顧寒摔了玉,

柳若歡真的就死了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柳若歡的身體沉下水底后,

有好事的還看了看手表開始計時。“哈哈,我來看她能在水里憋氣憋多久?!薄耙幻?。

”“五秒?!薄笆搿薄叭搿敝車娜碎_始有些詫異,直到兩分鐘,

五分鐘過去……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的看這出戲。

卻遲遲沒有等來他們預(yù)想的柳若歡會受不了從水里坐起來的戲碼?!拔胰ィ?/p>

這也太能憋氣了吧?”“是不是練過???”噴泉池的水面異常平靜,沒有任何的水花和氣泡。

這太過反常?!笆畮追昼娏税?,該不會真的……死了?”有人開始議論。顧寒僵在原地,

忘記了反應(yīng)。直到周邊的人準(zhǔn)備跳下去把人撈起來,看是什么情況。

顧寒就像瘋了一樣沖過去,阻攔他們。他今天非得治治她這個動不動就裝死的毛病!

“都不準(zhǔn)下去!”“可是,人命關(guān)天……”顧寒暴吼出聲?!拔疫€不清楚她嗎?從小就要強(qiáng),

跟倔驢似的,又沒人對她身體怎么樣,她怎么可能會死!她就是在演戲,

要死要活那套她演的還少嗎?”顧寒有些失控。他們都不再說話。她知道自己置身水底,

明顯的水壓,擠在到她的胸腔??伤呀?jīng)死了,無法再控制身體。時間仿佛靜止一般。

他從不信她。他只會聽柳思思一個人的話。他說他們從小和柳思思一起長大,又是她姐,

只是把柳思思當(dāng)妹妹。她永遠(yuǎn)記得那個夜晚。柳思思送給了她一條玉石項鏈,被她不慎打碎。

里面掉出了花椒粒一樣的東西,她撿了之后,

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人高燒不退到昏迷還引發(fā)了心臟病,他說只是發(fā)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而柳思思吃了冰糕嗓子啞了,會影響她唱歌進(jìn)決賽,他連夜陪她去別的城市治嗓子。

那次過后,她開始常年吃治療心臟病的藥。而他,當(dāng)時正怕柳思思因為嗓子的事胡思亂想,

在哄著她睡覺。事后,他知道她患上了心臟病,也只是敷衍的說了句:沒關(guān)系,你那么堅強(qiáng),

只要一直吃藥穩(wěn)定就行了,不會死的。他總以為她是鐵人,不會倒下。

那不過只是她不想讓他擔(dān)心,一直逞強(qiáng)罷了。半小時過去,旁邊的人開始慌了。

“就算是水下潛水員,有專業(yè)的設(shè)備也最多能撐這么久,更何況她只是個普通人……”是啊,

她再能演,也只是普通人。顧寒怔在原地。垂直身側(cè)的十指不斷痙攣,

因為過于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直到他觸摸到她冰冷僵硬的軀體,一動不動。

顧寒臉色像是被雷電擊中,整個人都恍惚起來?!霸酢趺磿@樣?不可能!

不可能的……”他看了看地上冒著黑血的碎玉,眼底染上猩紅,像頭發(fā)狂的野獸。

顧寒撿起殘玉碎片,發(fā)了瘋一樣將人抱起來就往車?yán)镒?。她的身體是那么輕,

輕到他以為自己懷里抱著的是棉花填充的布偶娃娃。車子一路飆到醫(yī)院,

還是上次的急診醫(yī)生。一眼認(rèn)出了她。“立馬送到心電室!要快!”顧寒想跟著一起去,

被醫(yī)生攔住?!澳悴荒苓M(jìn)!”“醫(yī)生,救救她,一定要救活她可以嗎?

”慌亂下的顧寒本能的想要跟著一起進(jìn)去。拉著醫(yī)生的手不撒開,嘶吼著。醫(yī)生皺著眉,

兩旁的護(hù)士都在極力拉住他的胳膊,勸阻著?!跋壬阆壤潇o,別添亂了行嗎?

”“再晚一點,可能就真救不回來了!”顧寒眼睜睜看著手術(shù)室強(qiáng)烈的光照瞬間亮起。

整個人蹲下身。抱著頭,不住的狠狠捶打著自己。顧寒將她撈出水面,撿起血玉的那一剎那,

柳若歡柳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吸納到了殘玉里。四周紅的發(fā)黑的空間,裂紋橫生。他雖扔掉,

卻又重新拾起,這是以往的每一世都不曾有過的。這一動作,

讓她的靈魂能短暫的彌留在殘玉里?;昶请x體后,柳若歡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雖然她知道自己早晚有天會離開,也做好了離開的準(zhǔn)備,但看見這樣悔恨自責(zé)的他,

還是忍不住想要觸摸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瞬間貫穿他的身體。柳若歡才意識到自己,

從死亡那一刻,就已經(jīng)失去觸摸的資格了。她的手也不會再有溫度,也無法感知別人的溫度。

她的存在,僅限于一團(tuán)融于空氣的虛無。10手術(shù)進(jìn)行了兩個小時,顧寒還在發(fā)狂,

他們只好將他強(qiáng)行注射鎮(zhèn)定劑。醒來后,柳思思剛好趕到,撲進(jìn)他的懷里。

緊緊的抱著呆滯的顧寒?!澳悴灰o吧?我好擔(dān)心你!別嚇我好不好?

”“我從地上醒來沒看見你,打聽才知道你帶著人開車來醫(yī)院了,應(yīng)該沒事的,

我們相信醫(yī)生好不好?”柳思思帶著哭腔,每說一句,就哭的一抽一抽的。

手上的銀鳳鐲就在他脖子的另一側(cè)搭了上去。令他舒心的異香撲鼻而來。

顧寒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朦朧了一層霧,只混沌了那么一下,

所有焦急不安的情緒都開始下墜,直至消失。他深吸一口氣,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把虛弱的你留在那里,可是當(dāng)時情況緊急,

我……”柳思思抬手捂住他的唇,不讓他說下去。抽噎的擦掉自己的眼淚:“我知道。

沒關(guān)系的,我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人和事了。只要你不嫌棄我是個累贅,我怎樣都沒關(guān)系。

”像極了害怕被丟棄的小孩。這讓顧寒一下就柔軟下來?!吧倒媚铩?/p>

”他溫柔的將她的落發(fā)挽在耳邊:“你怎么來了?你現(xiàn)在失憶了,

下次不能再隨便亂跑知不知道?”柳思思更加貼緊他寬闊的胸膛,

和他撒嬌:“你說要帶我回家,我不知道家在哪兒。雖然我想不起來,到不知道為什么,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很重要?!毙膬?nèi)科的急救醫(yī)生趕來通知情況,

進(jìn)來看到這兩人親密的舉止,面色有些怪異。輕咳一聲?!傲啃呐K積病已久,

現(xiàn)在心臟已經(jīng)過度萎縮,大腦皮層以及腦干功能完全消失,而且該情況不可逆,搶救無效,

請節(jié)哀?!鳖櫤幌抡酒鹕?。聲音有些顫抖:“你,說什么?什么心臟萎縮?她真死了?

”柳思思卻像是早就猜到了結(jié)局,柔聲安慰:“她本就知道自己有心臟病,還那么情緒激動,

何況我來的時候那些人都在議論,如果當(dāng)時她能放下裝死被拆穿的面子朝你大聲呼叫,

而不是一直在水底下忍著,沒有人想她死的。這不怪任何人,也不怪你,對嗎?

”柳若歡隱約能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一絲激動和竊喜。這話,無意穿堂風(fēng),

偏偏卻能在聽者心湖激起千層浪。三兩句話,就將所有人摘的干干凈凈,

把她的死歸于自己咎由自取。顧寒只感覺自己的大腦像被錘子狠狠敲擊了一下。

當(dāng)他再次見她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為她蓋上了白布。冰冷的尸體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氣息。

“柳若歡……你醒醒!你說話??!”他輕輕撫上她的肩膀,慢慢搖晃起來。身上的白布滑落,

他直接觸碰到了她臉上高高腫起黑青色的巴掌印。下一秒,他像是被針刺一般收回手。

下巴不住的顫抖。他總是說著讓她去死的話,如今她真死了,

他好像也沒有想象當(dāng)中那么開心?!拔以鐟?yīng)該發(fā)現(xiàn)的,

卻還把你丟進(jìn)水池里……”顧寒雙眼無神,喃喃自語。柳思思身體一僵,不動聲色的彎腰,

撿起白布重新來蓋在柳若歡的臉上。再次挽上顧寒的胳膊,抬起頭,

眼眶也染上了濕意:“你別這樣好嗎?你這樣我看了難受??梢月犖艺f兩句嗎?”顧寒點頭。

柳思思眼睛干凈清澈,指了指躺著的人,又看向顧寒“當(dāng)時,她明明是心臟病,

卻謊稱你摔什么玉就死。也就是說,導(dǎo)致她死亡的是她本身就有的心臟病,這怎么能怪你呢?

你將她扔進(jìn)水池是想揭露她的偽裝,她本就不該對你隱瞞病況,否則任誰也不會那樣做的。

”柳思思柔聲的話語,總能讓他那顆浮躁不安的心安定下來。在顧寒看來,

柳若歡因為嫉妒和猜忌,早已變得面目全非。甚至不惜用車禍除掉自己的姐姐,

更是為了讓他相信她編造的謊言,處心積慮到付出生命。一時間,五味雜陳。

柳思思知道顧寒那少許的惻隱之心即將瓦解,再次補(bǔ)充道?!芭d許,

她只是太愛你了才會用這樣極端的方式,想讓你忘不掉,放不下她的吧?

為了愛一時沖昏頭腦失去理智,也是很可憐的。我們好好的把她后事辦了吧。

”柳思思接二連三看似安撫的話暗藏機(jī)鋒。11顧寒收起剛才失態(tài)的情緒,臉色不由變冷。

“思思,你總是那么善良,才總會讓她鉆了那么多的空子傷害你。她自己作死,

根本不值得你同情?!彼粌H沒有察覺,還如此呵護(hù)柳思思。

這讓柳若歡如坐過山車一般的心情,變得前所未有的麻木。這一刻,她才真正看清人性。

可惜從前的她,總是不屑一顧,只一門心思朝他撲。從某些角度來說,她的確是自己作死。

不該執(zhí)著一個本不該屬于她的人。十世悲歡,相遇,別離,又相遇,再別離,只是一場虛妄。

柳若歡,在血玉的空間里環(huán)抱著膝蓋,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血玉的暗紅,

從深褐色開始越來越黑,這也意味著,她的靈魂也快消散。如果可以,

她希望這一刻快點到來。忘掉所有,也忘掉顧寒?!妓紦崃藫岫W的發(fā)絲,

不經(jīng)意間,袖子隨風(fēng)吹動,手臂青紫的傷痕被顧寒撲捉到。“你手怎么了?

”柳思思下意識往后一躲,臉上用力擠出微笑:“沒,沒事。”“乖,我看看。

”顧寒撥開她的衣袖,手臂,腰上,大腿,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虐打痕跡。

眼底燃起濃烈的戾氣,他心疼的一把抱住柳思思的身體,擁入懷中。眸中淚光閃爍,

語氣溫和到了極致:“這到底怎么回事!告訴我,是誰將你弄成這樣的,好嗎?

”他們的所有對話和畫面,在血玉里的柳若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柳若歡不由冷笑,

柳思思手腕弄了些深淺不一的瘢痕,他就心疼的想要落淚,而她都已經(jīng)死了,

卻不舍得施她半分憐憫。柳思思半晌沒有出聲。直到胸膛處開始傳來滾燙的濕意,

他抬起她的頭。她早已淚流滿面。“我不知道,我在江邊醒來的時候,有人四處在找我,

我呼救,可是來的人卻不是來救我的。他們將我捆起來,綁上巨石再次扔進(jìn)了江里,

要不是有人及時發(fā)現(xiàn)救了我,我可能……”柳思思欲言又止,顧寒直接氣瘋了。

“那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柳思思下意識看了看怒火中燒的顧寒,哭的更兇了,

一邊哭一邊說:“我只聽到他們說是叫什么歡姐,如果我不死,他們就得死。

”顧寒十指緊握,充滿恨意的扭頭,定定的看著此刻那白布遮住的尸體。

語氣厭惡至極:“怪不得說什么交易打賭,為了騙我結(jié)婚,你還真是什么都干得出來!

我他媽還真是小看你了柳若歡!”〈我沒有!〉〈不是我!〉〈她在說謊!她在騙你!

〉柳若歡恨極了這個說謊成性,心機(jī)深重的女人,在血玉里瘋狂的嘶吼著。

可如今的他怎能聽見呢?病房里,柳若歡抽泣著,故作疑惑:“你怎么這么說她,

她……到底是誰???”“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不,她都不配當(dāng)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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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6 17:08: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