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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驚夢林小滿是被香醒的。不是她那瓶9.9包郵的桂花護手霜味,

是一種冷冽又厚重的香,像把整座山的雪松和檀香都揉碎了,絲絲縷縷往鼻子里鉆。

她費力地睜開眼,首先看見的不是出租屋那盞發(fā)黃的節(jié)能燈,而是雕花穹頂上垂下來的流蘇,

赤金的線纏著珍珠,晃得人眼暈?!澳锬铮撈鹕砹??!币粋€細聲細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娘娘?林小滿猛地轉(zhuǎn)頭,看見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

穿著青綠色的襦裙,正捧著一件石榴紅的衣裳候著。那衣裳繡著纏枝蓮紋,

針腳密得像打印機打出來的,領口還鑲著圈暗金線——這要是放淘寶上,不得標個四位數(shù)?

“你誰???”林小滿一開口,自己都愣了。這聲音不是她那熬夜熬得沙啞的嗓子,

清亮得像山澗水,就是透著點怯生生的味道。小姑娘嚇了一跳,

手里的衣裳差點掉地上:“娘娘,奴婢是春桃啊……您昨夜沒睡好嗎?今日是朔日,

要去太極殿朝賀的,誤了時辰可不好?!碧珮O殿?朝賀?林小滿腦子里像被塞進了一團亂麻。

她記得自己明明在公司改第12版方案,甲方說“要大唐盛世的感覺,但又要現(xiàn)代簡約”,

她盯著電腦屏幕罵了句“神經(jīng)病”,然后眼前一黑……難道是改方案改出幻覺了?

她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被身上的被子墜得差點閃了腰。低頭一看,好家伙,

錦被里裹著的是件真絲里衣,觸感滑得像沒穿。她掀開被子下床,腳剛落地,

就被地板涼得一激靈——這金磚地是真能凍死人?!澳锬?,奴婢伺候您梳洗。

”春桃已經(jīng)端來了銅盆,水面上飄著玫瑰花瓣。林小滿盯著盆里的倒影,徹底傻了。

那不是她的臉。鏡子里的姑娘約莫二十歲,柳葉眉是天生的,不用畫就彎得恰到好處,

眼睛是杏核形,眼尾微微上挑,偏偏眼神怯生生的,像只受驚的鹿。皮膚白得像敷了三層粉,

卻透著自然的光澤,唯獨嘴唇?jīng)]血色,顯得整個人有點病懨懨的。這是誰?

“我……”林小滿張了張嘴,想問“這是哪”,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頭有點暈。

”——大概是這身體的本能反應。春桃連忙放下梳子:“要不要請?zhí)t(yī)?昨兒個夜里風大,

娘娘是不是著了涼?”“不用?!绷中M擺擺手,努力消化眼前的一切。穿越?魂穿?

她平時看的網(wǎng)文情節(jié),居然照進了現(xiàn)實?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從這具身體的記憶里撈點東西。

零碎的畫面閃過:一座陰森的宮殿,一個穿著龍袍的老頭摸著她的頭說“別怕”,

還有一群人跪在地上喊“淑太妃千歲”……淑太妃?!林小滿倒吸一口涼氣。太妃,

那是皇帝的寡婦?。∷粋€母胎單身的社畜,居然穿成了個死了丈夫的古代寡婦?

還是唐朝的?“現(xiàn)在是……開元多少年?”她抓住春桃的手,指尖都在抖。

“開元二十三年啊,娘娘?!贝禾冶凰サ蒙?,卻不敢掙,“您前幾日還念叨著,

過了年就二十了呢。”開元二十三年,

唐玄宗李隆基在位……林小滿腦子里飛速檢索:這個時候,楊貴妃好像還沒進宮?

但楊國忠應該已經(jīng)開始蹦跶了……等等,開元二十三年,吐蕃是不是來求過親?她正想著,

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太監(jiān)尖著嗓子喊:“淑太妃娘娘,時辰到了,

請移駕太極殿——”林小滿看著春桃手里那件沉重的宮裝,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這剛穿過來,就趕上朔日朝賀,該不會……要出什么事吧?

春桃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幫她套上宮裝,又往她頭上插了支赤金步搖。冰涼的金屬貼著頭皮,

林小滿跟著春桃往外走,踩著高跟鞋(哦不,是花盆底鞋)的腳在發(fā)抖。

宮道兩旁的柳樹發(fā)了新芽,陽光透過枝椏灑下來,照著遠處的宮墻金光閃閃。

林小滿望著那高聳的宮墻,忽然想起昏迷前最后一個夢——夢里,

那個穿龍袍的老頭站在宮墻下,對她說:“三日之內(nèi),守好這宮墻。守不住,

你就永遠留在這里了?!碑敃r只當是噩夢,現(xiàn)在看來,這分明是任務提示??!她正走神,

前面?zhèn)鱽硪魂囆鷩W。幾個宮女太監(jiān)圍在一起議論,聲音壓得很低,

卻還是飄進了她耳朵里:“聽說了嗎?吐蕃使者來了,這次好像是來求親的……”“求親?

哪家的姑娘這么倒霉?”“誰知道呢,

聽說……要從先帝后宮里挑人呢……”林小滿的腳步猛地頓住。從先帝后宮里挑人?

那不就是她這個“淑太妃”嗎?她看著遠處太極殿的飛檐,突然覺得那冷冽的龍涎香里,

藏著一股濃濃的、來者不善的味道第一天,就這么刺激。

第二章:太極殿交鋒宮道上的風突然變涼了。林小滿被春桃扶著,腳步像灌了鉛。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撞著胸腔,和遠處傳來的編鐘聲混在一起,莫名讓人發(fā)慌。

路過一道拱門時,她瞥見墻根下縮著個小太監(jiān),正偷偷啃饅頭,看見她過來,嚇得一哆嗦,

饅頭掉在地上,沾了層灰。這場景太真實了——真實得不像夢。林小滿深吸一口氣,

指甲掐進掌心:現(xiàn)在不是慌的時候,得搞清楚狀況。“春桃,

”她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和原主一樣軟,“吐蕃使者……是來求娶誰的?

”春桃眼神閃爍了一下,小聲道:“娘娘,

這種事哪輪得到咱們議論……不過昨兒個聽管事姑姑說,

吐蕃贊普想求一位‘身份尊貴、德容兼?zhèn)洹幕始遗?,說是要體現(xiàn)誠意……”身份尊貴?

先帝遺孀,算嗎?林小滿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剛才宮人的議論,

又想起原主那模糊的記憶里,似乎總有人在她耳邊念叨“太妃身份特殊,

當為皇家分憂”——這哪是分憂,分明是把她往火坑里推。穿過一道道宮門,

終于到了太極殿外。殿前廣場上站滿了人,文官武將列在兩側,朝服的顏色晃得人眼暈。

林小滿跟著幾個穿著同樣宮裝的女人往東側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有同情,

有嘲諷,還有一種等著看好戲的冷漠。她這才意識到,原主在宮里的處境恐怕比她想的還糟。

“陛下駕到——”隨著太監(jiān)的高喊,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林小滿跟著撲通一聲,

膝蓋磕在冰涼的金磚上,疼得她齜牙咧嘴(當然,臉上還得保持端莊)。

一雙云紋龍靴停在階上,她順著靴底往上看,看見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明黃色龍袍,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正是史書里寫的那個“開元盛世”的締造者。只是那雙眼睛,

銳利得像鷹隼,掃過人群時,帶著一種不動聲色的審視。朝會的流程枯燥得很,

無非是大臣們匯報工作,李隆基偶爾應兩聲。林小滿聽得昏昏欲睡,

心里卻在盤算:如果真被點名和親,她該怎么拒?說自己有病?唐朝人信這個嗎?

或者裝瘋賣傻?會不會被直接拖去砍了?正胡思亂想,一個穿著異域服飾的男人站了出來,

嘰里呱啦說了一通。旁邊的通譯官立刻翻譯:“吐蕃使者論悉諾邏,

代表贊普向大唐陛下問好!贊普久慕大唐風華,愿以牛羊千頭、良馬百匹為聘,

求娶一位皇室貴女,永結秦晉之好!”李隆基端起茶杯,

慢悠悠地呷了一口:“不知論使者看中了哪位公主?朕當酌情應允?!闭撓ぶZ邏笑了笑,

那笑容看著有點假:“贊普說了,不必是公主。聽聞大唐先帝遺孀淑太妃娘娘,才貌雙全,

身份尊貴,若能得娘娘和親,方能顯大唐誠意?!鞭Z——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目光“唰”地一下全落在了林小滿身上。林小滿感覺自己的臉“騰”地紅了,不是害羞,

是氣的。這哪是求親,分明是找茬!讓一個先帝的寡婦去和親,傳出去唐朝皇室的臉往哪擱?

這吐蕃使者要么是腦子不好,要么就是故意的。她瞥見站在文官隊伍里的一個中年男人,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那人穿著紫色官袍,腰上系著金魚袋,

正是剛才在宮道上聽人議論的楊國忠。是他!林小滿瞬間反應過來。這絕對是楊國忠搞的鬼,

想借和親把她這個“先帝余孽”推出去,既討好了吐蕃,

又能除掉一個潛在的麻煩(說不定原主知道他什么秘密)。“淑太妃,

”李隆基的聲音突然響起,不高,卻帶著穿透力,“吐蕃使者的請求,你意下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更亮了,像看一場好戲。林小滿的心跳得更快,膝蓋在磚頭上硌得生疼。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現(xiàn)代廣告人最擅長的是什么?是抓對方的漏洞,

是臨場編瞎話!她慢慢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怯懦又真誠”:“陛下,

臣妾……臣妾蒲柳之姿,恐難當此任?!闭撓ぶZ邏立刻接口:“淑太妃娘娘過謙了!

贊普說了,娘娘是先帝親封的太妃,身份比公主更尊貴,和親方能彰顯兩國平等之意。

”平等你個大頭鬼!林小滿在心里罵了句臟話,嘴上卻話鋒一轉(zhuǎn):“使者有所不知,

臣妾雖愚鈍,卻也知曉吐蕃乃信佛之國,對吧?”論悉諾邏愣了一下,點頭:“正是,

我吐蕃全民信佛,尊崇釋尊。”“那便好辦了?!绷中M定了定神,

努力回憶著昨晚查的資料,“釋尊有訓,‘戒淫邪,不奪人婦’。臣妾是先帝遺孀,

按大唐律例,當為先帝守節(jié)三年,如今孝期未滿,若強行改嫁,既違大唐禮法,

也犯了吐蕃的佛戒,豈不是讓贊普背上‘奪人婦’的名聲?”她故意停頓了一下,

看著論悉諾邏的臉色一點點變了?!霸僬?,”林小滿趁熱打鐵,

目光掃過使者身后捧著的禮物,“方才見使者帶來的聘禮中,有一面鎏金銅鏡,

鏡背刻的是‘雄鷹啄羊’紋樣,對吧?”論悉諾邏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林小滿微微一笑(盡量笑得柔弱):“雄鷹乃吐蕃圖騰,羊卻是我大唐邊境牧民的生計。

以‘鷹啄羊’為禮,是何用意?莫非贊普覺得,我大唐是待宰的羔羊?”這話一出,

滿朝嘩然。幾個武將立刻怒目圓睜,看向論悉諾邏的眼神都帶了殺氣。

論悉諾邏的臉徹底白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陛下明鑒!小使絕無此意!

是……是工匠誤刻!”李隆基放下茶杯,杯底磕在案幾上,發(fā)出“咚”的一聲。

他看著林小滿,眼神里多了點探究:“淑太妃倒是心細。

”“臣妾只是……只是前夜為先帝守靈時,偶然翻到過一本講吐蕃習俗的書,僥幸記得一二。

”林小滿趕緊低下頭,把功勞推給“先帝”,順便暗示自己“深居簡出,只知守孝”。

楊國忠站不住了,出列道:“陛下,淑太妃雖言之有理,但吐蕃誠意拳拳,若斷然拒絕,

恐傷兩國和氣……”“楊大人此言差矣。”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是站在楊國忠對面的張九齡,“吐蕃若真有誠意,便不會提出此等失禮之請。依老臣看,

當罰論悉諾邏失察之罪,令其更換聘禮,另擇良配!”李隆基沒說話,只是看著林小滿,

看了足足有三息。就在林小滿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他突然笑了:“淑太妃說得對,

佛法禮法,皆不可違。論使者,回去告訴你家贊普,換個請求吧?!闭撓ぶZ邏如蒙大赦,

磕頭如搗蒜。林小滿松了口氣,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她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卻沒注意到李隆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更沒看見楊國忠看向她時,

那陰鷙的目光里藏著的殺意。退朝時,春桃扶著她往外走,小聲說:“娘娘,

您剛才……太厲害了!”林小滿苦笑:厲害有什么用,這才第一天,就已經(jīng)被卷進漩渦里了。

她抬頭看了看太極殿的頂,陽光刺眼。那個“守宮墻”的任務,恐怕比她想的要難多了。

剛走到殿門口,一個小太監(jiān)追了上來:“淑太妃娘娘留步,陛下有請,到御書房說話。

”林小滿的心,又沉了下去。第三章:御書房的試探從太極殿到御書房的路,

林小滿走得像在過刀山。春桃被攔在了門外,只有一個面無表情的老太監(jiān)引著她往里走。

廊下的玉琮滴水,叮咚聲敲得人心里發(fā)緊。她偷偷掐著手指算時間——從穿來到現(xiàn)在,

滿打滿算不過三個時辰,卻像過了三年。御書房比她想象的小,卻收拾得極整齊。

墻上掛著一幅《千里江山圖》的摹本,案幾上堆著小山似的奏章,硯臺里的墨還冒著熱氣。

李隆基正背對著她,站在窗邊看一幅輿圖,明黃的常服背影,比在太極殿上多了幾分人味,

卻也更讓人捉摸不透?!笆缣坪酢蛷那安灰粯恿??!彼蝗婚_口,聲音沒什么起伏,

卻像一根針,刺破了殿里的寂靜。林小滿趕緊垂頭行禮:“臣妾不知陛下何意。

”李隆基轉(zhuǎn)過身,手里把玩著一枚玉佩,目光落在她臉上:“從前的淑太妃,

見了朕都不敢抬頭,今日在太極殿上,卻能言善辯,連吐蕃使者都被你說得啞口無言。

”他頓了頓,語氣帶了點探究,“是先帝托夢,不僅教了你吐蕃習俗,

還教了你怎么跟朕說話?”來了。林小滿心里咯噔一下。

早上在太極殿用“先帝托夢”當借口,本是權宜之計,沒想到他記這么牢。她定了定神,

膝蓋微微一彎,做出要下跪的樣子,

聲音卻帶著點恰到好處的顫抖:“陛下恕罪……臣妾并非有意欺瞞。只是方才在殿上,

事出緊急,臣妾怕……怕壞了皇家顏面,才急中生智,胡亂說的?!薄昂鷣y說?

”李隆基挑眉,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酒氣和龍涎香,“‘不奪人婦’的佛戒,‘鷹啄羊’的紋樣,

倒像是早有準備?!绷中M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這個時候認慫沒用,

太硬氣又會被當成“妖孽”,只能賭一把——賭這個皇帝,還沒到晚年昏聵的時候,

尚存幾分理智。她緩緩抬起頭,眼睛里故意蓄了點水汽,看起來又怕又委屈:“陛下,

臣妾自先帝駕崩后,深居冷宮,日夜惶恐。昨兒個夜里夢見先帝,他說……說若皇家有難,

臣妾身為李家媳婦,不可坐視不理。臣妾笨,記不住太多事,只模糊記得他提過吐蕃信佛,

還說過……說邊境牧民常被吐蕃雄鷹所擾……”她一邊說一邊觀察李隆基的表情,

見他眉頭微蹙,似乎在回想什么,趕緊加了把火:“臣妾也是急糊涂了,才敢在殿上妄言。

若是說錯了話,惹陛下生氣,臣妾……臣妾甘愿受罰?!闭f完,她“撲通”一聲跪下,

把額頭抵在冰涼的地磚上,故意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這是她從原主記憶里扒出來的,

原主每次害怕,都會做出這副柔弱順從的樣子。殿里靜了片刻,只聽見窗外的滴水聲。

就在林小滿以為自己要被拖出去杖斃時,李隆基突然笑了:“起來吧。先帝一向疼你,

他托夢提點,也是常情?!绷中M松了口氣,剛要起身,

卻聽見他又說:“只是……淑太妃可知,你今日這番話,已經(jīng)把楊國忠得罪死了?

”她心里一凜。果然,這皇帝什么都知道?!俺兼兼獩]想那么多?!彼椭^,

聲音悶悶的,“只想著不能讓皇家蒙羞?!薄罢f得好?!崩盥』叩桨笌缀笞?,

拿起一份奏章,“朕也不瞞你,楊國忠近來權勢日盛,黨羽眾多,連吐蕃使者都敢勾結。

你今日挫敗了他的算計,雖是無心,卻也算幫了朕一個小忙?!绷中M沒接話。她知道,

領導說“你幫了我”的時候,最好別真當自己立了功,尤其是在皇帝面前。果然,

李隆基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楊國忠睚眥必報,你往后在宮里,怕是要多加小心了。

”他頓了頓,抬眼看她,“朕給你派個新的掌事太監(jiān)吧,叫李德全,是朕身邊的老人,

能護著你些?!边@是……示好?還是安插眼線?林小滿心里打了個問號,

嘴上卻趕緊謝恩:“謝陛下恩典?!崩盥』鶕]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林小滿剛走到門口,

又被他叫住。“淑太妃?!彼仡^。

他指了指案幾上的一個錦盒:“這是先帝生前常戴的平安扣,你拿去。往后若再夢見先帝,

問問他……當年廢太子之事,他有沒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绷中M心里猛地一跳。廢太子?

那不是開元年間的大案嗎?據(jù)說牽連了好幾百人,原主的家族,會不會也跟這事有關?

她不敢多問,捧著錦盒躬身退下。走出御書房時,陽光正好照在臺階上,

她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錦盒,沉甸甸的,像揣了塊烙鐵。這個皇帝,比她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他看似放過了她,實則是把她當成了試探楊國忠、甚至探查舊案的棋子。

回到自己的寢殿“淑芳齋”,春桃正急得團團轉(zhuǎn),見她回來,眼圈都紅了:“娘娘,

您可算回來了!剛才李德全公公來了,說以后由他伺候您,還帶了幾個小太監(jiān)宮女,

說是……說是陛下的恩典?!绷中M點頭,把錦盒遞給春桃收好,自己則癱坐在軟榻上。

她現(xiàn)在終于明白,“守宮墻”根本不是阻止一場和親那么簡單。

這宮墻里藏著的陰謀、權斗、陳年舊案,才是真正要“守”的東西?!按禾?,”她突然開口,

“你老實告訴本宮,原主的家族,是不是跟廢太子有關?”春桃嚇得臉都白了,

撲通跪下:“娘娘!這種事……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啊!當年廢太子時,

淑太妃的父親確實被牽連,但……但陛下已經(jīng)赦免了……”果然如此!

林小滿心里的線索串起來了:原主家族因廢太子案失勢,先帝把她接入宮當太妃,看似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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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6 19:13:44